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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er的帝国争霸史,实际上也是一部《孙子兵法》。
1.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孙子兵法·谋攻篇》
2018年6月,滴滴下出了在澳大利亚板块上的第一步棋。
令很多人惊讶的是,它并没有选择光芒瞩目的澳洲中心城市,比如悉尼或墨尔本;却偏偏“一意孤行”地落在了一座毫不起眼、位于墨尔本西南方75公里左右的海边小城——Geelong(吉朗)。
Geelong / 来源:Fatima Suljagic
滴滴的这步棋必须下得极为谨慎。
因为在上一个月,隔海相望的中国刚刚发生了一件举世震惊的凶杀案。
一位年轻美貌的空姐,在一个深夜终于结束了疲惫的航班之后,随手打了一辆滴滴顺风车准备回家。
而她永远不会想到的是,自己的命运也在那一刻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当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下身赤裸、身上有精斑和多处被刀刺中的痕迹,仅背部就有十多处。而她的脖子上两根动脉被割断,心脏、肺多个部位都有致命刀伤。
犯下这些罪孽的人,正是那位送她回家的滴滴顺风车司机:刘振华。
没想到仅仅三个月之后,就发生了另一起惨案。虽然这一次,受害人从郑州空姐换成了温州女孩,但凶手钟元仍然有着同样的一个身份:
滴滴顺风车司机。
带有“性暗示”的官方宣传海报 / 来源:滴滴顺风车
在人人口诛笔伐的一片乱战之中,滴滴终于出面宣布:无限期下线顺风车业务。
“6年来,我们还没有实现过盈利”。去年9月,程维无奈地在内部信中写道。
事实上,过去6年来,滴滴出行一共累计亏损了约390亿人民币。也就是说过去6年,滴滴平均每天都要亏掉1780万人民币。
其实,它也曾对2018心怀期待:虽然盈利仍然是一条漫漫长路,但在2017年亏损3亿美金后,程维曾预期在2018年扭亏为盈,“净利润有望接近10亿美金”。
在2016年,它还成功抵御住了“外强”,赢得了一场属于中国市场的“保卫战”。
交锋的对手,正是程维曾经心中可望不可即的一颗“朱砂痣” :Uber(优步)。
程维曾在早前的采访中毫不掩饰对Uber的欣赏与重视,并生了如法炮制Uber“出海”模式的念头。
“Uber三年前来中国,我就意识到我们低Uber一个纬度,他像八爪鱼一样,头在美国,伸了一个触手到中国,所以只攻击一个触手是没用的。”
2016年8月1日,滴滴出行宣布与Uber全球达成战略协议,滴滴出行收购优步中国的品牌、业务、数据等全部资产在中国大陆运营。滴滴出行和Uber全球也自此相互持股,成为对方的少数股权股东。
优步中国的员工都相继离职,各奔东西;而所有的优步中国司机,也都被转移到了滴滴司机的平台上。
人走茶凉。
然而,就在这场滴滴大获全胜的中国市场保卫战结束的4年前。
一场属于Uber的澳洲市场进攻战,才不过是刚刚开始。
2.
