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写点儿东西了,但一直未能如愿。一来没有时间,二来身上有些懒人的基因。最近难得休假,终于可以坐下来,写写我来澳洲之后的工作和感情经历。
六年半前来澳洲,三年前开始创业,从事进出口贸易,从最初的一无所知,到建立完整的进出口渠道和完善的销售体系,目前企业营业额200万澳币左右,这其中走过的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地去体会。希望能够写出来,让所有后来的人,能够有所借鉴。对所有象我一样在海外创业的华人移民,我写的东西不一定能让你抄到捷径,但一定会能让你少走弯路。
写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拍砖,感觉写得好的朋友,可以跟我联系,大家做做朋友,有事互相帮帮,没事出来聚聚,这样挺好。看着文章写得不顺眼的朋友,想说什么尽管说,想骂什么尽管骂,本人肚量较大,心态很好,工作和生活的情结与节奏不会受到任何外界评论影响。来者都是客,百家争鸣,雅俗共赏。
六年前的2月28日,我怀着安宁的心绪,搭上了从北京飞往墨尔本的航班。一个远房亲戚,也是曾经工作上的同事,与我一起启程去的墨尔本。当年刚刚从大学毕业时,我们一起在北京的一家央企做事,办公桌面对面。他比我大10岁左右,当年叫他王叔,后来人家扔掉了铁饭碗,下海了,数年工夫,在河北创办了一家企业,企业上交利税近当地小县城(一个原本比较落后的小山城)全部税收的一半,身家接近10个亿。从此,大家就都改称王总了。当然,我也不能免俗。王总这次到墨尔本是与我一起来体验澳洲的,有两个打算,一是考察澳洲的铁矿,二来为外甥日后到澳洲留学探个路子。
二月末的北京,冬天刚刚过去,乍暖还寒的季节。而墨尔本,已经是夏季的最后一丝炎热了,秋天转眼即到。北京一个先来的大哥为我们安排接机、住宿,带我们浏览了墨尔本的市中心。接下来就是购物、看车、看房、两周左右的时间把吃住行的问题都解决后,接下来就可以安心地感受墨尔本这个历年被评为世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了。
我是技术移民签证,当年签证类别号是136(独立技术)。所以过来之前,英语一直学得很用功,在北京的环球雅思都去上过课。每天早上起床后坚持在花园里读书,记单词1-2小时。然后去大街上吃早饭。晃悠悠地到10点,11点多钟才去上班,生活倒也惬意。这里有同学可能会有疑问,央企怎么能容得下我这么懒散的人?不管干不干活,按时报到,按时走人,这在央企是起码的事情。不错,99%的员工是这样,但我是个案。当年IT刚毕业,技术能力一流。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是大哥大姐、大妈大叔的,企业处于全面推行电脑化办公,多大岁数的人都得学,所以我去了那儿就成了香饽饽。今天这个请,明天那个叫的,不外乎是帮他们解决技术难题,有公有私。领导对我也是格外关照,跟领导一起洗过桑拿,泡过妞,虽然他帮找的那个妞,哥最后一点没动人家,但这至少说明了,能请你出去一起泡妞的领导,哥们情份是非同一般了。
这些扯远了,回到正题。来墨尔本后,当年的晨读习惯还一直保持着,每天七点起床,然后读书记单词,到九点回去吃早点。澳洲的大街,不如国内,哪儿都是卖早点的小餐馆儿,哪儿都有卖菜的。在这边,要买点东西,要去个餐馆,都得驱车数公里,很不方便。不过这样的结果是,大街上比较干净,整洁。
每天晨读的时候,路上会遇到很多人,素不相识,但几乎所有人都会主动跟我打个招呼,Morning, How are you?… 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因为在国内的大街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跟你招呼,第一反应不外乎是:1.要问路;2.需要其它帮助;3.这个就不说了,大家懂的。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主动与路上的陌生人招呼,慢慢就适应了。第一感觉,这是个友好的城邦。网上有的华人游客或移民说,澳洲人非常虚伪,表面对你客气得不得了,背后其实很冷漠。这一点我不赞同,在我六年多的澳洲生涯中,只遇到一个来自希腊的恶人。来自其它任何地方的人,哪怕是越南人,都相当友善。希腊自古是出海盗的地方,人种和人的素质比较低下,这一点,在生意圈的朋友中,是有共识的。遇到那个希腊人以后,我就明白,为什么欧债危机是在希腊暴发的了。当然,这不是从客观、理性和学术的角度分析而得出的结论,纯粹的感性认识。有人可能觉得我有地域歧视,不可否认,哪儿都有好人和坏人,但是,我们不能否认的另外一点,好人和坏人的数量和比率在人种和地域上是有差别的,而且差别很大,超出随机概念的范围。所以,警告大家,在与希腊人打交道的时候,务必小心。他们做事的方式,会让你有种破釜沉舟、从背后插他两刀的冲动,那是一个缺乏人性的民族。就象印度人是天下最令人恶心的客户一样,他们会带上一家子出门,花上半小时与你讨价还价,等你实在受不了了,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以接近成本价把产品卖给他了,他来一句:“I will think about that”、“I will come back to buy it tomorrow” ......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着他了。当然,我们也有遇到好的印度客户和好的希腊人,只是坏的几率居高,在西方已经成为共识了。
