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尼晨锋报》7月12日报道,在受到新冠疫情影响的第一个财政年度——2019-2020财年,澳大利亚排名前100强的上市公司首席执行官(CEO)薪酬降至十年未见水平。不过,他们中近70%的人获得的奖金,可能是你全年收入的12倍以上。
澳大利亚养老金投资者委员会(ACSI)上周发布了最新的“ASX 200公司首席执行官薪酬报告”。报告指出,前100强公司CEO的实际薪酬中位数在 2019-20财年下降了3.6%,至399万澳元,为10多年的最低水平。
拿到奖金的CEO占比69%,中位奖金降至114万澳元,也是10年最低水平。未能拿到奖金的CEO占比 31%,为20年来最高水平,较前一年的15%翻了一倍还多。
(图源:ACSI)
看起来,疫情之下,这些掌管澳大利亚最大企业的高管们日子确实不好过。然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根据澳大利亚统计局于5月份的数据,澳大利亚全职员工的平均年薪约为8.9万澳元,仅为CEO中位奖金金额的1/12,更是CEO中位收入的1/45。
且如果仔细看数据就会发现,名单中收入前68位现任CEO,实际薪酬中位数是增加的,从419万澳元增加到434万澳元。
那么,在这些澳大利亚最大的上市公司的掌门人们中,到底是哪些人能够在疫情中,仍能股东带来较大收益,并因此获得更高的收入呢?
收入最高CEO年薪4千万
排在CEO收入排行榜首位的是生物技术巨头CSL的Paul Perreault。他的收入可谓让人望尘莫及,继前一年拿到3053万澳元收入后,他今年的收入为4304万澳元。
(Paul Perreault,图源:《悉尼晨锋报》)
值得一提的是,Perreault的收入也是该报告发布以来最高的,超过了IDP Education的Andrew Barkla在2018-19年拿到的3776万澳元收入。
不过,Perreault在2013年开始的任期内为股东做出了明显的贡献。ACSI提供的数据显示,CSL过去1年的股东整体回报率高达35%,5年平均年化回报率也达到 28.9%。
(图源:网络)
而Perreault的大部分收入来自“2015年10月根据传统计划授予的14.8万股期权,行权价为每股89.52澳元(当时CSL的交易股价约为233澳元)”。
CSL上周五(7月16日)收盘股价为277.72澳元,截至当天的两年(经历整个疫情)中,股价上涨24.77%。
金矿公司Northern Star的Bill Beament则以3178万澳元位居第二。尽管在2020财年其为公司带来的16.4%股东整体回报率在收入前20位的CEO中并不算特别出色,但该公司5年平均年化回报率高达45.9%,排名第二。
(Bill Beament,图源:The Australian)
而Bill Beament和收入排在第五位的金矿公司Evolution Mining的Jake Klein,这对“黄金双雄”进入前十榜单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都在2017财年获得了“巨额股权授予”,并在2019日历年的最后几个月全部兑现。在那段时间里,两家金矿公司的股价均大幅上涨。其中,Northern Star的股价翻了一番多,Evolution的股价则上涨超过50%。
Northern Star上周五收盘股价为10.73澳元,截至当天的两年中,股价下跌10.73%。
疫情期间表现卓著的工业房地产公司Goodman集团的CEO Greg Goodman以2686万澳元收入位列第三。该公司2020财年股东整体回报率为0.9%,5年平均年化回报率为22.3%。
(Greg Goodman,图源:The Australian)
Goodman上周五收盘股价为21.95澳元,截至当天的两年中,股价上涨43.65%。
当然这样的榜单,每一年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2018财年还以2390万澳元年薪位居榜首的澳航CEO Alan Joyce收入一年不如一年。2019财年其以1220万澳元位列第八,到了2020财年,由于疫情对航空业的巨大打击,他放弃当年最后一个季度的固定薪酬后,薪酬降至1070万澳元,跌出前十,排名第十二位。
(Alan Joyce,图源:The Australian)
CEO的薪酬如何制定?
对于CEO收入跌至十年最低水平,澳大利亚公司董事协会(AICD)的评价是:设定CEO的薪酬是董事会的一项关键职责,董事们花费大量时间对薪酬水平以及门槛进行评估,同时也具备适当的透明度和问责制。受新冠疫情影响,过去一年内,CEO薪酬全面下降的事实符合这一背景。
(图源:《悉尼晨锋报》)
ACSI则表示,过去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将CEO的薪酬与投资者长期的回报挂钩,但经历了全球金融危机的教训,现在的评估会更好地结合短期和长期的股东回报情况。
10多年前的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尽管有些公司的股东整体回报率为负,但它们的高管中仍有不少人获得了不菲的奖金和解职金。从那时起,就不断有投资者向上市公司董事会表达不满,导致了很多公司对CEO及其团队应获得奖金的方式进行了全面反思。
(图源:网络)
据了解,现在在上市公司的年度股东大会上,股东可以对CEO的薪酬方案发表意见,股东必须投票赞成或反对执行高管收入的薪酬报告。25% 的反对投票被称为“第一振”。在第二年的会议上“第二振”则可能会导致所有职务都被撤换,即“两振出局”。
此前,联邦银行(CBA)、国民银行(NAB)、澳新银行(ANZ)及澳大利亚电信(Telstra)在丑闻缠身多年后,这些公司的CEO都遭遇了“第一振”反对。2019年,西太银行在被指控违反反洗钱法2300万次,并无意中为儿童性虐待交易提供便利后不久,其CEO和董事会就面临“两振出局”。
(图源:The Australian)
在澳大利亚,高管薪酬的透明度很高,上市公司董事通常也会与投资者密切沟通,以确保结果满足利益相关者的需求。根据ACSI研究显示,这也导致了一个结果:近几年新任命的CEO几乎总是以明显低于前任的薪水开始工作。
CEO们赚得太多了?
尽管,上市公司高管薪资面临越来越严格的监管,但在当前全澳工资涨幅长期乏力的情况下,和普通人比起来,他们的收入涨幅仍非常高。
不仅如此,在2020财年的最后一个季度,也就是全球新冠疫情爆发、经济影响最显著的时候,全澳有数百万人都是依靠政府的JobKeeper补贴勉强度日,但CEO们的收入并未受到真正的影响。
(图源:网络)
ACSI数据显示,疫情之所以没有对公司的高管薪酬造成影响,股权归属确认(或行使期权)时,实现了股权激励的收入是一个重要原因。不少高管都在2019年末到2020年初澳股大涨时,套现了股票。
澳大利亚反贫中心(Antipoverty Centre)认为,虽然疫情期间,许多公司董事会削减了CEO的薪酬并取消了2020年的奖金支付,但这对这些公司被裁员和降薪的员工只能看作一种精神“宽慰”。他们更希望看到这些钱用回到其员工和失业者身上。
(编辑:Jo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