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移民正在抢走我们的工作” 70%澳大利亚人反对进一步接纳移民,“大师不再出入殿堂,却为了生活流浪” 华人来澳后的职业落差。
澳洲华人都在从事什么工作?
亚裔能打破“职场天花板”吗?
《都挺好》里除了在原生家庭里受到不公正对待的苏明玉之外,剧中那对执意留在美国的大儿子苏明哲夫妻也充分引起了讨论。
苏家大哥苏明哲虽毕业于清华大学,去美国后还拿到了斯坦福的计算机博士学位,但是求职就业经历却曲折多多,在经历了美国失业、又回上海找工作,最后辞职回到美国待业、陪伴家人的“坎坷”。
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的苏明哲,失业后在美国找不到对口工作,而苏明哲的妻子吴菲,虽也是美国的名牌大学硕士毕业,但多年以来却只能在美国做一个公司前台,还动不动就被经理面红耳赤地教训。
“吃不起中国菜”,“做不起车”,“隔壁的博士已经脱掉了实验室的白大衣送披萨。” “你不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去端盘?”......虽然有一些中国人对这部剧有所了解。
在海外工作和生活的移民的细节仍然值得仔细推敲和质疑;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很多中国人“千金散尽”,“尽了最大的努力”终于拿到了绿卡,但他们发现生活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01
“移民正在抢走我们的工作”
70%澳大利亚人反对进一步接纳移民
澳大利亚是极具吸引力的南半球大陆国家中,一个中国人选择定居的热门目的地之一。
在2016 - 2017财政年度的所有澳大利亚移民中,中国是这些新移民的第二出生地,共有38264人,仅次于印度。
华人移民澳大利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10年,有东方绅士之称的广州人麦世英被认为是第一个到达悉尼定居的华人。
此后,随着澳大利亚东海岸的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州发现了大量金矿,特别是维州也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淘金热,把大批中国矿工带到了墨尔本,被称为“新金山”。他们选择在澳大利亚定居和繁衍后代。
此后,全国人民掀起了“出国潮”和“出国留学潮”。
事实上,澳大利亚约有28%的人口出生在海外。这个比例是英国和美国的两倍以上,这些国家的移民问题要比澳大利亚强烈得多。
此外,其中21%的澳大利亚人至少有一位父母出生在海外,这意味着近一半的澳大利亚人口是第一代或第二代移民。这是比较集中的,特别是在悉尼和墨尔本。
在庞大的移民人口背后,澳大利亚的移民问题已成为一个不可避免的焦点。
去年底,澳大利亚总理强调,澳大利亚每年的永久移民人数将限制在每年16万。事实上,这只是略低于去年162000人的实际数字,但明显比去年19万人的“官方上限”更为严格。
此前,新州工党党魁Michael Daley甚至公开表示,在一段位于蓝山地区的演讲中称“我们的孩子”正在离开悉尼,取而代之的则是“搬入悉尼,抢走他们工作”的外国人。
在他的演讲中,他说:
“我们的孩子将逃离悉尼,那么谁将取代他们?他们正被来自亚洲的年轻人所取代,他们拥有博士学位。”
事实上,当政客和政党发表仇外言论时,其背后的动机不亚于对当地澳大利亚人的消费和为选举拉票的恐慌。
2018年底,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发起的一项移民人口调查显示,在接受调查的2000多名澳大利亚人中,有接近七成的人反对进一步移民。
在ABC的街头采访中,76岁的巴罗(Joyce Barrow)表示,她不希望看到太多除白人以外的人移民澳大利亚。
“太多的华人来到这里,我们的人无法找到工作。当他们带着钱来到这些国家时,他们似乎都有工作。”
一位名为杰拉尔德·桑德斯(Gerald Sanders)的63岁珀斯男子也在接受街访时表达了类似的看法。
“政府需要减缓移民速度。那么多移民进入澳大利亚,他们拿走了所有便宜的房子。移民也找了工作,如果你修车行,已经没有澳大利亚人在那里工作。”
那么,那些抢走了白人工作、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国移民、在澳大利亚的工作,他们的生活环境如何呢?
