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魏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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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高兴今天上午和大家就中国的宏观经济问题做一点探讨。我估计未来最起码5年内,中国宏观上可能是两大问题将逐渐进入人们视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开始要调整经济发展的空间布局。空间布局包括两个层次,一个是国内,另一个是国际。
首先是一线城市,就是北上广深,北上广深首先涉及到的是北京。北京的资源集聚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所谓正面的效应,开始出现巨大的负面效应。所以要寻找一个新的地区,来承载北京的非首都功能。这个区域最后确定就是雄安新区,所以雄安新区的提出实际上是中国总体调整境内空间布局的一个重要举措。
什么叫首都功能?什么叫非首都功能?首都功能就是四件事:
第一,政治中心。
第二,国际交往中心。
第三,文化中心。
第四,科学创新中心。
除了这四个之外都属于非首都功能,所以可能与经济相关的许多职能要到雄安新区,要离开北京。比如说像这么多的央企中心,央企总部不能放在北京,因为它不属于北京功能,可能要转向雄安新区。现在许多制造类的企业已经开始在纷纷离开北京。
再比如说北京不是教育中心,既然不是教育中心,当然就不能集聚太多的大学,我看有的大学可能逐渐要向雄安新区发展,因为北京不是教育中心。当然北大、清华可能不会搬,但是我估计它继续扩大的可能性不大,要扩大就得离开北京。
再比如说北京不是医疗中心,现在在北京看病的人85%是外地人,那你把医院办这儿干吗?应该分解医疗资源才行。
当然雄安新区要能够承载这么大的非首都功能,要对自身的建设有很多要求,比如说雄安新区的公共服务我估计一定要比北京好才行。再比如说它的生态一定会比北京好多了,再就是它的房价一定会比北京低才行。所以雄安新区一开始就控制房价是有道理的,雄安新区的房价我估计未来可能不是个简单的市场机制,可能是市场与政府控制融合的一种机制,因为它要保证新区有很大的吸引力。
所以这样一来,在公共服务、在生态、在所谓的社会成本各个方面都将有优势的时候,才能实现一种非首都功能的自动转移。所以大家看雄安新区一开始就很注意这些问题,先是要所谓的规划好才行,而且雄安新区的规划是全球招标,要建成世界一流的新兴城市。实际上等于我们在雄安这个地方再造一个新北京,不过这个新北京承载的不是北京功能,是非首都功能。这样一来对中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将有一个持续的拉动力。
目前我们这个雄安新区不简单谈所谓的分解非首都功能,实际属于经济增长模式,可能未来雄安新区是一个试点,它一旦成功之后,那么这个模式可以模仿到上海,模仿到广州、深圳。
如果中国未来在20年左右的时间,能再造几个新的一线城市,我估计对中国经济将有巨大的发展潜力,所以寻找这种承载新功能的地方,一定是经济欠发达的地方。没有找天津,没有找保定,而寻找雄安,雄安实际上在河北内境内属于欠发达的地区。这样既推动了欠发达地区发展,又解决了一线城市的这种资源聚集带来的负面东西,我估计最少一箭三雕,一个解决北京的城市问题,另外一个为未来的经济发展找到一个新的模式,第三个最起码北京房价将受到影响。
所以雄安新区实际上是中国资源调整空间布局的一个举措,不简单是北京的问题,是涉及到中国下一步调整自己发展空间的一个重要的内容。所以这件事叫千年大计,建议大一定要关注雄安新区的发展,因为它是我们调整我们境内的空间布局的第一个要做的事,一定会集聚很强的力量和智慧来完成它。那么讨论到这种所谓的一线城市的资源布局,怎么来调整它?这可能是一个很大的未来的课题。
未来调整空间布局的第二层意思,就是调整我们在国际的空间布局。因为中国30多年发展已经成为第二大经济主体,当一个国家成为第二大经济主体的时候,必然涉及到对自己国际空间布局的调整。像中国现在严重产能过剩,而且这种过剩的所谓的生产能力,还不能靠出口来解决,因为出口要继续释放我们这种生产能力很难。为什么呢?因为全世界现在都在反对全球化,直接对着中国。
第一次全球化从1750-1950年,主导是欧洲列强,像葡萄牙、西班牙,全球化的主要办法就是殖民地。我查了一下,好像亚洲只一个国家没有被殖民,就是日本,为什么呢?不是别的原因,是欧洲列强到了日本发现这个国家什么资源都没有,只有地震,给吓跑了。殖民的背后是暴力,是战争,所以引发了两次世界大战。二战结束标志着第一次全球化的结束。二战的战胜国主要是美国,所以美国主导了人类社会第二次全球化。
第二次全球化1950年到现在,这次是以国际贸易的方式推动了全球化。这个国际贸易的全球化,现在来看最大的受益方是中国。你们在座的想想1997年的时候,20年前我们的GDP总量是7万多亿人民币,去年我们到了74万亿,翻了10倍。1997年我们的外汇储备1600亿左右,而现在外汇储备最少是3万多亿,曾经达到过4万亿以上。1997年我们人均月收入几百块钱,现在几千块钱。1997年我们基础设施非常陈旧,高速公路很少看到,而现在中国成为发展最快的基础设施国家。
第三次全球化特点就是全球配置资源,“一带一路”实际上是中国应对第三次全球化布局自己国际发展空间的重要举措。
这种空间布局的调整会带来中国最少20年经济的快速发展,同时也给企业家们带来新的机遇,带来新的选择。雄安新区一提出来有人非常吃惊,其实你们注意一下,这几年蛛丝马迹已经出现了。
