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人黑帮老大被判2900年监禁：他的一生究竟有多传奇

2019年11月20日 这里是澳洲




海外华人黑帮的衰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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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日本一条关于黑帮的新闻曝光。这次，著名的山口组不是打打杀杀惹了什么事，而是因为涉嫌“非法捕鱼”被抓。


听起来很无厘头。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日本的黑社会，竟沦落到要靠非法捕鱼养活一家老小呢？


▲ 曾经叱咤风云的日本黑帮山口组

当然，除了日本黑社会的日子越混越惨淡，别的国家的黑帮一样不好过，比如那些曾被FBI预言说，会把美国所有黑帮都收为“小弟”的华人黑帮。


“黑帮文化”曾经是美国唐人街文化的一个重要部分，更是被一些文学作品描绘成“劫富济贫”“为国争光”的光辉形象。华人帮派“雇美国总统当律师”的传奇故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华人黑帮是“盗亦有道”的大侠，还是另一副面孔？
 

海外华人黑帮被预言“制霸全球”？

前不久，日本警方搜查了一家居酒屋。这家一年能卖3000万日元（194万人民币）的饭店，海鲜盖饭能比别家便宜三分之二，物美价廉的令人“很奇怪”。


警方一调查才发现，老板娘每天海鲜的进货成本几乎为零，因为货源全部是自己丈夫带着手下“非法捕鱼”的成果。而这位老板娘的丈夫，竟然是日本黑帮山口组的一个组长。这位黑道大哥带着几个小弟，把大名鼎鼎的山口组，变成“非法捕鱼小分队”。


▲山口组组长带着手下“非法捕鱼”被查，妻子经营的饭馆被指为黑社会组织提供资金


也不能怪这个“黑道大哥”混得窝囊，随着打击力度越来越大，日本黑帮从鼎盛时期超过20万人，如今只剩下十分之一，也就是不到3万人。


除了“被迫转型”金盆洗手的，还在道上混的“大哥”们，也开始提醒手下多干正经事，于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黑帮成员改行的新闻层出不穷，除了偷偷捕鱼开饭店的，还有在网上叫卖自己制作的“黑社会表情包”的。


▲ 日本黑社会在网上贩卖自己制作的表情包，被警方叫停，原因是怕强行向市民推销


当然，放眼全球，黑帮的日子都不好过。就连大名鼎鼎的海外华人黑帮也是一样。毕竟，它游离于正常的社会之外，从事的也都是灰色产业，或是违法犯罪的勾当。


在海外媒体和网络上，“纵横四海”的华人黑帮，除了遍布世界各地，更是被一些人吹捧得好像要一统全球黑道江湖一样。


▲ 海外华人黑帮分布图（来源：南方周末）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有意大利官员曾经说过，他们担心华人黑帮会打败或者“吞并”意大利黑手党，以至于现在意大利不允许华人聚集的社区出现。

而美国人这方面的担忧比意大利人还早还严重：1984年美国政府就预测说，未来美国的那些黑社会，很可能会屈服于华人黑帮，并且成为华人黑帮的小弟。


▲ 在海外专门欺负“自己人”的华人黑帮，当然，可能充其量只是小混混


听着很厉害，这些外国政府的“官宣”，也成了一些人对华人黑帮所谓“为国争光”的口实。不过，真实的海外华人黑帮，其实主要活动在华埠或者华人社区，不仅依附当地黑帮仰人鼻息，欺负的也多是身边的华人。敲诈、抢劫、绑架，甚至是贩毒、杀人。


这些占海外华人极少数的黑帮犯罪团伙，不仅带坏了华人的整体形象，也让最早在海外华埠出现的帮会堂口，不由地感慨“一代不如一代”。


 ▲与早期帮派不同，新生代的黑帮更多以地域划分，从一开始就是暴力犯罪团伙



美国华人“黑帮”曾经充满传奇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黑帮”，一些外媒喜欢这样带节奏，除了一些说不得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对华人喜欢抱团取暖产生的神秘感和误传。

▲ 洪门曾是海外华人最大的帮派组织


不过，华人漂泊海外，确实身边一直都有帮会存在的身影。而最早的帮会堂口，并不是无恶不作的罪犯，而是帮助华人在异国他乡安身立命的自助组织。


从海外华人黑帮的演变史中不难发现，华人黑帮似乎也经历了“老中青”三个阶段，要理清楚其中的脉络，就不得不提华埠开埠最早的美国了，这里的江湖，充满了传奇意味。


今年7月，一则打着洪门旗号的檄文火遍了网络，网友一边赞叹一边也疑惑，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性质？相传这个由陈近南创立的秘密组织中，分支和堂口多如牛毛，其中名气最大的堂口，就是在美国的洪门致公堂。


▲洪门下面分支堂口众多，也有许多打着洪门旗号的组织


160年前，当第一批华人移民美国时，空气并不像今天这么香甜，当时美国主流社会排挤欺负华人，更有“白人至上”这类组织专门针对华人，再加上随后的“排华法案”，让华人只能在华埠成立社团堂口，以暴抗暴自我保护。


