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澳洲“违法”的故事2

2016年05月19日 澳洲帮帮网


在墨尔本,我很喜欢去的是市中心区的美术馆和皇家植物园、战争博物馆。这类场所一概免费。


第一次进美术馆我就又“违法”了。馆内三楼的大展厅,收藏着世界各地名家各时期创作的油画,如扑壮阔绚丽的艺术之海。有一幅作品让我激动地心魂颤抖,画面是:雪地上,一只母绵羊用力伸出双蹄,紧紧护按着一只幼小羊羔的尸体,举头仰天流泪哀鸣,周围是墨黑成群的乌鸦们,瞪圆了眼睛在伸喙以待。


       在这幅画前,我凝固了足足半小时后,不由掏出了相机,刚刚举起按下了快门,旁边的一位胖胖的工作人员急急向我走来,连连“NO!NO!”指着我的相机摆手。  

       语言不通,但我似乎明白,这里不许拍照。国内的很多展馆也是不许拍照的,也算版权保护吧。好,我不拍了。

  胖工作人员还在向我说着什么,要处罚?

  但是,看了看周围,我立刻不满和诧异起来:我清清楚楚看到,馆内很多人都在拍照,却没有任何人阻止。何故对我如此?歧视?我抬头,盯着胖子的眼睛,手指身边的一个正在拍照者。

  他微笑起来,摇头。

  一个华人留学生过来了,和他低声嘟囔半天,转身对我说:“他不是不让你拍照,是拍照的时候不能用灯光,为的是保护油画。”原来如此,但对于如何将相机的灯设置成关闭,我又不会。我请那位留学生帮忙,她鼓捣了半天也不会。马上,那位胖工作人员看明白了,笑着要过相机,很熟练地点了几下,就双手恭敬地递给了我,然后用“您请”的手势指向油画,请我继续拍照。

  看看,语言不通,让我的“违法”又加上了误会。我连声“三克油三克油”道谢,再看胖工作人员,越看越可爱。这可爱迅即溶遍整个展览大厅,转成艺术化了的美丽与圣洁。


  墨尔本这美丽的城市是一座“艺术之城”,有的“艺术行为”在国内好像就有违法之嫌,这里却不。比如火车道两旁墙壁上,随行随现的大量“涂鸦画”,涂得艺术性之强,用笔精准和构思高超,让我惊叹。


比如,狗狗可以上火车乘汽车,嘴上套个护套就可以。还比如,一家银行突发奇想,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挂满了一树的5元纸澳币钞票,躲在一边暗暗统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会去摘取。(有人摘取,揣进口袋走了也不会追讨)结果,足有1300多人在这棵“摇钱树”边擦身而过,置若罔闻,丝毫未动。许是时间长了,之后,出现的现象更有意思:有人望着发愣,愣后走了;有人伸手想摘,见有人过来了缩回手快快离开;有人摘下几张飞跑而去。。。。。。这样对钱币,我们国内可是违法的。此家银行能这样做,就是打算抛却这些钱币的。但其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广告?唤醒人们都对货币的重视快去他们银行存钱?。。。。。。没有任何答案,你尽可以去展开你的想象吧。我也不解,但觉察出了一丝超越财富之上的抛却及善意和对金钱的间离与戏噱。


    澳洲的海洋资源丰富得你无法想象,我随几个朋友去捉鲍鱼和钓鱼,我刚刚拣起一个扇贝,朋友大喊:放下!快放下!小心罚款。。。。。。。

  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到,澳洲的重要城市,均为临海。其海洋资源丰富得你无法想象。取各类海鱼、龙虾、鲍鱼、螃蟹、贝类真如探囊取物。从我居住的社区开车到海边,也就抽两根烟的功夫。第一次到海边,看到一些人在海边钓鱼,我就想,这里人少,海洋又大,获取海物还不是想捉多少就捉多少啊。大错。

  到后不久的一个假日,女儿的几个朋友要去菲利普岛捉鲍鱼,让我也随行去那里钓鱼。停车后绕过沙丘来到了岛边,碧蓝的海水让人心旷神怡。此时正在退潮,水中的礁石慢慢显露。跃上礁石,我刚刚拣起一个漂亮的扇贝,带我们来的大连朋友大石向我大喊:“放下!快放下!海里的东西什么都别动,小心罚款!”我们很奇怪,四处张望也没见任何人,连拣个满地都是的贝壳就会被罚款?


