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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医生诊断为不可手术的病患,
他偏要跳出来试试,
他不守行规,拆其他医生的台,
并深受排挤和打压,
但他给无数绝症病人带来生的希望,
创造了一个个生命奇迹。
1
知乎网友李乙,
曾讲述过Ta的姥姥查出肝癌晚期后在医院所经历的事情:
对于这种没有治疗希望的癌症患者,
检查完了就找各种理由赶你走,
我姨父动用比较有权的关系,
省医院也只是让多住了1个星期,
我三姨抱着哪怕跪下,
也要求医生别强制出院的心态去了医生办公室,
结果没一会儿就黑着脸回来了,
跪着求医生还要排队……
“时间不多了,准备后事吧。”
“病人还有什么心愿,尽量满足一下吧!”
“放弃治疗吧,没什么意义了。”
经历过亲友身患绝症的人们,
对这些来自医生的建议应该不会陌生。
绝症,
真的绝对没治了吗?
由于牵扯到“死亡率”、“治愈率”等指标,受医疗资源紧缺、家庭经济等原因的影响,
一些重症病患者在晚期,
往往会因为失去“治疗价值”而被放弃治疗。
近年来,
关于病人的生命质量、个人尊严等也成为大家讨论的话题,
甚至有不少人表示,
假如自己到了那一步,
请家人一定要让自己走得好受一点,有尊严一点,
比如著名作家琼瑶前两年就在社交媒体上写下了叮嘱:
不动手术、不进加护病房、不插管。
可是,
那终究是想象和假设,
没有真正到那一步,
谁也不知道面对死亡、等待死亡时,
自己会有怎样的心情和选择。
还有一些病人则会被隐瞒实情,
连基本的知情权、决定权都没有,
稀里糊涂地治疗,甚至稀里糊涂地死去。
处在一个生命的关键节点,
到底该由谁来做主?
有一个在澳洲行医的华裔医生,用大胆的行动,
将一个个宣布不治的绝症病人从死亡线上又拉了回来,
他在挑战医界对这个问题的普遍态度
也因此遭到医界同行的集体封杀,
却被许多病人视为生命的守护神。
他的做法和观点也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由于这个医生恰好影响过我的一位亲戚的生死,
因此我从这件事说起吧。
2
生活在澳大利亚的我,
一年多前也曾见近距离见证了一起生命的起落。
2016年底的一天,
和我一起参加婚礼的科林叔叔,
突然在宴会上变得语无伦次、行动异常。
很快,
他就被呼啸而至的急救车带走了,
随后,医院传来坏消息:
科林叔叔患了脑瘤,
急性发作的恶性脑干肿瘤,
病人会迅速丧失视力、平衡能力、行动能力,
最后失去生命。
主治医生的诊断结论是:
从医学和手术依据看,已无法手术,宣布不治。
家人被告知:
叔叔最多还有3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后事了。
自信、乐观、幽默、能干,
一向非常健康的叔叔,
转眼之间就被判了“死刑”,
这对亲友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正如预料的那样,
短短两三个星期内,
叔叔的视力、平衡能力急剧下降,
死神在逼近。
然而在这绝望中,
家人却得到了一点希望,
有个医生及时推荐了查理(Charlie Teo,中文名:张正贤)医生:
“查理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治疗这种恶性肿瘤的医生了,
只有他能做这种手术,也只有他敢做。
但他是一个相当有争议的医生。”
这位医生谨慎地说。
横竖都是一死,
不如选择一搏。
叔叔和家人一起飞到悉尼,
并接受了张正贤医生的手术治疗,
经过6个多小时的手术,
他的恶性瘤体被切除,
保住了视力和行动能力,
他的生命一直持续到今天。
我们不知道他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疾病是否会复发,
从手术到现在的整整12个月,
对见惯生离死别的医生而言或许算不了什么,
但对病人和他的家人来说,
多活一个月,一天,甚至一个小时,
意义都是非凡的。
3
如果没有遇到张正贤医生,
科林叔叔也许已经离开了我们,
这一切,令人唏嘘。
享誉世界的神经外科医师张正贤,
其争议就在于:
他给无数其他医生认为“无法手术”的病人做了手术,
成功救治了那些曾被判“死刑”的人。
有个病人曾这样对他说:
“我希望今生不用去见你,
但我希望每个身患脑癌的绝症病人都有机会遇见你。”
“病人有权紧握生命的希望,哪怕它只是一点微光,病人也有权知道。”
这就是张正贤医生的行医之道。
面对一个生命,
不同的诊断结论,
可能会让医生扮演不同的角色:上帝或死神。
而结论的依据是什么?