众多的帮会堂口中，洪门致公堂的人数和影响力最大，据说当时美国华侨有25万人，其中20万是洪门子弟。这其中，就有一个叫司徒美堂的华人少年。


十几岁就只身闯荡美国“淘金”的司徒美堂，和当时大多数漂泊海外的华人一样加入了洪门致公堂。不过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旧金山的一家中国餐馆做帮工，直到有一天，失手打死了一个在餐厅闹事欺负华人的白人无赖。


▲洪门曾是海外华人抱团取暖的最大组织，也为辛亥革命、抗日救亡和新中国建设贡献了不少侨界的力量


“三等公民”打死白人，毫无疑问，司徒美堂被判了死刑。好在他身后还有组织，洪门致公堂出面力保，花钱打点并且请了最好的律师辩护，这才让他只坐了不到一年的牢就被放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司徒美堂成了华人圈子里的英雄。而他也彻底明白，要想不任人宰割只能团结自助，于是他在致公堂堂口下，以“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为旗号成立了安良堂。


▲号称二战“三巨头”之一的罗斯福（中），做总统前曾为华人帮派担任法律顾问10年


自己的遭遇也让司徒美堂看重律师的作用，而当时为安良堂做了10年法律顾问的人，正是刚进律师事务所开始工作，日后成为美国总统的罗斯福。


而司徒美堂和安良堂支持孙中山革命、变卖堂口产业筹款抗日、带领华侨参与新中国建设等等这些行为，也都为他成为众多文章里“美国总统给他当‘小弟’，死后葬在八宝山”极富传奇味道的“史上最牛黑帮大佬”。


▲ 司徒美堂作为美洲华侨代表，当选全国政协委员并参加了开国大典


如果说“老一代”的海外华人帮会是为了生存以暴易暴的底色，那么“中生代”的华人黑帮，就开始逐渐变了味。


上个世纪40年代后期，中国南方地区再次出现了大规模海外移民潮，唐人街涌入的“新鲜血液”，完成了堂口到帮派的结合。

像三合会这样以黄赌毒为主的犯罪团伙，也随着移民潮和底下的新义安、14K以及诸多“和字头”组织，开始在海外扩大自己的地盘。


▲台湾媒体报道，华青帮是尤其让美国政府头疼的华人黑帮


随着改革开放，国内东南沿海地区的移民又成风气。加上众多的“黑户”和偷渡者，新移民的帮派势力兴起，抢地盘、抢生意的冲突天天在唐人街上演。

华人黑帮在这个时间段，也成了要“吞并黑手党”“收美国黑帮做小弟”这些欧美国家焦虑的问题。
 

唐人街与华人黑帮的没落

2016年，旧金山洪门致公总堂的老大周国祥被控谋杀、敲诈等罪，这个当地华埠最大黑帮的掌门，因为162项罪名被判了两个无期外加2900多年监禁。

这个事件似乎预示着，美国的华人黑帮正在走向穷途末路。


▲2006年出任“五洲洪门致公总堂”龙头的周国祥被判入狱2900年


从抵御暴力的抱团取暖，到沦为暴力犯罪的组织，从在华埠“除暴安良”到专门欺负华人圈子里的“自己人”，海外华人黑帮的名声一落千丈，规模也日渐萎缩。

除了如今各国打击暴力和有组织犯罪日益严厉，而黑帮干的勾当多是黄赌毒的犯罪行为这个内因，以前靠唐人街形成的华人社区的“空心化”、新移民华人追求融入当地主流社会这些外因，也是海外华人黑帮没落的重要原因。

有调查数据显示，从2000年到2010年，亚裔人数在美国各地唐人街总人口中的比重有所下降，纽约从48%下降到45%，曼哈顿从57%下降到46%，费城从49%下降到30%。


▲美国各地唐人街华人比例，绝大多数地方都在日益减少


唐人街华人的流失，一方面是这些年中国经济发展，新移民多是中产甚至富裕阶层，家庭经济富庶。而另一方面，华人移民的二代、三代，也多是受过高等教育或者有很多美国公司工作经验，即便是新移民暂时选择唐人街，也不过是把这里当做适应新地方的一个跳板。唐人街杂乱的环境，实在是很难让年轻人喜欢在这里生活。


除了年轻移民不愿意待，唐人街衰败的另一个体现就是“人口老龄化”。当年那些靠菜刀、剪刀、理发刀“三把刀”出来打拼的老移民，离开唐人街很难找到经济来源，但是年轻移民或是“移二代”们，却有着足够能力去融入当地主流社会。没有了年轻人常住的唐人街，更像是一个供人猎奇体验、购物吃饭的旅游景点。

▲ 纽约曼哈顿的唐人街区域，中餐馆被越来越多其他餐厅取代


过去，唐人街是华人与当地社会的边界，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和行事方法。从为了自保求生的帮会到逐渐变味堕落的华人黑帮，华埠唐人街始终都是它滋生的土壤。

而今天，这块赖以生存的环境已经变化，海外华人黑帮的式微也在所难免。更何况，如今的中国人靠“白道”就能混得风生水起，混“黑道”这条路也早就没了被生活所迫的无奈。


老一代的帮派要么金盆洗手，要么后继无人，新的黑帮操的都是犯罪的勾当，无论在哪都是被打击的对象，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营生。


重生，也就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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