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成澳洲华人有压力却不求助!记者采访了留学生、永久居民、打工度假者,听听他们怎么说...

2018年07月09日 今日墨尔本


遭受不公平待遇、被朋友恶意中伤时,在澳洲打工度假的Jerry喜欢去海边放松。他不知道澳洲设有公益心理服务热线,也对此不信任。


上个月(5月),澳大利亚生命热线(Lifeline Australia)向华人社区发布了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内容关于建立心理危机支援中文服务热线。


此前,该热线针对澳洲华人进行了6个月的调查。结果显示:38%的在澳华人近期经受着压力,36%知道身边人有压力,27% 知道社区内有自杀发生。值得担忧的是,63%经历过一段时间压力的在澳华人,期间并没有寻求任何帮助。


近日,今日澳洲分别采访了在澳留学生、永久居民、打工度假者,了解他们曾经遇到的压力、困扰以及解决方式。


留学生Hill:


倾诉太多很矫情,打游戏能解压


Hill(图片来源:供图)


3年前在国内参加高考后, Hill独自来到澳洲留学。经过预科学习,他成为了悉尼科技大学传媒专业的学生。


和其他专业的同学相比,Hill的课业压力并不大,“没有考试,成绩就根据论文来给,及格没有问题。”


除了课业压力不大,Hill的爸妈也给予了足够的经济支持。因此这两年来,Hill利用较为宽裕的课余时间参加实习。上学期,他参加的实习就有2份,希望以此丰富自己的简历。


来悉尼3年,Hill的一切看起来都挺好的,唯独在社交上,他觉得“比较孤独”。


在悉尼上预科时,Hill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几乎每周都会相约打篮球。可慢慢地,各自的事情都多了起来。而去年,其中一个朋友去了阿德莱德,今年又有一个去了洛杉矶。


“每次约球,要么这个忙,要么那个没空。” Hill说,大家的联系也逐渐减少了。


Hill在悉尼科技大学的班级有20多人,华人只有3个。刚上学时,各自都已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所以交流得并不算密切。


Hill曾经也想融入澳洲当地的学生圈子,可并不那么容易。“上课时你问他们,他们很乐意给你解答,可如果说周末吃个饭、看场电影,那就比较难了。”他说,“也许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聊吧。”


于是,大部分时候的Hill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住,自己做饭,自己打游戏,自己喝茶。“以前我特别爱运动,现在都成为一个肥宅了。”他笑着说。


Hill说,于他而言,玩玩“王者荣耀”、“吃鸡”等网络游戏可以很好地解压。而从小到大喜欢和爸妈沟通的他,也乐于拨打国际长途,向长辈诉说自己在悉尼的各种事情。


“男生嘛,讲太多显得矫情。” Hill说,他很少向朋友倾诉,因为觉得大家都差不多。来悉尼3年,他曾经听说各种心理支持渠道,但具体了解的并不多。


打工度假者Jerry:


工作有尔虞我诈,不开心就看海



Jerry(图片来源:供图)


2015年,澳大利亚政府每年对中国大陆开放5000个打工度假名额。仿佛一夜之间,澳洲就涌现了许多从中国来的打工度假者。


去年5月,90后小伙子Jerry拿着打工度假签证来到澳洲,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如今,一年签证到期,他又着手办理二签,准备在澳洲再待一年。


虽然是打工度假签证,但刚过去的一年,Jerry和许多小伙伴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咖啡店、餐厅、农场他都工作过,也曾遇到不少心酸事。


刚到澳洲时,Jerry选择在华人老板开的咖啡店工作。本以为同是华人,不仅沟通起来更方便,老板、同事间也更愿意互相帮助,但事实并不如他想的那样。


咖啡店曾以8澳元每小时的薪资,要求Jerry接受了为期1个月的培训。不仅如此,老板支付的时薪也没有达到法定标准,节假日的加倍时薪更谈不上。Jerry说,老板的管理也非常不人性,“总是连续工作8-10个小时,吃饭的时间也不给。”


Jerry(图片来源:供图)


