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疫情迈入关键性时刻!危急关头,莫里森作为总理是否够格?

原创 2020年03月28日 澳洲财经见闻



共4300字|预计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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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言

  • 对疫情既害怕又迷茫的澳大利亚:危急关头,莫里森是我们需要的那个领导人吗?



导语

“没有人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家,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长Gladys Berejiklian(贝雷吉克莲)昨日在新闻发布会上一脸凝重地说。

与此同时,新州已对部分违反自我隔离规定的个人采取罚款1000澳元,违反“封锁令”的商家罚款5000澳元的严厉处罚。

——这也意味着,随着之前被诟病“雷声大、雨点小”的全国封锁令实施已经过去一周,澳大利亚的疫情发展似乎也已经进入了不得不“正面作战”的关键性时刻。


据统计,截至撰写本文时,澳大利亚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经飙升至3637例,死亡14例

其中,新州以1617例的确诊人数与不断攀升的未知来源感染比例,已然沦为了澳洲全国形势最严峻的地方。

对于在澳洲的人们来说,一切都发生得太猝不及防:

从确诊100例增长到1000例,澳大利亚用了仅仅不到两周;

接着从1000例到2000例,只用了三天;

再是三天以后,已是突破3000例。

…那么下一个三天以后呢?

而当这些数字仍然以令人不安的速度增长的背后,许多人对于澳洲总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在本次疫情中的应对处理措施也充满了质疑与批判的声音。

在这个疫情侵袭澳洲来势汹汹的危急关头,莫里森作为一国总理是否够格?

近日,知名澳洲作家弗拉纳根(Richard Flanagan)就在《卫报》上发表了一则相关评论,笔者特此编译如下(文字根据需要或有增删减改,以原文为准),以飨读者。

但孰是孰非,或许读完过后的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对疫情既害怕又迷茫的澳大利亚:
危急关头,莫里森是我们需要的那个领导人吗?

在这场疫情中,政府是否应该采取数量更多、执行更快的措施?这些措施又真的是符合当下情况所需的正确决定吗?

——其实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是很难对于这些问题做出正确判断的。

如果政府一旦表示未来还需要做更多的事情,那么太多的人又会发问: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做这些事情呢?

虽然这一次,澳洲政府并没有像在处理气候变化问题上那样“鸡肋”,而是颇引以为豪地遵从了科学建议;但考虑到莫里森最钟爱的政治盟友之一,也就是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主张让美国民众在复活节前恢复工作,并称之为“中国病毒”煽动仇外心理的行为——这一点就没什么好值得颂扬的了。

来源:Telegragh

还有很清楚的一点是,莫里森也在尽他最大的努力让我们都感到困惑。周二(3月24日)晚上的那场新闻发布会,或许就是他最笨拙、最无能的一个时刻。

我的侄子是一名教师,他昨晚给我发短信说,他目前可以在学校教30个孩子;但是如果他在学校感染上病毒,只有10个人可以来参加他的葬礼。如果他再婚,只有4个人可以参加他的婚礼;但是如果他以“健身集训营”的名义召开,那么就可以有10个人参加。

——这些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实际上,当这位总理在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评论中来回反复穿梭时,全国各地的购物中心其实已经关闭了,但关了仅仅不到15分钟就恢复了重新开放。

总理要是能说清楚一点,那么整个国家至少可以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但问题是,每次他说什么都不清楚。

在向澳大利亚人传达新冠疫情的严重性及其应对决心的严肃性上,澳洲政府做得很失败。

周一(3月23日),当我们在面对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失业危机时,澳洲政府服务部长罗伯特(Stuart Robert)还有心情去开玩笑,称“领取福利的注册人数暴增的程度,应该是受到了黑客攻击”。

Stuart Robert / 来源:News

这种态度并不是一个小失误。

模棱两可的信息、前后矛盾的措施、以及太过频繁采取的那种看起来只承诺一半做一半的做法,使这个国家的许多人都感到恐惧、困惑和愤怒,还有一些人则根本没有注意到、或者对此漠不关心。

——这所有的一切,都对我们非常危险。

其实如果澳洲政府能够行事再坚决一些的话,这或许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正如一句老话说的,“给他们看,而不是告诉他们”(Show,not tell)。

但如果政府说的已经如此草率和糟糕,那么我们看到的就会更糟糕。而如果政府希望人民照他说的那样去做,那么人民总得看到政府言行一致。

可是澳洲政府并没有这样做。

是啊,总理希望澳大利亚人严肃认真对待新冠病毒,但是直到上周六还任由海外人士无须测试便可自由入境的澳洲政府对待新冠病毒又有多认真? 直到上周还任由游轮疏散高危潜在感染者的澳洲政府对待新冠病毒又有多认真?

澳洲政府在对待Ruby Princess号的做法上备受争议 / 来源:ABC

莫里森在任何问题面前的隐秘和好斗,使他特别不适合这样一个危急的时刻。

上周日晚上,斯皮尔斯(David Speers)在ABC的一次采访中,问了莫里森一个简单而直截了当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当时的许多澳大利亚人都感到困惑:

“到底什么是必要的服务?”

——于是,在主持人锲而不舍的反复提问中,莫里森在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同时也失去了许多渴望知道答案的全国观众。

在疫情的发展中,莫里森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还记得疫情在澳洲刚开始爆发的时候吧。

其实当时这场危机的严重性已经很明显,社交距离也开始需要被明确,但莫里森是不是还笑着说他会去看橄榄球赛?

