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编故事?中国人在澳申请庇护人数飙升3倍,获签率却低至倒数第二!专家揭“产业链”冰山一角

2019年07月19日 今日昆士兰


据澳大利亚内政部最新数据显示,在澳申请庇护签证的中国公民人数,仅仅一年内就激增了3倍之多,人数达近万人。

然而,获签成功率却是最低之一,仅有87人最终获批。

记者查阅大量案卷后发现,此类避难申请者大多持留学或旅游签证入境,而申请庇护的理由可谓林林总总,千奇百怪。许多申请者打着“人权”旗号,却无法给出充足证据和理由。更有甚者,反复利用申请和上诉复议程序,换取在澳工作的过桥签证长达22年之久。

业内人士表示,大量虚假庇护签证申请“耗费巨额纳税人的钱”,且“抢占技术移民配额”,呼吁更完善立法。


马来、中国申请人数霸榜,获签率极低

澳大利亚内政部数据显示,2017/18财年间,在澳申请庇护签证的中国公民人数,从2269名激增至9315名,增幅达311%,总人数也仅较排名第一的马来西亚少了4名,不分“仲伯”。


然而,两国公民申请通过率,却与申请人数成反比,为获签率榜的倒数第一与第二。中国公民申请通过率为10%,而马来西亚则是最低的2%。

即澳洲移民局认为,10个中国申请者里,仅有1人的情况是真实的,而马来西亚申请者的诚信度,在移民局的眼里堪称“高危”,真实情况者可谓“百里挑一”。

该榜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饱受战火摧残的利比亚与叙利亚申请者,获签率高达99%与100%。


申请理由脑洞大开,“回国没面子”都行?

因澳大利亚行政上诉仲裁庭与联邦巡回法庭有权推翻移民局的决定,加之上诉成本不高,且可延长申请者在澳停留时间,导致移民局拒签的大量庇护申请者,纷纷向仲裁庭上诉。

记者查阅大量仲裁庭相关案卷后,发现庇护申请者使用的理由可谓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使用次数较多的申请理由包括躲避宗教迫害、患病恐回中国无法医治、无法负担计划生育罚款、同性和双性恋、变性者、非婚生子女等,更有甚者以“在澳没房子、没票子、没妻子,回国会很没面子”为由,希望澳洲政府给予庇护。

记者通过查阅统计,发现上述申请者大多被移民局与仲裁庭最终认定为——“不符合澳大利亚保护义务”。

难民保护签证审核最看重的条件之一,为申请人须证明他们有充分理由,担心在自己国家遭受迫害。如被遣返,其公民自由或生命可能面临风险。

然而,在成千上万的申请者中,只靠打着空洞的“人权”旗号,例如宗教信仰或性取向,却无法给出充足证据和理由支持的人屡见不鲜,更有甚者一经细查,便露了马脚,前后说法和逻辑漏洞百出。


“基督徒”不进教堂,“必须先挣生活费”

例如一名中国申请者,2014年8月14日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持旅游签证抵澳后,便开始痛斥中国当地警方因其“信仰基督教”及“参与宗教活动”,而对其“多次羁押”,“暴力执法”,以及“持续监视”。

其在上诉中称,他是在警方监视下,“秘密逃离家乡四川”。之所以选择逃到澳洲,是因为这里有“真正的宗教自由”,自己也能“自由参加各种教堂活动”。

然而,顶着“因多次参加宗教活动被捕,却仍不放弃信仰”这样一个忠实信徒人设的他,却很快被仲裁庭几个务实的问题问住了。

仲裁庭问:“你在澳洲进行了哪些基督教相关活动?

