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银专栏】下一个雷曼?德银举步维艰,能否起死回生

2016年10月03日 澳洲金融圈


前言

很少有人注意到,上星期五美元实际上是今年表现第二强的一天。唯一的美元上涨更多的一天是英国退欧那一天,一个极端的货币波动的黑天鹅事件(black swan event)。而这第二次美元强势上涨告诉我们“幕后”的金融体系正在发生一些大事。我相信,这个某种事情就是欧盟的银行业危机。明确的信号来自德意志银行。

 

 

 

德意志银行是众所周知的欧洲的煤矿中的“金丝雀”。拥有欧洲最大的衍生工具仓位,与该地区的大多数主要金融机构都有联系。德意志银行比雷曼兄弟大得多,它的衍生产品仓位是德国GDP的20倍。这就是为什么德意志银行股价一开始跳水,你就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其长期图表非常令人不安。

 

 

 

我们相信,全球市场正处于又一场危机的边缘。

 


基本介绍


德意志银行1870年成立于德国柏林,不久便在不莱梅和汉堡建立分行;1872年,其上海和横滨分行开业,接着又在1873年成立了伦敦分行。1876年,德意志银行收购德意志联合银行和柏林银行协会,成为德国最大的银行。从一建立,德意志银行便从事世界大型项目的融资,在德国及海外工业化的融资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早在1914年,德意志银行就被公认为世界上首要的金融机构之一。一个多世纪以来,它一直保持在金融行业中的这种地位。

 

德意志银行股份公司是德国最大的银行和世界上最主要的金融机构之一,总部设在美因河畔的法兰克福。其股份在德国所有交易所进行买卖,并在巴黎、维也纳、日内瓦、巴斯莱、阿姆斯特丹、伦敦、卢森堡、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等地挂牌上市。1995年底,拥有德意志银行股本的股东为28.6万,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德意志银行集团总人数74000人,为约800万名顾客提供服务,包括世界各国的个人、企业、政府机构、银行和公共机关等。德意志银行拥有资产超过9960亿马克,约为人民币42000多亿元。该年底德意志银行的净收入高达21.2亿马克,资本和储备金约为280.43亿马克,总资产价值7216.65亿马克。根据1995年著名的《银行家》杂志对世界大银行的排名,德意志银行为世界排名第六名的大银行。历年来,德意志银行一直被穆迪评级公司、标准普尔评级公司和IBCA评为为数极少的几家AAA级银行之一。

 




德银危机


关于这家欧盟第一大银行将沦为第二个“雷曼兄弟”的预言一年前就浮现了,人们担心巨头的倒下会使得整个欧盟银行系统遭遇毁灭性的打击,预言至今尚未应验,不过,接下来的这段日子,“狼可能真的要来了”!

 

假如把德银(全称“德意志银行”)比作一个巨人(这个巨人在2013年的衍生品持仓合计超过54万亿欧元,是德国GDP的20多倍,欧元区GDP的5倍多,用“富可敌国”已经无法形容它的势力),这个巨人最近一年接连遭到4支利箭的袭击:

 

 

 

第一支箭:股价狂跌。今年以来,德银股价暴跌跌了近40%。本月月中,德银股价为13.38美元,而此前最高达到159.76美元, 相比金融危机前,德银股价已经重挫约90%。

 

第二支箭:航运业巨额亏损。股价的暴跌,跟德银业务亏损直接相关,当下全球贸易处于低潮期,全球航运业寒风瑟瑟,在累计约4000亿美元的航运业债务中,德国银行业占其中近1000亿美元,而德银占了大头。

 

第三支箭:巨额罚款。屋漏偏逢连夜雨,美国司法部近期对德银开出了140亿美元天价罚款,原因德银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参与了违规金融活动。讨价还价还在继续,但数十亿元的罚款也足以让德银的处境雪上加霜,这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四支箭:政府拒绝伸出援手。默克尔已经表态,不会向德银提供国家援助,“大到不能倒”的神话不会在德银身上出现。

 

第四季度,是德银和美国司法部谈判的关键期,谈判成败影响德银的命运。IMF在6月底警告,在具有全球系统重要性的银行中,德银“似乎是系统性风险的最大净贡献者”。第四季度,德银会突然想雷曼兄弟那样突然倒下吗?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德银危如累卵,已经让整个欧洲银行业一片草木皆兵,若德银破产,将严重打击德国经济,而德国是欧盟的顶梁柱,那么整个欧盟的金融和经济秩序也必会迎来大洗牌。甚至有人说,如果德银撑不住,下一个就是欧元。德银危机这只黑天鹅目前还蛰伏在深处,但不能掉以轻心。适度减少欧元持有,增持美元日元,或可降低风险。

 


下一个“雷曼兄弟”?


