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奥斯卡又转身做妓女,她拿命拍出了这些照片!

2020年11月25日 微澳洲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艺非凡
ID:efifan


来,让我们先看一组轰动纽约影展的照片:
 



贫穷、破败充斥眼球,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墙上的现实主义作品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时,镜头突然切到一位小男孩:

“它们的背后是悲伤,这些很难去面对,但我们必须看到,因为这是真相。”


 
奇怪吗?一个10岁的孩子说出这段话。
 
男孩阿吉,来自亚洲最大红灯区--加尔各答的索纳加奇,是这组作品的其中一位摄影师。
 
谁能想到,镜头下精巧的构图,完美的光感,是出自一群平均年龄不满10岁的红灯区儿童。
 

他们来自亚洲最大红灯区--加尔各答的索纳加奇,人口贩卖,性交易,童婚,毒品,卖淫是多数人的家族事业。
 
在索纳加奇流传一句话:“生下来那天就注定你这辈子只能是妓女 。”
 
堕落和贫穷,是这里的主旋律。

 
原本只是想要记录索纳加奇民间现状的摄影师泽娜·布里斯基,偶然看到被性贩卖者带走的女孩,决定深入这个危险地带,把阴暗潮湿的角落带到世界镜头前。
 
 
“在红灯区拍摄几乎是不可能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非法的。”
 
每个人都机警,灵敏,视镜头如瘟疫,避之不及。
 

“这里完全与社会脱节,走到巷子里会发现是另一个世界。”

01
 
索纳加奇红灯区大约有12000名未成年人从事性服务业


12岁女孩成为妓院头牌,男孩加入街头帮派,
 
背后是一个由街头帮派和性贩卖者运营的巨大非法网络。
 
在这里,性服务者每天的收入不足2美元(约合人民币12元)

“我们的屋子里有一个窗帘,拉上杆,就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女孩说。

 
看不到?不愿看?还是不敢看?
 
在这里,母亲对孩子们说着最狠毒的话,孩子们用“她是我的母亲”来安慰自己。


 
女孩的身后就是母亲和客人的交易现场,她努力不让自己回头看,好像这样就侮辱不到她。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身后就是她的未来。
 

 
为了不被父亲卖掉,女孩Kochi想尽办法挣钱贴补家用。
 
在妓院找到一份差使的工作,从早晨四点开始打扫房间,为女人们洗碗,打扫,如果她们需要,凌晨一点也必须买回咖喱饭。


“那个女人问我,什么时候入行。”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逃出早已被设定好的命运。

在她的一生中,永远都不会说“不”。
 
镜头下充斥着暴力,堕落,肮脏,大人们随意殴打孩子,也许只是因为他妈妈抢了她的客人。


母亲出门交易,最小的孩子被母亲用铁链锁在家里,由8岁的姐姐来照顾。
 

 
“我看不到一点希望。”男孩阿吉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因为他总被妈妈打伤,他想救救自己,也想“救救”妈妈。
 
直到母亲在一次性交易中被皮条客烧死,现场除了围观人群,没能惊动任何一个警察。
 

人性的倒退往往预示着制度的衰亡,可童年的消亡又由谁来负责?
 
“人们必须接受生活的悲伤和痛楚”。
 

有人历经一生才领悟的道理,从十岁孩子的嘴里脱口而出,
 
八个孩子的童年被命运按下删除键,一跃成长为大人。

02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尝试。”导演泽娜说。
 

泽娜混迹在孩子当中,教他们拿起相机,构图,采光,取景,孩子们惊异于相机里的世界,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性,暴力,毒品以外的事情。
 

Puja拿着相机走到马路上把镜头对向陌生人,坐在疾驰的自行车后座猛按快门,被路人臭骂也成了最快乐的事。



男孩阿吉天分极高,甚至会有意识地制造前景来丰富自己作品的构图,对镜头里的世界充满好奇。
 



泽娜带着孩子们去动物园,去看大海,8个孩子,成了她镜头里的主角。
 
世界,同样成了孩子们镜头里的主角。


 
纯真的笑脸,像映照着污秽世界的最大反抗。“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能走出妓院。”泽娜说。
 

可是,解救孩子,单凭拍照就够吗?泽娜决定,送他们去上学。

“我在想,如果我可以去很远的地方,比如学校。”女孩Kochi说。

“我担心,我会像他们一样。”对于未来,心中只剩下恐惧。
 

妓女的孩子,有资格上学吗?
 
结果可想而知,艾滋病的隐患,使校方避之不及。

 
泽娜带着孩子一个个做检查,终于拿到显示结果正常的验血报告,
 
许多母亲又极力反对:“上学了,谁还来赚钱贴补家用呢?”
 
“就算上学又如何,一年?两年?”女孩们难逃继承母业的命运。


 
看起来,教育能引起的反抗力量极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实的无力感成为契机,泽娜获得了纽约影展的参展机会,孩子们的照片被拍卖、展出,获得了极大的反响,
 
展览现场,孩子们兴奋地接受记者的采访,还上了报纸、电视。


“我要拍一些照片,告诉他们这个城市的人如何生活,如何面对混乱。”阿吉说。
 
他们第一次面对新兴世界的镜头,短暂地逃离“现实”。

 
世界出版图片基金组织,每年会邀请9位少年参与作品参选,阿吉获得了这次参选机会。
 
可是,红灯区的孩子不能办护照,泽娜层层申请,终于将阿吉带上去荷兰的飞机。
 
在去机场的路上对出租车司机说:“请开慢一点,我还没实现我的梦想。”
 

 
阿吉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索纳加奇,去实现他的梦想。

03
 
纪录片一经问世,便轰动世界,斩获2004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大奖
 


有人问,孩子们最后结果如何?

外来者泽娜帮8个孩子打开了一个缺口,有人挣脱出来,有人没有。
 
8个孩子中,有一个11岁的女孩结婚了,还有一个14岁的女孩被迫卖淫。

Puja的妈妈从Sabera学校离开了她,从奥斯卡回来后,因为家庭的重担便做了妓女。


Manik的爸爸不许她再去学校。


Gour仍然生活家中,并且希望能去上大学。


Tapasi离家出走后,去了Sabera学校。


Suchitra的姨妈不准她离开妓院。


Kochi选择待在Sabera学校,并且表现优异。


热爱摄影的阿吉,进入了Future Hope学校,听说长大后被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录取,正在尝试做一名导演。


很明显,这个结果观众并不满意,舆论的争议越来越大。
 
有人断定摄影师泽娜进入红灯区的最大目的只为猎奇,收集苦难中的众生相再转身成名。
 
快速判断,快速攻击,成了跳脱于社会法则之外的人类本能,

“发现者必须是解决者,谁割开的伤口,谁便负责缝合。”
 
那么,伤口是谁割开的呢?答案明显,却不具体,更难以追究。


 
“负责”两个字就像一把隐形的刀子,击退了世界上正要伸出手的大多数人。
 
泽娜说:“你不能把你的摄影机当做人类苦难的屏障。”

 
她深知红灯区不会消失,有人爬出来,有人又陷进去。
 
复杂的制度,血缘的维系,人的申诉被隐在最后,有人退在违法红线内保住最后一道求生的屏障,成了回避现实最合理的借口;
 
有人冲破苦难,追寻梦想;有人把更多的苦难,留在沉默里。大声说“不”,有用吗?或许吧。

躲在命运背后的机器看起来那么庞大,若想要它继续运转,还需投入鲜活的血肉,去充当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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