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斯坦终被定罪！然而87个人曾经指控他强奸，却只有三项罪名成立？

2020年03月04日 澳洲第一传媒



昨天，凭借一己之过引起好莱坞metoo运动的关键人物，哈维·韦恩斯坦，终于被定罪了：
经过五天的审议，纽约法庭陪审团判定韦恩斯坦被指控的六项罪名中有三项成立，既认定其犯有三级强奸、性犯罪罪行，刑期最高可判29年。


在宣布其罪名成立后，韦恩斯坦因为高血压和心脏病引起的胸痛被送往了贝尔维尤医院。
他坚持自己是无罪的，也希望能够以医疗需求为由避免入狱。
不过，在他被送往医院后不久，法官就下令将韦恩斯坦立刻转送到他该去的监狱里，在监狱里等候3月11日刑期宣判。


这次定罪及送监命令，算是给韦恩斯坦一案划上了一个阶段性的句号。

回顾过去两年里席卷好莱坞的Metoo运动，韦恩斯坦一案可以说是整个运动的导火索，也是反性侵运动中的标志性事件。
但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韦恩斯坦终于被定罪后，所有参与Metoo运动的人却没有当初预想的那样兴奋。

有人认为这次定罪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也有人认为这只是反性侵运动的一个分水岭，显示了性侵受害者面对权势人物时寻求正义的困难。

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喊完口号过后，在繁琐复杂的现实斗争中，原本浩浩荡荡的反性侵运动到底要以怎样的方式才能取得预想的胜利?

回头看看韦恩斯坦一案，或许能够让人们对反性侵运动有更加清晰的认识和思考….


【从金牌制作人到性侵犯，需要的不止是一则报道】

在2017年10月以前，提起韦恩斯坦，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好莱坞金牌制作人”。
他和他的兄弟1994年一起成立了Miramax电影公司，2005年又逐渐了Weinstein公司。
多年来制作了很多优秀的独立电影，包括《低俗小说》、《英国病人》、《性、谎言、录像带》、《莎温情史》、《国王的演讲》等等。


作为制作人，韦恩斯坦兄弟在过去三十多年里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制作的电影累积获得过300多项奥斯卡提名、70多座小金人…
这些成绩让韦恩斯坦在好莱坞这个名利场拥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只要他愿意捧，一个年轻的女演员可以在几年之内成为好莱坞的宠儿，大放光芒。


从表面上看，他是很多演员的贵人，甚至可以说是“奥斯卡领奖台上被感谢得最多的人之一”。
但是如果深究的话，会发现很多女演员和他的关系非常矛盾。比如说凯特·温斯莱特。
作为《朗读者》的女主角，她在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时，却没有在感谢致辞中提到《朗读者》的制作人韦恩斯坦。
这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有点奇怪：
如果是忘了，那就是个疏忽；如果是故意的，那是否代表两人关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但这些略显反常的信息，在2017年以前都不曾被人们关注，媒体们每次拍到韦恩斯坦，依旧是他在各种好莱坞大场合，和各种一线明星们的亲密合照：
  

他的影响力甚至超出了好莱坞，在政治圈也挺有分量。


但是，金牌制作人、好莱坞大佬、一线明星的好友、文化界在政治圈的代表人物….以上种种身份，都不是让韦恩斯坦称为全球话题人物的关键原因。
真正让韦恩斯坦变成全球热门话题的，是2017年10月对他的一起公开指控。

2017年10月，《纽约时报》和《纽约客》同时撰文披露，有十多位女性指控韦恩斯坦，在过去30多年的时间里，曾经对她们进行性骚扰，甚至殴打、强奸她们。
 

报道一出，立刻引起了大众强烈的关注。
大众后续的反应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场浩浩荡荡的反性侵运动，也由此开始。


【沉默中的侵犯终于爆发，后续却耐人寻味】

多年来，有关名人大佬的黑料和传闻，基本上是各大媒体的常规内容。也有很多报道最终是没有得到证实，被当事人强烈抗议、否认，最后不了了之的。
尤其是像这样的性侵指控，很多时候都会成为“桃色新闻”，在真真假假之中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但这次的指控不同，使这一报道变得真实有力的主要原因，是两位女演员Ashley Judd和Rose McGowan的公开指控。
两位都详细叙述了自己和韦恩斯坦的交集，Rose也坦诚地承认，在遭到性侵并试图反抗后她最终妥协，曾在1997年和韦恩斯坦达成私下和解，拿了10万美元赔偿后对他性侵自己一事保持了沉默。
 

按照当时的行业舆情来看，两位女演员完全是把自己整个职业生涯和个人形象搭进去，就为了拉韦恩斯坦下来。

后续的舆论也确实显示出环境对女性的不友好：舆论不仅要求指控的人所说的都是真的，也要求她们道德上是完美的——
有任何的暧昧、迟疑、懦弱、妥协、向利益低头，就不配喊冤。

