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澳洲好几年了,每天忙着赶due和做兼职的我们,是不是很少想到父母老了的这个问题?一直觉得自己还小,时间一点一点地慢慢过着,也从来没有在意过,直到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当你成熟了,年轻的他们老了。
“我得直直腰再开”
家里的车报废了
爸爸一直不愿意买新车
觉得出门就打车最轻松
还比养车要省钱的多
妈妈不高兴了
说还不快珍惜能开车的机会
你以为你还能开几年车?
听了这话,我爸突然沉默了
他可能在心里真的默默计算了一下
后来,我听说
他偷偷四处向朋友家人打听
到底买什么车好
看他精挑细选夜不能寐的样子
我说不就买辆车么,瞧给你紧张的
我爸说,得好好挑啊
可能是这辈子开的最后一辆车了啊。
掐指一算,觉得父母即使长寿
也不过就剩二十几年的寿命
而我们的前二十几年
就如眨眼一般地过完了
是不是父母的陪伴
也仅仅就剩下这眨眼一般的时间?
想起去年母亲来澳洲看我
因为不会英语
无论做啥事儿,每一句都要我翻译
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
过了一个星期,我开始觉得烦躁了
态度也没有那么好了
所以母亲走的时候
竟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也没太多离别的不舍
而今,看着老去的她
想到十几年来她是怎样的养育我
在离别的时候她是怎样的不舍
眼睛通红却又强装坚强
而我
竟然在分别的时候
像卸下了一块包袱一样觉得轻松。
爸爸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是在参加他大伯葬礼的时候
爸爸从来不哭
即使在自己父亲的葬礼
而这次,他却流泪的
他说那一刻的眼泪
不光是看见死亡而产生伤恸
更是因为发现自己已有了流泪的欲望
从前那个坚硬如铁的父亲
突然有落泪的一刻
时光,到底带来了多大的剧变
时间都去哪儿了?
仿佛还没细细回味,就已流走大半
到底是哪一刻觉得父母老了?
是脸上的皱纹,还是两鬓的白发
是颤抖的手,还是驼了的背
也许都不是
也许
就是在我们远去的那一刻
他们突然就老了..
当你问我哪一瞬间 感觉父母老了的时候 我竟突然地沉默 不是因为没有瞬间
而是这些瞬间 已经堵塞了我的喉咙
哽咽着 已经说不出话来..
赶得上赴澳的班机,
赶不上父母老去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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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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