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圈》创刊,如登高一呼,引得众山皆响。
八面来风里,最强者,当数关心中澳经济;最烈者,要算关注投资澳洲。
此前,中国发布2015 年经济发展相关数据,三十年来GDP 年增长首度跌破7%。中国经济持续下行是不争的事实了?
受益于中国市场,二十余年持续稳定增长的澳洲经济,跟着中国打喷嚏。在度过了艰难的2015年后,如何研判2016 ?
中国商人卢先锋收购澳洲最大乳企VDL 案,一度成了国民话题,闹得沸沸扬扬。尽管收购近日已获得批准,但为何质疑、反对之声仍不绝于耳?
在今天的澳洲,“中国投资者”绝不如“中国旅游者”受欢迎。回击不当批评之余,中国投资者是否也该扪心自问:我们有没有问题?我们的毛病出在哪里?
《商圈》有问必答。回复此类关切,解答这些困惑,《商圈有约》请来了不二的嘉宾人选——著名经济学家史鹤凌教授。
史教授话大事,举重若轻——谈笑之间,便力透十分。如研判当下和未来的中澳经济;
史教授说小事,举轻若重——敛容之际,常微中见著,如评说一起起中企投资收购案。
史教授的举重若轻,发于数十年的学术底蕴,源于对中澳经济20 多年的持续研究。
史教授的举轻若重,出于一个经济学家的社会责任,还有几十年如一日的故国情怀。
关于中国经济,曾几何时,在其一路高歌的时候,史教授便凭经济学家的慧眼,看到了其结构性的缺陷,指出了这种发展的不可持续性;透过双十一的疯狂,看到中国经济下行的巨大压力,断言这种疯狂不能改善中国经济的困境。他建言中国政府,不要过于迷信互联网,幻想通过互联网来“跨越”发展是不现实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种运动式的创新是否真正有效,值得怀疑。但即便如此,一片唱衰中国经济的鼓噪声里,史教授又能自出胸怀,露出经济史家的理性:只要可控,适度放缓对中国经济来说不是坏事。《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2016 年,伴随经济下行、出口疲软和人民币加入SDR,人民币对美元将呈现下行走势;房产市场要好于2015 年,随之,股市下行的压力也会增加;政府会进一步增加流动性,银行间的竞争会使得贷款的成本降低,有利于微小企业。
关于澳大利亚经济,史教授更是少有的乐观:尽管澳大利亚资源性产业对中国有一定的依存,受中国经济下行影响较大。但中国庞大的经济体量,巨大的产能,决定了对资源的需求不可能一夜断裂,即使有下行,也要有相当一个过程。作为资源出口大国,澳大利亚大可不必太过悲观。2015 年可以视为澳大利亚因应中国市场变化的转折年。熬过了2015,基本意味着澳大利亚已开始走出此番中国经济下行的阴影。2016 年澳大利亚经济对中国的依赖程度将再有所降低,服务贸易出口将继续扩张,旅游、教育、生化、制造业等优势产业发展将持续向好,农牧业、生物、医药等领域的高技术储备陆续开始市场转化。史教授判断,2016 年,澳大利亚经济表现将好于预期。
听史鹤凌教授说经济,数据信手拈来、见解清晰独立,不愧是澳大利亚公认的经济学家!但当谈到眼下的投资澳洲热时,史教授却不再轻松,他称借《商圈》这个平台,尤其要向来自中国的投资者说几句话:
澳洲是个适合做长线投资的地方,投资者不能急功近利。当中国人连K 线图都懒得看的时候,绝大多数澳洲人依旧根据百年走势做着投资决策;
投资就是正常企业交易,投资者不可好大喜功。不要太过自信,奢望一次投资就能影响市场甚至国家战略,更不能动辄就要“一剑封喉”。闷声发财,在澳洲也适用;
澳洲是民选政府,澳洲欢迎外来投资,但政府官员不会做利益输送;相对于民意,外来资本对政府的影响能力极其有限。
更为重要的是,全球化的资产配置首先要有全球化的视野,更关键、也更长久的投资是对人力资本的投资,来澳洲投资的中国投资者首先要投资自我!
金玉良言,字字珠玑!