陪王总在墨尔本周游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他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人文风情。当时甚至想在当地买辆房车,我们一起做一下环澳旅行。北上悉尼,至昆士兰,再到北领地,然后绕道大西北,那里是澳洲最大的铁矿石基地,也是他对澳洲兴趣最大的地方。但仔细分析计算后,知道自己时间上几乎不可能安排如此长久的计划。国内还有很大一个摊子离不了他。于是,在短暂的两周停留后,他就启程回京了。
接下来,我需要考虑,如何在澳洲生存下去了,这是每一个到异乡的人第一要考虑的问题,这之后接下来就是发展。新移民过来的第一关,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就是语言关。而这一关,对所有从未出国的中国人来说,都是最大的一关。不管你中学和大学的英语成绩如何优异,也不管你毕业后如何用功地苦学英文,过来了,都是一个结果—发蒙!甚至那些在大学里教英语的老师,也不能免俗。一是澳音的差别,二是语境和文化差异。这些是所有成年后来澳华人比较痛苦的方面,它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本地出生的ABC就不同了,他们从小受本土文化熏陶,可以完全融入了。记得刚来的第一周,因为王总有哮喘,跟谢庭锋一样的一种病,对花粉和香水特别敏感,一旦发作,就一步不能动,脸憋得通红。静呆数分钟后,或者吃随身携带的药片后,才能有所缓解。澳洲的花粉症和哮喘比中国厉害,所以貌似这方面成就也比中国强一些。最主要的是药品的审查非常严格,对人体的副作用相对国内的药品要小,这些都是王总告诉我的。预约了Glen Waverley的一个马来西亚华人医生问诊开处方单后,我们需要拿着单子去药店抓药。其实就是买澳洲本地生产和一种吸入式哮喘缓解药。在澳洲,看病的地方不卖药,卖药的地方不看病,区分比较严格,这就从体制上切断了在中国大江南北通行的一个普遍现象,或者叫潜规则——黑心医生开药吃回扣的问题。所有在医院里面给病人使用的药物,都是免费的。而医院不能给你的药物,那一定是开了处方单后,你自己随便找任何一家药店都可以买到的。几乎所有抗生素和激素一类的处方药,如果病人不能亲自去看医生(哪怕是曾经看过同一个医生也不行),那就一定不会给你开处方单。没有处方单,你就一定不能买到处方药。这一点在王总回国后,还想让我再买一些相同的药物给他寄回去,而我费尽全力都未能如愿。不管我愿意出多少钱,本人不来,医生不会给开处方单。
拿着医生的处方单,去购物中心,问过道里卖花的一个姑娘药店在哪里,用的地道的中式英语:“Could you tell me, where is the drug store?”。姑娘听后,先是一惊:“Drug store?”,瞪着惊恐的眼神打量着我,继而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到她的笑容,我想她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果不其然,她接着问道:“You mean Pharmacy?”,我说对的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在这里Drug通常是指白粉、大麻一类的毒品和致幻剂,所以药店通常不说Drug store,而是说Pharmacy, 或者Chemist。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后来在Clarinda购物中心旁边的一家药店上,居然看到一个很小的Drug Store招牌,我猜想店主应该是个中国人,或者至少是个亚洲人了。行遍澳洲,仅此一家被我看到。
经朋友介绍,去了一个朋友的朋友在Balwyn开了一家电脑公司。所谓电脑公司,其实就跟当年中关村里面的电子商城传机器的一个性质,散件拿回来安上,装个OS,卖出去。另外做点儿Trouble shooting, IT Service,跟客户收些钱。两个股东,大股东是个香港人,二股东是我朋友老婆,北京人,公司专职财务。我当初的专业是IT,所以初来乍到的,正好过去练个手,算是我在澳洲的第一份工作了。前面跟大家说过,我从北京来的澳洲,说实话,与南方的城市比较,北京是一个庸懒的城市。皇城根儿,天子脚下,得天独厚的资源,两千多年来,子民们就没为生计犯过愁。这不前两天看到中国城市勤劳指数排行,北京排在庸懒城市的第5名,我想这个排名还是比较客观的。在这样的城市里工作,大家都按时上班,准点儿下班,虽然一杯茶,一堆报纸经常是他们一天的主要工作。但我还是每天11-12点去公司,12点准时开饭,午饭后要么跟同事打牌,要么睡觉到下午一点的上班时间,就又跑出去了。下午回不回公司,全看自己心情了。有时候前夜跟女友XXOO操劳过度,感觉累了,机房里放个床,开着空调,能从12点半睡到下午自然醒,甭管外面有多热。