张正贤认为,
在生命面前,
谈经验,谈指标,谈概率,都是苍白无力的:
“1952年,我们还认为没有人能攀越珠穆朗玛峰,
1953年5月29日,
新西兰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和他的尼泊尔向导旦增·诺尔盖,
首次登顶珠穆朗玛峰。
作为医生,
他也想成为第一个登上医界珠峰的人,
但这场生命征途并非医生的征途,
而是病人自己的征途,
真正征服生命珠峰的人,是病人和他们的家人,
他们对生命的盼望、勇气和付出,让他们征服生命的珠峰。
作为医生,
他只是尊重了病人的生命选择权:
“当你看到他们对生命依然充满希望时,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并灌溉这生命的希望,
而不是粗暴的将其扼杀,
将你所理解的‘生存质量’强加于病人。”
因此,
世界各地被判“死刑”的脑癌病人,
纷纷慕名来到查理所在的威尔斯亲王医院(Prince of Wales Hospital)寻求救治。
4
新加坡女孩珍妮弗在两岁时被确诊恶性脑瘤,
妈妈在全球7家知名脑瘤中心为她求诊,
但所有医院都告知她:不可手术,
两岁的她亦不可接受化疗放疗。
凶猛的肿瘤可能会让珍妮弗在几个星期内死亡。
“初次看她的片子的时候,
我也同意之前的诊断,
但片子中有一个小小的异常部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注意到这一点,
我对她妈妈说,
有99%的可能是,同行医生的诊断完全正确,
就算我做手术的话,结果也可能是糟糕的。
但片子中有一点异样的东西,
我可以试一试。”
最终,
张正贤通过手术取出了整个瘤体,
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
珍妮弗的肿瘤是个良性瘤。
而现在,
珍妮弗已经痊愈,
可爱的她正在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特洛伊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找查理的,
他同样看了很多医生,
都让他回去等待死亡。
但接受手术后,
他的脑瘤完全切除。
今天的他能走动、能说话、能看见,
他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接受手术是我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查理是奇迹的创造者!”
特洛伊和妻子
在张正贤所做的手术中,
脑干胶质瘤手术招致了最多的批评声,
因为,
脑干是人脑中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分,
它在很小的范围内集中有许多神经核团、传导束和网状结构等,
脑干肿瘤多为浸润性生长的胶质细胞瘤,
因而手术困难很大,
易造成脑干内的重要结构损伤。
“现代神经外科之父”、美国脑外科专家哈维·库兴 说过:
“脑干肿瘤手术应被认为“禁忌”,即便对技艺最精湛的手术医生而言。”
而张正贤,
成功的挑战了这一“禁忌”。
5
张正贤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奇迹,
但也因此犯了“行业大忌”:
从医学指标和依据讲,
他救治的这些病人是“不治的”,
已被其他医生宣告“不可手术”,
这种“拆其他医生台”、“坏行规”的做法,
惹恼了同行、权威和上层管理机构。
同行认为他的手术是激进的,有违常规的,
甚至缺乏医学指标和依据,
许多医生因此拒绝将自己的病人引荐给他。
曾经,
悉尼儿童医院拒绝让查理为一名18个月大的幼儿做手术,
理由是肿瘤长在“不好的、不宜手术的区域”,
医院让孩子回家等,
但家长找到了张正贤。
为了阻止这场手术,
医院还为幼儿申请了法庭监护,
结果,
他在法庭的禁令下达前进行了手术,
现在,
这个孩子活得好好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
该医院7年来没有让一个病人到张正贤那里治疗,
难道是同行之间的争斗,和医生们的自尊心,
比病人的生命希望还重要?