“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孙子兵法·军形篇》
2010年10月,Uber在旧金山正式推出第一版App。叫作Uber BLACK(Uber 黑色),是因为一开始Uber司机开的车都一律是黑色。
2019年4月10日,一则路透社消息一夜之间点燃了创投圈的熊熊烈焰。
根据该报道中的知情人士透露,Uber不日将公开上市申请登记报告,并于5月开始公开交易。在首次公开募股(IPO)中,Uber将寻求机会出售价值100亿美金的股票。
虽然受到了竞争对手Lyft上市表现不佳的影响,Uber最新在私募融资市场的估值仅为760亿美金,远远低于此前高盛和摩根士丹利这两家投行的估值预期1200亿美金。
但如此规模,还是使其当之无愧坐上美国今年最大IPO的宝座,也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10起IPO之一。
至此,Uber总算坐上了那把心心念念的铁王座。
历时9年。
直至覆盖65个国家,全球785个大都市区,300万司机,每天1500万次出行——可能有一个人比谁都清楚,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事实上,他一手缔造Uber帝国的历史,也是一条被丑闻缠绕,与出租车、其他竞品、乃至政府部门都互相缠斗不休的争议之路。
他就是Travis Kalanick(卡兰尼克)。
一个在Uber做了整整7年的CEO,一个或许有些“与众不同”的企业家,一个在转身离开时并不怎么光彩的被控“性骚扰者”,一个甚至曾被《纽约时报》称之为“混蛋”(Jerk)的人。
在2012年10月的一次演讲中,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鸡心领针织衫,与许多其他互联网科技大佬一样。
彼时的他仍然算是年轻,从32岁创业开始匆匆过去的这几年,也不过是仅仅给鬓边添了几笔灰色。
“想要成为这样的企业,想要改变现在的情况,你就必须得有意志去斗争。” 字字掷地有声。
Travis Kalanick / 来源:ABC 4 corners
而在真正下场决斗之前,一心“先胜后战”的Uber确实下足了准备功夫。
在Uber的老家旧金山,有一个名为Threat Operations (威胁行动)的小组。
小组中所有成员的工作背景都有点神秘又特殊——比如前CIA(中央情报局)、前FBI(联邦调查局探员、资深私人侦探…
这个神秘的行动小组,一直到2017年才被一份检举信揭开了面纱。
当时统领整个Uber全球情报部门的Richard Jacobs(雅各布斯)请律师出面写了一封检举信,也将“威胁行动”的内幕大白于天下:
Richard Jacobs的检举信 / 来源:Law.com
“Uber…实施了一项非常复杂的战略,通过销毁、隐藏、掩盖和伪造记录或文件,企图阻碍或实际上阻碍了政府的调查。”
事实上,这些Uber不吝重金聘请的资深情报工作人员,日常工作就是搜集一切可以收集的资料与丑闻,调查对象涵盖竞争公司、出租车公司等。
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作为一个科技公司,内部却存在着一个像极了间谍机构的组织,甚至每一项行动都会有一个对应的代号。
其中一项行动代号为“Hell”(地狱)的计划中,Uber通过复杂的数据策略,分析市场竞争公司Lyft的平台上司机与行驶路线信息;甚至联系司机,使其临阵倒戈,从Lyft跳槽来为Uber工作。
除了竞争公司之外,Uber的情报靶心还瞄准了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这次行动代号的起名则有些暴露了互联网“宅男”的属性——Ripley(雷普利),与由“科幻女王”Sigourney Weaver在一部外星生物电影中扮演的女主角恰巧同名。
可能在Uber眼里,监管机构像外星生物,而自己则是那个举着火焰喷射器英勇击敌的女斗士 / 来源:<Alien>剧照
“必须得把它们一把全火烧了斩草除根,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是这部经典科幻电影中的一句经典台词,也或许正是Uber的心中所想。
“雷普利”行动的内容主要是随时追踪、并远程删除政府调查部门正在搜集或查看的Uber公司资料。
2012年10月,Uber的触手第一次伸到了南半球的澳大利亚。
在2014年短短一年时间,Uber在澳洲的市场份额增长了惊人的近700%。
但也同时在这一年的3月,Uber在此前的出租车约车服务基础上,在澳洲推出了备受争议、也被监管部门认定“触犯法律”的Uber X——也就是如今大家比较熟悉版本的Uber。
《澳洲财经见闻》根据Pocketbook Data数据参考作图
根据此前澳洲监管部门的法律,经营出租车需要持证经营,而且费用非常昂贵:比如在新州,出租车牌照费用为400,000澳元,而维州则为300,000澳元(是的,并没有多一个0)。
也正因如此,在这些出租车司机持续强烈抗议Uber对其业绩带来的巨大冲击时,政府为这些持证出租车司机们做出了补偿。
然而对于Uber来说,在澳大利亚,只要年满21岁,持有无限制全驾照(Full License)一年以上,有一辆9年内出厂的4门5座车,上全险,提供无犯罪记录证明——就可以成为一名Uber X的司机。
加入Uber几乎没有任何门槛。
它可以提供司机所需文件的报销,比如无犯罪记录证明、验车报告等等…甚至还给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
接单20趟之后的500澳元签约金(Sign up bonus),代表欢迎正式加入Uber。
“Uber给的条件太诱人了,你没法不参与进来。虽然监管机构说了违法,司机知道违法,乘客也知道违法,但是我们聚集在一起。” 一位已经56岁、也是第一批加入Uber的司机这样说。
他言语间难掩自豪的神气,“我们在一起努力打败这个体系。”
3.