投资者发现,目前德银的走势和当年的雷曼兄弟有很大的相似性。

 

雷曼兄弟2008年的破产,促使美国次贷危机演变成了一场全球性金融风暴。而华尔街曾经的五大投行仅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生存了下来,其他的不是破产就是被收购。相比雷曼兄弟,德银无疑“个头”更大,影响力更深远。如果德银倒闭,对全球经济的伤害无疑更大。

 

但就是这个“大到不能倒”的德银在去年第三季度的税后亏损达到了60.24亿欧元,远超雷曼兄弟2008年二季度亏损的39亿美元。而就在今年1月28日,德银宣布公司2015年第四季度继续亏损21亿欧元,整个2015年德银亏损68亿欧元。德银首席执行官约翰·克莱恩(John Cryan)还表示,德银在2016年将继续清理遗留问题,而重组工作及投资将贯穿全年。

 

目前德银的股价现状和面临的风险与2008年的雷曼兄弟极为相似。先从股价上看。德银(NYSE:DB)的股价从近一年的高点36.23美元下跌至最低的14.78美元。急速下落的股价走势跟破产前的雷曼兄弟如出一辙。

 


 

此外,德银5年期次级债券的信用违约掉期合约(CDS)再度大涨,创下历史新高(CDS指数越高代表公司面临的风险越大),这与当年的雷曼兄弟也极为相似。

 


 

看到上面的对比后,是不是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雷曼兄弟的破产很大程度不是因为传统业务的经营,而是过多的参与了类似CDS一样的金融衍生产品。当遇到美国2007年爆发的次贷危机后,就造成了雷曼兄弟大量因金融衍生品造成的巨额亏损。

 

而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德银的业务重心更多偏向风险较高的金融交易领域,通过“低利差+高杠杆”的盈利模式保持利润,经营风险也随之上升。与摩根大通、美洲银行等银行相比,德银的资产负债率高于同行水平6个百分点。

 

对比雷曼的案例,德银当前的经营状况虽有起伏但资产负债水平在下降、息税前收入还算稳定。德银当前急需解决的是高杠杆率问题,尽管杠杆率已降至25倍,但是仍明显高于同行水平。

 


危机原因与事件进展


今年9月15日,美国司法部等监管机构以了结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前违规金融活动的调查为由,向德意志银行开出了140亿美元的巨额和解金额。如果坐实,这一数字将是美国对在美外国银行开出的最高罚单。此消息一经公开,德意志银行股价便陷入了下跌的“无尽深渊”。不仅如此,其灾难还蔓延至整个欧洲的银行股,德国、苏格兰、瑞士的银行业股价大幅度暴跌,下挫高达3%以上,整个欧洲银行业风声鹤唳。

 

此次美国司法机构开出天价罚单似乎还有欧美政治博弈的意味。欧盟裁定美国市值最大公司苹果补缴约140亿美元税款后,美国方面几乎“立即”向欧洲第一大行开出了140亿美元的罚单。德国财政部此前表态称,这一罚款是不公平的,希望美方给出“公平的结果”。德国《商报》报道称,德国金融官员担心这最终可能导致德国政府埋单。

 

近年来,德意志银行“命运多舛”,在全球多地面临诉讼和监管机构的约束。6月30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公布金融稳定性评估报告,将德意志银行列为系统性风险最高的全球重要性银行,并指出该行的投资与交易部门是系统性风险的净贡献者。IMF明确指出,一旦德意志银行发生风险,其对全球金融市场的溢出效应相当巨大。

 

德国《焦点》杂志此前一篇封面文章《德意志银行衰落》认为,历任首席执行官对德银的衰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在过去数年里作出了一系列错误决策:盲目收购美国信孚银行,收益远不及支出;为眼前利益变卖资产,造成优质资产流失;违规操作使得官司缠身,甚至背负上百亿欧元的债务。种种错误使得投资者失去信心,致使德意志银行举步维艰。

 

该行今年7月发布的财报显示,2016年第二季度营业收入74亿欧元,同比下滑20%;税后利润2000万欧元,同比锐减98%。相比金融危机前,德意志银行股价已经下跌约90%。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德国政府排除了援助德银的可能性。德国《焦点》杂志日前援引德国政府人士消息称,德国总理默克尔排除了在明年9月份大选前对德意志银行施以任何国家援助的可能。此外,在该行与美国司法部门的官司中,默克尔也不会出面干预。

 

于是,10.64欧元,德意志银行股价9月26日开盘不久便跌至历史低点。至此,德意志银行今年股价已经蒸发了49.3%,引起德国政治和经济界的普遍担忧。

 


有消息称,德意志银行今年6月底已在财报中拨备55亿美元,以备解决相应司法诉讼事宜。但据摩根大通估计,本次罚款的金额只要在40亿美元之上,就会对德意志银行的资本金造成极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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