这么一个懒散惯了的人,到资本主义国家去给一个靠传电脑挣辛苦钱的私人老板打工,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结果怎样了。虽然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让自己一定要适应,适应,再适应:坚持,坚持,再坚持:吃苦,吃苦,再吃苦。。。但是大家知道,我心理想听话,可以生理上不听话,身体盯不住啊。上午9点到11点那前两个小时还能坚持,再后来就是饿,好容易等到12点,或者1点来钟,吃饭。吃完饭肚子是没事儿了,可是眼睛又不听话了,开始犯困,站着都睡着的那种感觉,这种情况下还得不能停下的去干活儿,你说有多痛苦。那时候就想跟老板说,你让我睡上半个小时,今天的工资我就不要了。但想归想,不能真的说出口,那点工资是小,主要是怕说出来让人家笑掉大牙,日后还如何去见朋友。
当我坚持工作了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感觉自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不能做到每天8小时一直不停地工作了,工作上开始偶尔开个小车,在老板看不见的情况下偷个懒啥的小小休息一下。小学里的老师说过,从糠箩往米箩好跳,反之从米箩往糠箩就不好跳了,此时我对这句话的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但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着,我想我一定要坚持三个月再作其它打算,这是我最初制定的,体会和了解澳洲工作的最短时限。第二个月的时候,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我的大老板叫Paul,就是上文中所说那个香港人。比较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应该比我大5、6岁。自己一个人从香港跑到澳洲,从打工到创业,个中应该也经历过不少艰辛,这从他的工作态度和每天工作的精神状态中可以窥见一斑。每天的工作,一般是由他来给我布置。公司在澳洲最大的英文媒体The Age上面打广告,该报每周四有一堆广告夹页,广告之所以放在周四,因为澳洲的工资是每周一付,支付时间是周四,多数鬼佬没有存钱的习惯,因为医疗是免费的,纵使你丢了工作,失业了,政府的失业救济金折合人民币每月差不多有6000-7000元左右(5年前的水平,现在的不知道了),如果没有抽烟喝酒的习惯,这钱一样可以让你在澳洲活得很滋润,当然你想指它发财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这个救济金不象美国,只给你发2年,2年后你还找不到工作,政府就不管你死活了。在澳洲,只要你找不到工作,失业救济金是永远给你发下去的,直到你找到工作为止。当然,政府的社区工作人员会让你去参加免费的工作技能培训,应聘及面试培训,甚至帮你找工作。总体感觉上,澳洲政府觉得,如果你失业了,那是政府的责任,跟你自己没有太大关系,所以会一直给你发放救济金。所以在我刚来的时候,多数澳洲人,都没有存钱的习惯,周四发工资的话,到周日就差不多花光了。周一周二如果汽车没油了,那他也没钱去加油了。所以经常会有员工周二周三跟老板提前预支一点儿工资来给汽车加油。这在以前的中国是不可想像的,不过现在爱打扮的女孩子成月光族的比例在与日俱增了。
Paul的公司经营非常不易,这一点我能感受到,公司在Knox City有一家分店,高房租,高人工(相比国内而言),最高的还是广告费,每周全国性的The Age插页广告,名称叫Green Guide,费用高得惊人,要占据他一周利润的一半左右。所以他不能不把员工盯紧了,时时刻刻地为自己创造效益。否则就是亏本,最终导致企业倒闭。当为数不少的华人员工在网上跟怨妇似的抱怨华人老板如何苛刻,如何黑心的时候,我倒不以为然。因为从我的第一个澳洲老板开始,我就在帮他们算帐,看他每天能挣多少钱。算完以后,再刻薄的老板我也会释然了。如果我们把人的本性首先定位成好人,人性本善的那一面去看的话,那么无论是人,还是企业,第一需求是生存,能生存下去了,才谈得上发展,才谈得上做个大方的老板。人家本来就没赚钱,凭什么要求老板按赚钱的企业工资标准给你支付?逆向思维一下,你一个新来的异类种族,话都听不太懂,讲都讲不完整,业务能力又差,有什么资格要求老板给你按没有任何语言和文化障碍的鬼佬一个熟练工人的工资支付?所以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比做个怨妇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强百倍。在我澳洲的打工生涯中,我觉得遇到的几个华人老板都很通情达理,没有见过一个网上别人抱怨过的那个类型。因为我总能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经常问自己:“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
第三十二天的时候,Paul让我去Knox City分店送货,不多,就几块主板,显示卡,CPU之类的小东西,让我开自己的车去,他会给我支付油钱。我说没关系,这点儿油钱没啥。拿上货,高高兴兴地上路了。谁知道,这一去,就让我永远地失去了自己在澳洲的第一份工作。