“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
——《孙子兵法·虚实篇》
ABC的记者曾采访过Uber澳洲的总经理Susan Anderson(安德森):
“你承认Uber在进入澳洲市场的时候触犯了法律吗?”
在历经了长达三秒的沉默之后,化着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的安德森终于给出了非常具有策略性的一个回复,“不,我们不承认。”
她补充说明,在Uber进入澳洲市场的时候,产品与市场都是全新的,当然相关的法律也不存在,而且Uber一直与监管部门保持着公开合作并协调合法化的进程。
“这是在澳大利亚的人们所想要看到的。几乎400万澳洲人经常在使用Uber。”
然而私底下,Uber却似乎并没有真的对监管部门做到“掏心掏肺”:
一个针对澳洲的监管机构侦查人员的反侦察“军事行动”——代号“GreyBall(灰球)”,正在悄声无息地展开。
根据《纽约时报》报道,“灰球”是Uber开发并使用的一种软件工具,用于识别和拒绝向某些乘客提供服务。
也就是说,某些人手机上的Uber是另一个有些“微妙”的版本:
当你想叫车时,平时随处可见的Uber司机会在你的手机上神秘消失;就算显示有车,可能也是后台虚拟的虚假信息,或者订单会被匆匆取消。
这项软件,冠冕堂皇的目的是“针对Uber怀疑违反其服务条款的乘客”;但是当监管部门人员在进行市场Uber调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Uber上竟然都不能成功地打到一辆车,调查更不知从何说起。
利用自己擅长的数据与位置技术,Uber可以“人肉”到几乎每一个政府监管、出租车协会等机构的调查人员的姓名,住址,银行卡,手机号…信息应有尽有。
这也逼着调查人员不得不忙着反击:
纷纷注册虚假身份、新手机号,与银行沟通发放新银行卡,还得时时刻刻避免自己触犯法律…那时几乎每一个调查人员翻翻身上,都可能有十几张电话卡与银行卡。
可以说,Uber从最初的布局开始,一心一意琢磨的从来不是遵守澳洲的监管法律,而是如何打败它。
在澳洲深受Uber的“间谍策略”之痛的,还有此前的网约车软件GoCatch。
GoCatch此前只定位于网约出租车服务,而在Uber“打通”了监管法之后,也开始进军“拼车”的市场。
该公司前首席执行官David Holmes曾点评Uber进攻澳洲市场的模式:
“先不顾一切尽可能地抢占所有的市场,然后再请求原谅——而不是一开始就遵从法律。而且他们也有这个资本去支持这些战役。”
David Holmes / 来源:Buisness Insider
事实上,Uber为这一场场与监管部门之间的“游击战”也确实下了血本:
比如在2015年,Uber承诺为昆士兰州的538个Uber司机共缴纳了“非合法经营”罚款合计170万澳元。
Uber司机们在这场战役中别无退路,只得与Uber牢牢绑定在一起,哪怕代价是触犯法律。
GoCatch的投资人、基金经理Alex Turnbull显然对最后的结果有些耿耿于怀:“如果有一种时间机器,我会想让时间倒退。回到那个时候——做Uber做过的事。”
但是GoCatch此时并不知道的是,Uber在背后也为他们,以及其他进入澳洲市场的竞争公司,开启了一个代号名为“SurfCam”的秘密行动。
这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办公室就位于悉尼,Uber澳洲的总部。
Uber澳洲的悉尼总部办公室内景 / 来源:Business Insider
SurfCam的具体工作内容为追踪竞争公司平台的司机信息,并试图引诱对方跳槽到Uber为其工作。
很多竞争对手一开始为后台不正常的活跃度数据开始生疑,后来才了解到,原来司机都被挖去了Uber。
当Uber澳洲总经理安德森被问到是否听说过SurfCam这个行动时,她只是睁大眼睛:
“我没有听说过。”
她耐心地听着记者详细地介绍SurfCam的具体内容,一边时时机械地点头微笑。
“我觉得,Uber把城市变得更好——让我们节约了回家的时间与金钱,可以有时间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Susan Anderson/ 来源:ABC 4 corners
Uber澳洲对其他竞争公司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依据。
在监管环境放松之后,2017年,Uber在澳洲营收达到1.52亿澳元,税后利润更是高达440万澳元,一跃成为了Uber全球市场中那颗最闪耀的新星。
毕竟与此同时,Uber母公司创下了60亿美金的亏损记录;更不必说,其他各地还处于亏损状态的竞争企业了。
2015-2017年Uber澳洲的总营业额与税后净利润 /《澳洲财经见闻》根据Uber财报整理作图
这块南半球的蛋糕,很快吸引了捕食者们蜂拥而至:
除了“悔不当初错失良机”的GoCatch,17年底开始,来自欧洲的Taxify,来自印度的Ola陆续登陆澳洲。
与Uber“相爱相杀”的滴滴,则于18年5月不痛不痒的试水之后,6月在墨尔本上线快车业务。
《澳洲财经见闻》根据各公司公开数据整理
然而一旦大局将成,除非发生“异数”,否则非常难以撼动。
每个人都知道珠穆朗玛峰,但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世界第二高峰?
