购房选择时,常常会碰到一种现象:同一地区的A.B两条街,相同面积,相同屋龄,差不多的设计和花园,但A街要贵几万甚至十几万。如果A街靠近大海、河流、湖泊,或者离城市、车站、购物中心更近一些,尚可说得通,但偏偏都不是……
这样的例子墨尔本有许多,如South Yarra的Kensington路,英国橡树(Oak) 合抱粗,顶冠交接,澳洲夏日暑气逼人,气温可达摄氏45度,但整条街浓荫匝地有如一个室内大厅。冬天是雨季,细雨下了一个时辰,但这条街上仍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就房价而言,最值得举例的是坎特贝瑞区(Canterbury)的维多利亚街(Victoria Avenue)和蒙那密斯街(Monomeath Avenue)。维多利亚街两边是直径半米的法国梧桐,蒙那密斯街两边的是高大、美观的美洲枫。两街的人行道树伟岸参天,整齐划一,透出一种军列的气势。这两条街均十分有名,尤其是Victoria 街有专门的书介绍。 Monomeath街也因为住过澳洲历史上第十五位联邦总理Harold Edward Holt而更有名,休假期中的一次潜水游泳时,贵为总理的他,突然永远失踪了。
漫步在这两条街是一种享受。除了高大如华盖的林荫,两边宽阔相等的庭院,精致典雅的栅栏(也有许多人家不设栅栏),欣赏各家的庭院,有如参观一个花木博览会。
当年早期移民者区常见的维多利亚式、爱德华式排屋在这两条街上是看不到的,二战后澳大利亚才有的Flat公寓或七十年代以后流行的公寓Apartment模式更不会有。似乎每家屋主都和土地有一个默契,沿续这两条街的历史,同时维护它们的尊严。在别的地方,特别是在一些新开发区,往往“整齐”的结果是一种“拥挤”感,但这两条街不同,梧桐人行道树的整齐透着一种庄严。各家庭院变化多元,但毫无凌乱印象。这家茶花遍地,樱花大如伞;那家铁树伟岸,玫瑰开不败。澳大利亚本地最常见的国树——油加利树Eucalyptus(又名桉树)和澳大利亚国花Wattle Tree(又名金合欢花), 在这儿几乎看不见,尽管这两种树耐旱且易于管理,但因为不够美观而“退出”了。法国梧桐和美洲枫都是外大陆移民带来的树种,上一个世纪,澳洲大地是没有的,当年此地的种植者如今都已长眠地下,但远望近瞧都可以看出首批移民者和Town planning规划者的严谨和半个多世纪来管理者的认真。
居住者均属于中产阶级中的佼佼者。除了几幢被定为历史旧居不作拆迁之外,两条街的旧房已开始进入重新建造或翻新阶段。很少有人出售房屋,想进入这两条林荫道者众,如今一房难求,八百平方米大小的土地上,竟要两百万元。此价就距墨尔本市中十五公里之遥而言,显然很贵,澳洲首屈一指的豪宅区Toorak也不及如此。笔者有位朋友参加过一次拍卖,临拍卖时专家也心中无底,不知最后价格,“随行就市”的老规矩,被难得的机率给破坏了。两排参天梧桐与美洲枫虽然不属于任何一户人家,但在买家仰慕中,演变成一种踏实。
仅仅有钱的暴发户一般不选择也不容易进入这两条街,任何拒绝同化、改造的居民最终将被挤出。整修房屋,清洁街道及有关各家的花园交流,是这条街的例行公事。大到树木的整枝,小到玫瑰的颜色,草种的选择,邻居间一举一动都不仅和时尚文化有关,也和传统文化有关,而这一切,均从门前的两排大树开始。
新买入的房主在推倒旧房前会主动地询问四邻、斟酌再三,花园的设计、植物品种的选择和楼房的外观一定要和门外的林荫大道吻合。造房公司呢,几乎清一色选的是专门设计建造高级的豪宅的Englehart 公司,今年又是它获得全澳最负盛名的年度承建商大奖。
当年先民的选择沿袭到今日,早已演绎成一种文化规范,值得后辈去刻意遵守。浓浓的法国梧桐和美洲枫已成为一种文化氛围,一种象征,使这两条街既是舒服居住地,又是投资保证书。
申明
本文经作家王晓雨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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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大利亚买个房》 - 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