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旺河自东向西穿过珀斯,在市中心变宽似海湾,临近出海口有块区域,叫East Fremantle。这里的房子整洁精致,公园绿地连着网球场,游艇码头似乎为大家都预留了位置。
沿着钛金街往里走,8848号是块狭长的地皮,靠近街道一侧是灰顶的二层别野,跨过泳池是另一块小地皮,被用作这人家的后花园。
女主人塔丽和我妈年龄相仿,一头金发,有着猫一样的,宝石眼睛,笑起来有种职业的礼貌,一种长时间保持健康饮食才有的中产阶级亲切。开放式厨房相称之下显得太宽阔了,一切井井有条,足见她的内政水平。
男主人格雷曾是多家餐厅的老板,现任职于冷冻食品公司,言行衣着常年得体绅士,留着同样英伦风的地中海发型,略显高傲,拄上黑色雨伞像极了,兔子。宽阔的厨房旁是宽阔的客厅,下班后格雷准会坐在沙发上,电视播着,报纸在黑框眼镜前打开。
厨房,客厅,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餐桌朝着落地窗,推窗而出,脚下是自家的泳池,塔丽说为了用上咸水,循环系统的电费翻倍;远处的斯旺河拐了个弯,之间的花园,种满了我知识体系外的作物。
我是一名园丁,正是由于这个花园,住进了这栋豪宅。准确地讲,豪宅一楼的客房里。一丝不比二楼差的装饰品味,同样木地板全覆盖,推开门,是下沉式的会客厅,通往花园及泳池。
作为园丁,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拔草。这里的野草,是绝对的强者,根茎在泥土深处,地铁般横向生长,在各处往上钻出通风口,侵袭地面。随意拔出治标不治根,下农药又伤及无辜,只能靠人力一点一点地往外挖。
锄头铁锨都用上,全身上下都是泥巴,翻松的地面钻出四脚蛇,和其他藏身的虫子。一只鹡鸰扇尾鹟尝到甜头后,每天在我开工后十分钟,准时前来,飞前飞后,摇着屁股等吃。
时针往后转了三刻度,喜爱的节目在耳机里听了又听,野草在推车上堆出蓬松发型,阳台内落地窗反射着河畔蓝天白云,想象中大别野的生活,有一丝人到中年的味道。
除了拔草,不外是施肥剪枝等其他杂活,和农场比起来,实在是轻松休闲。女主人做的晚餐,常用上花园里的收获,每天都有新花色,园丁拔草的手,也就越来越勤奋有力。吃剩的捣鼓一下,又是餐厅级别的午饭。
▲自家腌橄榄
横穿Melville Water,他们的船在出口处Point Belches搁浅,而小詹趁机登上了西岸的山,并以当时新南威尔士总督的妻子Eliza Darling,命名为Mount Eliza。如今这里是最适合鸟瞰全城的Kings Park。
▲茁壮到要不停拔掉的欧芹
▲知道小颜爱吃梨
▲爽脆可口的梨+球型茴香沙拉
▲加了罂粟籽的菠菜芝士派
▲我最爱的Pavlova,自制巴普洛娃蛋糕
除了糕点/烹饪大师,塔丽也是名珠宝买手,曾经做过不少小商品的买卖,家里的杯子杯垫,刀叉碗碟,都有讲究,吃饭时当然也就轻拿轻放,使用后小心清洗,擦干放好,仪式感满满。
晴天时开朗,阴天时温顺,习惯了海风,每天对着河景,却是意想不到的滋润。出门去健身前塔丽都会问:今天计划去哪玩呢?我都想回答:呆这就行了,让我独享这宅子。实在出门闲逛了,公园,码头,栈桥,不过是换个位置对着斯旺河发呆。
天色暗后,回到家里,格雷的报纸已经读过三版,塔丽的Lasagne还在烤箱。饭后,照例是聊天时间。塔丽突然对我说起的牧场很感兴趣,充满好奇。“你那么关心屠夫干什么呢?Darling,Lava可能并不想说”,格雷冷言,见状我拿起杯子开始嗦果汁。然后格雷谈起附近的Blackwall Reach,一段五百米的河边悬崖,发出历史性的感慨,“几百年前,土著就站在这悬崖,同样的河湾,现在停满了游艇”,“澳洲哪个地方不是这样呢?Honey”,塔丽也嗦了一口。
这就是他们的对话方式之一,非常得体的,互相拆台。
“你那不算去过,只是路过,亲爱的。”
“那种酱并不是中餐,宝贝。”
“达令,什么经常,一年也就几次而已。”
塔丽嘴角依旧微笑,格雷眼神维持高傲,这样的礼貌拌嘴,一点不比吵架好受,我指的是对旁人来说。立马换个话题多坐一会,找准时机道句晚安下楼去了。看来和夫妇一起生活,是中外共有的难题。
雨一下,再怎么亮丽的豪宅,野草转天就能长出不少,随之长出的还有做不完的琐事,竹帘的积灰,大理石的水渍,泳池需要清洁,车库道用高压水枪能冲出一吨泥。除此之外,生活平静舒适,使人懒惰按不下停止。
这就是他们的对话方式之一,非常得体的,互相拆台。
“你那不算去过,只是路过,亲爱的。”
“那种酱并不是中餐,宝贝。”
“达令,什么经常,一年也就几次而已。”
塔丽嘴角依旧微笑,格雷眼神维持高傲,这样的礼貌拌嘴,一点不比吵架好受,我指的是对旁人来说。立马换个话题多坐一会,找准时机道句晚安下楼去了。看来和夫妇一起生活,是中外共有的难题。
雨一下,再怎么亮丽的豪宅,野草转天就能长出不少,随之长出的还有做不完的琐事,竹帘的积灰,大理石的水渍,泳池需要清洁,车库道用高压水枪能冲出一吨泥。除此之外,生活平静舒适,使人懒惰按不下停止。
“其实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有个夜晚,格雷喝着酒聊起往事。他从小就住在钛金街另一头的房子,在朋友的聚会见到塔丽,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子。多年过去,他们各自组建了家庭有了孩子。
“嗯?”
“后来我离婚了,回到了East Fremantle,很巧合地又遇到了塔丽,然后她就出轨了”,格雷得意地笑了。
“那时候我的婚姻本来就快失败了”,塔丽抢过来说,“于是我们走到了一起,买了这栋房子,也过去了十几年”。
五月份刚过去,那是一个风渐凉的夜晚。聊天结束,互道晚安,塔丽和格雷坐在沙发,开始看起Killing Eve,谁都没有张嘴说话,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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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者」
LAVA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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