到澳洲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所以对于当地的交通,还是比较陌生,除了去过的地方和每天开车上下班的路比较熟悉,去其它地方,还要怀着探索的心态去进行。因为工作是临时布置的,所以我没有带上GPS,那个刚到澳洲花1800澳币买的东西,那时候,那东西还是个希罕货,市面上仅有Navman一个品牌,至少我当时只看到这么一个,价值顶一辆平常的二手车了。一边开车一边看Melway地图,秋老虎肆虐,下午非常炎热,路上车子还特别多,最要命的是整个Burwood Highway在修路,印象中好象是在修Tram的铁轨,三车道临时合并成一条车道。所以车子开得那叫一个慢啊。当车子走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终于到达目的地点,我下车一看,感觉不对劲儿。怎么是一个私人住宅呢?应该是个店铺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敲门再说,出来一个老人,我问谁谁在不在这里?老人说没有这个人啊。然后我说这是哪个哪个地址吗?他说,错了,那是在另外一个区,路名与我这儿的相同。我愰然大悟,知道自己查Melway还不熟悉,或者说是粗心大意而犯了错误,找到另外一个地区的相同的街道去了。赶紧修正后重新上路,半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把货交给了一个鬼佬店员手里。因为2个原因,一是路上修路堵车,二是路走错了,所以这一趟活儿干完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从下午两点一直到4点半才回去。Paul给了我10刀作油钱,我坚持不要,说没关系,他却始终塞到我衣服兜子里面,我也只好接收了。以我当时的敏锐,我从他的眉头上体会到他内心的不快。但我不想去解释和分辨什么,因为一个老板对员工工作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一个精明的老板,永远是任务驱动和结果驱动型的,对过程兴趣不大,也没时间去感兴趣。所以如果他不主动问我,我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主动解释。后来证明,这个想法其实是不对。人是需要勾通的动物,尤其是对一个了解不深的人而言,尤其如此。对那些认识我们很久的,了解很深的朋友,亲人和爱人,有时候我们可能无需要去解释,他们也能够理解我们的真诚与忠诚,但刚相处一月的老板,就很难不去往其它方面想了。所以下班的时候,Paul把这一周的工资结算给我,然后说,从明天起,你就不需要过来了,等我这边再需要人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吧。到这一刻,我知道他一下午都在等我回来的心情是怎样的了。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说,感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帮助。我刚来澳洲,什么都不懂,也不熟悉,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的话,还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这样能够帮我提高自己,尽快地去适应本土的环境。他终于说,为什么今天20多公里的路程,你走了两个半小时才回?我没有告诉他第二个原因:我查错了地址,走错了路了。因为我觉得,那是我自身的原因,不能拿出来作为借口或理由。而只是告诉他第一个原因,Burwood Highway路上在修路,三条车道并一条去了。当时没想太多,后来回家才想起来,我去错的那个地址,与正确的目的地是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如果不是走错,通常是不需要经过那一段路。他以为我说了谎话。所以,有时候,把你的弱点和犯下的错误告诉对方,不一定全是坏事儿。
接下来的生活,就变得无比轻松,我又回到了当初北京的生活状态。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调节,我需要做好自己今后在澳洲三年的人生规划。通过工作,发现了自己的语言不足。澳洲对新移民有一个510小时的免费语言课程。技术移民免费,投资移民好象一家子要交近一万澳币,还是强制性的,当然这个强制性是只在交钱上,至于你去不去上课,就不强制了。于是去AMES参加了面试,做了笔试,最后把我分到了水平最高级的班(一共六个级别)里面去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对那些低年级的学生而言,我都差不多可以做他们老师了。我唯一需要的,只是一个Local的语言环境,来提高自己对语言的本能反应。修正早期对语言的翻译思维,这是没有语言环境的中国人学习英语后,99%会陷入的麦田怪圈。因为读、写和词汇量等基本功完全足够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重新开始上学的日子让我感觉格外惬意,我应付得轻松而又自如。感觉跟一高中毕业生又回初中、小学上课去了。王总想在澳洲买个农场,让我找找这方面的出售信息以及本地农场的经营方式等信息,于是从Glen Waverley和Box Hill的华人超市拿了许多免费的中文报纸回家研究。这期间遇到了一对来自柬埔寨的华侨夫妇,他们打着给农场招工的幌子,在报纸上登广告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招个上门女婿。于是,让我在AMES上课的日子,又增添了一个喜剧故事。不过,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还未开始,却已经结束。被我婉拒了。。。
