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与吸收
(接 知会澳洲系列一)上述这种情况虽然存在,澳洲的文化不带继续发展而且有越来越强的趋势,但就另一角度看,只不过是在英国、欧洲、亚洲的成分之中,再加进了美国而形成的文化融合体罢了。美国文化影响所及,纵使澳洲人起而抗拒,终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传统的艺术,特别是音乐、戏剧、歌剧和芭蕾舞等表演艺术,跟英国及欧洲的关系依然非常密切。美国的文化,包括高尚艺术,都被视为次级品。在1939年到1945年间,美国军队驻扎在澳洲大陆时,澳洲兵与美国兵之间是有冲突,而工厂的围墙上则满是 [美国佬滚回去] 的涂鸦。美国的事物虽有它的魅力,但澳洲人仍抱着怀疑的态度,美制的大轿车被戏称为[样基坦克](Yank Tanks),诸如此类的反美笑话到处都是。
“Yank Tanks”
但是澳洲的排外,有时反而采用一些很奇怪的方式。例如十九世纪盛极一时的丛林之歌和民谣,到了一九三零年代,不是绝迹就是被人遗忘了,而美国的西部乡村音乐——电台称只为农民音乐(HillbillyMusic),在林中或乡间小镇与村落中却普受欢迎。当地的乡村歌手开始模仿美国歌手,并采用像德克斯.摩而登(TexMorton)、巴迪.威廉斯(Buddy Williams)及瘦子达斯汀(SlimDusty)这些美国化的名字,之后既将当地的经济表演、亡命之徒、林间野餐、酒吧、翦径贼、乡野奇谈写成歌曲。不久之后,澳洲就发展出属于自己的风格的乡村音乐,和音乐竞技会(music-and-rodeo)的巡回表演、乡村音乐歌星、唱片及广播电台。
加入今天你请大多数的澳洲人说出一首最道地的澳洲歌曲,答案几乎都是有达斯汀所唱的,最热门而且也永远畅销的《无酒可沽》(The Pub With No Beer)。达斯汀的真名柯派崔(GordonKirkpatrick),从小生张在林间,听了一些美国的唱片而学会了反复用假声和常声的唱腔,又以美国乡村音乐风格写了第一首《七月雨倾盆》(When The Rain Tumbles Down in July),在澳洲,他的唱片销量无人能及(包括当地的摇滚乐团在内);而他率真又开朗的典型澳洲人性格,更是令人乐于接近。
著名歌手Gordon Kirkpatrick
新移民带来的影响
进入一八九零年代是澳洲文化第一个长足进步的阶段,一九六零和七零年代则是第二个阶段。其中的原因很复杂。第二次世界大战加上经济大恐慌的结束,明显激发起澳洲人的民族意识;一九六零年代及七零年代早期的是经济稳定成长,而自信心也随之增加的时期。而澳洲孤立的地理位置反而造成一股强大的移民潮,大量的移民从英国及欧洲移入,包括众多的意大利人、希腊人及其他南欧人。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长久以来控制澳洲生活方式的那些老朽、陈腐的模式,得以破除。澳洲人一下子懂得什么是速食、白葡萄酒、摇滚乐、比萨饼、嬉痞、冲浪板、妇女解放及学生力量。而且立刻就发展处他们自己的一套。相对的。与英国高尚文化固有的联系则越来越薄弱,而对于美国输入的文化也止于某种程度的吸收。像[认同危机]、[澳大利亚本色]诸如此类的词句到处流传。若回头看,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往后的文化起步而奠基。
越南、博尔曼及禁药
到了文化全盛时期,景象更是璀璨非凡。在过去的十到十五年间,各类[高尚]艺术及通俗艺术空前兴盛,而澳洲对自己的文化,也从来没有那么自信过。
诗人仍是此运动的领导着,起初清一色都是学院派诗人——霍普(A.D. Hope)、麦欧立(James McAuley)、琼斯(Evan Jones)、瓦勒斯-克莱比(Chris Wallace-Crabbe)。特别是霍普教书充满情爱却知性、严谨的诗,对澳洲的文学产生很大的影响。接着零星出现一些诗人,如梅洛夫(David Malouf)、道依(Bruce Dawe)、莫瑞(Les Murray)及毕佛(Bruce Beaver)等,他们用一种更自由更本土的方式写诗,而且专心致力于和澳洲有关的主题上。墨瑞就借用了原住民作诗技巧来歌颂他在新南威尔士海岸中北部的[根] 。而道依的诗则异常受欢迎,他那带有嘲讽意味,时又具高度政治色彩的诗,对当今都市生活最少的批评,例如他在《ICI大厦》(ICI building)始终所写:
在秘密底层温和的展示
在速记员,穿着薄紫色
罩衫的妻妾们及穿着罗斯曼牌
白色衬衫袖子瞅着烟的太监们住的
这十七层楼,背后是什么?