  一问才知道,澳洲对捕捞海产品有非常具体的法规,目的就是保护资源。只要捕捞,都要先去办一个“捕捞证”(任何一个渔具商店都可以办),很便宜,23元钱,可用一年。


每次捕捞的海、水产品种类的多少,也有严格限制。比如鲍鱼,长度必须8公分长度以上,一次不能超过4个(原来是6公分,一次可捉20个);


钓鱼,什么鱼种,多少重量大的和数量,都有限制。女儿给我买了一根海钓鱼竿,也给我办了“捕捞证”,连钓海鱼钓线上绑钩都有限制,只能有一个鱼钩。按一次计,这次你钓了4条,明天再来还是可以钓走4条,后天还可4条,那怕一年每天来。但一次钓5条就违法。多的这一条要被罚款。罚得也很重。据说鲍鱼一个就会被罚百十元。


  大石来墨尔本十多年了,曾“悲惨”地被重罚过。他说,刚来时太贪婪,总怀侥幸,以为能躲过水上警察,现在觉得那样做丢的是中国人的脸。上周,一个越南人一次捞了大小上百个鲍鱼,被罚了几万元!合人民币十几万啊。不仅是鲍鱼,这些贝类等等,都受到保护。

  我问:“今天会遇上警察?”

  他指了指沙丘方向,“藏着呢,用高倍望远镜。我的经验是,你每次都当成有警察,就不会受罚。他们也鬼了,对越南人和中国人格外盯着。”


  大石让我快快钓鱼,说这样警察看到在钓鱼就会放松注意(看来捉鲍鱼被重点监控)。我甩进鱼钩,马上就觉得鱼儿在咬,手感一沉一沉。但猛一起竿,坏了,被水下的礁石挂住了,再一用力,线断啦。接上线重拴上钩和坠,再钓,真钓上来了一条,但只有手掌大小,快快摘下放进了海里。再钓又挂钩了,下面礁石太多,不是理想的钓点。但惊奇的是,却是捉鲍鱼的最佳位置。12点一到,退潮完成,岸边一条深色的海沟显露出来。大石他们穿上颇专业的潜水衣,腰间系上满是重铅块的腰带,带上脚蹼,嘴上咬着刀子,一猛子就扎下了海沟。不到半分钟,有两只手就分别举出了水面,好大个的鲍鱼啊。岸上的人接过,一个一个用专捞鲍鱼的尺子来量,够长度的才放进桶里。



不到二十分钟,就捞到足有30个!他们马上上岸,量出最大的20个,把其他的放回海里(放回的时候,大家连放连叫“好心痛啊”)。因为我们只有5张捕捞证,只能取走20只。我拿起一只最大的鲍鱼,好肥大,足有小半斤,才知它也是一种贝类,贝下发青褐色的肉身在蠕动。它就生长在海沟的礁石上,肉盘吸在礁壁上生长,长得很慢。大石说,这种大的“青边鲍”,在国内早已看不见了。满载而归,回到停车处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水上警察!有人连声可惜放掉的鲍鱼。大石笑着打趣:“应该守法!应该守法!该给咱们儿子孙子留点资源啊。别学那个越南人,到了太阳山让金子累死。”

