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两名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尖顶帽子的巫师。
正坐在新西兰基督城的一家咖啡馆里,惬意地喝着咖啡。
这一天不是万圣节,当地也没有举办化妆舞会。
他们的这种“cosplay”,的确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但更多人好像对此毫不陌生。
因为,在新西兰人们早已对巫师见怪不怪了。
你没看错!
新西兰不仅有巫师,还有一名全球唯一官方认证的巫师。
这名巫师不仅拿着80纽币/h的高薪,在新西兰倍儿有面。
他的人生故事,简直比魔戒还魔幻。
01
妥妥大好青年
帅气与才华并存
这名巫师名叫Ian Brackenbury Channell。
他其实出生在英国,可以说是妥妥的一枚大好青年。
文能上三尺讲台:26岁就在德黑兰大学教授英语文学,还获得心理学和社会学的双学位。
武能上万米高空:他曾是加拿大皇家空军军官,是名副其实才华与帅气并存的飞行员。
文武双全的Ian,一直有颗不安分的心。
欧洲、美国、中东,他一直在世界各处游荡,也不断变换着职业。
1967年,Ian又前往澳大利亚的新南威尔士大学教书。
在这里,Ian开始了他所谓的“有趣的革命”。
他的目标是将爱、逻辑和率性带给世界,并将大学变成一个“荒谬的剧院”。
他故意让护照、驾照等ID失效后不再办理,并开始在校园里演讲。
Ian的“怪异”举动引来了很多人的不解和不满。
不出意外的,他被开除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学校给了他一个新职位——新南威尔士大学第一位正式巫师。
Ian说:“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巫师,在我之前,巫师只存在书本里。”
作为巫师,Ian的工作并不是施展咒语,也不是扮演《指环王》中的甘道夫。
他更像一个社会“挑衅者”,既给世界带来乐趣,同时又批评制度的缺陷,带来反思和思考。
他说:“世界每天都变得越来越严肃,所以娱乐是当今最强有力的武器。”
然而,成为巫师是有代价的,澳洲的学术界并不喜欢他。
Ian甚至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连陪伴多年的妻子也受不了他的荒诞,最终选择离开。
1974年,Ian决定离开澳洲,移居到新西兰的基督城。
没想到,在这里,他的巫师生涯开始起飞了。
02
靠求雨走红
还要孵化“巫师之蛋”
当时各种思潮涌动,为了宣传和实现自己的主张,Ian每天在大教堂广场上演讲。
一到午饭时间,Ian就身穿奇装异服,站在一个木头梯子上。
他赞扬大英帝国,批评“反男性性别歧视”。
一开始,基督城议会也没拿他当回事,并禁止他在广场上演讲。
不过,Ian哪会那么轻易就范。
你不让我演讲,我就戴着防毒面具,然后说法语。
新西兰的民众和海外游客都很喜欢Ian的幽默、讽刺和预言。
Ian说:“我是基督城最受欢迎的人,也是官方最讨厌的人。”
随着巫师的名声不断提升,Ian逐渐得到了一些主流的认可。
1982年,新西兰美术馆馆长协会称他为一件活着的艺术品,奥克兰美术馆评价他是无价之宝。
不过,Ian却对现代艺术嗤之以鼻,认为那主要是骗捐款的。
Ian在新西兰如此受欢迎,还不只是搞笑这么简单。
他可是真的用法术,造福了纽村人民。
1988年,Ian收到了来自新西兰Waimate小镇镇长的求救信。
原来,当地已经6个月没下雨了。
而且这个小镇周围都下了,就他们一直干旱。
Ian答应了镇长的请求。
他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祈雨工具:四个水桶,一个喇叭,一把伞,一张鼓,和一杯啤酒。
然后……尬舞了起来……
当时这吸引了很多的民众前来,但说白了人们是来看Ian搞笑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不一会儿阴云密布开始飘小雨。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暴雨骤降,整整下了一夜。
更神奇的是,这场雨不偏不倚就只下在了Waimate河谷,成功绕过了其他地区。
当地农民老高兴了,送了他很多威士忌。
他就坐在帐篷里一边看着大雨,一边喝着小酒。
这场求雨,让他彻底火了。
第二天,Waimate小镇和巫师一起,上了各大电视台的头条。
《纽约时报》甚至用了整整一版的新闻,来讲述这个真实又难以置信的故事。
Ian一夜走红,也因此走上了专业求雨之路,连隔离澳洲都时不时来请他求一求雨。
