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12. 1790年12月前期殖民地进展祥报
本月9日,海军陆战队的一名中士和3名囚犯,其中包括麦肯泰尔——总督的猎场看守人(巴尼龙以前几次见到都非常害怕厌恶的那个人),一起出去打猎。穿过植物学湾北部的半岛后,他们继续往前到了一间树枝做的窝棚前,那是不久前做好的,是为了让这个半岛夜间出去打猎的人在白天住的。因为袋鼠白天多数藏在窝里,所以打猎的人习惯上都是白天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在晚上和第二天凌晨才可能打到猎物。于是,他们点起一个火堆,放心的躺下了。
大约10点钟,那名中士被附近灌木丛里的沙沙响声惊醒,他以为是袋鼠弄出的声音,于是就叫其他几个人,大家一下子都起来了。定睛仔细一看,他们看见两个印地安人手里拿着标枪正往他们这里爬呢!后面不远处还有三个印地安人。这情况当然另大家紧张,麦肯泰尔却对大家说:“别怕,我认识他们。”他立即把抢放下,朝他们走过去,边走边用土著语言和他们对话。那些印地安人,看到自己被发现了,慢慢往后撤退,麦肯泰尔陪着他们一直往前走了100码,边走边非常熟练的和那些人谈着话。
其中一个印地安人突然跳上一根倒在地上的树干上面,事先未给出任何警告,他朝麦肯泰尔投出一根标枪,扎进他左侧的身体。做出这个恶毒举动的那个据说是个年轻人,左眼上有个疤或者痣什么的。他刚刚剃过胡子,说明他不久前到过我们定居点。
受伤的麦肯泰尔立刻被抬回他的同伴身旁,他大喊着:“我要死了!”同伴中的一个人把扎进他身体的那枝标枪从头上折断,另外两个人拿着枪赶去追那些印地安人,但是印地安人跑起来像旋风一样,我们的人很快就明白根本没可能追上他们。现在他们决定试着把麦肯泰尔弄回家,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了,而他自己也非常不希望被丢在林子里。他长得不是一般的结实,肌肉发达,尽管流了许多血,居然还能在同伴的搀扶下一路慢慢的撑着走,大约早晨两点钟的时候回到悉尼。外科医生检查了他的伤情后,断言他已经没救了。那个可怜的倒霉蛋这时发出最可怕的呼喊,诅咒他自己过去犯下的最严重的罪行,乞求上帝怜悯他。他说的那些话太可怕了,我不能写出来。
那一天,科尔比和另外几个印地安人来过这里,被带到麦肯泰尔躺着的床前。他们的言谈举止说明他们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因为他们有两次或三次提到一个叫“皮梅尔威”的人,并说他住在植物学湾。为了从他们那里获得对付类似伤情的知识,一名外科医生示意要把标枪从身体上取出,但他们强烈反对他这样做,说一旦标枪取出来,病人立刻就会死。
到了12日,标枪还是成功被取出来了,是顺着它扎进去的方向取出来的。扎到身体里的那截标枪长度有7英寸半,在那上面有一个木头做的倒钩,和几个小一点的石头做的用黄色树胶粘上去的倒钩,这些倒钩在取标枪的过程中因为要用力往外拨,所以多处被扯下来,留在病人体内。那根标枪穿过两根肋骨之间,伤到了左肺叶。病人一直挨到了1月20日才咽了气。(作者注:所有的土著人都厌恶此人,我们因此早就怀疑麦肯泰尔在外出期间不止一次杀害或伤害土著人。他们抓住他死前忏悔的机会,想套出祥情。当人们极严肃问起他这个事时,他说他只朝土著人开过一次枪,当时也只是打伤了那个土著人,并没有打死他,而且这也是出于自卫。尽管有这种临终的坦白,从他一贯的性格和其他情况来看,绝大多数人觉得他还是没说真话。)尸体解剖发现,他的左肺已经因为感染化脓而腐烂了,剩下一点粘在了肋骨上。体内发现了一些从标枪上掉下来的小石头,但是没有发现木头倒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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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