  想想,很欣慰。连大石这个著名的“海碰子”,都被熏染得如此守法,靠的仅仅是法规的制约?不,是他的观念在变,已成为真正的海之娇子。

  澳洲的法规也不是僵死刻板。不久,我向女儿提出,钓海鱼难度太大,我想去钓河鱼,让她从网上查查去哪里钓好。女儿查到了一个地方,叫“patterson”湖。周末,女儿全家出动,和朋友一起陪送我来到这个湖边。到了才知道,这个湖来头不小,是1956年墨尔本奥运会的水上项目比赛地点。当年,就是为了奥运会挖建的。之后,成为一个水上运动中心。



在湖的最东侧,可以钓鱼。我有了捉鲍鱼的经验,严格按照法规来办,钓钩也只上了一个。但不久,我发现身边的一个老外上的是”串钩“,足有三个鱼钩。我很奇怪,一问,才知道这里极其特殊,算特例特办----水里的鲤鱼太多,多到成害,限制了其他鱼类的生长。所以,对鲤鱼怎么钓都可以,绑多少鱼钩都行。


我甩下鱼杆不久,就钓上了一条4斤多的大鲤鱼。但损失也惨重,鱼太大,两根国内带来的鱼竿断了,连新买的海竿也被大鱼托进湖心。一对驾船带孩子滑水的老外夫妇见了,专程为我捞回。那天,我钓了20多条,水桶都装不下了。后来,这里成为我主要的钓鱼去处,自己驾车说去就去,曾钓到10斤以上重的大鱼好几条,上鱼、溜鱼时刻惊心动魄啊!我周围居住的中国邻居家,每家都吃到我钓的鱼,直到再去送的时候人家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很怪的是,老外并不吃这种鱼。

  一天,湖边新来了两个中国留学生,绑鱼钩的时候,问我为何可以上三个鱼钩,不怕违法处罚吗?我很满意、还有点自豪地看着他们年轻的脸,笑了起来。。。。。。


  墨尔本的城铁几乎每一站都没有人查票,查票者只在车上偶尔现身。一个中国女孩“半违法”之后……

  刚到这里半月之后,女儿怕我们寂寞,请一位邻居带我们乘火车去一个叫丹顶侬的大镇,参加那里的华人联谊活动。这是个华人较多的社区联谊会,主要是年事已高的老人,在此沟通聊天、跳舞、打牌等等聚会娱乐。乘火车要5站地。回程快到车站的时候,一位住在我家附近的湖南来的老大姐热心地对我说:“车票不要一次一次买,你买张套票吧,一张票可以用十次,也便宜。”她来的时间久,会一点英语,就请她代买吧。到了购票处,她突然问我:“买便宜的,还是买贵点的?”我不解,买票怎么还如在自由市场上买菜,有便宜和贵之分?她有些支吾,回身看人多也没解释,说:“那就听我的吧!”票就买了。回到家,女儿一看票说:“买套票对,但这票错了,这是半票。只有学生和65岁以上的老人才可以用,在车上遇到铁路警察查票,会重罚的。我去给你们换成正票吧。”后来问别人,回答说:“坐十次车也遇不到半次查票,真遇到了,语言不通,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你孬好也算有票,只能就算了。”原来,这是在“钻空子”。看看,差点“违法”。

  墨尔本的城铁很有意思,除了在市中心的总站(建于18世纪的老火车站)出入需持票打卡,有人管理外,沿途的所有分站均无人值守管理。每个分站尽管也都需自觉打票卡,但不设门禁,毫无设防。打了卡,可以进出;不打卡,照样进出。开始我还想,这样一来,不是鼓励逃票吗?

