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悉尼市中心发生震惊世界的咖啡馆人质劫持事件。
警方在近17小时的劫持中一直保持克制,采取“牵制与谈判”(contain and negotiate)策略与劫持者莫尼斯谈判,没有立刻冲进去解救人质。在莫尼斯开枪第一枪后,警方没有行动,随后莫尼斯杀死一名人质,警方发起强攻。事件最终演变为枪击流血事件,造成3死4伤。
事件除了引发全国震动外,也招致了公众对于警方策略、情报分享、法律漏洞等方面的质疑和反思。请参阅下文《悉尼人质事件三大质疑》。
今天,法医巴尼斯(Michael Barnes)公布了长达600页的聆讯报告,对事件的一些内情进行了说明,也将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公之于众。
据《澳洲人报》整理,法医报告的关键点:
1、警方‘不应被责备’。
2、在警方发起强攻前的10分钟内,一名人质被杀。
3、精神病医师曾为行动指挥官提供“错误的”和“模糊的”建议。
4、律师并未对莫尼斯保释出狱一事进行强烈反对。
法医报告重点摘要如下:
#警方发起强攻前的10分钟内,一名人质被杀
莫尼斯于12月16日凌晨2:13分枪杀了第一名人质、咖啡厅经理约翰逊,此时,警方指挥官才下令荷枪实弹在咖啡馆外等待的特警冲进去救人。
而早在10分钟前的2:03分,有人质逃跑,莫尼斯就已经朝被他们开了第一枪。
莫尼斯枪杀约翰逊时,命令他跪在他面前,有人质后来报告,当时莫尼斯花了好几分钟进行心理建设,最终才决定杀了他。
约翰逊被杀后,指挥官下令特警部队强攻咖啡厅,向里面投掷闪光弹并开枪射击。莫尼斯被击毙,另一名人质、3个孩子的母亲道森(Dawson)律师也中警方流弹碎片身亡。
Katrina Dawson and Tori Johnson死在劫持中
#警方行动不及时被批评
法医表示,警方应当在凌晨2:03就冲进咖啡厅,而不是等到11分钟以后。
“我认为在凌晨2:03莫尼斯开第一枪时,警方迅速持枪准备完毕后就应该采取紧急行动。莫尼斯开枪的行为已经清楚表明,谈判已经基本不可能解决问题了。”
“10分钟的等待时间太长了,约翰逊就在警察犹疑未决的这段时间内被枪杀了。”
#警方“不应为这起事件担全责”
警方在近17小时的劫持中一直采取“牵制与谈判”(contain and negotiate)策略。法医称警方应该更果断开放一些,在某一瞬间以合适的方式执行“谨慎行动计划”,“牵制与谈判”策略一开始可能有用,但在莫尼斯已经对人质构成威胁时,这个策略就已经不合适了。
民众曾质疑为何警方不立刻开枪射杀恐怖分子莫尼斯。法医也为此做了辩解,狙击手没有合法权利开枪射杀莫尼斯,因为莫尼斯当时并没有对人质构成直接威胁;而且开枪行为太危险,会使人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他们当时的权利活动范围非常有限,而且人质所面临的风险也被低估。”
法医说人质的伤亡不是警方行动造成的,唯一应该责怪的只有劫持者莫尼斯。
一名人质跑出来
#错误建议影响了警方判断
新州警方过于听信一名精神病医师的不合理建议,这一定程度上使警方低估了莫尼斯可能造成的致命威胁。
“他对现场形势进行了错误且不合实际的评估,给出的建议也非常模糊,而且他的能力范围本来是无法针对伊斯兰恐怖主义给出建议的。”
#联邦警方与新州警方信息共享不足
在劫持期间,澳洲联邦警方所掌握的信息并未传达到新州警方手上。法医称各方当局需要更全面地共享信息,才能应对独狼式恐袭。
“两方的信息共享机制存在问题,我建议对此进行修补。”“很多机构都了解他(莫尼斯)的不同方面,但没有哪个机构完全地了解他。”
#针对莫尼斯的‘错误建议’
警方并没有尽早考虑采用“谨慎行动”计划并上报给战略指挥官。
“当时还没有人受伤或死亡。当时问题专家继续向指挥官表示:谈判已有进展,莫尼斯的行为与IS恐袭并无一致性,他只是在哗众取宠。”“指挥官据此下结论,认为谨慎行动计划为时尚早。但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一形势预判是基于错误的建议。”
#赞扬警方勇敢
前线警察最终在明知莫尼斯有枪的情况下冲进了咖啡馆,当时,警方还以为莫尼斯在咖啡馆安置了炸弹,如果引爆的话会炸死现场所有人。虽然后来被证实莫尼斯并没有炸弹,但法医高度赞扬了警方的英勇。
在长达23周的聆讯中,这起事件中的指挥官一直受到严密监控。法医也承认,指挥官所肩负的责任很大,他们知道让前线同事冲进咖啡馆会有危险。
“大家可以质疑他们在当时的决策可能不是最佳决策,但不能指责他们推卸责任。”
#莫尼斯“毫不怕死”
此前有专家称莫尼斯精神不稳定,法医在报告中表示:“莫尼斯并没有被确诊患有任何精神失调问题,他明白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不是精神病,不过他很可能确实患有严重的人格障碍。”
“我认为他完全明白自己很可能会死,但他完全不在意。”
#保释律师被批做得不够
检察院律师曾反对让莫尼斯保释,但法医认为他做得不够。“他应该提交书面申请的。”
“警方也有过错,莫尼斯身负多项新的性侵指控,警方却没有逮捕他。”
#人质亲属没得到及时信息更新
人质的亲属未能在他们的亲人被劫持期间获得足够的信息,两名受害人质的家人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亲人已经死亡的消息。法医巴尼斯表示,警方在高危事件情况下,应加强与受害人亲属的联系。
“家属接待中心的位置设置不好,设施配备也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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