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华裔医生,掀翻了澳洲医界,同行封杀他,病人爱戴他。他在重新诠释什么是“医者”

2018年02月02日 滴答澳洲站


本文转自好报ID:haobaonet


大多数医生诊断为不可手术的病患,

他偏要跳出来试试,

他不守行规,拆其他医生的台,

并深受排挤和打压,

但他给无数绝症病人带来生的希望,

创造了一个个生命奇迹。

1

知乎网友李乙,

曾讲述过Ta的姥姥查出肝癌晚期后在医院所经历的事情:

对于这种没有治疗希望的癌症患者,

检查完了就找各种理由赶你走,

我姨父动用比较有权的关系,

省医院也只是让多住了1个星期,

我三姨抱着哪怕跪下,

也要求医生别强制出院的心态去了医生办公室,

结果没一会儿就黑着脸回来了,

跪着求医生还要排队……

 

“时间不多了,准备后事吧。”

“病人还有什么心愿,尽量满足一下吧!”

“放弃治疗吧,没什么意义了。”

经历过亲友身患绝症的人们,

对这些来自医生的建议应该不会陌生。

绝症,

真的绝对没治了吗?

由于牵扯到“死亡率”、“治愈率”等指标,受医疗资源紧缺、家庭经济等原因的影响,

一些重症病患者在晚期,

往往会因为失去“治疗价值”而被放弃治疗。


近年来,

关于病人的生命质量、个人尊严等也成为大家讨论的话题,

甚至有不少人表示,

假如自己到了那一步,

请家人一定要让自己走得好受一点,有尊严一点,

比如著名作家琼瑶前两年就在社交媒体上写下了叮嘱:

不动手术、不进加护病房、不插管。

 

可是,

那终究是想象和假设,

没有真正到那一步,

谁也不知道面对死亡、等待死亡时,

自己会有怎样的心情和选择。

还有一些病人则会被隐瞒实情,

连基本的知情权、决定权都没有,

稀里糊涂地治疗,甚至稀里糊涂地死去。

 

处在一个生命的关键节点,

到底该由谁来做主?

有一个在澳洲行医的华裔医生,用大胆的行动,

将一个个宣布不治的绝症病人从死亡线上又拉了回来,

他在挑战医界对这个问题的普遍态度

也因此遭到医界同行的集体封杀,

却被许多病人视为生命的守护神。

他的做法和观点也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由于这个医生恰好影响过我的一位亲戚的生死,

因此我从这件事说起吧。

 

2

生活在澳大利亚的我,

一年多前也曾见近距离见证了一起生命的起落。

2016年底的一天,

和我一起参加婚礼的科林叔叔,

突然在宴会上变得语无伦次、行动异常。

 

很快,

他就被呼啸而至的急救车带走了,

随后,医院传来坏消息:

科林叔叔患了脑瘤,

急性发作的恶性脑干肿瘤,

病人会迅速丧失视力、平衡能力、行动能力,

最后失去生命。

主治医生的诊断结论是:

从医学和手术依据看,已无法手术,宣布不治。

家人被告知:

叔叔最多还有3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后事了。

 

自信、乐观、幽默、能干,

一向非常健康的叔叔,

转眼之间就被判了“死刑”,

这对亲友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正如预料的那样,

短短两三个星期内,

叔叔的视力、平衡能力急剧下降,

死神在逼近。

 

然而在这绝望中,

家人却得到了一点希望,

有个医生及时推荐了查理(Charlie Teo,中文名:张正贤)医生:

查理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治疗这种恶性肿瘤的医生了,

只有他能做这种手术,也只有他敢做。

但他是一个相当有争议的医生。”

这位医生谨慎地说。

 

横竖都是一死,

不如选择一搏。

叔叔和家人一起飞到悉尼,

并接受了张正贤医生的手术治疗,

经过6个多小时的手术,

他的恶性瘤体被切除,

保住了视力和行动能力,

他的生命一直持续到今天。

 

我们不知道他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疾病是否会复发,

从手术到现在的整整12个月,

对见惯生离死别的医生而言或许算不了什么,

对病人和他的家人来说,

多活一个月,一天,甚至一个小时,

意义都是非凡的

 

3

如果没有遇到张正贤医生,

科林叔叔也许已经离开了我们,

这一切,令人唏嘘。

 

享誉世界的神经外科医师张正贤,

其争议就在于:

他给无数其他医生认为“无法手术”的病人做了手术,

成功救治了那些曾被判“死刑”的人

有个病人曾这样对他说:

我希望今生不用去见你,

但我希望每个身患脑癌的绝症病人都有机会遇见你。

病人有权紧握生命的希望,哪怕它只是一点微光,病人也有权知道。

这就是张正贤医生的行医之道。

面对一个生命,

不同的诊断结论,

可能会让医生扮演不同的角色:上帝或死神。

而结论的依据是什么?