我们的访谈就此再行展开。
作为当下世界上最活跃的经济体,中国三十年的市场经济,成就了一大批得风气先者。他们勤勉、刻苦,他们精明、聪慧,他们成了中国率先富裕起来的一个群体;他们纵横捭阖,他们励精图治,他们打造出一个个富可敌国的企业巨人。有了钱的的中国富人,开始携家带口走出国门,移民美加澳;崛起了的中国企业,开始跨出国境输出资本,满世界投资。
作为一个奉行多元文化的移民国家,今天的澳洲,是中国移民最向往的目的地国之一。尤其是2003 年以来,随着澳大利亚商业移民政策的推出,来自中国的投资移民至今已逾三万个家庭。作为资源大国、服务业大国,澳大利亚地产、矿山、农牧业,成了中国投资者的资金洼地。尤其是近年来,中国消费者对澳洲产品从青睐到依赖,更促进了中国投资者投资澳洲的深广度。
随着三万个家庭而来的,还有数百亿澳元的财富。购房置地,衣食安顿后,财富需要落地;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做全球资产配置,已成当下中国投资者的共识。但随着巨额投资而来的,还有迥然相异的文化背景、价值观和市场理念。于是冲突、碰撞四起。一堵堵高墙横亘在中国投资者与澳洲社区、澳洲企业和当地民众之间。
今天的澳洲不是新大陆!这里的文化早已生成,需要后来者融入;这里的规矩早已固化,后来者只能遵守。作为西方社会成员,基于宗教传统,经过二百年的发展,澳大利亚建立起了成熟的公民社会和健全的市场经济。二者相互促进,又彼此制约,造就了活跃而富有秩序、公平又不失效率的澳洲社会。相对于中国,这里没钱一样过不好,但缺失了信仰、没有了底线更活不好;这里的生意有着约定俗成的利润空间,各行各业你几乎找不到暴利的机会;这里有作为的政府,但民选政府不敢无视民意;这里是开放的市场,但如果对国家利益和民众福祉构成哪怕是空穴来风般的“威胁”,它也宁肯“闭关锁国”;这里欢迎投资者,但招商引资不会是压倒一切的工作,永远不会“老板怎么安心怎么办”、“老板怎么开心怎么办”、“老板怎么舒心怎么办”。孔夫子没到过澳洲,,澳洲人对三十六计也闻所未闻;而那些在中国刚刚开始萌芽或正在积极倡导的东西,却早已是澳洲的国民传统:个人主义,人情淡漠;家庭至上,生活简单;诚实守信,同情弱者;循规蹈矩,注重秩序;直截了当,不会拐弯抹角,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喜欢阿谀奉承——即使是自己上司,不过分依赖他人——哪怕是自己父母;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于是,发达在人情社会,人际关系就是生产力,凡事讲通融,习惯“搞定”一切的部分中国富人和投资者,一旦面对澳洲社会,便如身陷不幸的婚姻之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来投资。习惯了一夜暴富、一个项目暴富,于是下车伊始便声言:非50% 以上利润的项目概不考虑,年利润少于一亿澳元的项目一概不投!然后就是寻遍澳洲城乡后的节节哀叹:“这地方没事做”。最后或作壁上观,或失望而回。
有人要投资。但动静太大,上来就弄得满城风雨。以为政府支持了,就可以无所顾忌了。结果项目尚未落定,便招来一片反对声。如乳企VDL投资案——当地人有十足的理由去怀疑,一个来自食品安全事件频出的国家的商人,能照料好澳洲的奶牛? 能保证草场的休养生息? 能确保未来牛奶的质量? 更何况这个商人以往只做过建筑门窗,只讲澳洲奶牛听不懂的宁波中国话。
有人投资了。但不久便铩羽而回,当初种下了龙种,到头来却收获一群跳蚤:有机构统计,中国人来澳投资的农场,三年之后95% 皆告失败,不仅投资者蒙受了损失,也给当地经济造成不小的阴影。如此不良的记录,将会给后续投资以何影响,大可预知。
有人投资了。但因为你初来乍到,因为你闭目塞听,因为你是ABC,所以你根本无从知道,你要投的目标资产,实际上人家澳洲人早就想卖了,正苦于找不到买家。现在好了,你主动找上门来买,当然欢迎了。结果会怎么样?
有人投资了。当来自中国的买家一掷千万金,将豪宅大屋豪迈地收入囊中后,接踵而来的是推土机的轰鸣。随着百年建筑的倒地,与尘嚣并起的是左邻右舍和大众传媒不绝于耳的指责与声讨。不知道这个强拆者和他的家人、孩子们日后将怎样活在这个社区。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由中国来到澳洲,水土异也。澳洲这座孤岛,容不了中国的江湖。无论财产的安全,还是后代的幸福,作为外来投资者,你的一切诉求和梦想,只能建筑在自己的适应和改变之上!