不过,一些小小的失误和意外也不可避免。
在Ian给奥克兰和尼尔森等城市成功求雨后,居然收到了当地居民的差评。
不是因为没求到,而是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
市议会和民众都紧急要求他把雨“停掉”,不然旱灾就成了涝灾……
除了求雨,Ian也不断地拓展着自己“法术”的边界。
什么帮助当地橄榄球队“作法祈福”,保佑他们百战百胜。
或时不时驱散一下机场浓雾,帮助航班准点起降。
再一高兴,还能帮忙孵化一个“巫师之蛋”。
没人知道这个蛋是什么,从哪里来,孵出来要干嘛。
但既然巫师都说了要孵蛋,一群人也只好穿起巫师袍,围着蛋开始转圈圈。
经过一系列“神奇”的事件,Ian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巫师正名”之路。
1990年,时任新西兰总理Mike Moore用官方正式信笺给他写信:
建议他考虑成为新西兰、南极洲和有关近海地区的巫师。
Moore写道:“毫无疑问,这将在法治、祝福、诅咒和其他超自然问题方面产生影响,而这些都超出了我作为总理的职权范围。”
是的,新西兰总理做不到的事,有巫师Ian可以做到。
1998年,Ian的身份迎来了重大转变。
基督城市议会正式与他签约,聘请他成为新西兰官方巫师。
这也是全球首位官方认证的巫师哦。
Ian的年薪为16,000纽币,通常每年工作不超过200个小时,而且不用交税。
工作内容嘛,象征意义居多。
比如有贵宾来了,就接待露个面。平时没事,推广一下当地的旅游业。
Ian在国家认证的路上,可谓越走越远。
他的护照和驾照名,均换成了The Wizard of New Zealand(新西兰巫师)。
这就是他的名正言顺的大名
2009年,他还获得了女王服务勋章——新西兰最高荣誉之一。
Ian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以为它永远不会发生。”
就这样,在新西兰做了几十年的巫师,他也越来越热爱这片远离“家乡”的土地。
每年基督城的圣诞节游行,他都会出现在游行队伍中。
不仅当地民众和游客喜爱他,还有导演专门为他制作了个人传记电影:The Wizard of New Zealand QSM。
甚至在2011年基督城发生大地震后,他还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城市。
他深深自责决心离开,却受到了政府的极力阻拦。
可以说,Ian在新西兰,远不止是作为一名“巫师”。
他已经深入到了这个国家的文化和日常生活中,甚至成为了一张“活名片”。
但岁月不饶人,今年87岁的他,的确是躁不动了。
他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把更多的精力,都用在了培养下一任“巫师接班人”身上。
Ari Freeman,似乎就是他最心仪的人选。
Freeman成为Ian的徒弟,已经六年多了。
两人虽是师徒关系,可很多观点却是大相径庭,经常争论个不停。
老师对人口普查这件事嗤之以鼻,认为这和数农场里的牲口没什么区别。
他还反对有女巫师,认为她们可以自己修炼成仙女。他表示很多音乐都是“邪恶的”,但徒弟却认为音乐是“魔法的一种形式”。
Freeman是吉他老师,还组了个迷幻放克乐队。
与Ian不同,Freeman的家人和朋友也都支持他成为巫师。
时过境迁,巫师在新西兰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也成了一个问题。
Freeman说:“巫师的存在可以帮助一些人从失落和沮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获得重新向前的勇气。需要有人做一些非同寻常的事,那些人就是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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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会觉得,新西兰任命巫师的做法有点荒诞可笑。
但40年如一日,Ian老爷爷以一己之力保护着自己深爱的新西兰。
巫师在新西兰的存在,让我们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无论他是否真的有魔法,他就是这么一个可爱善良的人。
爱,或许就是一种最强大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