在张正贤看来:
“我们大多数医生是职业的、善良的,
但麻烦的是,
声音最响和最有权力的,
往往是那些不把病人利益放在脑中的人。”
霸凌无处不在,
澳洲医学界亦不例外。
作为神经外科透过内视镜手术摘除脑部肿瘤先驱,
加之不断挑战高难度手术,
令张正贤在澳洲神经外科学会遭到不可避免的排挤和打压,
最后,
该会会长直接与他通电话,
警告他不要再收同行医生已经诊断为不治,或不可手术的病人;
不要再为这些病人实施手术,
因为其他医生的诊断是符合当前诊断依据的,
你不能不断地推翻这些诊断。
“即便这意味着本来有希望延长生命的病人死亡?”张正贤问。
“对,即便如此,他们大多数人最终都会死。”
会长继续提醒道,
“这样,
你作为医生才能真正融入学会,被同行接受,
他们会推荐更多病人给你,
最终,你救治的病人会比现在多。
你要从这个角度看问题。”
“抱歉,我做不到,我就做这个圈子的边缘人物吧。”
最终,张正贤选择退出该协会。
还有一些澳洲本地医院拒绝张正贤使用手术室,
甚至有一个医院说:
“只要有床位,任何医生都可以收病人入院,除你以外。”
尽管备受排挤,
但他一直深受病人,乃至更多的人喜爱。
2012年,
澳大利亚在全国范围内评选“谁是澳人最信赖的人?”
结果,
张正贤高居榜首。
6
“在我们这个社会,
如果大多数医生诊断认为不可手术,
你就不能作为‘黑马’跳出来说愿意试试手术治疗。”
但张正贤偏要跳出来试试,
他就像那叛逆不羁的医界牛仔!
张正贤的父母是新加坡华侨,
早年移民道澳大利亚,
少时,
由于父亲冷峻严厉,
他便常常在电影中寻找自己向往的父亲和英雄的形象,
他最喜欢的就是约翰·韦恩扮演的西部牛仔,
那桀骜不羁的个性深深影响了他。
他喜欢狂热与激情,钟爱摩托车,
每次做完手术后,
不论是凌晨几点,
他都要亲自骑着自己的阿普利亚摩托车回家:
“骑摩托车必须很专注,
这是我手术后的放松方式,
集中精力骑摩托车让我感觉自己活着。”
作为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医生,
张正贤在这个圈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医学院的领导曾警告他说:
“请注意与病人的距离,
一个医生要有医生的形象和身份。
请你不要让病人毫无距离的直呼你的名字,
请你不要去泡那些俱乐部和酒吧,
更不要天天骑着你那意大利摩托在医院呼啸而过!
做神经外科医生要维持一定的形象,
这是病人期待看到的!”
“见鬼的形象!”
张正贤觉得这太可笑了:
“医学院到处充斥着哪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书呆子,
你又怎能期待他们会以普通人,正常人的心,
去体会,理解病人的疾苦?
我是个普通人,
我能体会普通人的苦楚。
为病人手术是上天赋予我的特权,
特别是当病人将生命交在你手中的时候。”
7
病人们总是希望有那么一个医生,
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他们愿意用生命去试一试,万一出现奇迹呢?
但是,
医生所受的教育和训练,
往往并不接受这种“尝试”,
他们一切皆用事实说话,用数据说话。
而且,
医生会对所谓的“生存质量”做出评估。
尽管有时,
当医生告诉病人放弃治疗时,
他要表达的是:手术的风险大于益处或术后生存质量糟糕,生不如死。
可是,对病人来说,真是如此吗?
菲列娜在患脑瘤7年后坐上了轮椅,
她找到了张正贤,希望把肿瘤切除,
“可以。但你仍然会坐在轮椅上。
你为什么要求手术,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拖延了你的死亡,并非延续你的生命。
你可能连挠痒痒都做不到。”
谁知,她愤怒了:
“医生,凭什么由你来告诉我‘生命质量’?
我有两个青春期的女儿,
生命质量对我而言就是,
在女儿需要的时候,
我能够在她们身边,
与她们分享自己人生的经历和智慧。”
那一刻,
张正贤突然意识到,
身为医生,
他将医学认为的“生存质量”概念强加给了对方。
菲列娜接受了手术,十年后她依然活着,
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她非常感谢查理,
让她仍然能够分享女儿们的生活,看到她们成年。
即使是站在最前沿的医者,
所知也是有限的。
但对生命,
必须充满敬畏,
正视每个人对生命的期望。
如果仅仅是机械、僵硬地参考医学标准和规定,
有些病人,
永远不可能接受手术。
在这个充满敌意的职业环境和背景下,
张正贤为何还义无反顾地根据病人的意愿,
为他们提供治疗意见和手术?
那是因为:
“生命是宝贵的,活着是令人向往的。”
每当有同事看完绝症病人后说:
如果活成这个样子,我肯定不想活了。
张正贤就会告诉他们:
首先,
你自己并没有活成那个样子;
其次,
当你面临死亡的时候,
你会对生存的希望抓的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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