02
“大师不再出入殿堂,却为了生活流浪”
华人来澳后的职业落差
二三十年前,许多选择在“出国”移民海外的中国人心中的执念:
“只要你出去,你就会成功”。
这一点,在昔时的现象级热播剧《北京人在纽约》与《上海人在东京》中,不管是姜文还是陈道明扮演的角色,都深深地体味到了“哪怕在国外洗盘子都比留在国内强”的感受。
事实上,在20世纪90年代之前,中国两大城市北京和上海的平均年收入仅为2000元左右。以1986年为例,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全国职工的年平均工资仅为1271元。
然而,这个数字实际上仅仅是当时发达国家人民享用一顿精致晚餐的花费。
1990年,澳大利亚人均收入超过2万澳元。那时候,即使是在国外洗碗赚的钱,也比中国的要高得多。
可是很快,这个美好的梦逐渐被时间与现实打破了。
一边是对于触手可及的职场天花板、以及语言文化隔阂的无可奈何,一边则隔海远望着中国近年来一个接一个的财富风口,与朋友圈里留在中国的同辈们越来越高的薪资待遇与职业发展水平…
当那些在国外游荡的人终于想回头时,他们发现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有些人选择阿Q式的精神慰藉,毕竟澳大利亚有明媚的阳光、沙滩和新鲜的空气,而另一些人则把抑郁藏在心底。
事实上,根据生命热线(Lifeline)的调查报告,在2038名接受调查的澳洲华人中,有38%的受访者经历过心理压力期,36%表示周边的人经历过心理压力期。
生命热线的调查显示,对在澳大利亚的华人来说,引发压力和焦虑的常见因素为经济及家庭问题,而为适应在澳大利亚的生活而没有机会接触到在中国的朋友和家人也会导致心理健康问题。
莎拉是澳大利亚一家大型公立医院的高级注册护士,中国朋友的遭遇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莎拉曾透露:
“我的一个朋友以前在家里有一份好工作,但他在澳大利亚找不到对口专业的工作。
这位朋友先是在职业技术学院(TAFE)学习,后来找到了一份工作,但由于经济不景气而失业,最后成为了一名清洁工。工作上的落差让这位朋友沮丧了一段时间。”
03
根据最新澳洲全国人口普查的统计数据,一共有近60万(596713人)母语为汉语的人生活在澳洲。
其中人数最多的是会计师,有15798人。这也是因为很久以前,会计是一个老牌的澳大利亚移民专业。
据统计,澳洲会计师行业的年薪中位数为55160澳元。
人数排在第2与第3的则是销售助理与零售经理,分别为12911与8117人,其中,前者的年薪中位数为42979澳元,后者的年薪为49829澳元。
在这一职业的第四位,我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非常熟悉-----服务员。
几乎在澳洲的每一间中餐厅里,你都能够看到华人服务员的身影。这些服务员大多数都是兼职,其中不乏有一些学生为了赚点生活费。这一职业的年薪中位数为31807澳元。
其他华人数量排在前十的职业的则分别为:
第5. 程序员(5353人)
第6. 注册护士(5336人)
第7. 厨师(4982人)
第8. 房地产销售(4607人)
第9. 厨房帮工(4235人)
第10. 打包工(4198人)
无论从事什么技术工作,如会计师、程序员、护士等,在澳大利亚从事零售业和服务业兼职的中国移民,或者从事体力劳动的中国移民,说实话有多少愿意在中国从事同样的工作?
“房东叫来一个水管工,是个中国人,他曾是中国的一名高级工程师。”一位中国学生告诉《澳大利亚金融》。
在澳大利亚,并不是歧视水管工,在那里的水管工和电工比律师赚得多,甚至更多。
根据就业网站service seeking的澳洲全国数据显示,水管工的平均收费为每小时78.40澳元,比去年增长1.9%,电工平均每小时收费74.61澳元,增长4%。而根据PayScale的数据,澳大利亚律师的平均每小时收入为37澳元。
澳大利亚一所著名大学的讲师,在澳大利亚攻读博士学位时,放下身段成为一名按摩师。为了在毕业后留在澳大利亚,他甚至申请了塔斯马尼亚,但最终签证不幸被拒绝。
事实上,仍然有许多勤劳和幸运的中国人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但他们中的许多人又必须离开学习多年悉尼和墨尔本,定居在一个遥远和陌生的澳大利亚城市。
成功留在澳大利亚的第一代移民将永远无法避免中西方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差距。
一些中国学生可能会说,“我觉得澳大利亚非常平等,从不感到歧视。在学校,我还可以和当地的朋友们相处得很好。”
那是因为你还在学校,没有利益冲突,当然你可以享受它,而且在你父母的学费和生活费的保护下,你可以很自然地享受住在国外的乐趣。
但是一旦你离开学校,开始找工作,你就会感觉到生活的残酷。
签证限制,语言能力,文化理解障碍。随便哪一条都为第一代移民的职业生涯发展钉上了一块天花板。
因为中国与西方语言和文化之间的隔阂,使得许多中国人生活在澳大利亚,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中国”一样:
住在一个中国人聚会的地方,在一家中国公司工作,只做中国生意,而且大多数聚会都是中国朋友。
04
亚裔能打破澳洲“职场天花板”吗?
去年8月,澳大利亚人权委员会报告说,大约97%的澳大利亚首席执行官是白人,并呼吁澳大利亚工作场所的高级管理人员加强文化多样性。
根据SBS报道,反种族歧视委员会专员Tim博士表示,所有非欧洲裔及原住民占据到澳大利亚总人口的24%,但这个族群在全澳的高级管理人员的比例中仅为5%,尤其是在政府部门和大学中,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事实上,墨尔本大学之前的一项研究表明,2015年澳大利亚所有大学副校长中只有3.4%是亚洲人,校长中没有一个亚洲人。
唯一例外的是拥有亚洲背景的龙明(音译)女士。她是首位领导一家标普200指数上市公司的亚洲女性,曾担任基金投资公司、房地产和教育领域的高级经理。
她认为文化多样性在企业建设中非常重要。她的团队包括来自不同种族和种族背景的成员,以促进与来自不同国家和文化背景的银行或股东的顺利沟通。例如,面对一家亚洲银行,让一名亚裔美国员工来领导这种联系是有意义的。
不过,这个难题也并非无药可解。许多澳大利亚华人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例如,最近受到广泛关注的澳大利亚华人创业公司Airwallex(Air Cloud)已经完成了一轮高达1亿美元的融资,估值为10亿美元。它无疑成为新的独角兽。与此同时,它也成为澳大利亚历史上发展最快的公司。
首席执行官Jack Zhang说:
“个性在创业公司中至关重要。”
结 语
说到底,出国以前,还是得想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
许多人在国内生活遇到了困难挫折,而总会有一些时刻会让人想要逃避。想要逃避的人又必须幻想出一个地方,只要去了那儿就没有现在“一地鸡毛”的烦恼。
因此,很多人出国以前把国外想得太过美好,似乎到了国外就能过上像《桃花源记》里那种“不知魏晋”的美好生活。而这样的人到了国外之后也是心理落差感最大的。
或许有一天,当你不再被远大的理想与抱负折磨,当你终于能够从平淡的生活中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与生命的乐趣,可能这才是选择移民的真正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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