中文报上的农场出售广告,农场招工广告成为搜索的信息内容。前一条是能知道哪些农场在出售,后一条是想搞明白,农场究竟是如何生存,如何发展的。各抄下几条信息后,电话联系一切顺利。先看了几个农场,感觉这边的农场主跟中国真不是一个级别,离我们居住区最近的一个农场开车只需要20分钟,跟农场主聊下来,这个农场是他10多年前买下来,目前分割成两块地出售,每块250万澳币,合计500万澳币。相当于3000多万人民币,这还没算其它资产,我心说,这跟中国的农民真是没法儿比了。
接下来跟一家农场招工的广告打个电话,说我想去农场工作,实际是想自己开车过去看看,实地体验一下而已。电话打过去,一个女人接的电话,非常热情,说这样吧,你给我你的地址,明天下班后我和我老公到你那里去,跟你见面一下。我一听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向来都是应聘者往招工的人那边跑的,今儿怎么反啦?不过也没多想,第二天下班后在家等着他们上门。一对50岁左右的华人夫妇过来了,穿着比较得体,男人一看是做事情的,比较朴实,女人衣着比较时尚。我把他们让进客厅,开始一通闲聊。先是男人问我何时来的,现在做什么,感觉适应不。。。等其它问题,一一作答。接下来的问题,女人开始发问,感觉问题就有些隐私性质了,问到我的家庭背景,家庭成员,我一边回答一边自己在内心嘀咕,不会问我结婚没有,没结婚的话有没有女友吧?果不其然,这些问题全被她问到了。等我回答完以后,夫妻俩会心地相视一笑,笑得我心里发毛。接下来又换成男人发话了,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和在澳洲的奋斗历程,说我们这个农场呢,其实是一个全自动化管理的养鸡场,需要招一个日常管理和维护的人员,Blala Blala说了一通。然后说我们呢有一个独生女儿,今年23岁,尚未婚嫁,还没有男朋友,我们夫妻俩个呢,想给她找个般配的中国男孩儿,到我们家一起生活,觉得中国男孩子比较稳重,靠得住。接下来跟我讲了好多她家的财产状况,市中心有几套房,农场有多大,资产价值多少等等。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心想怎么越听越觉得是想招我做上门女婿啊?果然,接下来男人说,你要是愿意的话,看明天或者周末什么时间你有空,我过来接你,到我家里去看看,然后我们一起去我的农场。我心说,招工干吗要去他家里看看?本来一没想做他的上门女婿,二没想真去他农场工作,只是想看看,感受一下而已。所以大老远的,让人家再次开车过来接我,于情于理不太合适。于是便说,你方便的话把你农场的地址告诉我吧,我周末自己开车过去看一下就成。男人说,我们那个农场在乡下,地图上找不到的,所以你自己肯定找不着,还是我们过来接你去吧。我本来没想泡他女儿,跟他们说我想去农场工作,就已经让我感觉有些内疚,这要再让他们这么劳师远征的,最后我屁股一拍走人了,那可让我情何以堪。再说把我接他家去,估摸是见她女儿,见完以后,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我真不想一到澳洲就步入这样的生活。另外刚到澳洲时,对这儿的行情不太了解,总觉得象中国一样,一个女孩子如果需要父母如此操心地帮着张罗对象的话,肯定存在什么问题,至少很难达到我的择偶标准。等后来时间久了,了解这边的现实情况后,对此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于是我说,周末要是有空的话,周五我给你打电话吧。然后送走了他们。接下来的连续好几个周五,男人坚持每周给我打电话,问我周末可不可以去。终于在一个月以后,实在受不了了,我说我已经找到专业工作了,他们也终于放弃。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点小小的愦憾,觉得当年至少应该过去看看,也许人家没有把过来接我当作多大的付出,只是能给他们自己种下一个希望而已。