随着时间的推移,疫情局势的严重性也终于开始给这位总理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也似乎变得更加心烦意乱而愤怒——因为权力似乎从他身上渗透到各州州长的手中,而这个国家似乎在分裂成联邦前的六个独立州。

实际上,莫里森一贯的失败,在于他使用的语言似乎总是把澳大利亚人排除在外,而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

这体现在他会像一个校长一样,对于人们的错误行为进行居高临下的指责。

上个星期,他提出了恐慌性购买的问题,并声嘶力竭地说:“住手!别闹了!” 好像他是一名面对一群无知幼儿的小学校长,而不是一个面对着一国公民的国家领导人。

来源:Yahoo News

其实本有更好的办法:他明明可以解释澳洲政府将确保没有人会缺少必需品,或解释一下为什么恐慌性购买会造成物资短缺等等。

但在那一刻,澳大利亚人感到惊慌失措。人们需要感觉到的是政府会支持他们,而不是打击他们。

在周二晚上,我们又被警告说,如果不按照社交距离行事,那么将受到反复被强调称为“严厉”的惩罚措施——好吧,又重新回到了惩罚人民的方法上。

但现实情况是,这些措施本不应该被描述严厉的处罚,而是必要和不可避免的措施,因为我们大家都必须作出牺牲,以挽救尽可能多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国家所做的那样实行分阶段的反应制度,以便让公众知道当我们达到大流行的某一阶段——比如到达某一特定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就将社交距离从这一阶段发展到下一阶段?

为什么不让人们提前知道何时接近全面封锁的水平,并能为之做好准备?

诚实与真实、包容与尊重——这些领导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对于缓解澳大利亚人当下的恐惧和日益增长的绝望都有着莫大的帮助。但其中不论哪一点,都似乎从来不属于莫里森的天性。

但这一错误也远非他一个人的错:

因为他是在这样一种靠玩阴谋诡计才能致胜的制度中,才登上了这个最高的位置。在这种制度中,那些最厚颜无耻的威胁和惩罚公众的行为将得到奖励和赞扬;在这种制度中,语言总是关于逃避真理和逃避责任。

于是,在周二晚上的新闻发布会上,莫里森看上去像一个溺水的人,惊慌失措、不确定、愤怒——他也不过一个普通人,当发现自己身处最不寻常的环境中,而之前的所有经验都无法为他做好准备。

正如已经退出政坛的乔伊斯(Barnaby Joyce)在一则有些古怪的平安夜录制视频中所说的那样:他的一生中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政府,现在他希望政府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或许直到现在(希望这个时刻并没有来得太晚),我们才开始认识到这一点:

澳大利亚人和这场疫情带来的最可怕的灾难之间,实际上隔了一个好政府。

几十年来,我们一直试图摧毁它,嘲弄它,解散它,缩小它的规模,减少它的资金,并对它进行威吓和欺凌——于是,我们得到了我们的苦果。

其实如今这样的一种思想体系,一种国家观念,一种管理国家的方式,一种极其不平等的经济,所有的一切其实早在40年前就开始形成了,在撒切尔夫人 (Margaret Thatcher) 发表“社会是不存在的”著名宣言的那一刻:

“太多的人认为如果他们有问题,那么政府的工作就是处理这个问题。比如我有问题,我就会得到补助的,我无家可归,政府必须安置我。他们把他们的问题归咎于社会。但你知道,其实没有社会这样的东西,只有单独的男人和女人,也有家庭。除了通过人民,没有任何政府能够做任何事情,人们必须首先关注自己。”

Margaret Thatcher / 来源:New Statesman

但在这个致死的病毒当前,这些观念必须改变。

实际上,在过去四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一种本有可能帮助我们度过历史上这一灾难性时刻的语言遭到了嘲弄,然后被失去了,最后被遗忘了,这包括“我们”,“善良”,“同情”,“真理”,“社区”,“分享”…现在是我们应该把这些基本词汇找回来的时候了,我们也应该意识到它们背后所蕴藏的真理:

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在一起,但如果我们被这种病毒打败,那么我们将孤独地死去。

现在该是莫里森总理直截了当地说真话的时候了。

是时候该告诉我们,他不知道什么,又做了什么了。

是时候他不再为了我们的不当行为而威胁我们,而是告诉我们计划是什么,我们要去哪里了。

我们迷失了,而在今天,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们需要有人领导我们,而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们只有莫里森。

但若真的想要达成这项任务,莫里森就必须得停止逃避、愤怒与糊弄。他得告诉我们真相,告诉我们计划,并告诉事态的进展与变化。这是一个开始。

他应该提醒我们,这关系到的不是少数的澳大利亚人,而是数以百万计的澳大利亚人,这些人将在未来几周内为我们所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打个比方,成千上万的医生、护士和护理员,超市的员工——我们已经知道,其中一些人肯定会死去。

他应该邀请倡导人们互相帮助,而不是惩罚他们——只因他们难逃人性驱使。

面对这样的危机,他最需要表现出的应该是谦卑,而不是愤怒。

实际上,莫里森需要明白的是,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我们不是那一艘艘要被驱逐的船,而是一个个被邀请进来的人。

他能做到这一切吗?

我衷心地希望他能做到。因为我们比以往任何适合更需要领导能力。

但如果他最后还是没有做到,那么历史也会提醒我们,我们或许最后会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了领导能力,并支持我们度过这一可怕的时期。

这些人可能会在我们的医生和护士之间,可能会在我们的各州领导人之间,也有可能是在我们的社区中那些已经发起互相协助倡议的人们——甚至有可能是那些平时最难以意料的人。这种勇气和希望将指引着我们,并让我们继续生活下去。

而当这个可怕的时刻结束时,让我们本着这种精神与同这些人一起重建我们的民主,以便在下一次危机来临时,我们的脑海里能有这样的领导人:

一个既能理解伟大任务,也与人民平等的人。

原文来源:
Richard Flanagan, Australia is scared and confused about coronavirus. Is Scott Morrison the leader we need for this grave moment?, The Guard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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