4.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
——《孙子兵法·九变篇》
2017年6月22日,在芝加哥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包间内,卡兰尼克度过了他作为Uber首席执行官的最后几个小时。
原本去芝加哥面试高管候选人的他,却意外地从大股东之一,也是硅谷风投公司Benchmark的两位合伙人手中接过了一封由五家大股东签署的联名信。
信中对他提了一系列的要求,包括在周二结束之前辞职。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执,卡兰尼克终于同意辞职。
导火索是当年2月,Uber前工程师福勒(Susan Fowler)爆出她在Uber遭遇的性骚扰。随后,Uber的更多丑闻被扒了出来:
当年3月,卡兰尼克与专车司机口角并爆粗口的视频被曝光;
6月,一则报道揭露了卡兰尼克曾在员工内部邮件中公开谈论性行为;紧接着,卡兰尼克前女友又爆料了Uber高管曾在KTV集召陪酒女郎…
但是迫使卡兰尼克离开Uber的真相,却远远不是“性骚扰”丑闻这么简单。
在国际市场上的车轮战一直被认为是Uber的累赘。在卡兰尼克离职后,Uber宣布了180天结构调整计划。
一刀砍去此前卡兰尼克极为重视的International Growth(国际增长)小组(旗下包括负责拉美、印度、亚太、欧洲中东和非洲等地区的用户增长小组)的同时;新建了一个名为Earning(盈利)的小组,专注于提升Uber的利润。
传言卡兰尼克在辞职当天晚上,在与Internation Growth小组的聚会上,信誓旦旦地说,"I will be back.” (我会回来的。)
而在公司内部,卡兰尼克仍然有着极高的声望。
2017年6月23日,超过1100名Uber员工在一份请愿书上签字,要求公司董事会恢复卡兰尼克的职务。请愿书中称:”Uber就是卡兰尼克,卡兰尼克就是Uber。没有任何人可以像他做得那么出色。”
但是卡兰尼克与投资人最大的冲突就是在于公司何时上市。他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Uber并不着急IPO,越晚越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等到2030年。”
卡兰尼克的心中一直有着一片“星辰大海”。
怀着无人驾驶这样的愿景,Uber作为一个初创公司,却雇佣了一个数百人的团队,从事无人驾驶车辆的研发工作。
Uber的无人驾驶车 / 来源:Flickr/Zombieite
虽然研发无人驾驶极为烧钱,但卡兰尼克认为势在必行,“如果我们不把(无人驾驶)软件的事情搞定,我们的企业不会活太久。”
而显然投资人都不愿意等这么久。
越来越多的股东们开始观望,甚至寻求机会出售自己手中的股份——比如”逼迫“卡兰尼克退位的大股东之一Benchmark,就曾向软银伸出橄榄枝。
甚至到了2016年6月,Uber的35亿美元G轮融资,投资机构只有一个——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资基金。
创投圈一直有句玩笑,听听也不必当真:
不管项目盈利如何,从天使轮到ABCDE到IPO,反正永远都有接盘侠;投资人也不是傻子,最终的目标都不过是坐地割韭菜数钱——这样一看,很多项目离IPO就差一个天使轮了。
如今眼看IPO近在咫尺,Uber的投资人们也总算可以暂时放下那颗一直悬吊着的心了。
5.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孙子兵法·兵势篇》
Uber的野心,远远不止抢占澳洲以及世界各地的出租车市场这么简单。
在澳大利亚,“Uber Eats”(Uber送餐)已经开始威胁到当地许多餐厅的经营。越来越多的Uber送餐订单,事实上分走了一些原本会走入餐厅用餐的顾客们。
Uber Eats / 来源:Real Estate Solutions Group
对于这些餐厅来说,虽然Uber也为他们带来了一定量的订单,但是整体的营业额却并没有增长。更不必说,他们还需要为Uber支付高达35%左右的订单分成,利润被削薄不少。