AMES的课程持续到一个月的时候,赶上西方的Easter(复活节)假期,印象中那年的复活节跟中国的劳动节重合,5月1日。这个在西方是仅次于圣诞节的节日。所以学校放假时间比较长。于是,我想利用假期及以后的下课时间来做一点事情。做什么呢?我想自己要做的工作一定要与我未来的职业具有某种关联。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在澳洲的每一天白过,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也不是为了生存而工作。可是初来澳洲,任何信息资源都没有。IT硬件行业我是体会过了,Paul的路,我真的不想去走。开始我很奇怪,象中国遍及大江南北的电子商城,墨尔本连一个没有,所有电脑公司,都是在自己单独的地盘儿上经营,当时以为这里应该有很大的商机存在,为什么Paul还做得那么辛苦呢?因为只有在电子商城里,商家才能不顾一切地去杀价,去拼成本。后来才明白,澳洲的IT硬件,被台湾的几家企业给垄断了,MSY,CPL,SYNEX等企业打出的口号是1% Margin Industry。百分之一利润的工业。这在澳洲一个高成本运营的国家,这样的利润简直是不可思义。因为普通产品零售商的毛利最少是100%。那意味着,批发商给零售商1刀的产品,到消费者手里最少是2刀,多的可能达到6刀。所以IT硬件行业里,1刀的产品零售商只卖1.01刀的话,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再思考IT的软件行业,自己在北京一直做这个行业,真的想换一下了,不想一辈子坐在电脑面前,写代码,做那些编辑,调试,运行,查错的工作了。这个行业对男人而言,就象做妓女一样,吃的是青春饭。因为它更新的速度实在太快了,30岁以前你还能跟上,30-35岁往后,你就象个满面风尘的半老徐娘一样,纵使穿得再暴露,再艳丽,再翘首弄姿,也没有几个心理正常的嫖客愿意上你了。这里抽象意义上的嫖客,通常就指软件企业的老板和客户了。另外一点,确实你也力不从心了。不过这一点倒是跟妓女差别较大,30如狼,40如虎,对女人可以,对男人就真的不行了。再思考这个行业的创业,除非我还在比尔-盖茨从大学绰学的那个年龄,还在生我养我的,没有文化差异的那个国家(因为软件作为服务行业,用户与开发者之间文化与背景是紧密相关的),而且这个国家还得全民尊重知识产权,那才有戏,否则你花两年时间写出来的代码,中关村大街上抱着小孩儿的农村妇女五块钱人民币就给你卖出去了,你说苦不?所以,中国的软件企业,能抱着政府采购大腿的,最后都存活下来了,其它的,都一如早期的希望软件,最后变成希望图书,搬个凳子,坐在大街上卖书去了:“老板娘跑啦!减价啦,便宜啦,老板娘跑啦!老板无心经营,挥泪大甩卖啦!图书原价50,现价5块了”,大夏天喊得口干舌燥,噪子冒烟儿,从地上提起灌满凉白开的2L的可乐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一大口,抬起衣服袖子擦擦嘴,感觉那叫一个爽啊。过两天接着喊:“老板娘回来了,老板庆祝啦,让利酬宾了,减价啦,便宜啦,图书原价50,现价3块了”。然后再就是:“老板娘又跑了,老板又无心经营啦”。。。“老板娘又回来了,老板又庆祝啦”之间周而复始地循环。你说,有意思吗?
考虑到上课时间一般是上午半天,下午1-2个小时在机房,电脑看,听,写等活动。通常下午2点就下课了。没事就在旁边的Box Hill Shopping Centre转悠。看看那些华人超市和中餐馆儿。于是想过去打个零工,体会和感受一下那些行业的生意状况。一来把下午课后的剩余时间用上,二来看这两个行业日后有没有投身的可能。有的朋友可能看不上这两个行业,但对我来说,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当然不是长期打工的身份来做它。想到做到,回去草草地写个简历,打印后带上,准备下课后拿过去散发。谁知道不做不知道,一做才明了。哥真的是抹不开这个脸去投简历啊,可能潜意思里觉得,咱也是个堂堂的IT Engineer。怎么会有朝一日落得个到餐馆里端盘子的地步了?这可让我情何以堪。本人生性比较要强,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学习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矛,到了大学,高手实在太多了,只能保持在中上游水平,但也能保持在前10名左右。记得大学里每次考试考好了,我心里都会有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做啥事儿都感觉到精神百倍地,从来不需要以任何方式来庆祝自己获得的好成绩。可是,一旦考差了,成绩比以前倒退了,我会无比感伤,连续好几天郁郁寡欢,精神不振。每当这时候,我就会跑到学校外面的餐馆儿里面去,或自己一个人,或叫上要好的同学,美美地大吃一顿。因为考试结果已经让我从精神上受到伤害,我要从肉体上好好地把它补回来。所以,与其它同学不同,他们是考好了出去暴搓一顿庆祝,而我正好相反。考好了我不需要庆祝,自己一个人,享受着这份深藏在内心的喜悦,独自地体会着那份秘密的快感。当然,能这么做的前提,是本人从本性上不是一个馋猫,具有较强的理性思维和自控能力。否则,每次一到考前,就想到考差了能美美地大吃一顿的话,那还不得做个顺水推舟,就坡下驴,破罐子破摔的姿态,没有条件也得创造条件为分数出来后去大吃一顿了。那样的楼主,将注定日后不能成为祖国的花朵,早就堕落得不成人样儿了。
