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故事:澳洲的平凡生活(四)

2018年04月17日 滴答澳洲站


看到一个帖子关于中年危机的。大意说通过华为裁员35岁以上员工的事情,建议大概30岁左右你就该为即将到来的35岁做准备。比如说努力学习技能,比如说尽量拓展人脉,比如说努力爬到中层管理以上,比如说尽力不可替代。看到这里,我深切地感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你是硕士博士,大部分人终将归于平庸。


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不喜勿喷哦。我觉得一个理想的社会就是在其中的每个人在不危害他人的前提下,都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利,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管理。有人喜欢台前闪光,有人喜欢洗去铅华。有人享受四处闯荡,有人情愿悠闲自在。我有一个叛逆自由的灵魂,讨厌别人管我,也讨厌去管别人。老公也是和主流格格不入。他的看法是事业能走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身体健康,家庭幸福才是第一位的。我们是中国社会的loser, 被迫逃离充满judgement 的人群。比收入,我们远远不及国内的同学。但我们在可以没有任何舆论绑架的情况下享受自己选择的生活。


今天上班提交了两份休假申请。本来圣诞节不打算休的就让给老外同事好了。结果顶头上司悄悄和我说,如果我不休,会有可能调到人少的其它组帮忙两星期。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果断交上休息两周的申请。另一份是一月底孩子开学前,看能不能去日本或泰国玩一圈。



顺便说说这边的一些工作福利吧。以护士为例。公立医院的护士有点象半个公务员。工作稳定。工资是完全公开的。工会每四年和政府谈判一次。我刚来就经历了据说是近十几年来最声势浩大的一次罢工。这些年各式罢工见多了,也不再大惊小怪。教师,建筑工人等等。我们没有13个月工资什么的,也没有奖金。什么级别拿什么钱工会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倒夜班的护士一年六周年假,常白班的五周。好像外面一般公司是一年四周。病假是工作没满5年的每年两周,满5年的每年四周。再加上工作满十年的一次性4个月的长期服务假 (我就在等这个)。因为法律规定全职工作是每周38小时。而护士因为8小时工作制,每周工作40小时。所以每4周补休一天。其它大公司象澳航,Telstra 等福利可能更好。政府公务员也是工资又高福利又好。记得前年救护车人员闹罢工时,政府和工会都在报纸上发文为自己辩护。政府就说除了其它福利,他们还给每年10周的休假,工会还是不满意之类的。


童言稚语逗你笑。


傍晚儿子学游泳回来,我随口问儿子喜欢自己的游泳老师吗?儿子犹豫一下回答到:“ Yes. But I don't have a crush on her.” 这还没完,他犹豫了一下,又附在我耳边说到:“Daddy must have a crush on me, because he kisses me every day. ”


大学开学一切走上正轨后,打工也自然提上日程。因为即使是全职学生,一周也顶多三天课。打工不仅仅是赚点生活费,更重要的是练练英语,接触当地社会。


护士的第一选择当然是去养老院当护工。不需要学额外的证书,全英文环境,临时编制大概19刀一小时。养老院也的确缺人。我的同学们很快都找到了护工的活,甚至在放学路上,随便一家问一下就找到了。可是我不知为何很困难。问了几家都不行。其中一家已经决定要我了,还特地找了一个中国人给我介绍环境。聊天中那个中国女孩子说她以前在上海当项目经理,后来移民过来后找不到其它工作,就做护工。她说她不后悔,因为虽然收入少了,但她不用加班,不用喝酒,生活规律。而且她还把她妈办过来了。可能我当时的表情太过惊讶,她有些不开心,变的有些冷冷的。然后这个工作就没有了下文。


医院的空中花园。



女儿又去打工了。家里的男士们(老公和儿子)很无聊,于是开车来接我下班。顺便去吃个泰国餐。点了泰式咖啡和奶茶,味道怪怪的。尤其老公说我的奶茶象咖喱以后,我就喝不下去了。下图是我拍些照片来气女儿。




