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政府和联邦政府应该共同努力废除物业买卖的印花税，然后应该设立税基更广的土地税来取代印花税。废除印花税的提议每年都会成为几次头条新闻。最近，生产力委员会新任主席Michael Brennan推动印花税改革。废除印花税是几乎得到了经济学家和学术界、生产力委员会、澳大利亚基建局、智库、经济评论员以及政府税务检讨机构一致支持的经济改革。2018年，我与其他作者合作撰写了一份关于如何提高住房负担能力的Grattan Institute报告，建议采用税基更广的的物业税取代印花税。不过，虽然许多有影响力的机构主张改革，但由于政客觉得难于获得接纳，这些提议逐渐消失。这篇文章指出了三个关键的原因，为什么现在是废除这种低效税收的最佳时机。印花税改革将提振经济，提高税收体系的效率，帮助租房者，略微提高住房负担能力，并使州政府预算更加稳健。
- 印花税给经济带来压力 -
印花税是州政府对购买物业(以及其他项目，如汽车和保险)征收的税项。在大多数州，首置买家可获豁免或减收印花税。印花税是澳大利亚效率最低的税项之一。根据财政部的数据，从物业买卖的印花税中征收一元的税款将对经济造成大约70分的损失(见图)。其他税项，如土地税、工资税或消费税，由于不扭曲决定，且难以逃避，效率要高得多。
印花税在几个方面损害了澳大利亚人的福祉。印花税令很多人不想搬家，因为买卖物业成本增加。例如，一个业主可能会决定不搬到一个新的城区或一个新的城市去接受一个更好的工作机会。因此，有些人挣得不够多，公司可能无法招聘到最好的人选。另外，与其搬家，有些在城市另一边工作的人可能决定留在原地，然后长途跋涉上班，令交通拥堵问题加剧。由于印花税令澳大利亚人不想搬家，导致了澳大利亚住房供应不能尽量利用。印花税不鼓励老年家庭“缩小规模”，搬到更合适的房子。首置买家也可能选择购买比他们需要的更大的房子，因为他们知道将来搬到更大的房子会很昂贵。因此，一些人可能需要存更多的钱才能进入市场。印花税不鼓励搬家，也带来了其他负面影响。拥有物业的人可能因此不会搬到离年迈父母更近的地方居住。印花税不仅伤害了家庭，也损害到企业，因为搬到位置更好或更合适的办公室、仓库或工厂的费用非常昂贵。
房价不断上涨，但各州政府对印花税起征点只做了很小的调整，这意味着大多数州的印花税负担大幅增加。例如，在过去的15年里，墨尔本中位价房屋的印花税几乎翻了三倍，悉尼翻了一番(见表)。注:适用于非首置买家、自住买家、澳大利亚居民。来源:ABS; Domain; 各州财政部印花税负担增加可能是过去15年房地产销售下降的原因之一(最近的大幅下降主要是由悉尼和墨尔本的房价大幅下跌推动的)。
1. 取消印花税将给澳大利亚经济带来提振，尽管要过很多年才能完全体现改革的好处。澳大利亚经济疲软: 人均经济产值下降，失业率缓步上升，生产率增长非常疲弱，家庭收入几乎没有变动。为了在未来实现更快的经济增长和更高的生活水平，需要进行大胆的改革，比如取消印花税。废除印花税并用土地税取而代之，每年将为澳大利亚经济带来170 - 200亿元的增长(根据澳大利亚基建局和Grattan Institute的估计)。2. 近期悉尼和墨尔本房地产市场的低迷凸显出印花税收入的不稳定性。事实上，印花税是所有州政府税收中最不稳定的税项。新州2018-19年的印花税收入为74亿元，较2016-17年顶峰的97亿元下降24%。在维州，印花税收入在2018-19年为60亿元，比2017-18年减少了8亿元。
印花税的波动有很大的影响，因为是州政府的重要税收来源。2017-18年，印花税分别占新州和维州税收的四分之一左右(见图)，这些州的印花税已超过工资税，成为最大的税收来源。