不过这样的“受害者有罪论”，在这次得到了制止。
更多的人选择站在两位原告这边，支持她们去声讨韦恩斯坦这样一位大人物，期盼她们的成功能够给更多女性带来反抗的勇气。


不久后，媒体更是曝出至少有8位女性私下和韦恩斯坦签署过和解协议，都相对于是被韦恩斯坦性侵拿钱封口。
也有圈内人士表示，这些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默认了这就是好莱坞的潜规则，无论是受害者还是旁观者，最后都因为无力反抗，选择了沉默。
这次有人选择站出来公开指控，无疑是对韦恩斯坦这样纵横好莱坞多年的大人物最有力的反抗。

这两则报道公开后，先后有87名女性表示自己与报道中的女性们一样，有着被韦恩斯坦性骚扰乃至性侵的相似经历。


更多的女性，借由此次机会说出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性侵和不公待遇。
不仅仅是针对韦恩斯坦，也针对那些曾经依仗手中的权势肆意侵犯和玩弄女性的大人物们。


一场浩浩荡荡的Metoo运动，由指控韦恩斯坦开始，席卷全球。
不同国家、地区的女性都在借由此次机会，呼吁社会关注性侵问题。
通过这场运动，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性侵问题远比人们之前想象的普遍，但长期以来却被视作“潜规则”。
如今终于有人敢朝着最有权势的大佬提出指控，那其他受到侵犯的女性就更有勇气反抗不公。


随着有关韦恩斯坦性侵丑闻石锤越来越多，一开始试图帮他公关的机构、个人，也迅速站到了指责韦恩斯坦的一边：
韦恩斯坦被当时他所任职的电影公司开除，随后被英国电影电视艺术学院、美国电影艺术与科技学院开除，他本人也迫于舆论压力从美国导演协会辞职。


但相比机构简单直接的反对、谴责，好莱坞曾经和韦恩斯坦有关的各类明星们的反应，就显得比较复杂多面。

首先，虽然公开指控韦恩斯坦性侵的人看起来很多，但在一线明星里，真正直言不讳地说出Metoo的人，却寥寥无几。
就算有也都是比较含蓄的：“我听说过，对此我深表谴责”，比如詹尼佛·劳伦斯：


朱迪·邓奇：


格温妮丝·帕特洛。


其次，很多人曾和韦恩斯坦交往密切的明星，在这样的时刻都选择了沉默。
这也让人不禁怀疑：难道在2017年被曝光之前，韦恩斯坦的行为就完全不被人知晓吗？
又或者是，大家都知道甚至遭遇过，却选择在曝光前后都保持沉默？



最后，也是事后看来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一直到2018年5月，韦恩斯坦才被正式起诉。
而之前所有直接间接说指控韦恩斯坦性侵的人里，只有6人真正地走到了法庭作证这一步，继续和韦恩斯坦对抗。
而这6个人，即使是在舆论上已经得到了万千群众的支持，在试图将韦恩斯坦定罪的过程中，也是困难重重。

【艰难的法律对抗：为什么掠夺性性侵犯不成立？】

在性侵丑闻沸沸扬扬地闹了半年多后，韦恩斯坦在2018年5月25日，被纽约警方以“涉嫌两起独立的强奸女性事件，刑事性犯罪、性虐待、性骚扰”这几项罪名逮捕。


被捕后没多久，韦恩斯坦就交了一百万美元的保释金后出狱。
随后，他的律师表示韦恩斯坦对所有指控拒不认罪，坚持自己是清白的。
一场繁琐又复杂的法律对抗就此开始。


根据纽约法庭公开的文件，本次庭审中韦恩斯坦受到的指控，主要是来自两名女性的证词。
一位，是Miriam Haley，她表示自己曾经在2006年时，在韦恩斯坦的曼哈顿公寓里被他强迫进行性行为。
根据这个证词，韦恩斯坦被检方指控犯有掠夺性性侵犯。


一位，是Jessica Mann，她表示自己曾经在曼哈顿一家酒店里遭到韦恩斯坦的强奸，并在厕所里发现了韦恩斯坦注射勃起药物所用的注射器。根据这个证词，韦恩斯坦被检方指控犯有掠夺性性侵犯。


从周一的定罪结果来看，两位原告最初的指控，也就是掠夺性性侵犯的指控，都没有成功。
韦恩斯坦为什么逃过了能判终身监禁的重罪？
要回答这一点，就要回顾这次法庭上原告和韦恩斯坦方的交锋。

从已有的指控描述来看，韦恩斯坦每次都是以商谈工作机会等理由为借口，接近和引诱这些女性。
随后在没有明确得到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对她们进行性骚扰、性侵犯。
面对受害者的不情愿，他会威逼利诱，迫使对方即便不愿意，也不敢反抗或声张。