“在澳洲,华人老板约等于黑心老板。”Jerry有些无奈地说,但因为喜欢这个行业,他还是默默接受并坚持了一段时间。


除了接受东家的剥削,Jerry也曾遇到同事的排挤,“尔虞我诈的情况并不少见”。有一次,Jerry向一位女同事询问某工作物品在哪里,对方却回了一句“你眼瞎吗”。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应该那么没礼貌。”提起不愉快,他仍有些无奈。


工作让Jerry不如意,生活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Jerry说,他曾与一个小几岁的男生同住一屋檐下。刚开始,面对什么都不太懂的室友,他给予了不少帮助。可突然有一天,室友开始不理睬Jerry,也在房东面前中伤他,这让他难以接受。


“不开心的时候,我就去看海。悉尼的海太漂亮了,能让人放空。”Jerry说,沐浴着阳光,倾听着海浪声,心情自然而然就放松了。有时候,他也会找朋友吐吐槽,为自己减减压。


来澳洲半年以后,Jerry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让他感触深刻的,是“只要愿意工作,日子就不会太差”。虽然遇到过黑心老板,但他也认识了其他很好的雇主、朋友,给予了很多鼓励。尤其是收入稳定后,他在澳洲日子也更顺利了。


习惯了澳洲的生活,再次遇到压力时,Jerry更愿意自我调节。为什么不寻求公益热线、组织的心理支持?Jerry说,他并不知道澳洲有此类热线及组织,因此从未接触过。


而此前,Jerry曾向澳洲Fair Work Ombudsman(公平工作调查专员)反映过情况,但不如愿的结果,让他对澳洲相关机构可提供的帮助失去了信心。


永久居民Mia:


留澳或回国纠结8年,有事更爱放心里


2010年,Mia到悉尼留学,并相继念完了本科、研究生。2014年毕业后,她继续留在悉尼工作,也拿到永居签证。一晃眼,这异国他乡就是8年。



对于Mia来说,在澳洲的8年,更多的压力来自于迷茫:不知道该留在澳洲还是回到中国,不知道哪种工作更适合自己。


“在澳洲8年了,可我始终觉得,澳洲是个和我不太相干的国家,给不了我太大的归属感。”Mia说,虽然姐姐已经定居悉尼,可内心较为传统的她,很多时候都盼着能回国。


留学伊始,Mia想着本科毕业就回国,在北京找一份工作。她说,本科毕业时,北京出台了一项人才政策,留学生回去工作可获北京户口,“对我来说吸引力很大,但需要硕士学历,所以我又继续念书了。”


等到硕士毕业后,担心北京竞争激烈,仅有学历无工作经验会被企业拒绝,Mia又想着先积攒两年工作经验。期间,她顺利获得永居签证。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很难抉择。”Mia说,澳洲环境好,也能给下一代更好的成长环境,而国内竞争激烈,如果不去北京回到家乡,虽然能陪伴父母,但各方面条件都不如悉尼好。


“爸妈没给我压力,让我自己选择,这让我更纠结了。”Mia说。


除了纠结回不回国,Mia还纠结什么工作更适合自己。Mia是个很安静、内向的女孩。毕业后,她成为了一家公司的行政人员,朝九晚五,工资固定。也就是说,不管是很空闲还是拼命加班,工资都不会变化。


虽然工作相对稳定,但薪水与努力并不成正比。于是2016年10月,Mia转行成为了一名销售人员,与此前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


销售的工作时间灵活,多劳多得,这一点Mia最为肯定。但另一方面,她需要主动拓展客户,与客户保持联系,又仿佛与她的性格格格不入。


“到底什么工作才能成为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呢?很难两全。”Mia说。


因为性格内向,所以面对是否回国、找什么工作等纠结及其他不开心的事情时,Mia都更愿意憋在心里,“觉得讲出去挺没面子的”。而另一个原因是,不开心的情绪会消耗身体能量,如果还要把事情对外讲一遍,她觉得会很累。


也许随着年龄的渐长,这两年,Mia慢慢地学会向朋友倾诉。但如果向心理支持热线、机构另一头的陌生人讲述,她则不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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