张正贤认为,

在生命面前,

谈经验,谈指标,谈概率,都是苍白无力的:

1952年,我们还认为没有人能攀越珠穆朗玛峰,

1953年5月29日,

新西兰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和他的尼泊尔向导旦增·诺尔盖,

首次登顶珠穆朗玛峰


作为医生,

他也想成为第一个登上医界珠峰的人,

但这场生命征途并非医生的征途,

而是病人自己的征途,

真正征服生命珠峰的人,是病人和他们的家人,

他们对生命的盼望、勇气和付出,让他们征服生命的珠峰。

 

作为医生,

他只是尊重了病人的生命选择权:

当你看到他们对生命依然充满希望时,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并灌溉这生命的希望,

而不是粗暴的将其扼杀,

将你所理解的‘生存质量’强加于病人。”

因此,

世界各地被判“死刑”的脑癌病人,

纷纷慕名来到查理所在的威尔斯亲王医院(Prince of Wales Hospital)寻求救治。

 

4

新加坡女孩珍妮弗在两岁时被确诊恶性脑瘤,

妈妈在全球7家知名脑瘤中心为她求诊,

但所有医院都告知她:不可手术,

两岁的她亦不可接受化疗放疗。

凶猛的肿瘤可能会让珍妮弗在几个星期内死亡。

“初次看她的片子的时候,

我也同意之前的诊断,

但片子中有一个小小的异常部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注意到这一点,

我对她妈妈说,

有99%的可能是,同行医生的诊断完全正确,

就算我做手术的话,结果也可能是糟糕的。

但片子中有一点异样的东西,

我可以试一试。”

最终,

张正贤通过手术取出了整个瘤体,

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

珍妮弗的肿瘤是个良性瘤。

而现在,

珍妮弗已经痊愈,

可爱的她正在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特洛伊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找查理的,

他同样看了很多医生,

都让他回去等待死亡。

但接受手术后,

他的脑瘤完全切除。

今天的他能走动、能说话、能看见,

他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接受手术是我一生最正确的决定,查理是奇迹的创造者!”

特洛伊和妻子


在张正贤所做的手术中,

脑干胶质瘤手术招致了最多的批评声,

因为,

脑干是人脑中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分,

它在很小的范围内集中有许多神经核团、传导束和网状结构等,

脑干肿瘤多为浸润性生长的胶质细胞瘤,

因而手术困难很大,

易造成脑干内的重要结构损伤。

“现代神经外科之父”、美国脑外科专家哈维·库兴 说过:

脑干肿瘤手术应被认为“禁忌”,即便对技艺最精湛的手术医生而言。” 

而张正贤,

成功的挑战了这一“禁忌”

 

5

张正贤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奇迹,

但也因此犯了“行业大忌”:

从医学指标和依据讲,

他救治的这些病人是“不治的”,

已被其他医生宣告“不可手术”,

这种“拆其他医生台”、“坏行规”的做法,

惹恼了同行、权威和上层管理机构。

同行认为他的手术是激进的,有违常规的,

甚至缺乏医学指标和依据,

许多医生因此拒绝将自己的病人引荐给他。

 

曾经,

悉尼儿童医院拒绝让查理为一名18个月大的幼儿做手术,

理由是肿瘤长在“不好的、不宜手术的区域”,

医院让孩子回家等,

但家长找到了张正贤。

为了阻止这场手术,

医院还为幼儿申请了法庭监护,

结果,

他在法庭的禁令下达前进行了手术,

现在,

这个孩子活得好好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

该医院7年来没有让一个病人到张正贤那里治疗,

难道是同行之间的争斗,和医生们的自尊心,

比病人的生命希望还重要?

