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他们扔标枪和躲避标枪的本事绝对一流。不管男孩女孩,小孩子从能扔得动灯芯草的时候就开始练这种本事了,扔灯芯草是他们的最初的尝试。这是他们永恒不变的游戏。
稍长大一点,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削得尖尖的嫩树枝,那个扮演防卫者的孩子左手持着一块新扯下来的软软的树皮,代表一块盾牌,他用这“盾”接住攻击者刺过来的“标枪”,“标枪”刺进树皮。
然后,就轮到他进攻。他拔出树枝,投回去,刚才进攻的那个孩子再把“标枪”接住。他们在避开标枪的攻击时,从不正面向前,而总是把身体侧过来,眼神越过盾牌盯住飞过来的标枪,而身体则被护住。
如果在战斗中他们的标枪掉在地上,他们从不弯腰去取,而是用两个脚指头夹着把标枪提起来拿在手里,这样,他们的眼镜一直不停地盯着敌人。如果他们想把一根标枪或者什么木头做的东西折断,他们不把它搁在大腿上或者身体上折断,而是放在头顶,扳住两段一直到它断开。
他们的盾有两种。一种叫做“艾利门”,就是一块树皮,背后有一个把手;另一种叫做“阿拉贡”,做起来很费劲:先在树皮上按照盾的大小把它画出来,然后,沿着边沿尽量用短柄斧往里劈,最后往里头凿楔子,也是尽量往深凿,再把盾从树干上凿出来。
他们的剑是一块大而重的木头,形状像一把马刀,可以置人于死地。在用这种剑格斗的时候,他们不用突出的刀背去砍人,而是用弯进去的那一边去勾住敌人,让他想跑都跑不了。渔线是用灌木皮做成的。女人们在大腿的内侧搓那些细条,把他们搓成一根绳子,仔仔细细地吧线头捻在一起。这样做的渔线不如大麻纤维做的结实。
鱼叉是从一种特别的贝壳上用石头劈出来的,再慢慢把它磨光滑。鱼叉的弯度很大,但不是倒钩。考虑到他们做这些东西时的快速,细看一下这些东西还是做得挺不错的,值得钦佩。在制作所有这些东西的过程中,脚掌被用作一个工作台,男女都一样。他们在脚掌上劈木头,或者任何其他东西,甚至用的是铁的工具,但不会伤到他们自己。那脚掌其实已经硬得跟公牛蹄子差不多了。
他们取火的方式是这样的:找一根芦苇,把一头削平,这样就有一个小口子通到里边的茎髓,插进去一根棍子,那棍子的头是圆的,用两只手搓那根棍子(就像磨巧克力一样),越快越好,直到迸出火星。因为这一套活又累人又繁琐,所以他们平时总是互相帮助以减少麻烦。为了避免经常这样钻木取火,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陆地上来来去去,只要有可能,他们总是随身带着一个火把。
他们疗伤的办法不能忽略不说。医生在他们的眼里是重要的、值得尊敬的人,但医生的任务无非是用魔法驱邪,而不是像外科医生那样,把医学当做科学的一个分支,一视同仁地救死扶伤。
他们的体质真是好得不得了,(作者注:他们天生一副铁硬的好体格。我曾见到一个女人生完孩子当天,就抱着她的新生儿从植物学湾走到杰克逊港,走了6英里路,然后自己点起火堆做鱼吃。)喝水就能把伤治好,根本用不着像我们一样要用各色药物再等上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伤口才能愈合。
可是,他们有时也因为皮肤出疹被折磨得够呛,但我们从未发现这些病有接触传染。如果哪里挫伤了,出现红肿,他们就用绷带把那个地方紧紧地扎起来,组织任何循环。
到底是这种方法奏效了,还是他们检点的生活习惯帮了忙,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尽管天天都有因擦伤引起严重发炎(如果是我们的话,很可能出现坏疽症状)的情况,但绝少见到他们当中有肢体残缺的残疾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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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若曦_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