美国第三任总统、弗吉尼亚大学的创建人托马斯·杰斐逊说:“如果我们认为人民的知识程度不够、不足以形成稳健的辨别力来行使他们所控制的权力,那么,补救的办法不是剥夺人民的权力,而是用教育来提高他们的判断力。”
这番话同样适用于身在澳洲的中国投资者。当认识到自己对澳洲的认知不够,不足以支持自己的投资行为时,接下来的,不应是无知无畏、鲁莽行事,盲目决策,更不应知难而退,自动放弃,让自己与机会失之交臂。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承认并面对现实,作出投资自己的正确决策——既然选择了将澳洲作为自己的生活地,就得开始你的继续学习与自我再造。先把自己放空,不怕从基本功学起,不怕从ABC 学起,甚至一些现代市场经济最基本的商业规则,如环保意识、社区观念,所有权安排、公司治理规则、公司社会责任等等。只有融入了澳洲本土语境,熟悉了澳洲的社会与商业规则,占有了法律、历史、经济、文化、艺术等必不可少的本土知识,才能逐步达成与澳洲社会和商业环境的沟通,将继续学习的成果转化为更强大的本土投资能力,才能自由地投资,并随时捍卫自己的投资自由。只有如此,投资者在澳洲续写的人生才能更精彩。
投资,先把钱投到自己身上;配置资产前,先为自己配置好知识和技能!
1620 年初冬,经过两个多月的颠簸,“五月花号”的102 名乘客终于渡过大西洋,抵达北美。作为新移民,他们踏上了新大陆的荒原。
这不是一群到新大陆淘金的冒险家,也不是在故乡活不下去的难民。他们中的大多数是由一个个家庭组成的,有爸爸、妈妈和他们的孩子。他们大多是英国的清教徒。他们离开故土,前往完全陌生的北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愿苟活在詹姆斯一世的专制统治下,不忍心自己的后代在一个信仰衰落的社会中长大。为了不受别人干涉地敬拜上帝,为了家族的未来,他们秉持着信仰,凭着勇气,毅然选择了出走。
清教徒的人生哲学是“拼命工作,拼命赚钱,拼命捐钱”,他们希望在自己身后,别人能说他“活得很有价值”,而不是说他“死的时候很富有”。
哲学和信仰支持着他们的思想和作为。作为移居新大陆的第一批移民,他们深信教育对他们决心创立的美好社会的重要性。他们认为,没有教育,就没有发展;没有知识,就得不到尊重。于是,仅仅15 年后,在总督的茅草房还没翻建的时候,清教徒们就从公共收入中拿出一笔钱,在后来叫做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建立了哈佛学院。在校门前的墙上,他们镌刻下创办哈佛的意图:
“在神让我们安全抵达新英格兰之后,我们建立家园、提供谋生必需品,设立方便地点好敬拜神,也组建公民政府;紧接着我们最渴望的事情之一就是推进学习,并使之延及后代。唯恐当我们的牧者归于尘土时,留给众教会的是一个没有文化的牧养群体。”
这就是当年的新移民,这就是第一批美国人。因为他们,因为他们的哲学与信仰,因为他们的学习与奋斗,才有了欣欣向荣二百余年的北美大陆,有了美利坚民族,有了今天的美国。
《商圈》和史鹤凌教授一道,送这则故事给你们——来自中国的新移民、把澳洲作为未来栖息地的中国投资者。
史鹤凌教授
史鹤凌现任澳大利亚蒙纳什大学商业学院的经济学教授,曾经担任澳大利亚国库部(相当于财政部)官员培训班的主管和主讲教授。他还参与大量的社会活动,是“澳大利亚商业论坛”的主讲人之一;澳中商会年度主讲人之一,还是澳洲国际事务研究中心(联邦政府的外交事务智囊团之一)的演讲嘉宾。
史鹤凌博士致力于中国经济和治理改革议题的研究已有长达20 年的时间。在2005-2007年期间,史鹤凌博士担任中澳政府共同签署的《中澳管理项目》的澳方主管。在主持“中澳管理项目”期间,史鹤凌博士和发改委共同设计和执行了15 个项目,促成了中国的12 个部委级的机构和他们在澳洲对应的机构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
史鹤凌博士列为澳大利亚1988-2000 年度最好的25 位经济学家之一。对澳洲经济和社会发展,中国经济改革,中澳贸易,和世界经济格局作了大量视角独特的评论,判断和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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