谈到找工作,和大家分享一个前不久的新闻,估计国内的朋友不一定注意到。悉尼的一家中国人开的美容院。店主亲自上阵体验大概是隆胸手术。结果不知是对什么过敏,几乎是死在手术台上。当然在场的医生护士都被抓了起来。这个医生大概以前在中国当过医生的,但并没有这边的行医执照。护士刚学完某大学的护士学位,还在实习期间,这次大概是在打工。现在都被以非法行医抓了起来,等着宣判,运气也是非常之背。


再说说我第二次找工经历。身边同学都陆续找到工作。听她们回来谈论工作上的事情或发工资了,心里象猫抓一样。终于有一次我在学校的广告栏里看到一份广告,一家人要招一个类似钟点工一样的活,9刀现金一小时,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果断揭榜,联系广告人。虽然钱和中国餐馆打工差不多,但毕竟是纯老外家庭,就当观察本地生活了。约了时间去面试,女主人在家。这家的地理位置很好。离市中心很近,前面临街,被身为律师的女主人辟为驻家办公室。后面有很大的院子。估计现在也值几百万刀。女主人一副很精明能干的样子,雇了一个老外学生当前台,办公室也是干净整洁。女主人先声明有很多人申请这工作,又说她身为律师,以后我想留在澳洲她可以帮忙之类的。总之我毫无悬念的拿到这份工作。


到约定工作的那一天,我有些生病不舒服,但想着第一天上班,还是去了。开始去赚我有生以来最难赚的钱。到了那儿,女主人找了半天才找到清洁用的东西。我到后面和楼上的房间一看。尼玛,就没见过这样脏乱差的房间。老外喜欢用地毯。每个房间的地毯都嵌满肉眼可见的脏东西。特别是厅里和厨房,简直惨不忍睹。我埋头干了3小时才勉强可见人。然后去收拾后院。后院很大,到处是落叶,看不出本来的小径。我抡起大扫帚大干了2小时才把落叶堆在远处围墙的一角,又把院子里那个龌龊的小厕所打扫干净。距离结束时间大概5分钟时,我去找女主人,跟她说都好了。她看一下表,对我说需要把洗衣机里面的衣服晾一下。超大无比的洗衣机,我弄了两大盆,拿到后院,大概20多分钟才晾好。临走结账时,她女主人居然说因为刚来时找工具耽误了一些时间,原来的5小时45刀她只付40刀,也没提因晾衣服多出的时间。其实真实原因是她没有5刀零钱。如果她直接说下次给我,也没什么,却找这么个理由。


我很恼火,就看着她不说话,后来她自己跑到楼上大概从女儿的零钱罐里翻出5刀给了我。出来后我又累又饿,还有些发烧。就到旁边的麦当劳点了一杯大大的咖啡,又点了些吃的。得,只剩25刀了。又去买了扑热息痛。回家后一直睡到第二天,课也没上,才缓了过来。第二次女主人大概晚上9点打电话来,说家里party 一片狼藉,让我火速赶过去。我直接拒绝了,也再也没去过。至今我碰到一些精明强干,又斤斤计较的女士,都有些过敏,需退避三尺。


今天就我和儿子在家。他的午饭是冷冻的鸡条和薯条微波炉热一下。我养孩子的方式用我婆婆的话说,要不是她亲眼看到是我所生,简直不敢相信我是亲妈!



逛街时看见打折的奶油,烘培的瘾突然冲了上来。于是又买了不打折的鸡蛋,黄油,牛奶等等。然后耗人工2小时,烤箱四十分钟,做出蛋糕卷和奶油面包。可恨老公一边吃得欢,一边念叨什么什么仍需改进。很是得不偿失!