因为Uber还促生了一批只在送餐软件上存在的新式“黑色厨房”(Dark Kitchen):没有前厅,只有后厨的“餐厅”。
此外,Uber Jump的共享电动单车、滑板也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投入运营——虽然毫无意外的,这些新项目也一致没有为它带来盈利。
Uber Jump / 来源:Uber
网约车、送餐、共享电动单车、滑板…Uber似乎一直在向投资人与未来的股民们证明:
“你看到了,我们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公司。但是我们将来会成为一个是目前几十倍、几百倍价值的公司。”
甚至据Uber官方声明,在未来的5至10年以内,功能完善的Uber无人驾驶汽车就可以完全投入市场运营。
“没有司机以后,未来的无人驾驶汽车看起来会完全不同。可能会看起来更像一个会议室,或者一节火车车厢”,Uber的无人驾驶部门总经理Brandon Basso聊到未来神采奕奕,“我们将会完全改变现状。”
参考Mercedes Benz F015 无人驾驶车的内部 / 来源:Flickr:@GmanViz, CC BY-NC-ND 2.0
地面交通仍然无法满足Uber的野心。
与向太空发射了火箭的特斯拉一样,Uber也把目标瞄准了蓝天——只不过,这一次是飞行出租(Flying Taxi)。
根据Uber的愿景,在不远的将来,飞行出租将成为人们日常交通的一部分。
来源:Uber
用户可以在软件上预定路线,然后有Uber汽车载着你前往最近的飞行出租停机坪,再飞往离目的地最近的停机坪,最后由停靠在那的Uber汽车载着你到达目的地。
根据官方表示,Uber明年开始会开始飞行出租的测试,并准备在2023年之前投入商业运营。
Uber Elevate / 来源:Uber
而澳大利亚,正在这份计划的五大国家名单之中,除了大本营美国之外,还有目前市场反应较好的法国,巴西与日本。
事实上,在悉尼与墨尔本,这项计划已在紧锣密鼓地筹划之中。
或许,将来除了出租车行业之外,我们又将听到来自航空行业的哀嚎;
虽然这项计划离监管合法化的距离也仍然遥遥无期,但或许我们也不难揣测,Uber将来或许又会重走一条自己早已“熟门熟路”的老路:
先不顾一切做了再说,反正最多不过就是一句对不起。
-The End-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
2001年,一部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风靡亚洲,而由言承旭在剧中扮演的极其嚣张的富家少爷道明寺,口头禅就是这句话。
转眼匆匆18年过去,“杉菜”大S早已嫁作商人妇,还时不时被王思聪腹诽家里“钢镚都没了”,只好出来和汪小菲拍真人秀捞钱。
汪小菲餐厅被卖,也无心搞酒店了,毕竟还是这种”公费秀恩爱“的真人秀来钱快 / 来源:《幸福三重奏》剧照
而当年看这部电视剧长大的第一批90后,也即将步入中年,在社会中沉浮。
这些年,见过移动互联网创业的泡沫,见过比特币区块链的疯狂与幻灭,见过AI不断更新冲击着伦理观念, 见过一个个传统行业的逐渐衰竭也见过一个个科技新风口…
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的Uber,在这一刻也终于接近了资本市场的高点。
但是说到底IPO也不过是一个新的起点;毕竟一篇新的故事,也才不过刚刚翻开了篇章。
来源:《权力的游戏》最终季海报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是战争,就总要有人牺牲。
参考资料:ABC Four Corners纪录片《How Uber outwitted regulators and crushed competition》、Bloomberg、Pocketbook、The Conversation、界面新闻、深响、硅谷密探等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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