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音乐
压压惊吧
大家好,我是一个在国内拿了六年驾照却不会开车的“空壳”老司机。
自从我来到澳洲这片不会开车相当于残疾的土地后,我被迫学会了开车。
间隔年的意义在于体验未知和未经历的,体验过会开车的快感后,买一送二顺带体验了在澳洲上医院和撞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朋友黄小四,俗称哥。
就在事故发生的前两天,我还准备写一个故事,名字都取好了,叫做《在国内拿驾照六年不会开车的老司机,是如何一夜之间在澳洲学会开车的?》。
得亏是没推送,因为没过两天就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撞进了医院。
故事是没有了,事故是这样的...
在澳洲这种没有车就相当于没有脚的地方,我,一个拿驾照六年不会开车的老司机,为了一份早晨六点开工的二签工作,买了部车。
之前我们就讨论过,在凯恩斯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没有车也是能活下去的,所以四个人打一开始就没有买车的打算。
奈何签证有效期将近,集二签心切的我急匆匆买了一部wagan,对于新手来说不来个摩擦磕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时间不允许我挑三拣四了。
在国内也是练过个五六七八次,还处于不能独当一面的新手阶段。
被迫的成长总是特别快,就在这短短几天,我从不会看指示牌、不会并道、不会走环岛、不会绕车库,甚至连看导航都是现学的新手小白,成长为敢半夜穿着睡衣、敷着面膜开车去接纪师傅下班的老司机,并养成了良好的驾驶习惯——光脚开车,开车唠嗑。
纪师傅带了我一周后我就坚持自己开车上班了。
每天清晨五点半,夜未央天未亮,叫醒你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是我热车时发动机的声响。
诸多次自我感慨:自己是一夜之间学会开车的。
想起来都像是一场梦。
被迫的成长也是漏洞百出,四天后就把车刮花了,九天后就把人撞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小四。
难怪有句古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啊!!!
出事那天早上,我载着小四去工作,路上还说呢,以前开60就吓得要死了,现在每天要开一段80的Hwy也是稳稳当当。
其实从家到工作的地方这段路已经开得很熟练了,但视线不如白天,明明入口就在明晃晃的店招牌下面,偏偏走到了隔壁家,进去才发现走错了,倒出来后在一条逆向的路上,心里就开始慌了,脑补了一下迎面来辆车的画面,虽然迅速转到隔壁道上,但情绪开始不稳定。
找到正确的入口进去时一脚踩大了油门,差点撞上栏杆。
小四看我不在状态,说你慢慢倒车吧,不着急,我先下去帮你开个门。
以前总听说把油门当刹车踩,以前不明白怎么会有傻逼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轮到自己的时候,也还是没明白,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车子撞向绿化带和停车场前面的密码器,站在密码器前面摁密码的小四顺势倒下。
我脑子嗡地一声。
第一个反应是,我把小四撞死了。
我在车子里尖叫,想开驾驶室的门却被密码器的柱子挡住,我整个人都疯了,踉跄着爬到副驾打开门爬出去。
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因为我的慌乱可能花了些时间才完成,当我光着脚绕过车尾跑到小四身边时,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坐在了台阶上。
看到小四还活着,实际上也并没有减少我多少恐慌,我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只有小四还清醒地安慰着我没事,只是腿有点疼。
还好还好,撞坏的不是脑子。
店里两个早起遛狗的客人路过,问我们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Aaaaaacident... I craaaaash on my friend...
她问我你是酒驾吗?如果是酒驾,我得报警了。
我真想说酒你妹的驾,报你妈的警,我只是新手而已啊!!!
过了一会,老板和老板娘听到客人的举报也出来了,听说我把sandy撞了,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检查她的伤势。
我扶着小四缓慢移动到店门口坐着,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个车轮还卡在绿化带上,石砖碎了,树倒了。
我完全空白, 不知道也无法回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一直沉浸在差点把小四撞死的恐惧之中。
老板娘见状也知道我们没办法工作了,赶紧把住在店里的另一个同事叫起来开店。看着她帮我们把车开下台阶,停进停车位,我觉得我这辈子是完了!基本上告别开车了!
店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我们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等着纪师傅来救场,像两只刚从水里打捞上来受惊的小狗,来吃早餐的客人看着我们一脸纳闷。
纪哥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她说起初以为只是和别人擦碰了,或是又停在一个进不去出不来的地方,万万没想到是把人撞了,更想不到是把小四撞了!
我们把小四送到凯恩斯医院,就是传说中的Cairns Hospital, 在我们的印象中它是一个地标性建筑,是测量距离的工具,一般我们说“某个地方都快到凯恩斯医院了”那说明那个地方离市区是有点距离了。
我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它离我们这么近。
一直都听说在澳洲看病能看得倾家荡产,此前我们早就打定主意,能活着就绝不进医院。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第一次在澳洲上医院是陪小四!还是车祸!!还是我撞的!!!
照了X光做了各项检查,不幸的是脚踝骨折,幸运的是,只是脚踝骨折。
打了石膏,架着拐杖,我们从医院出来,趁着纪师傅还在,我申请给肇事司机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再度上岗开车,载大家去吃早餐压压惊。
一开始纪师傅是拒绝的,她说你还敢开车啊!我说要是不趁着心有余悸的时候克服恐惧,我这辈子就真的无缘于开车了。
毕竟不管发生了什么,生活还要继续,明天太阳还要照旧升起。
明天还是要开车去上班,下午还有另一份工作,纪师傅不会永远在身边,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腾出时间来缓一缓会连生存的资本都弄丢。
我特别希望我有软弱的权利,哪怕只是两秒钟,希望这操蛋的生活能稍稍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可是一想到小四的医药费和车子的维修费,我选择放弃那些矫情和娇气,除了硬着头皮上,和快速成长,没有更好的生存之道。
生活不会等到你完全准备好了,才给你刁难,它想刁难你,那是随心所欲、随时随地的事。
我们去吃了一个丰盛的早餐,庆祝大家一个不少地活着。
活着真好!
到家后,我和纪师傅轮流体验了一把残疾人士的跛脚生活,玩一个叫做“拄着拐杖单脚走路谁掉下来就输了”的游戏。
结果当然是,小四赢了。
小四有了新的小伙伴,在未来的不知道多久的日子里,可能她得和它们形影不离一阵子了。
当天从医院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是愉悦的,感恩的。我为没有酿成不可修复的大错,小四为从天而降的一个冗长的假期,仿佛这件事情就此画上圆满句号,被包扎进笨重的石膏里,被重新启动的发动机声音吓跑。
其实我们都错了。
噩梦才刚刚开始...
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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