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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英国那些事
(UKtravel)
“见过蕾哈娜出场的样子吗?安娜出现时就是那样的。” 礼宾员娜芙塔利·戴维斯(Neffatari Davis)在《纽约》杂志中说。
这女孩真有钱。
“我爸爸是德国的石油大亨,他经营着从俄罗斯到德国的石油生意。”
安娜很轻松地说,父母给她准备了一个6000万欧元的信托基金,等她到26岁时才能用。日常开支则靠海外银行电汇。
在纽约出现后,安娜就迫不及待地进入社交圈。
据纽约品牌总监汤米·萨利赫(Tommy Saleh)说,安娜一直是欧美社交圈的重要人物。
“全球最好的派对她都参加过。她每次都主动自我介绍,人又甜美、礼貌。很快,其他人会和她成为朋友,一起出去玩。” 萨利赫在《纽约》中说。
在纽约,安娜也办起豪华晚宴,艺术家、运动员、公司高管,甚至还有明星参加。
有天晚上,娜芙塔利看到童年偶像麦考利·库尔金(Macaulay Culkin)也出席,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
她很喜欢艺术,想在纽约建一个艺术俱乐部。
这个计划本来是要和男朋友一起做的(她的男友是科技名人,曾参加过TED演讲),但两人在2016年分道扬镳,男友去阿联酋,她只好独自来纽约。
靠着著名建筑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Santiago Calatrava)的儿子的关系,安娜找到纽约地标性建筑,“教堂宣教所”(Church Missions House)的租用渠道。
卡拉特拉瓦告诉她,他能帮她保下教堂宣教所的租用权。安娜计划把它建成一个“动态视觉艺术中心”,让自己喜欢的艺术家设计快闪店,还打算在里面建三家餐厅、一家果汁吧和一家德国面包店。
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大于安娜以往任何一项支出:她需要大约2500万美元。
另一方面,他们再次感叹安娜家的背景深不可测,实力超群。
不过,安娜说,因为她年纪还没到,信托基金的钱取不出来,所以只能先选择贷款。
柯恩给她介绍了房地产公司的合伙人安德鲁·兰斯(Andrew Lance),兰斯帮安娜与几家大型金融机构取得联系,包括堡垒投资集团和美国国民城市银行。
在邮件里,兰斯非常真诚地写道:“我的客户安娜·戴维正在对公园大道南281号进行非常激动人心的重建,有一支大型团队对此场地和空间进行支持。”
“她需要这笔贷款……因为相当大的资产位于美国境外,其中一部分是由瑞士银行托管的信托。”
“请问,您是瑞士银行的员工吗?” 国民城市银行感到有些困惑。
安娜解释,不是,皮特·亨内克是她家族的金融管家,负责信托的事。
她还认识了著名的黑心药企老板马丁·史克雷利(Martin Shkreli),此人把艾滋病药价提高55倍,被全美唾弃,但安娜称他为“我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们只见了一面……但她人确实很热情。” 史克雷利在狱中告诉《纽约》记者。
到2016年年底,国民城市银行拒绝向安娜贷款,兰斯开始寻找对冲基金和其他银行作为替代。
同一时间,拥有教堂宣教所的公司开始向安娜施压,说如果她再不给钱,这栋建筑就会租给瑞典博物馆Fotografiska。
这两个消息让安娜的压力很大,更糟糕的是,她正常的现金流也出现问题。
她召来服务员,给对方一个信用卡号码清单,让他挨个用。
“我看到服务员挨个尝试后,一直摇头,就开始大汗淋漓了。我知道这顿饭钱得我付了。” 娜芙塔利说。
这笔286美元的饭钱看着不多,但安娜的有钱人设崩塌,只是一个开始。
这是因为安娜刚到酒店住时,酒店还太新;安娜住的时间又特别长,有好几个月;再加上她是老板的客户(酒店的老板刚好也是教堂宣教所的老板),所以,酒店一开始接受了电汇。
可是,酒店等电汇等了好久,一直没收到钱,到现在安娜已经欠酒店3万美元了。
娜芙塔利和安娜说后,安娜送给员工们一箱酒作为补偿,说很快电汇会到的。