 

在张正贤看来:

我们大多数医生是职业的、善良的,

但麻烦的是,

声音最响和最有权力的,

往往是那些不把病人利益放在脑中的人。”

霸凌无处不在,

澳洲医学界亦不例外。

作为神经外科透过内视镜手术摘除脑部肿瘤先驱,

加之不断挑战高难度手术,

令张正贤在澳洲神经外科学会遭到不可避免的排挤和打压,

最后,

该会会长直接与他通电话,

警告他不要再收同行医生已经诊断为不治,或不可手术的病人;

不要再为这些病人实施手术,

因为其他医生的诊断是符合当前诊断依据的,

你不能不断地推翻这些诊断。

“即便这意味着本来有希望延长生命的病人死亡?”张正贤问。

“对,即便如此,他们大多数人最终都会死。”

会长继续提醒道,

“这样,

你作为医生才能真正融入学会,被同行接受,

他们会推荐更多病人给你,

最终,你救治的病人会比现在多。

你要从这个角度看问题。”

抱歉,我做不到,我就做这个圈子的边缘人物吧。”

最终,张正贤选择退出该协会。

 

还有一些澳洲本地医院拒绝张正贤使用手术室,

甚至有一个医院说:

“只要有床位,任何医生都可以收病人入院,除你以外。”

 

尽管备受排挤,

但他一直深受病人,乃至更多的人喜爱。

2012年,

澳大利亚在全国范围内评选“谁是澳人最信赖的人?”

结果,

张正贤高居榜首

6

“在我们这个社会,

如果大多数医生诊断认为不可手术,

你就不能作为‘黑马跳出来说愿意试试手术治疗。”

张正贤偏要跳出来试试,

他就像那叛逆不羁的医界牛仔!

 

张正贤的父母是新加坡华侨,

早年移民道澳大利亚,

少时,

由于父亲冷峻严厉,

他便常常在电影中寻找自己向往的父亲和英雄的形象,

他最喜欢的就是约翰·韦恩扮演的西部牛仔,

那桀骜不羁的个性深深影响了他。

 

他喜欢狂热与激情,钟爱摩托车,

每次做完手术后,

不论是凌晨几点,

他都要亲自骑着自己的阿普利亚摩托车回家:

“骑摩托车必须很专注,

这是我手术后的放松方式,

集中精力骑摩托车让我感觉自己活着。”

作为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医生,

张正贤在这个圈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医学院的领导曾警告他说:

“请注意与病人的距离,

一个医生要有医生的形象和身份。

请你不要让病人毫无距离的直呼你的名字,

请你不要去泡那些俱乐部和酒吧,

更不要天天骑着你那意大利摩托在医院呼啸而过!

做神经外科医生要维持一定的形象,

这是病人期待看到的!”

 

“见鬼的形象!”

张正贤觉得这太可笑了:

“医学院到处充斥着哪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书呆子,

你又怎能期待他们会以普通人,正常人的心,

去体会,理解病人的疾苦?

我是个普通人,

我能体会普通人的苦楚。

为病人手术是上天赋予我的特权,

特别是当病人将生命交在你手中的时候。

 

7

病人们总是希望有那么一个医生,

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他们愿意用生命去试一试,万一出现奇迹呢?

但是,

医生所受的教育和训练,

往往并不接受这种“尝试”,

他们一切皆用事实说话,用数据说话。

而且,

医生会对所谓的“生存质量”做出评估。

 

尽管有时,

当医生告诉病人放弃治疗时,

他要表达的是:手术的风险大于益处或术后生存质量糟糕,生不如死。

可是,对病人来说,真是如此吗?

 

菲列娜在患脑瘤7年后坐上了轮椅,

她找到了张正贤,希望把肿瘤切除,

“可以。但你仍然会坐在轮椅上。

你为什么要求手术,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拖延了你的死亡,并非延续你的生命。

你可能连挠痒痒都做不到。”

谁知,她愤怒了:

“医生,凭什么由你来告诉我‘生命质量’?

我有两个青春期的女儿,

生命质量对我而言就是,

在女儿需要的时候,

我能够在她们身边,

与她们分享自己人生的经历和智慧。”

 

那一刻,

张正贤突然意识到,

身为医生,

他将医学认为的“生存质量”概念强加给了对方。

菲列娜接受了手术,十年后她依然活着,

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她非常感谢查理,

让她仍然能够分享女儿们的生活,看到她们成年。

 

即使是站在最前沿的医者,

所知也是有限的。

但对生命,

必须充满敬畏,

正视每个人对生命的期望。

 

如果仅仅是机械、僵硬地参考医学标准和规定,

有些病人,

永远不可能接受手术。

在这个充满敌意的职业环境和背景下,

张正贤为何还义无反顾地根据病人的意愿,

为他们提供治疗意见和手术?

那是因为:

生命是宝贵的,活着是令人向往的。”

每当有同事看完绝症病人后说:

如果活成这个样子,我肯定不想活了。

张正贤就会告诉他们:

首先,

你自己并没有活成那个样子;

其次,

当你面临死亡的时候,

你会对生存的希望抓的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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