其答:“我有一本《新约》和其他书。

仲裁庭询问其是否去过澳洲基督教堂,他回答称“不常去”,原因是“必须先挣生活费”。

据法庭文件记载,该申请者对于基督教具体问题回答语焉不详,对该教宗教所知甚少,对其亲身参与的宗教活动描述也十分概括,更无实质证据证明其在澳参加过任何基督教活动。

故仲裁庭认定,该申请者不是一名“真正的基督徒”,不接受该申请者“过去在中国参加过,将来在澳洲会参加基督教活动”的说法。

面对仲裁庭的决议,该申请者却强调,虽然他“并不完全理解基督教”,但因其是“逃离中国政府的监视”来澳,如被遣返回国,将面临“严重惩罚”。但仲裁庭驳斥了这一理由,原因是其在中国申请护照和赴澳签证时,并未遇到任何阻碍,并且根据他在一家国营汽车制造厂的连续工作记录中,并无任何遭警方逮捕的纪录。

就这样,又一名打着“宗教信仰自由”旗号的虚假避难申请者被拒了。记者纵览多份法庭案卷发现,像这样空有“避难需求”,实则“必须先挣生活费”的案例,不胜枚举。


乙肝女躲中餐馆打工10年,“回国治不好”

再看下面几个例子,既有“花式求庇护”的代表,也有申请理由让人细思恐极的案子。

2014年1月15,一名中国男性公民持学生签证来澳。同年9月1日,该男子向澳洲申请避难签证。

除了“被政府迫害”这类常规理由外,该男子的另一理由连仲裁庭都称为“非常规”。

该男子称,由于其在澳洲“无法成功就业,没能购置房产,无法偿还债务,以及妻子选择离开他”等原因,让他感到“回中国会毫无面子(loss of face)”。

虽然该申请最终被拒,但不得不让人感叹,在某些申请者眼中,澳洲政府竟有“保护其面子”的国际义务。

而另一案例的理由和细节,则更让人不寒而栗。

一名48岁的中国女公民,其学生签证在2003年3月18日过期后,她仍选择非法滞留在澳洲境内。

一滞留就是9年多,2012年10月4日的一次移民局行动,她在一家中餐馆打工时被捕并羁押。

2014年6月,她正式提出庇护申请,理由有3点。

首先是其身患乙肝,如果被遣送回中国,“恐怕难以治愈”。

其次是长时间羁押导致其“压力过大”。

最后一点为如果被遣返,中国的亲朋好友“可能会知晓其在澳遭羁押”一事,恐将对其“产生排斥”,致其“难以重新融入中国社会”。

一名乙肝患者在中餐馆打工数年,且乙肝传播途径中包含唾液及血液传播,这些细节虽与庇护申请大方向无直接关联,但读到仍会令人细思恐极。

其上诉最终于今年4月,被联邦巡回法庭驳回。

此外,还有更多以各式各样理由申请庇护签证的案例,如“购买假护照来澳,回国会被迫害”,无法负担计划生育罚款、同性和双性恋、变性者、非婚生子女等,本文不再一一赘述。

除了理由千奇百怪外,记者还发现了这些案例中的另一个共同特点,即申请和上诉程序时间很长,一拖就是10年以上的案例屡见不鲜,更有反复申请者,将在澳时间拖延长达22年之久,直到今年仍未结束。


22年反复申诉,模板式拖延?

在一个涉及中国公民申请庇护签证案例中,记者留意到了这样一组时间线。

1997年4月,其持访客签证来澳,提出庇护签证申请。

1997年6月,移民局代表拒绝其申请。其上诉至难民复审仲裁庭(RRT)。

1998年12月,RRT核准移民局代表决议。

2013年12月,第二次庇护签证申请。

2014年6月,申请再次被拒,向行政上诉仲裁庭(AAT)申请复议。

2015年12月,AAT核准拒绝决议。

2016年1月,上诉至联邦巡回法庭(FCCA),申请复议AAT的复议决定。

2016年11月,FCCA驳回其上诉。

2018年7月,第三次申请庇护签证,于5日后即遭拒绝。

光速遭拒后第二天,其再次上诉至FCCA,提出4点复议理由。

据案卷记载,负责该案的FCCA法官Barnes指出,4点复议理由存在严重问题。

“每一项理由中存在的打字错误或语法不当等问题,与本庭此前审理的许多该类案件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最终,该申请者的第三次庇护申请,于今年4月30日再次被拒。