  我曾经乘城铁往返数十次,只遇到过一次铁路警察验票。那真是极认真的验票,对每位乘客都一一查验。但就是遇到这唯一的一次,我所在的车厢,只有“半个”人涉嫌逃票。以此,也可以看出乘客的自觉性。


     

       我得说说这半个逃票者的事。她是我的同胞。

  那天,我去市中心区的战争博物馆拍摄一组雕塑。上了车,车行几站之后,在一个小站停车时上来两个铁路警察。装束特别,但醒目端庄。他们一进车厢便开始一个个验票,不发一语,面色平静。有的老年人掏票迟缓,他们会面露微笑,打出不着急的手势。整个车厢查过,只在我旁边不远的座位上,一个中国女孩的面前,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警察接过票,只扫了一眼,便俯身用很小的声音,和女孩说了起来。两人对话的时间不短。女孩也还安静,小声辩解和诉说。这时,我注意到两点:一是女孩周围,没有任何人向这里张望,更没有围观等,如同没有发生这件事;二是警察一直是在弯腰细语诉说,如同两个同伴在小声聊天(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凡在公共场合,两个人的交谈要声音格外压低,尽力做到不打扰第三者)。最后,女孩掏出了钱好像要补票的意思,警察轻轻摇了摇手,然后和另一位早来到门口等待的警察一起下了车。我看到那位女孩起身向警察挥手再见。

  这节车厢内,只有我和她两个华人。她走过来问我:“大叔,我从国内刚刚来,路不熟,老火车站到了吗?”我说:“还有4站。我能问一下刚才警察和你聊的是什么吗?”她说:“嗨!都怪我的朋友,她给我的票是一区的,可我是从二区上车,不知道不能用。那警察问我从哪里上的车,我说是二区,他问我是留学生吗,我说不是,我刚刚到这里,来看姑姑。他想一想,就说算了,下次不可。然后,他向我介绍起了在墨尔本乘车的很多注意事项,怎么看路标,怎么看车站和车内的电子报站提示等等。违法的是我啊,我真的太感动啦,要求补票。他表扬我的诚实,希望我在这里生活和工作愉快……”

  一区算市内,二区是郊区,票价是不一样的。从二区来,持一区的票,当然违法。起码算半违法。这个国内女孩在被执法的过程中,深深受到感动,让我感触万千。先是执法者的态度,让女孩没有压力诚实以诉;后是念其不了解“初犯”而网开一面,更感人的是还详细向她介绍乘车注意事项。这样的执法,才是良性循环啊。车又开了,我从车窗向外看去,想再看一看那两个警察,他们的身影已经模糊了。

  一天,城铁的一个地方出现了故障,这条线路只能停车检修。由于是突然的故障,让各站台等车的乘客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交通部门紧急调来多辆客车救急。这当然是给乘客们带来极大不便。没想到几天后,交通部门通告下来了,向全市居民道歉,为表示弥补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次日全市所有的交通工具统统免费。这一天,你可以不带票卡,见车就上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双方都善意坦诚,再大的事均可化小。一次,我自己驾车去一个渔具商店买鱼钩,倒车时不小心把后面一辆车的右侧前部刮了。看看好在并不太严重,也是辆旧车。但必究给人家造成了损失,必须给人修车啊。我就在原地等待。等了半天,一对印度夫妇回来了,我忙上前,指着他车上的伤处,指指自己。那位四十多岁的男主人明白了,第一件事是先和善地与我握手。我拿出女儿给我翻译成英文的驾照附件,又把女儿的名片递给他,上面有地址电话。他抄写下来,上车,摇下玻璃,挥手微笑着向我“拜拜!”,驾车走啦。两分钟的事儿,事故悄然化解。回去我告诉了女儿,让她注意会来电话。女儿一直等了三个月,电话始终未来。也正因为电话永远不会再来了,我心里反增添一份内疚,那位和善的主人也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我发现,很多从国内来的同胞,在这里生活久了,公德意识也在悄然生长。我家后面是一个儿童活动场,孩子们在这里滑滑梯、打秋千。而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有一根专设的自来水管,我开始一直不知它的用处。不久,我看到一个来自上海的妈妈几乎每天都领着5岁的儿子来玩,这孩子到了,先向水管下面的水槽里放水。我问他为什么?小家伙一边举着水杯喝水,一边说,是妈妈教的,鸟儿吃饱了也会渴,渴了就来这里喝水啦。正说着,一大群漂亮的鹦鹉,叽叽喳喳从树上扑飞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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