所以当我突然一下子从一个曾经被所有领导和同事敬重的科技骨干,技术精英,一下子没落到要去把自己推销成餐馆服务员的时候,我真的是感觉无比惭愧。虽然我知道,做这一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和生活,只是了解这个行业和打发下午那一点课余时间,但我还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好几次,我鼓起勇气,拿着简历在Shopping Centre里转悠,就是没有勇气给人家送上去。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我在国内从来没有上门推销过自己的经历,所以,有这个思维,是情有可源的。于是我从各种不同的方向来说服自己,包括:“他们(饭店和超市老板及员工)都不认识我,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是谁,我只是把简历留给人家,我又不是真的就到他这里打工了。。。还有其它无数理由”,终于,我战胜了自我,送出了第一份简历,发现:“嗨,人家没有看不起我嘛,也没有象赶乞丐一样把我扫地出门嘛!”,于是接着送出了第二份,第三份。。。无论员工还是老板,都很友善地留下我的简历,联系方式,让我写下每周能工作的日期和时间,然后记到他们的小本子上。这让我从此明白,对那些所有你没有做过而害怕,害羞,难为情去做的事情,唯一的敌人,只有你自己。
两天后一家饭店的老板Peter给我打电话,让第二天下课过去上班,没想到这么快,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不过男人嘛,不需要梳洗打扮加化装的去见人,所以去就去吧。这一去不要紧,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在澳洲的第一个),一个18岁的小姑娘Stephanie 。跟我差不多同时来的澳洲。虽然,我们曾经相爱,但一直未能象以往的爱情那样,去正常地拍拖,阴差阳错,虽然我们有过亲密的接触,但那只是2年以后的芸花一现。犹如春风吹过,吹皱一池清水:飞花凋零,落得花瓣漫天飘舞,徒留满地哀伤。
去Peter那里的时候,他们刚刚准备吃晚饭,下午开门之前的员工晚餐,于是我一起加入。老板Peter,Danny,Stephanie(以下简称S),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儿Janet。其中那个叫S的女孩子给我印象极为深刻,她可能也是因为刚来,所以言语不多,默默地一边吃饭,一边听别人聊天儿,本人平时话也不多,尤其与不熟悉的人。所以我们俩个成为听众,听他们胡侃。这其间我偷偷地扫视着这个刚刚在英国读完高中的女孩子。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但这无法掩饰她精致的五官,肤如凝脂,光洁如藕段的纤纤玉臂,让我无法不对她的来历产生疑问。于是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她回答时非常羞涩,低着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这一切给我留下的印象,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抑或是刚刚绽放的生命之花,暗香逼人。这一切,都令我如此痴迷,内心里产生了只有童年心灵才会产生的惊叹,困惑,与彷徨。那一刻,我预感到,我们之间将会发生一段故事。我无法确定,这段故事是否会有结局,也许结局是没有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对上班有一种期待,不是期待上班挣钱,只是期待着能看到S,能跟她聊天。能看到她一频一笑的样子,她笑起来非常迷人,甜美,宁静而又温柔。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害羞,低着头,有时还会脸红。但跟其它男生讲话时从来不会这样。这一切不是做作,我知道,她也喜欢我。接下来需要考虑如何去追这个可爱得让人心悸的妹妹了。本人不是个急性子,遇事处理时从来不慌不忙,天塌下来,也不会露出风风火火的样子。恋爱上,也一样如此。在决定下手的第三天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向S发出邀约(不是表白,本人勾女,从来不会向女生表白,那样会让自己瞬间变主动为被动地位),周二餐馆休息,S周五不上班,所以我在下班后等S一起走到外面,装作随便聊天的样子问她,接下来的周二和周五有什么计划没,她冲我温柔地一笑,说有两个在英国读书的好朋友一起来墨尔本找她玩。我一听知道情况不妙,问她是不是William,她点头回应。我听她讲起过,那个叫William的男生,他们一起在英国读书。虽然没有问,但种种迹象告诉我,William应该是她在Bristol读书时的男朋友。这让我一瞬间体会到一种下坠的感觉。现实告诉我,他们应该还保持着过去的那段情感,只是现实已经无法让他们再长相斯守。于是,我作出巨大的隐忍,把原来计划好的邀约提议,永远地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在英文名字里面William和我本人的名字Bill是同一个名字。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不过无论其它,我终究不是一个横刀夺爱的男人。今日夺人所爱,明日爱被人夺,我相信这个道理。我的一生,一直遵循着谷歌的那个座右铭:“Don't be Evil”。