因此，印花税收入的大幅波动可能会对政府预算造成严重破坏。为了应对房地产市场的波动，各州政府往往会做出短期预算调整，抵消收入变化。今年5月，维州政府出台了一项针对豪华车的税收，帮助弥补了印花税收入大幅下降带来的缺口。3. 最后，联邦政府可以将印花税改革作为这一任期的核心政纲。自由党在2019年大选期间的主要政策是削减所得税，该政策已由国会通过。虽然印花税是由州政府征收，但联邦政府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以一些诱因鼓励州政府废除印花税。这些诱因可能是为新的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或为在印花税过渡期填补任何暂时性收入缺口提供资金。只要印花税改革能带来经济增长，并因为工资和利润上升令联邦政府增加税收，这些诱因是值得的。联邦政府还需要确保废除印花税的各州在分配消费税收入时不会受到影响。大多数州已经取消或降低了首置买家的印花税。但只有首置买家享有优惠并不能对经济带来很大的提振。这是因为首置买家不像其他业主要考虑现有房子的限制。政府应该引入税基较广的统一税率土地税，以取代印花税。土地税是政府征收的扭曲程度最低的税项之一，因为土地税无法避免，也不会因此改变投资决定。税基较广的新土地税的基本要素是，几乎不会有豁免。最重要也是最具争议的是，家庭住宅应该缴纳土地税，而不是像目前的情况那样获得豁免。而且土地税应该适用于每一套物业，而不是基于所有权。为了简化管理，土地税可以加到市政税中。新的土地税不会推高租金; 相反，将降低土地价值，因为土地所有者未来将仍需持续缴税。额外的好处是，改革土地税可能会令更多机构投资于澳大利亚租赁市场。这可能会令越来越多的长期租户可安心租住，因为机构投资者更有可能提供无限期的租赁或更长的定期租赁。在印花税和土地税改革方面，首都领地政府处于领先地位。2012年，首都领地开始了一个为期20年的进程，从印花税过渡到税基较广的累进土地税。这些改革并没有导致租金飙升，也没有令新房建造减少。用土地税取代印花税在政治上是困难的，但这是应该这做的事。与大多数经济改革一样，用土地税取代印花税会有赢家和输家。赢家包括那些经常搬家的人，拥有大规模土地的人(如果土地税是按统一税率征收的话)，可能长期租住的人，新企业，以及依赖物业买卖的公司。输家将是不经常搬家的自住业主和一些房地产投资者。另一个可能受到土地税影响的群体是拥有丰富资产、收入较低的家庭，尤其是拥有物业的养老金领取者。但有一些方法可以减轻对这些家庭的影响，比如减少税款，或者推迟到物业出售后再征收土地税。对经济的全面提振将增加税收和令工资上升，所有澳大利亚人都会受惠。用土地税取代印花税的一个重大困难是过渡期。立即将印花税换成土地税，对最近买房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另一个选择是，买家可以选择缴纳印花税或土地税，但这将导致政府面临收入减少。最好的办法是逐步取消印花税，慢慢地逐步引入土地税，就像首都领地政府正在做的那样。但如果反对党阻止印花税过渡到土地税，这可能会难以实行。尽管存在政治上的困难，但废除印花税、以税基较广的土地税取代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对于各州政府来说，现在是迎接挑战的最佳时机。
更多详情可参阅：https://www.domain.com.au/research/why-governments-should-abolish-stamp-duty-and-why-the-time-is-now-867877/
作者：Trent Wiltshire
Trent Wiltshire是Domain的经济学家，专注研究房地产市场、住房政策和整体的宏观经济状况。在加入Domain前，Wiltshire在澳大利亚储备银行担任经济学家四年，然后在Grattan Institute工作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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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花税在几个方面损害了澳大利亚人的福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