著名诗人A.D. Hope
假如说道依是当代澳洲诗人之中最具[澳洲]风格,则另一群应是广受现代美国诗人影响的诗人,这些诗人在一九七零年代因应越战及国外诗的风格的突然支离而窜起,包括亚当生(Robert Adamson),[博尔曼的少数人集团](Le Ghetto de Balmain)文学促进团体的忠实拥护者、川特(JohnTranter)、布林(BarryBreen)、威迪卡斯(Vicki Viidikas)、谆斯菲(Michael Dransfield,最好的一位吸毒诗人,但却很早就过世了;诗人的死亡率相当高)、泰勒(Andrew Taylor)、葛瑞(Robert Gray)、富比斯(John Forbes)及坚宁斯(Kate Jennings)。
著名诗人Kate Jennings
短片故事突然又兴盛起来。今天澳洲最好的作品,可说都是以这个形式呈现出来的。较早期的作家如波特(Hal Porter)及高望领导此风潮,但是几乎来不及准备,一大批作家便如雨后春笋涌现,幽灵经的嘲讽家摩尔郝斯(Frauk Moorhouse),卡瑞(Peter Carey)这位诡异恐怖的寓言编造家,犹太笑料专家鲁瑞(Morris Lurie)、贝尔(Murray Bail)、韦尔丁(Michael Wilding)以及麦昆(James McQueen)。而二十世纪的澳洲女性小说家,相当出色,在短篇故事方面也享有同样地位;福萧(Thelma Forshaw)、莱特,及后来跟随她们的贾诺(Helen Garner)——她的小说《猴握》(Monkey Grip)是众所皆知的——史翠盾(Andrea Stretton)与其他作家等。
Helen Garner的著名小说《Monkey Grip》
小说发展较稳定,也许是因为怀特称霸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缘故。这位诺贝尔奖得主的小说代表作包括《伏斯》、《战车骑士》及《叶之缘》(Fringe of Leaves),也写了许多剧本及短片小说。怀特以诗意及笔触细致的散文风格,影响了许多年轻的小说家,例如史托(Randolph Stow)。年轻一代的小说家如马瑟斯(Peter Mathers),作品包括《陷阱》(Trap)、《草纸》(The Wort Papers);爱尔兰(David Ireland),其作品有《玻璃独木舟》(The Glass Ganoe)、《未婚妻》(Woman of the Future);以及肯尼利(Thomas Kenneally),作品有《请将云雀和英雄带来》(Bring Larks and Heroes)、《吉米.布莱克史密斯之歌》(TheChant of Jimmie Blacksmith)、《辛德勒的方舟》(Schindler's Ark),都有其独特及更具社会性的表现手法。
著名作家Patrick White的小说《Fringe of Leaves》
澳洲电影业再度兴盛,部分剧本屈才子这些作家的作品,如《猴握》就使得海索赫斯特(Noni Hazelhurt)跃进绚烂的演艺事业中,而《吉米.布莱克史密斯之歌》使得导演谢普西(Fred Schepsi)打进好莱坞电影界。电影制片家更依赖居住于墨尔本的剧作家,因而创造了一个生气勃勃、激进且政治色彩浓厚的场面。
Fred Schepsi执导电影《The Chant of Jimmie Blacksmith》
电影剧作家
此时期又出现了一些先驱之士,如洛勒(Ray Lawler)和他的书《第十七个洋娃娃的夏天》(Summer of the Seventeenth Doll),和席摩(AlanSeymour)的《一年中的一天》(One Day of the Year),是描写关于澳纽军人节(Anzac Day)庆祝会的书,在那一天,澳洲依靠传统意识来纪念一次大战时加里波里一役中的败北。在这一役中,他们表现出紧密地联系着澳洲古老传统中同胞爱的精神及对战败者的同情胸怀,令人感佩。
Anzac Day
