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编辑小新。昨天推送《别逗了，留学生都是富二代？》看得我心疼。还穿着服务员衬衫、打着蝴蝶结的Chris，踩着一双破了洞的鞋，就这样在零下十度的大风天里追了出去，只为了跟客人拿几刀小费。这直接刷新了我对小费的看法，真想砸烂家里塞满钢镚的罐，给善良又努力的服务生一点帮助。然而，读了今日作者的文章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对小费，我又开始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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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tip or not to tip,that's a question.
几年前，我第一次去美国，在佛罗里达州一个海鲜餐厅用完餐，抹了抹嘴上的油后，按照网上看来的“美国小费指南”，在账单上写下了小费数字，然后心满意足地走出门，一副“我不是第一次来美国哟”的强装镇定。
脚还没踏出门，那个服务我的古巴裔小伙气呼呼地从后面赶上来，质问道：“先生，我刚才的服务有哪点让你不满意？”
我愣住了，稍微回想了一下，他很热情地向我这个海鲜盲介绍不同种类的菜式，加水和上菜也很勤快，并没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
“没有啊，你做得挺好。”我摇了摇头，带着微笑。
“那为什么你只给我10%的小费？”他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是嫌小费给少了！可是，网上不是说10%是标准小费比例么？我一下有些语无伦次，再也没法装常来美国的老司机了：“抱歉，我第一次来美国，应该给多少？”
他将账单递过来，不依不饶：“如果你对我的服务没有不满意之处，应该给15%。”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现国内三亚、青岛、舟山等漫天要价的行为，也没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我团团围住，5%的差额，我还是出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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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向好几个美国同事印证小费比例，得到的答案都是：“现在一般给15%吧，不过……10%也不是不能接受，他那样表现，要么看你是外国人占你便宜，要么是他真的很缺钱。毕竟，他的基本工资确实很低。”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啊。从小受到的意识形态教育在那一瞬间膨胀起来，于是，在之后足迹踏遍美国十来个州期间，特别留意小费这一具有“美国特色资本主义”的现象。
没错，小费确实是美国特色。虽然是欧洲的舶来品，但如今，美国已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全国范围内、几乎所有服务行业都流行小费的国家。
对于留美学生来说，这一点不可不察也——当你在外用餐时，一定要记得给小费，除非你得到的服务水平真的奇烂无比。不给小费，会被认为是失礼的行为，轻则获得服务员的腹诽，重则会引发口舌之争甚至肢体冲突。这种麻烦，对于远离家人的留学生来说，能不惹就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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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这个观念更深地植入大脑，我需要旗帜鲜明地阐述一个观点：由于服务员收入微薄，有时甚至低于法定最低工资，所以给服务员的小费并非如其暧昧的名称那样“可有可无”，它本质上是强制的服务费，就如同我们国内高级的酒店或餐厅的菜单上明确点出的“另收取15%的服务费”。
可以说，正是由于它“强制性”的本质和披着“自愿”的外衣之间的矛盾，所以小费一直是美国充满争议的社会文化之一。
支持它的，认为它能有效激励服务员提供更好的服务。这一点我还是深有体会的，在西雅图，餐厅打工的华盛顿大学美女学生得知我第一次去，不但关切地问我时差倒得如何，给我介绍当地的好去处，还在账单上写了一大段欢迎和感谢的话——当然，并没有留微信号或者电话号码，或许是虚情假意，但至少她是花了功夫的；而在芝加哥，那个女服务员不但很热心地介绍每款啤酒的特色，甚至将我问及的五款啤酒的样品全部端上来，让我一杯一杯地品尝，而且样品全部免费赠送。面对这样的服务，给20%甚至25%的小费，也心甘情愿。
而反对它的，也是理据并举。有三派观点最常见。
1，小费是“封建糟粕和遗毒”
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放大化，让服务人员只能摇尾乞怜，以获得额外奖赏，而奖赏的数量全凭给予者的心情，简直与现代文明理念背道而驰。持这个观点的人，多半是平等与正义感特别强烈的，理念也与其祖先一样——美国在一百年前对于小费曾经是非常不欢迎的，很多州甚至立法禁止它。
2，小费会降低服务质量
因为服务人员不是出于职业道德和专业精神去为客人服务，而是单纯为了钱。极端的例子包括，你搭个出租车，或者在酒店被侍应生扶个门，都要往他们手里塞小费。而假如你在住店时，出门前没有将一美金放在枕头或床头柜上，等你回来时，房屋的清扫质量一看就是敷衍的结果，床单上昨夜缠绵之后留下的那缕长发依然清晰可见。
3，小费在提升服务生待遇的同时，严重损害了后厨里挥汗如雨、付出辛苦劳动的厨师的利益
服务生只是巧舌如簧，跟客人打打情骂骂俏，说些好听的，便能获得丰厚的小费。而对食客的味觉体验作出最重要贡献的厨师却一分未得。虽然厨师的工资比服务生要高得多，但食客对于一次用餐的满意度还包括了食物本身的质量，作为这种满意度的体现——小费，却全部由服务生收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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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能会对美国人为小费作那么多探讨和辩论有疑问，难道不是小题大做？至少本届总统候选人希拉里不那么看，在3月的一次竞选活动中，她甚至旗帜鲜明地提出“提高服务人员工资待遇，以终结小费”的主张，因为目前横行美国的小费“令人感到羞耻”。
而也有一些餐厅开始进行“废除小费运动”，将15%的服务费作为明码标价放在菜单显眼的地方，旨在吸引那些深为“该给多少小费”所困的顾客们。
正如本届美国大选一样，有关小费的看法在美国也越来越分裂。在小费最终被废除之前，人们依然要与它共处相当长一段时间，在这个过程中，该给的还是得给，至于给多少？只能视情况而定啦，至少，每次看着小数点之后两位的账单，再根据其计算不同比例的小费，这是很好的心算锻炼体验，也是咱留学生秒杀美国同学的利器呀。
在心算的同时，也别忘记在心中默念美国国父富兰克林当年的那句经典评价：
“To overtip is to appear an ass.To undertip is to appear an even greater ass.“（多给小费是傻逼，少给则是大傻逼。）
时区作者 | 空天阙
航空航天，经济学生，走南闯北，文理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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