但安娜的信用卡问题仍然没有解决,没有一张卡是能用的,而她在酒店的消费还在持续着。
几周后,安娜租了架私人飞机参加年度投资会议,和巴菲特等著名投资家见面。
在酒店里,因为拿不到有效的信用卡,酒店员工更改了她房间的密码,并且把她的东西全部藏起来。
为了散心,她也邀请娜芙塔利、私人教练和《名利场》的一名摄影编辑去摩洛哥玩,她租下了7000美元一晚上的豪华度假别墅。
在那里,她们玩得很开心。
安娜的银行卡再次被拒,她付不了房租费用。
安娜向《名利场》摄影编辑蕾切尔·威廉斯(Rachel Williams)借钱,后者享受过安娜提供的很多免费晚餐,觉得她肯定还得上钱,同意了。
蕾切尔情绪越来越紧张,她在摩洛哥支付了6万多美元,比她一年的工资都高,如果还不上她这一年都白干了。
有天,安娜终于打电话告诉她,钱拿到了,她马上把支票存入蕾切尔的账户。
蕾切尔一直待到晚上11点,才愤怒地离开,同时警告安娜她明天会再过来。
谁知第二天,安娜已经不在酒店了。
这事不能全怪安娜,她是被酒店赶出去的。
11 Howard酒店拿不到有效的信用卡,禁止安娜继续住下去,她就搬到比克曼酒店居住。
安娜去W酒店住了两天,同样被赶了出去。
私人教练收留了安娜一晚,但她和蕾切尔一样,渐渐明白,安娜不是有钱人,而是一个骗子。
安娜说自己来自德国科隆,可是她的德语说得并不好。
在大部分场合,她说自己的爸爸是石油大亨,但有时又是德国外交官,有时又是太阳能公司老总。
而且,安娜在以前就出现过欠钱不还的情况,但因为大部分时候借钱的是有钱人,见她还不上就算了,或者把这事忘了。
虽然总是很有钱的样子,但安娜有时会选择去朋友们的家里住,甚至睡沙发。
蕾切尔在只拿到5000美元后,选择向警方报警。
《纽约邮报》发了她的新闻后,安娜的富家女形象彻底崩塌,教堂宣教所也被当机立断地租给瑞典博物馆。
她的真名不是安娜·戴维,而是安娜·索罗金(Anna Sorokin)。她出生于俄罗斯,父亲是一名卡车司机,母亲是家庭主妇。
在杂志社里,安娜认识很多名人,也懂得如何在名流圈结交朋友。
靠着人们不懂德语,她早早地编造了一个德国富豪的假身份,经常以海外汇款难为借口,让有钱朋友们为她的旅行和餐饮支付费用。
她还将16万美元的空头支票存入银行账户,在银行察觉前取出7万美元现金,靠这些钱还了第一家酒店的欠款。
安娜还会伪造德意志银行的电汇确认函,曾经用它骗过空中出行公司,租了一架3.5万的喷气式飞机。
蕾切尔、比克曼酒店和国民城市银行等人和机构也收到过她伪造的确认函。
2017年,安娜以六项欺诈罪被逮捕,判刑三年。
她的父母表示从来没为她设立过任何信托基金,对她在国外的行为也毫不了解。
安娜不后悔,她认为自己是做了一项了不起的社会学实验。
她还否认自己是向往社交名媛生活,而是想拿钱干一件大事。
上周四,安娜出狱了,精神良好,面带微笑。
在那里,她被称为“欺诈女王”,一个从中下层杀入名流圈的女英雄。
她的ins账号持续运营着,已经有了超过8万粉丝,很多人把她视为传奇。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立足之地。(拿到那一切)我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选择。还好,我有一个庞大的支持系统,我会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作为一个人,我觉得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我从没打算欺骗任何人。”
https://www.vanityfair.com/news/2018/04/my-misadventure-with-the-magician-of-manhattan
https://www.thecut.com/2018/05/how-anna-delvey-tricked-new-york.html#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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