综上,从1997年4月至2019年4月,该申请者通过“申请庇护——复议——上诉”的三次循环,在澳时长竟达22年之久。

虽再无公开资料表明该申请者如今命运几何,是被遣返回国,抑或仍在继续这个循环,但其“模板式”的申请循环以及“模板式”的上诉理由,背后都隐隐透露着一条灰色产业的影子。


专家警告:虚假庇护被“产业化”

信为留学移民总裁董乃瑞告诉今日澳洲App,他认为由于难民签证申请费用低,审理时间久,加上上诉和复议期,可很大程度延长申请者在澳时间。

“他们可以在澳待上2-3年甚至更久,且等待期间有全职工作权利,以及临时的Medicare卡,所以这条路径常常被滥用。

“最终签证虽然可能被拒,但达到了在澳洲逗留的目的。

据悉,截至2018年8月,澳大利亚境内共有17万6000余人持过桥签证,人数较去年同期4万人的水平翻了3倍还多。

“我觉得是有人把这个事情产业化了。”董乃瑞告诉记者。

Proactive Legal首席律师顾大卫认为,近两年的学生签证收紧,技术移民配额减少,加上雇主担保名额降低,都是庇护签证人数激增的可能原因。

向行政上诉法庭上诉被拒的人数同样激增。

据该庭2017-2018年度报告,与上一个财年相比,中国公民上诉人数增长了135%,现占庇护签证持有者总数的25%,申诉成功率仅为5%。

每个庇护签证申请的平均处理时间,据ABC报道为8个月,但内政部不会公布庇护签证申请的处理时间。


编故事假申请,“抢占技术移民配额”

澳大利亚难民委员会政策负责人Joyce Chia表示,移民代理为客户递交虚假庇护签证申请已成为一个问题。

“我们听说过欺诈性移民代理,向希望申请庇护签证的人们作出不切实际的承诺。” 她说。

德勤资深持牌移民代理Rachel则认为,有需求才有市场,不能简单理解成移民中介单向售卖。

她强调,上述庇护签证申请,对在澳中国留学生也会产生实际影响。

“移民总额不变,难民配额多了,这就抢占了广大留学生的技术移民配额,”她告诉记者,“之前技术移民配额不是砍半了吗?

指南针负责人Paul认为,因处理虚假申请浪费澳洲巨大人力财力,澳洲政府也一直在打击造假者和代办中介。

“我们这个行业想吊牌快,就做难民。”他说,“移民局一旦觉得是虚假申请,或看某个中介代理过多,就会来查这个中介所有Case。

“本身就是编假故事,很容易查出问题。只是里面有不小的利益,所以不断有人前赴后继。


纳税人高额买单,中国申签人整体未拖后腿

利用法律程序延长在澳时间成本高昂。据《澳大利亚人报》报道,在过去3年里,仅为处理马来西亚公民庇护上诉申请,辩护费花了澳洲纳税人近5000万澳元。

Rachel告诉记者,政府有专职机构负责难民案件,而这些机构的费用由政府支付。

“据我所知,主要服务对象来自如伊朗、伊拉克等国的难民。”她说,“中国难民有,但之前很少。

她表示,中国签证申请者仍是促进澳洲经济增长的主流。“数据显示,中国公民申请投资移民,是稳居第一的大户。

董乃瑞则向记者表达了庇护人数激增背后的担忧。

“如果庇护申请滥用太严重,就会逼迫政府修改法律或申诉流程。”他称,“这会减少很多滥用现象,但同时也会让很多真实申请人受‘一刀切’的影响。

“之前大幅度收紧雇主担保名额,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Paul也认为,从移民中介行业角度来看,要想实际杜绝滥用庇护申请情况,还得靠完善立法,去打击虚假申请者和中介。

“这个钱肯定是不光彩的钱,中介一个Case第一步的行价也就1000-2000澳币,但可能会花掉纳税人成百上千万的钱。

“但没有明确立法的话,法规之外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黑市存在,人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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