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阿巴璐好了，确信是她的女伴治好了她。这些，我想，实际上不就是互相从属的一条金链的许多环节吗？相信魔法的人认为有一种超然的力量存在，而这种想法扩展到许多人那里，超出了他们本身乐于接受的程度。世上就是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如此自相矛盾，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却被江湖骗子的戏法吓得魂飞魄散。

我们不要继续纠缠一个用实例就可以无可争辩地说明了的问题了。我最后要讲的是，新南威尔士的印第安人是承认一个主宰一切的神的存在的。有关他们对于这个神的起源及其生命延续的概念，这个神的力量和能力，他的善行抑或恶行，以及他们自己从他那里传承的美德，我说不清楚。

和其他人一样，一向以来，我经常尝试从土著人那里获得这方面的信息，但总是被障碍弹回，无法逾越，亦无法从旁而过。道斯先生曾经试图教阿巴璐一些宗教概念，心想她学了这些概念自然就会就会把她自己的宗教概念讲给我们听。但是她的轻率和极度的的贪玩挫败了他的计划。

然而，他从她那里了解到的每一点点东西，都可以支持我在这里的阐述。我应该告诉你的是，每当他们和我们一起去上教堂的时候（这是常见的事），他们总是保持彻底的安静和庄重，好像他们意识到我们正举行宗教仪式一样。

他们是不是相信灵魂永生，这个问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回答。他们普遍地害怕灵魂。（作者注：“这是值得一提的”，西塞罗说，“不论是野蛮的还是开化的，没有一个民族，不相信灵魂的存在。”）

他们把灵魂叫做“蒙”。他们常常不敢靠近尸体，，说“蒙”要把他们抓走，还说晚上睡着就是“蒙”把人紧紧抓住。（作者注：因为他们经常吃得过饱，甚至饱得生病，或许产生这种想法是肚子填得太满的结果：梦魇？）当被问到他们已死的亲人到哪里去了的时候，他们常常指指天。

相信死后的存在就是承认人的一部分的永生。问他们会不会为来生做点什么准备是多余的。这是一个玄虚深奥的问题，别指望一个野蛮人会考虑到这一层，也用不着拿这个来指责他们无知或者太过乐生。

他们埋死人的方式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我们确知的是，有时他们把尸体烧掉，而不是埋掉，至于为什么有的埋，有的烧，我们不知道。我们有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一具死尸，用一个小划子盖住，死者身旁很正式地放上一把剑和一个盾牌。关于这个辞世的要人我们唯一知道的情况是：他是一个“贵阿加尔”（贵阿部落的一员），是一个著名的勇士。

理解并欣赏土著人的思考能力是一件很难的事。对他们缺乏了解，先入为主的偏见，以及习惯的力量，不断地干扰、阻碍人们作出公正的判断。我曾经听见有人毫无道理地喊叫说，真是没想到，土著人愚蠢到那种地步，连哪怕一点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另外一些人则乐观地夸赞说，土著人天分不浅，会做这做那，可是他说的那些事情不过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

若把这里的土著人看做一个民族，去衡量他们一般的进步和造诣，这个民族的层次肯定不会高，甚至在野蛮人里也是落后的。他们也许可以和霍屯督人或者麦哲伦海岸上的那些哆哆嗦嗦的部落比一比高下。

但是跟机敏的非洲人相比，跟忍耐机警的美洲人相比，或者高雅羞涩的南海岛民相比，他们差得太远啦！他们一丝不挂，四季交替对他们是一种摧残；他们不知耕种土地，食物供给完全靠天然储备，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因饥饿而肠胃绞痛——总之，我们丝毫都看不到他们进化的痕迹。

但是如果从一般的角度来看，我们向下延伸到个别现象的检视，考察组成这个社群的单个的人，他们的层次肯定会被定的高一点。在本书的叙述部分，我宁愿多提供一些细节信息，让读者自己去作判断，而不是通过推断得出结论。

阿巴璐、巴尼龙、科尔比以及其他许多人的行为，我都作过详尽的描述，如果公正地考虑到他们的未开化状态，谁也不应该骂这些人愚蠢或者没脑子。

（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若曦_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