位在墨尔本的实验剧场[喇玛玛](La Mama's)及[摇篮车场](The Pram Factory)成了艺术家的焦点。在众多的剧作家中展露头角的有希伯德(Jack Hibberd),《丁布拉》(Dimboola)的作者,是此地上演过的餐厅剧中最成功的一部;还有威廉生(David Williamson)写的了不起的单人剧《想象的延展》(Stretch of the Imagination)。威廉生写过一系列极成功的时事剧,像《唐的舞会》(Don's Party)、《俱乐部》(The Club),及《完美主义》(The perfectionist),前两者已拍成电影,此外,也写过电影剧本,例如《加里波里和法尔拉普》(Gallipoli and Phar Lap)。《漂浮世界》(TheFlooring World)的作者罗末利(John Romeril),及欧克立(Barry Oakley)这位非常滑稽的剧作家,作品有《丹尼曼尼之足》(The Feet of Daniel Mannix)及《史坎隆》(Scanlon),两位都属于新剧场作家。
单人剧《A Stretch of the imagination》
悉尼方面,布扎(Alex Buza)及史比尔斯(Steve J. Spears)的剧本,政治色彩较淡。雪梨的电影及舞台剧发展的种种可能性,使得威廉生及欧克立把家搬到雪梨(并且证实有些艺术家的看法,认为雪梨在某方面可称得上是东半球的纽约)籍文化及财政上的力量,独占了全澳最好的作品。
著名剧作家Steve J. Spears
画布上的景象
绘画及雕刻在七零年代中期大受欢迎,一些买主及投资者往往以非常高的价钱收买当地作品,以至论及[艺术繁荣期](art boom)成了很平常的事。当地的艺术活动从堪培拉国家画廊的建立及画廊馆长毛利生(James Mollison)花数百万美元的大手笔采购,可反映出来。但自从经济衰弱后,艺术的发展也慢了下来,回话似乎面临了过度时期的危机,因抽象派的发展失去了原动力,许多艺术家也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不过要是把这个阶段视为恢复及巩固期,它后来仍然继续发展。
堪培拉国家画廊
墨尔本再次成为焦点;二次战后出现了一批印象派,或象征派的画家,长久以来,他们被公认为[澳洲画派]。这些画家包括诺兰,他说话的丛林大盗凯利的系列作品成了国家典藏;塔克(Albert Tucker)所画的一幅幅执拗的澳洲人脸孔,促使洪恩(Donald Horne)描写澳大利亚的小说《幸运的国度》(The Lucky Country)成为非凡畅销书,还有柏义德(Arthur Boyd)及丕鸟(Clifton Pugh)。但是当地画派太分歧,致使澳洲画派并未曾真正出现过。
Donald Horne所著《The Lucky Country》
在一九六零及七零年代初期,雪梨成为抽象艺术主义运动的中心,吸引了一些早期的画家如费尔威德(Ian Fairweather)及弥勒(Gcdfrey Miller),以平稳的笔触、色块及抒情的手法表现。欧森(John Olsen)画了一系列的风景画命名为(你那美丽的国度)(The You Beaut Country),似乎总括了他及这个国家的乐观主义。另外还有一批紧跟在史密斯(Eric Smith)、罗斯(William Rose)、喀本(John Coburn)以及瑞博塔克(Stanislaus Rapotec)之后崛起的年轻画家,例如怀特利(Brett Whiteley)、艾司普登(David Aspden)、强生(Michael Johnson)及史铎瑞尔(Tim Storrier)。
著名抽象主义画家John Olsen
在墨尔本,威廉斯成为战后数年间,甚至是澳洲绘画史上最重要的风景画家。在他过世之前,纵使开玩笑的说他对于丛林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但他以丛林为题材的创作,让澳洲人对自己的国家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取代了史崔敦及专斯达尔(Drysdale)早期的诠释法。
音乐、艺术及建筑