我是一直反对养宠物的。因为我知道,到时候其他人只会爱抚逗乐,而把所有的卫生工作留给我。女儿刚来澳洲的时候,整天吵着要养宠物。我对她说养宠物不如养baby。成功把她变成了宠弟无度的姐姐妈妈。


记得那年,在我们回国度假的前夕,儿子的托儿所和我们说,她们的小动物园孵出一窝小鸡,可以送给我们两只。我虽百般不情愿,奈何其他三个人欣喜若狂。我只好说,等我们度假回来再取吧。中国回来后,托儿所说原定给我们的两只死了一个。我心里狂喊,为什么还剩一个。迫不得已把另一只带回家。因为希望它是只能下很多蛋的母鸡,所以起名叫蛋蛋。在我们主卧和围墙间有一个不大的花园空间,就在那给它搭了个窝。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能睡懒觉。因为从蛋蛋很小时,它就跳到矮矮的窗台上,用软软的嘴笃笃地啄窗户。它越长大,啄得就越急声音越大。直到有一天我无法忍受,花了一百刀买个鸡笼把它关起来。蛋蛋长到青春期越发暴力。每次我开鸡笼喂它,或放它出来放风,它就会正面,侧面和后面全方位攻击我。迫使我有一次不得不捡了根树枝追地它满院子跑。这么高调的蛋蛋,你猜对了,它是只公鸡。不知哪天起,它开始打鸣,越来越高亢,颇有一唱雄鸡天下白的气势。有一天,我们接到社区的信,说他们接到有人的投诉,说打鸣影响睡眠云云。我们被限期把蛋蛋送走。


我们无法,吃掉它是绝对不可能的。



几天后,我们开车到一个远远的农场,把它隔着篱笆放进农场里。车越开越远,至今也记得它茫然四顾,一丝好奇,一丝兴奋的神情。回来后,有一个邻居假惺惺地问我蛋蛋哪去了。我心里敢肯定就是这厮投诉的,至今也不想理她。现在蛋蛋恐怕已不在世,仅以此文纪念一下它吧。


澳洲海鲜众多,却从没见过蛏子。一直想念岱山夜市吃的又肥又嫩的蛏子,仍记得那个路边歌手唱的“怒放的生命”。今天惊喜地发现居然有蛏子在卖,忙抢了1公斤。虽然有些瘦和老,却也聊胜于无了。



刚陪儿子逛街回来,给他的指上陀螺家族又添了一名新成员。于是我重新上升为他最为喜欢的妈妈啦!


再谈谈关于我们家鸡笼的第二件事。蛋蛋走后,鸡笼一直空置着。虽然老公想弄个豚鼠什么的,终因我的反对没有成功。最后有一天他先斩后奏地带回一对白白胖胖的鸽子,说是朋友送的。鸽子一公一母,母鸽子还有孕在身。因怕它们一开始不认家,就把它们关在鸡笼子里。晚上还好,尤其白天,两只白鸽就象困兽,不停在笼子里走来走去。过了三,四天的样子,母鸽下了两只小巧可爱,晶莹剔透的蛋。母鸽立刻安静下来,整晚整晚静悄悄地孵蛋。白天则是公鸽孵蛋。几天后,我看它们关着很可怜,就对老公说,既然它们的蛋在这,它们飞走也会回来的。不顾老公的反对,我把门打开大敞着。果然两鸽子视若无睹,依然公鸽在孵,母鸽低头啄食。变故开始是在晚上。公鸽扑棱棱飞走了整一晚。早晨才回来。母鸽踱出笼子寻食。公鸽则孵一会,出去玩一会,然后再回来孵一会。傍晚又飞走,留下母鸽整晚孵蛋。这样有3天,我和老公说,公鸽必是出去寻一夜情,还是母性伟大。结果第四天清晨,我们去笼边查看,母鸽鸽去笼空,只剩两个孤零零的蛋和在笼边发呆的公鸽。公鸽依然坚持每天白天回来孵蛋,母鸽再也不见踪影。我知道两个蛋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必是活不成了。大概公鸽也是知道的吧。一周后的一个傍晚,公鸽也终于一去不返。老公一直埋怨我过早打开笼门。我只能说我没想到鸽性竟如人性一样不禁考验。清理掉鸽蛋,鸡笼又空了下来,直到现在。


昨晚做月饼做到半夜,谁知道醒面居然要2小时。今早起床各种的困。等回油以后上照片啊!


