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B News《澳华财经在线》8月15日讯 在美国、加拿大、英国都在各自辩难和反思自己的移民政策时,澳洲的移民计划也将要被议会审查。
本周三,莫里森政府宣布将对澳大利亚的移民计划展开全面审查,或为进一步削减移民数量打开大门,并推动更多移民进入边远地区,以缓解悉尼和墨尔本的拥堵地区的压力。
这一审查由议会的联合移民委员会领导,通常审查的内容是难民拘留中心和签证法。但本次审查还将纳入一个重要方面,即人口和基础设施的压力。
近两年,澳洲不乏关于人口增长与基础设施建设之争。这个充满争议的政治议题,折射了澳洲移民政策中的诸多挑战,这些挑战彼此作用,彼此牵制,彼此矛盾。要破解其中的问题,需要再寻方向。
基建威胁
在2018年,洛伊研究所(Lowy Institute)的年度移民调查显示,近15年来第一次,大多数人(54%)澳洲人希望引入的新移民人数较少,并表示担心目前的水平过高。
与民众一样,议员对移民率应该是多少也存在分歧。使主要政党的立场进一步复杂化的问题是人口增长。
根据澳统计局的数据,澳大利亚目前有2500万人口,过去三年人口每年增长约40万人,成为发达国家中人口增长最快的国家之一。去年联盟党后排议员呼吁对移民人数进行审查。
有些议员希望降低移民上限,因为对悉尼和墨尔本的交通基础设施和房地产价格的担忧使人口增长成为一个政治问题,政府迫切寻求解决分裂国家及其政党的政治头痛问题。也有些议员则担心降低移民水平会产生的经济影响,因为技术移民提高了劳动力参与率,从而提高了GDP增长率和政府预算收入。
本周,Infrastructure Australia的最新报告警告说,如果政府不采取行动,到2031年,由于拥堵导致的生产力损失成本将增加一倍,达到388亿澳元。
Infrastructure Australia预计到2034年,人口将增长近24%,达到3140万,预计大多数新居民将居住在悉尼或墨尔本。如果政府没有大幅增加支出和规划,澳洲的道路拥堵成本将达到400亿澳元。
总理莫里森辩解说,Infrastructure Australia未能考虑自今年联邦预算之后又增加了230亿澳元额外拨款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其中有160亿澳元缓解拥堵问题。
莫里森政府已承诺未来10年内向基础设施投入1000亿澳元。但问题是,这是否够用?
据估计,政府需要在未来5年内每年投入400亿澳元来确保道路和公共交通、学校、水、电和卫生服务可以支持不断增长的人口的生活质量和经济生产力。
主持这次审查的是来自各政治派别的议员,他们将对整体移民水平、移民水平对基础设施和更广泛的经济的影响,以及鼓励移民去偏远地区的方式。莫里森说,审查会在2019-2020预算案发布前完成。
这次议会调查之下,财政部、基础设施部和内政部即将展开一场争夺战。尽管受到其他部门的反对,但财政部历来支持维持高移民水平,以增加税收流入预算并推动澳洲已经持续27年的连续经济增长。
增减之间
莫里森政府已宣布计划削减永久移民人数,但在近年4月份的2019财年联邦预算案中,假设的的本财年海外移民总数将达到27.1万人,比上一财年还多5万人。
事实上,根据2019-20年预算案,净海外移民数量将保持相对强劲的增长,预计未来四年的新移民人数将达到每年268,600人。与2018-19年预算案的预测相比,这是一个大幅的增长,2018-19年预算案预计净海外移民预计将在四年内年均达到228,700。
今年6月,移民局前副部长撰写的一篇文章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如果莫里森坚持限定永久移民数量这个计划,那么净移民数量增加不可避免地意味着长期临时移民的大幅增加,以抵消永久移民的减少。”
莫里森之前曾表示担心削减移民的预算会产生影响。去年,担任财长的他曾质疑前总理托尼·阿博特的一项建议,即澳大利亚应该削减永久移民的数量。
他说:“如果你将澳大利亚的永久移民水平降低8万,这将使预算在未来四年内减少40亿至50亿澳元。”