我是双子座,在西方星座命理里面,双子座最大的特点是花心。但我想说,自己真的不是,也不想做一个花心的男人。然而现实却把这个击得粉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得已。我甚至觉得自己能把这话讲出来,自我感觉非常惭愧。不过,凭心而论,我能够控制有关自己的其它一切,唯一不能控制的,是属于自己的爱情。不知道,这是命中注定,还是天性使然,就爱情的经历而言,自己也感觉非常苦恼。在来澳洲之前,我的生命中一共经历过9个女人。在心理和生理上同时爱过的有3个女人,在心理上爱过,而在生理上没有爱过的女人也是3个。剩下的三个当然不是妓女,因为我从来不碰那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一种夹杂了友谊,情丝和暧昧关系的女生,情人?知己?很难界定。我不喜欢在女人之间周旋,希望有个归属。然而苍天弄人,在爱情上,一次一次地与婚姻擦肩而过,却终未修成正果,这是我人生唯一的悲哀。这些曾经的爱情,多数是我主动放弃,但这种放弃,却是不得已,关于我与生命中这九个女人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了,甚至拍部电影的题材,都足够了。写到这里,知道会有很多人要骂我,大家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吧,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越来越相信命运,帮我生命中那些亲近的朋友,至爱的亲人,以及那些曾经被我爱过的女人算过的命运,是如此准确,如此分毫不差,曾经让我惊讶得目瞪口呆。当然。关于我自己的命运,也同样如此。我们在努力,在奋斗,但我们时刻被一个叫做命运的东西无形地控制着。所以,现在当我想要对未来作出某个决策的时候,常常会先从这里找到决策在未来会给我带来结果的预期,作为最初决策的参考。
在后来与S的交往中,我怀着一颗平常的心与S相处,她有意无意间告诉我,她和William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爸爸希望她能完成学业后留在澳洲,而William会一直在英国读书,直到毕业。我们几乎每天在MSN里面交流,她跟我讲她的生平,她的小学,初中,以及在在Bristol的高中生涯。很多时候,她会主动找我聊天,问我在干吗,给我打电话。我陷入一种矛盾而又痛苦的两难境地。我们一起在外面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漆黑的午夜,去St Kilda海边,站在伸向大海的,长长的栈桥上,我深情地凝视她,听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叛逆而又顽皮的童年生涯。那一刻,我想无声地拥抱她,深深地一个吻,让她从此以后,一生一世跟我走。但道德的枷锁,让我最终没有那样去做。有人说,爱是自私的,于是我曾经自私过,但终于它还是溜走了。这一次,当我把爱看成无私的圣物,许多年以后的今天,我知道,其实,我本该自私。这就是苍天弄人。
不经意间回忆并写出这段故事,放到网上,也许S会看到它,这个世界太小了,墨尔本也不大,如果真看到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曾经非常爱你。只因我是个不善于用口头语言来表达情感的男人,只是我命中注定的姻缘是一份迟来的爱。所以,我们一次次失之交臂。我的心,有如曾经送给你的那一朵朵白色的郁金香,纯真而没有任何杂质,这样的感受以后不会再过。我们之间因为阴差阳错的误会而错过了多少交集,然而,我会把那些曾经的过往,永远留存在记忆的河流。在Dandenong一起乘座时光久远的蒸汽小火车Puffing Billy,我曾说过,你现在看到的,与150年以前,生活在墨尔本这个城市的人们看到的,是一样的景色,而那些曾经看到的人,早已一拨黄土,长眠归西了。在Venus Bay,我们一起于海滩和礁石上留下的回忆,我告诉你,那些静静耸立在南太洋中的礁石,在两亿多年前,就已经耸立在那儿,于时间,我们是一粒尘埃。于历史,我们是流星一瞬。于自然,我们是苍海一粟。自然以其博大比照出人生的渺小,历史以其漫长比照出人生的短暂。在Jells Park的那个夜晚,你问我,是不是一直在等你,还有Lakes Entrance那个永生难忘的不眠之夜,都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关于最后那一次我们要去Box Hill游泳的约定,因为有特殊情况而离开,最终让你合上心门。只因那一次,我有无法向你言说的苦衷。未想这一别,却是永远。曾经告诉我,你结婚后不想要孩子,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有难以向我言说的苦衷,抑或仅仅是戏言。对一个怀着传统意识的男人,它曾经给我带来的矛盾与思索,一度侵蚀了我的身心。在暮色如沙的夜,一个人,我独自徘徊,一个人,我独自流浪,一个人,我独自向往,一个人,我等待阳光……
<未完待续>
注:文章转自天涯论坛,澳洲微天地或做细微改动,版权归原作者Bill_Skyrunner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