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上海南京路的那几家大型百货,竟都是澳洲华人开的

2020年01月14日 凌宇澳洲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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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的永安百货大楼矗立上海街头 (Supplied: Peter Hack)

在上海繁忙的南京路步行街上的游客,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上海20世纪早期开业的四家百货公司都是由澳大利亚华裔商人开设的。
上海现代的百货大楼 (Supplied: Peter Hack)

尽管这些商店的名字已经改变,这四栋宏伟建筑今天仍然矗立在这里,其中三栋都有其艺术风格。
“很多源于殖民艺术风格时期的历史性建筑都被摧毁了,”作家彼得·哈克(Peter Hack)说。
“我觉得它们现在还矗立在上海真的很了不起。”
奇妙的是,哈克先生继承了一个雕画精美的日本花瓶,正是这个花瓶促使他挖掘背后的故事。
他的研究使他出版了一本名为《充满艺术风格的上海百货商店:与澳籍华人的关联》的书。

应对白澳政策


在1890年代,四名澳大利亚华裔商人创办了永生有限公司( Wing Sang & Co Ltd.)。公司位于悉尼禧市区(Haymarket ),专做进出口生意。
永生公司的四个创始合伙人,从左至右分别为马克·周、郭标、马应彪和蔡兴 (Supplied: City of Sydney Archives)

这四名商人分别是马应彪、郭标、蔡兴和马克·周(音译,Mark Jo)。
尽管他们的生意十分成功,但是不太敢把生意扩大到其他领域。
“我想如果他们在悉尼开设像英地海登公司(Anthony Hordern & Son)或大卫·琼斯(David Jones)这样的百货商店,他们也许会被抵制,因为[当时的]白澳政策,” 彼得·哈克说。
“但是如果他们回到中国的通商口岸,例如广州和上海,他们就会受到英国法律的保护,也不会受白澳政策影响。”
位于悉尼禧市的永生楼 (Supplied: City of Sydney Archives)

到香港以及更远的地方开店


当时萨缪尔·霍登(Samuel Hordern)经营悉尼最大的百货商店,他的商店包括四层楼的宫殿商场(Palace Emporium)以及后来取代它的新宫殿商场(New Palace Emporium)。
当年悉尼的英地海登百货公司绘图 (Supplied: Peter Hack)

霍登先生公开鼓励澳大利亚华裔商人把他的百货公司理念带到香港和中国,他们确实这么做了,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马应彪是先施连锁百货店(Sincere chain of stores)的创始合伙人,郭氏家族成员创办了永安百货(Wing On),蔡兴创办了大新公司(Sun Company)。
另外还有一家百货公司叫新新(Sun Sun),由另外三位澳大利亚华裔商人合伙创建。
永生公司的员工们,前排右一为刘光福 (Supplied: City of Sydney Archives)

永生公司有一位员工叫刘光福(William Liu),他生于悉尼,父亲是一位中国劳工,母亲是英格兰移民。
1936年,他被派往上海创建大新公司。此前在香港和广州(旧称Canton)创办的百货公司都取得了成功。
“上海是中国的商业中心,是‘东方巴黎’,”哈克先生解释道。
“最终在上海他们建立已经完善的[经营]模式,并且真正能够带来巨大的商业成功。”
刘先生还专程前往日本向那里的百货公司取经并与供货商见面。
在接下来数十年,刘光福先生愤声疾呼反对白澳政策,并提倡开放与中国的贸易和旅游。

与众不同的购物体验


这些华裔商人是在冒险,因为当时的中国消费者并不习惯于这种全新的购物体验,哈克先生说。
这些澳大利亚华人开设的百货大楼位于上海繁华的南京路上 (Supplied: Peter Hack)

“商品被陈列出来,有固定的价格,不能讨价还价,”他解释道。
但是这种经营模式受到本地人的欢迎,很多百货商店还力推各种娱乐项目,包括歌剧院、展览区、食品店、餐馆甚至酒店。
“不仅仅是购物,还有娱乐和度过愉快时光。”

一份具有象征意义礼物


1936年,刘光福回到悉尼,带回来一些手信,其中包括一个20世纪早期日本制造的当代艺术花瓶,花瓶上绘制了一朵菊花。
刘光福带回来的日本花瓶 (Supplied: National Gallery of Australia.)

他把这个花瓶送给了他以前的老师芭芭拉·斯蒂芬森(Barbara Stephenson),斯蒂芬森女士随后把花瓶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了她侄子的太太--也就是哈克先生的继母。
哈克先生的继母去世后,哈克先生继承了这个花瓶,他后来把花瓶捐赠给澳大利亚国立美术馆。
哈克先生认为这个花瓶是1931年日本侵略满洲、中国人抵制日货时的积压货。
“对于我来说它不只是一件家传之宝或者一件伟大的艺术。”
“它与上海大新百货公司的建立有关联,对于我来说也是当年对歧视和白澳政策进行抗争的象征,”哈克先生说。
“而且它也象征着一个主要来自中国背景的澳大利亚家庭与另一个主要来自苏格兰背景的澳大利亚家庭之间独一无二的友情。”
刘光福(右)把花瓶赠给他以前的老师芭芭拉·斯蒂芬森(左) (Supplied: Chinese Museum Melbour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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