今年3月,莫里森宣布了新的全国人口计划,该计划将鼓励技术移民在乡镇居住和工作,以尽力缓解主要城市的拥堵。并将永久移民上限从每年190,000个减少到160,000个。但是当考虑到去年新技术移民为163,000,新的限额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对于澳洲政府来说,通过临时签证计划支持相对较高的“工作年龄人口”并不一定是坏事。这些临时签证持有人不需要对健康和教育系统造成负担,反而是有所贡献,仅就经济而言是“合算的”。
“软”挑战加大
作为一个移民国家,澳洲人可以自豪的是,澳大利亚的多元文化主义与其他国家特别是欧洲国家的多元文化主义不同。用人口、城市和基础设施部长Alan Tudge的话说,“因为我们非常强调融合”。
2015年经合组织移民融合指标报告证明了澳洲在几十年来融合人才的成功。尽管移民率远高于其他地区,但澳大利亚在移民融合方面做得相当出色。澳洲总人口中有28%出生在海外,是经合组织中第三高的,但是,报告发现澳洲的海外人口失业率是所有34个经合组织国家中第三低的。澳洲移民和本地出生的人的失业率几乎没有差异,而经合组织国家的移民失业率比非移民高2.6个百分点。
澳洲移民比本地出生者的教育程度也要好。移民父母希望通过教育在很大程度上确保子女的成功。移民子女的贫困率很低,拥有房产的比例与本地出生的人口相似。
澳洲的移民融合是在多个层次上的,包括拥有相同的价值观,融入社区并享有政府服务的全部权利。移民们必须遵守澳洲法律,参与和维护民主原则,并支持其他澳洲人。这些成为公民之间的信任粘合剂,作为一个移民国家,澳洲的社会凝聚力正由此而来。
澳洲的政治家们在总结澳洲移民融合的成功经验时,特地将其与“同化”和“分离主义”区分开来。
同化是澳洲人必须放弃自己的文化和宗教遗产,以求达成社会群体的一致性。他们并不期望或希望这样;如果文化行为发生冲突,澳大利亚的法律和价值观必须占上风。
另一方面,分离主义与同化相反,当移民们将他们的整个习俗、语言和文化带到澳洲时,几乎没有希望与当地社区分享和融合。他们与现有的社区形成“平行社区”,不相往来。
然而,移民融合这个“软”却举足轻重的方面的挑战可能比过去几十年更大。在移民水平较高,移民背景多样性和科技环境变化的条件下,相比于过去,有些指标甚至正在下降。
在过去几十年中,尽管最初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开始生活会面临诸多困难,但新移民通过工作、学校和其他场所与本地人交流,因为来自他们本国的移民相对较少。由于旅行和通讯成本高,他们往往与原籍国保持较少的联系。
今天,他们本国在澳洲的移民更多,使新移民最初能够更容易安顿定居,但也限制了他们与其他社区的交流互动。
科技环境的变化意味着一个人可以方便便宜地与他们的原籍国或在澳洲的同胞沟通(对于华人来说,微信是个最典型的桥梁)。但同时,一个人也可以更容易地在自己的语言和文化“真空”中生活。
数据还表明,澳洲在整合新移民方面的成功已经在退化。例如,海外出生人口的区域集中程度越来越高。在某些方面,新来的移民倾向于聚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斯坎伦基金会的社会凝聚力报告显示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
此外,澳洲的海外出生人口中有很大一部分英语能力相当缺乏。
例如,2016年的人口普查显示,当年1月至8月期间新到澳洲的移民中,有24%的人报告英语不好或完全不讲英语。相比之下,2006年和2011年的人口普查中这一比例分别为18%和19%。
斯坎伦基金会还强调了澳洲人对穆斯林的的负面情绪上升。
这些正是除了“基建不足”之外真实存在的移民政策挑战。
Alan Tudge指出:
我们必须对挑战保持警惕,但它们并非不可克服。我们需要通过消除任何种族主义残余来努力实现融合,同时也要为那些想把澳大利亚称之为家的人设定更高的期望。权利来自责任。最终,这将确保移民拥有成功的最佳机会。这对我们多元文化国家的持续成功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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