将时光穿越回10年前,我搬到那个大杂居以后。因为居住环境太杂乱。尤其隔壁几个年轻的留学生,经常大笑大闹到下半夜,对我们几个已经到了青春尾巴年纪的人实在很折磨。同学们陆续搬了出去。那时候流行的做法是一个人租下一个大房子,把所有卧室分租出去,自己睡客厅。当然有点钱的,就自己占据一个卧室。我不想到同学合租的房子去,因为我要和一个不认识的韩国学生挤一间。还没有床,就自己到外面捡两个床垫垒起来。


正为难之时,一个台湾学生告诉我有个难民楼的房间空了下来。所谓难民楼,是指政府的房子,非常便宜地租给极低收入的家庭,譬如难民。难民楼都坐落在非常好的位置,如市中心边或海边。住房条件其实和国内的一般小区差不多,不见任何落败。每个楼层共用一个洗衣房,免费洗衣烘干。其它设施都是每家自有的。上网一家5刀一个月不限流量。旁边专门建的几层的停车场,每个车位1刀1个月。甚至有条件更好的别墅廉租房,只是更难申请,需要排更长的队。很多难民楼家庭有空卧室的就悄悄地出租,赚些额外的钱。


新房东是上海人,是真正的第一代移民,姑且叫他A大哥吧。A大哥以前在国内是学画画的。在80年代初期国门刚开之时,他和一帮伙伴们逛酒吧,画裸体画。后来一帮人都被以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抓了起来,关了一阵子。从那以后,A大哥对中国恨之入骨,以难民的名义移民到澳洲。来澳洲后,随便打些零工,也比80年代的中国赚得多得多。于是又去赌博,把手里的钱输个差不多。只能申请救济,又和老婆离了婚,为争夺两个儿子的抚养权把仅余的钱花的精光。总之,生活是一地鸡毛。


后来A大哥回了一次国,去上海看了看老母亲和兄弟们,又从广东的一个小县城带回来一个老婆。新夫人比A大哥小15岁的样子,模样很清秀。A大哥对她管得很紧。护照和国家对无收入人员的补助都在手里紧握着。有一次这个新夫人闹离婚,A大哥就说你得把出国签证啊,机票啊用的钱都先还给我。总之,最后离婚也是不了了之。直到新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后,A大哥才允许她出去念国家给移民办的免费英语课程。新夫人虽然自己日子过得一般,但说起澳洲当地土着时那种非常鄙视的态度,也让人很是无语。


A大哥家是三室一厅。本来他们全家再加上他和前妻的两个孩子住已经有点挤,可他还是硬挪出一间卧室出租。可见还是有些缺钱的。他说他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他当年出于孝心给母亲在上海买的小房子。


我在A大哥家住的时间并不长,就回国两个月过澳洲的暑假去了。那时很多同学都留下来打工,可我受不了对老公和女儿的思念,直接飞了回去。以至于唱着“千里之外”把我送出国的朋友们都怀疑我究竟出过国没有。


即使在A大哥家时间很短,但对他和他青少年期的大儿子之间的斗争印象深刻。原以为A大哥思想激进(从他以前的经历推测),但后来发现某些方面他非常保守。记得有一次一起看电视上的关于戴安娜王妃的节目。他大说戴安娜水性杨花,即使丈夫再如何,女的也应该守在家里,一心一意。否则就是贱人什么的。我忍无可忍,和他大大争执了一番。再加上老公来澳的第一天晚上,他一定要拉老公去见识脱衣舞,让我很恼火。后来因房间太小,我和老公很快搬家了。也和A大哥逐渐疏远直至没有联系。


待更新~~

内容来源为天涯,楼主:aprilhoper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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