在第一位原告Mann这里，故事也是差不多的：
根据Mann的描述，她是在2013年一次聚会上偶然认识韦恩斯坦的。他将她拉到一边，说对她很感兴趣，要走了她的电话号码。
之后，韦恩斯坦以邀请Mann来参加专业晚宴为由，把Mann带到了他的旅馆套房，说要讨论剧本。
但在Mann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出去时，韦恩斯坦已经脱光了衣服，抓着她手臂把她带回了卧室，关上了门，疯狂地亲吻她。同时威胁说：除非你为我做点事，不然不会让你离开。
Mann为了脱身，只得假装高潮应付强硬的韦恩斯坦。


对此Mann在法庭上表示：“发生的事情让我很困惑，我决定与他建立关系，虽然没有被他吸引，但却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之后两人发生了多次扭曲的关系，这也是使得韦恩斯坦方辩解Mann是自愿发生性关系的，在韦恩斯坦方看来构不上是强奸或者性侵。

在第一次强迫性关系发生后8个月，Mann再次在洛杉矶遭到了韦恩斯坦的强奸，原因是韦恩斯坦发现Mann与另外一位男性在约会。
他怒不可遏，尖叫着“你还欠我一次”，随后强迫着与Mann发生了性关系。
对于这一点，韦恩斯坦并没有否认事情，而是道歉表示：“我只是觉得你很有吸引力，我无法抗拒。”

为了证实Mann所说的话属实，法庭上检察官要求Mann描述韦恩斯坦的身体特征， 与此同时，检察官向陪审团展示了韦恩斯坦的裸照，以证实Mann的描述是对的，她之前证词里提到的关于韦恩斯坦身体的描述没有撒谎。
（这些照片是2018年6月在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特意拍摄的。）



韦恩斯坦方关于Mann的反驳主要有几点：
首先，韦恩斯坦的辩护人展示了Mann与韦恩斯坦的所有邮件往来，表示在400多封邮件里，Mann没有一次指控韦恩斯坦伤害自己，因此来反驳Mann关于性侵的指控。
其次，韦恩斯坦方认为，受到胁迫了还愿意继续和韦恩斯坦往来，是因为Mann想从韦恩斯坦的权力中受益，因此自愿发生关系。

另外，律师还找来了Mann曾经的好友兼室友。
室友作证说Mann所说遭到强奸的那一晚，实际上看不出她有任何困扰。
所谓的强奸案发生后，她还和Mann一起与韦恩斯坦吃早餐，Mann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当天下午她陪同Mann待在一起，Mann也没有提到性侵的事情；之后一段时间里Mann还对她夸过韦恩斯坦，甚至称他为精神伴侣。
最终这位前室友兼好友总结到：“Mann似乎真的很喜欢韦恩斯坦。”


总共五天的庭审中，Mann有三天都出席。作为被询问得最多的原告，她的情绪最终在激烈的盘问中崩溃了。

这样一番对抗下来，关于Mann的指控，陪审团最终裁定：
韦恩斯坦犯有三级强奸罪。
对于原有的一级强奸罪指控、掠夺性性侵犯指控，陪审团裁定为无罪。


在Miriam Haley 的案件里，双方法庭对抗的过程也大致相似。
2006年时，Haley作为电视节目制作助理，偶然认识了韦恩斯坦，两周后被邀请到一家酒店和他进行面谈。
在被韦恩斯坦叫到房间里后，她遭到了韦恩斯坦的强奸。


Haley表示：“我在踢他，试图摆脱控制，他压住我一直把我推到床上。如果我尖叫说自己被强奸了，会有人听到吗？我确实绝交了他，但他还是坚持。每当我试图跑下床，他都会把我推回去按住我。”

“我哭着喊不，我告诉他我来大姨妈了，但他好像根本不相信我，他甚至直接把我的卫生棉扯了出来。最终我放弃，决定忍受，那是我能做的最安全的事情。”


对于Haley的第一次强奸指控，韦恩斯坦的律师认为没有证据证明是胁迫。
但Haley的好友出庭作证，表示事情发生后不久，Haley就把自己遭到强奸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曾经建议直接找律师，但当时的Haley看起来心烦意乱不想谈论。在那之后，朋友眼里的Haley的确发生了很多变化，这些都是佐证她确实遭到了性侵犯的证词。

最终，或许因为Haley没有“激烈反抗”的证据，陪审团裁定韦恩斯坦对Haley犯有性犯罪行为，但没有掠夺性性侵犯行为。



【四名原告方证人：即便不能单独起诉，也勇敢作证】

除了Mann和Haley外，这次庭审里作为原告方证人，出庭指控韦恩斯坦性侵的还有四位女性。她们分别是：

Annabella Sciorra，女高音演员，她表示自己在1994年左右的一次晚宴后，被闯入了她所在的曼哈顿公寓的韦恩斯坦强奸。


Dawn Dunning，女演员，她表示自己在2004年时，于韦恩斯坦的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被韦恩斯坦强迫抚摸他的生殖器。


