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澳总理谭保于4月18日宣布废除457工作签证并收紧入籍政策之后,联邦政府是否会随之在2017联邦预算案中削减移民数量,成为一个引人关注的焦点。
在5月10日新预算案公布时,澳移民部长Peter Dutton宣布,2017-2018年的移民数量仍为19万人,与上一年度持平。
上述计划并没有包括难民,如果将难民计算在内,2017-2018年澳洲引入移民数量将达到20.5万,仍处于历史最高水平。
根据经济咨询公司macrobusiness的统计数据,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家庭类移民的水平基本比较稳定,而技术类移民的增幅非常明显。目前每年引入的技术移民数量甚至超过矿业热潮时期的水平。
低就业率、停滞的工资增长、高企的房价、大城市基础设施不足……不少批评人士认为,谭保政府的新一年度移民计划会继续使这些矛盾加剧。457签证的废除,仍未平息“澳洲人优先”的争论,新联邦预算案的公布再次给这个话题添了一把火。
最优人口数量:4000万or 2700万?
目前澳大利亚人口为2450万,如果按目前的增速,到本世纪中叶将达到4000万,新增的人口中有一半是海外移民。
澳洲国民银行(NAB)主席、澳前任财政部长Ken Henry说:“我们认为未来悉尼和墨尔本还会新增700万人,这两个城市都会成为有800万人口的大都市,以国际标准来看,它们到本世纪中期将成为非常大的城市。”这两座城市周围还会居住900-1000万人口。
虽然有证据表明,增加移民会增加劳动力,提高GDP,提高劳动力创新能力,进而刺激经济增长,但专家们也指出,增加移民带来了许多棘手的负面作用,如种族冲突加剧、社会凝聚力下降,用这些代价换取经济增长的方式并不值得。牛津大学全球化与发展教授Lan Goldin指出,一个社会中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人口极限。
但作家和记者George Megalogenis说,澳大利亚“理想的”移民数量取决于其它因素,“我不知道合适的数字是多少,因为当经济增长较快时,28.5%的海外出生人口好像是合适的。当经济衰退时,30%的海外出生人口又好像是不合适的,你就会遭到政治上的反对。”
昆士兰大学土地和食品科学学院荣誉研究员Jane OSullivan的立场非常鲜明:澳洲的人口应尽量维持低增长。“澳洲人口总数不宜超过2700万,但是对于当前的政策来说,这可能是个太激进的改变。”她说,“更多的人口使我们现在所有的环境和资源问题变得更为严重,引入更多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好处。”
她甚至认为“移民=财富”这个命题是站不住脚的,因为移民虽然能够提高GDP,但个体无法受益。“如果GDP是好的和坏的总和,随着人口增速提高、人口密度增加,负面效应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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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设施投入更为迫切
Henry认为,基础设施投资是决定移民计划成败的关键因素。“如果没有适当的基础设施水平支持,人口增长会降低个人福祉。我们在悉尼和墨尔本这两大城市看到,人们对拥挤的交通十分不满。政府能否为人们提供的可负担的住房和能源,取决于我们的基础设施质量。我们的基础设施投资是滞后于人口增长的。”
不过,Jane OSullivan并不认同所有的基础设施都是投资。“投资是指,一件事如果你不去做,你也不会变得更糟。而经常性费用是指,你为了不倒退而不得不去做的事。如果我们只是在增加更多的基础设施,而不是更好的基础设施,那么我们就只是在应付更多的人,我们并没有在进步。”
她举例说,如果澳大利亚每年新增35万人,那么显然无法提供更多的基础设施,随着时间推移生活水平就会下降。“所以如果我们投入的所有基础设施都是为了医院的等候队伍不再变得更长,火车不变得更拥挤,污水处理厂不会不堪重负,这只是经常性费用,仅仅维持了原状。”
但Goldin教授对于移民持有更折中的看法。他认为,如果没有移民,很难想象美国硅谷的形成和发展。硅谷有40%的公司都是移民创立的。背井离乡是个艰难的抉择,移民本身是更有冒险精神的创新者。
他建议政府努力引入世界上最优秀、技能最强的人才,如果这些移民能更有效地融入环境、工作环境并且依法纳税,他们对经济的贡献是可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