跟大家交流的第二个大问题,就是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什么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呢?讲的通俗一点就是调整经济结构,寻找新经济增长点。
怎么样调整经济结构呢?首先涉及到的是支柱性产业的问题。我们国家过去到现在的支柱性产业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传统制造业。现在遇到个问题,严重产能过剩。第二个支柱性产业就是房地产产业,房地产产业对我们增长贡献每年一直保持在20%以上。但是房地产产业遇到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经济泡沫正在逐渐形成,资产泡沫正在形成。那么中国未来的支柱性产业是什么?现在讨论逐渐已经形成共识了,有三个:
第一,战略性新兴产业。
第二,服务业。
第三,现代制造业。
所以目前结构调整就是原来的两个支柱性产业逐渐转向一般性产业,而三个新的产业将上升为新的支柱性产业。所以有人把这个结构调整概括为“退二进三”。
这次结构性调整实际上率先涉及到的是五个产业:传统制造业、房地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服务业、现代制造业。
首先是传统制造业,要转向一般性产业,叫去产能化。怎么去产能化呢?现在要实行三个办法,一个推动中国与世界的产能合作,让一部分产能走向国际空间。中国提出来和“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合作的第一个合作叫产能合作,就是这部分产能要转向国际,差不多20%左右。第二个办法,要推动我们一部分传统制造业创新,因为我们国家产能过剩实际是无效产能过剩,有效产能不足。所以这种奇怪现象,一方面喊产能过剩,一方面在海外买东西,在日本买马桶盖等等,既然产能过剩我们还向外面买东西?我们是无效产能过剩。我们这个产业是有空间的,你得想办法把无效产能转向有效产能才行,所以要推动一部分传统制造业创新来实现把无效产能变成有效产能。传统制造业创新的三个层次,一个是产品服务的创新,一个是商业模式创新,一个是技术创新。通过这三个层次创新让一部分产能从无效产能转向有效产能,解决产能过剩的问题。第三个办法,就是要去掉一部分的僵尸企业。
结构调整第二个产业就是房地产产业,房地产产业我们提法叫抑制资产泡沫,基本对策就是泡沫不能继续吹大,但是现在也不能刺破,就叫抑制。
第三个产业,就是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个名字概念是近几年提出来的,经济学界过去没有这个提法。凡是既是战略性又是新兴的,都叫战略性新兴产业。
这个战略性新兴产业有两个特点很明显:
第一,市场需求巨大。
第二,短期内技术能够突破。
它的内涵就是指8个要点。
第一个,新能源。新能源属于战略性产业范畴,因为未来市场需求巨大。什么叫新能源呢?就是指非化石燃料,主要包括六个形态:水能、生物能、地能、风能、太阳能、核能,这六种形态统称新能源。
第二个,新材料。新材料产生会改变一个产业的发展,所谓新材料的市场需求巨大,技术突破也非常快。有的企业准备用石墨烯这个材料代替手机的触摸屏,你手机触摸屏容易坏,它的硬度是钢的几十倍,就不会坏。清华大学最近宣布他们用石墨烯材料生产出人工喉,哑巴可能会说话了,就是石墨烯材料,未来这种新材料的发展会超乎大家的想象,而且技术突破也很快,未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市场需求量巨大。
第三,生命生物工程。涉及到农业、医疗、健康、卫生等方面。我最近参观一个生命医疗工程的实验室,未来已经不再是器官移植,将进行器官再造,现在这家实验室已经生产出再造肝脏了,但是没有进入市场,因为还涉及到法律问题。
第四,信息技术以及新一代信息技术。
现在有五个热点投资量很大。
第一个是芯片。我们进口石油的钱和进口芯片的钱是一样的,大量资本涌向了芯片投资。
第二个投资热点,就是无线传输技术。
第三个投资热点,是信息技术的终端使用,互联网+。这个互联网技术有两个特征,一个是多中心,一个是通用技术。这两个特征决定它可以改造任何产业,就是互联网+可以继续+下去,不断地+,会产生不断的投资。但是现在互联网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一个大数据,一个安全性,所以还有另外两个投资热点,就是大数据和安全性。
第五个要点就是节能环保。
第六个要点就是新能源技术。
第七个要点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
第八个要点就是高端装备制造。
结构调整涉及到第四个产业就是服务业。包括养老消费服务业、商业服务业、生产服务业、精神服务业。我们曾经做过一个统计,四大服务业在中国一旦起来的话,每年给我们提供的GDP总量应该在36万亿以上。
第五个产业就是现代制造业。凡是生产私人产品的都叫传统制造业,像吃穿用住类,都叫传统制造业。凡是生产公共产品的都叫现代制造业。
怎么发展呢?未来5年内重点发展:
第一,飞机制造。
第二,高铁装备制造。
第三,核电装备制造。
第四,特高压输变电装备制造。
第五,现代军工制造。
我们算了一下,这五个重点要全面起来的话,每年给我们提供GDP总量在30万亿以上,去年总量是74万亿。而且一旦中国这次结构调整完成,中国在结构上将进入中高端结构,中国将从经济大国走向经济强国,也标志着美国中国在经济上不是互补关系,而是竞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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