音乐在澳洲一向是演奏优于作曲。澳洲拥有一些编制完善的交响乐团、室内乐团及歌剧团,包括澳大利亚歌剧团在内。在乐人大会(eisteddfords)或音乐会上,当地音乐创作的传统一直很浓厚。虽然,苏泽兰就是在此背景下达到个人事业的巅峰。虽然演出机会并不多,但作曲家如弥尔(Richard Meale)、史高松普(Peter Sculthorpe)、巴特李(Nigel Butterley)、卓弗斯(George Dreyfus)、柏义德(Anne Boyd)及韩德生(Moya Henderson)的作品,都曾在当地和其他国家上演。而芭蕾舞由于受到编舞家如墨菲(Graeme Murphy)的推波助澜,从而[高尚]艺术共享目前的成就。
雪梨歌剧院
澳洲的手工艺包罗万象,从厨房里的瓶瓶罐罐,到艺廊展出的工艺家作品,例如穆恩(Milton Moon)、布雷波若(Les Blakeborough)、盖札德(Marea Gazzard)、多罗(Heather Dorrough)以及菲德森(Jutta Feddersen)等的作品,林林总总。而堪培拉国家艺廊以及高等法院、布里斯班和墨尔本的艺术中心,以及阿德雷德(Adelaide)的庆典中心都是当地建筑师的杰作。一种被公认为具有澳大利亚风味的建筑也开始出现在这片大陆上,利用传统垦荒者所用的建材,如木材及镀锌铁等。但是澳洲最著名的建筑物,也是澳洲的象征雪梨歌剧院,是由丹麦人尤聪(Joern Utzon)所设计。
工艺家Milton Moon
叮当乐器声及琅琅干戈声
澳洲虽然也有一些很好的摇滚乐团,但和其他国家的通俗艺术一样,免不了受到外来的影响。当[工作人]、[小河乐团](The Little River Band)及[空中补给](AirSupply)的歌曲的外国频创佳绩,而澳洲当地许多乐团的舞厅、酒吧、俱乐部及摇滚乐竞赛中也演奏这些音乐,给予支持,然而还是跳不出美国及英国的模式。[大蜥蜴](Goanna)及[油加利](Redgum)乐团的团名,暗示着他们是充满自觉意识的澳洲团体,再加上[午夜油](Midnight Oil)乐团,都是以当地民谣取材,创作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歌。
Midnight Oil乐团
澳洲民族主义的新浪潮制造了许多奇怪的想象。许多广告非常巧妙地引用民族的骄傲以为宣传,因而很难分辨出叮当响的是乐音还是战鼓声,《上吧,澳洲人,上吧》(C'mon Aussie C'mon)成了全澳洲的畅销曲。而各个政党、保险公司、银行及建筑公会,也雇佣这类广告公司策划广告,使得澳洲的海滩、丛林及运动英雄在电视上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
歌曲《C'mon Aussie C'mon》
劳工意识和讽刺作品
数年前,广告商辛格顿(John Singleton)开始在他的宣传活动中使用劳工阶级的工人(ocker)形象——粗鲁但讨人喜欢的家伙,满口澳洲土腔,道地澳洲风格,而不用早先电视广告中那些姿态柔和、带着英国味的操作员,结果竟轰动全国。霍根(Paul Hogan)原是雪梨港桥的装配工,后来席卷了电视及广播界。
Paul Hogan
不久这股热潮就消退了,然而像讽刺家汉弗瑞(Barry Humphries)的成功,也同样是和民族自觉意识有关的。汉弗瑞在舞台、电影或漫画书中,创造了一些平庸但却不朽的呆呆澳洲人形象:巴扎.麦肯基(Bazza McKenzie)这位是环游世界的丑陋澳洲佬;史东(Sandy Stone)是市郊居民的代表;而在汉弗瑞创造的人物中,最为出名的要属艾佛瑞芝夫人(Dame Edna Everage)这是个淫荡,头发染成蓝色的男同性恋易装癖者,此外,从高朋满座的舞台秀、梅立牌(Malleys)洗衣机,到右派政党标记,莫不出自他的手笔。亚当斯(Phillip Adams)这位澳大利亚电影委员会的主席,不久前曾说:[我相信汉弗瑞比怀特(小说家)更重要,而佩帝(漫画家)比诺兰(画凯利的画家)更为重要。]不管亚当斯对不对,他的态度证明了通俗艺术在今日澳洲的重要性。
Bazza McKenzie
(待续)
获取最新澳大利亚新闻资讯
长按关注澳大利亚联合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