Tarale Wulff，之前是一名酒店服务员，她表示自己在2005年时，于曼哈顿SOHO区的一个休息室里，被韦恩斯坦拉入僻静的楼梯间进行性行为。


Lauren Young，编剧，她表示自己曾经在2012年时，在洛杉矶的一家旅馆里，被韦恩斯坦命令脱下衣服，忍受韦恩斯坦一边摸自己一边在自己面前手淫，在结束之后Young一言不发地尽快离开了。


这四名证人都放弃了自己的匿名权，以此来加强对韦恩斯坦的指控。
虽然有些指控已经失去了法律追诉时效期，但也可以从侧面印证已有指控的可信度。

但由于这些指控都没有强有力的物证，案件的细节只能靠证人之间证词逻辑自洽、互相吻合来印证，也留给了韦恩斯坦方不小的可诉空间。


所有的原告、证人，基本上都遇到了同一个问题：
 “她们会被引诱和靠近韦恩斯坦，是不是本身就对韦恩斯坦另有所图？”
比如说，她们是演员、是编剧、是制作人助理，所以想要得到好的机会，就会接近这样的业界大佬。

在韦恩斯坦的辩护方看来，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们所有的指控都显得立不住脚了：既然你们意有所图，既然没有激烈反抗，既然你们半推半就，那么就不是强奸、不是侵犯、不是掠夺，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辩解，让陪审团最终认定，韦恩斯坦的确有罪，但罪没有重到“掠夺性性侵犯”那样严重，即没有使用暴力攻击等方式强迫对方。

因此，最终才裁定他犯有一级刑事性侵、三级强奸，免去了终身监禁的风险，面临5-29年徒刑。


不管原告和旁观者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韦恩斯坦本人是完全不接受的。
在判决宣读后，韦恩斯坦仍然在庭上重复了三次，“我是清白的”。
法官没有理会他的喊冤，随后宣布将韦恩斯坦立刻送入监狱等待刑期的宣判。

当法院工作人员靠近韦恩斯坦时，韦恩斯坦似乎很惊讶，并拒绝回到监狱。过了一会儿，他被戴上手铐，由两名警官带出房间。


在下午4:30左右，韦恩斯坦表示自己胸口疼，以医疗需求为由，从法院直接做救护车来到了一处医务室。
随后抱怨自己高血压、胸部疼痛、可能有心脏病，被带到了当地的医院。
不过，根据之后法官的命令，韦恩斯坦还是立刻被带离医院，送回监狱了。


韦恩斯坦的律师表示，3月11日刑期宣布后，他们会提出上诉。因此，这个案子要真正结案，或许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如何，这次判决也算是Metoo运动一个阶段性事件。
就目前的评论来看，媒体并没有将其称之为“反性侵事件的成果”，更多是将其描述为一个分水岭：
在喊过口号后，反性侵运动进入了一个更加纠结、艰难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作为性侵受害者，想要从法律上寻求一个公正，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比从前少多少；面对权势惊人的大人物，要为自己寻求一个公道，依然是困难重重。

但是也不是没有进步：这次案件中，女性的“意愿和动机”被看做是重点讨论和定罪的因素，这也是之前的案例中常常被忽略的。
因此也有媒体认为，这无论如何算是一种新突破，标志着新时代的公正。


韦恩斯坦到底有没有罪，时至今日，相信每个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和他相似的故事，我们从来都不陌生。
希望围观的人也好，曾经挺身而出说Metoo的人也好，都不会因为时间渐渐过去，对曾经的伤害就漠然了。

最后，用这次案件中马汉的地区检察官Cyrus Vance的话，来对这次审判做一个结尾。


“我们赞扬本案中六位原告和女检察官，她们通过宣布强奸就是强奸，性侵犯就是性侵犯，将我们的司法系统终于拉入了21世纪。

强奸就是强奸，无论是在黑暗的小巷子中遭到陌生人强奸，还是遭到亲密伴侣或工作关系中认识的人强奸；
无论是穷人，还是有权力的、有威望的、有特权的人在强奸，就都是犯下强奸罪行的人；
无论幸存者是在一个小时后报警、一年以内报警，还是永远不会报警，强奸就是强奸。

尽管袭击后权力和自主意愿的复杂程度都令人震惊，尽管没有任何物理证据，尽管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强奸，也都是强奸。
我相信，这是美国性侵幸存者的新时代，这是新的一天。”


素材来源：英国那些事（ID：hereinuk）
图片源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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