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特效药,但有有效药
钟南山说,我们现在试验的一些药物,比如氯喹,实验结果肯定是有效的,我们正在总结,可能很快要发表出来。
还有一些中药,比如连花清瘟,我们不仅做了离体实验,还在P3实验室(即生物安全防护三级实验室,编者注)发现,它抗病毒作用不强,但抗炎症方面表现突出,有关实验结果不久之后也会发表。
连花清瘟胶囊
此外还有中药血必净,它的主要成分包括红花、丹参、赤芍等,用于活血化瘀,但对重症病人的治疗初步看也是有效的,我们现在也在总结。
钟南山:真正终结疫情,疫苗挺重要的,现在各国都在以最快的速度研发。但我不认为疫苗三四个月时间就能做出来。
中国工程院院士,呼吸病学专家钟南山
此外,根据抗击“非典”的经验,去掉中间宿主,也能阻断疫情的传播。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新冠病毒的传播链是怎么样的,搞清楚之后切断也很重要。
把全部希望放在疫苗上,其他方法一概不管,是消极的。而且疫苗出来后,也不可能一下就非常完善,易感人群可打,但没必要全部人群人人都打。
新冠病毒疫苗何时出现?
研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目前全球正在开发20多种疫苗。在非常规地跳过动物研究测试疫苗安全性或有效性之后,人们已经开始了人体试验。
还有一些科学家正在动物研究阶段,希望在今年晚些时候获得人体试验的结果。
但是,就算科学家们今年能够研发出疫苗,对疫苗进行大规模生产仍是一项艰巨工作。至少要到明年年中旬才准备就绪。
全球四大药厂保持沉默
全世界都在担心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的扩散,同时人们也认为大型制药公司会争相开发疫苗,并预期后者会从中赚取数百万甚至数十亿美元。
但实情并非如此:尽管今年全球疫苗市场预计将增长到600亿美元,但并不能保证开发者能获得丰厚利润。
“成功开发预防性或处理公共卫生危机的疫苗十分困难。通常需要花上大量时间和金钱,”美国生物科技投资者隆卡尔说。
“特别典型的是,那些能进行成功开发的公司获得的资金有限,决不是一些人误以为的数十亿美元,”他补充。
辉瑞(Pfizer),默克(Merck),葛兰素史克 (GSK),赛诺菲(Sanofi)和强生(Johnson & Johnson)这几家巨头主宰着全球疫苗产业。数据分析公司Statista分析,因为传染病的增加,譬如流感,猪流感,肝炎和埃博拉病毒,2019年全球疫苗销售总额达到540亿美元,自2014年以来几乎翻了一倍。
阿姆斯特丹格罗宁根大学医学中心的霍恩博士称:“人们会认为该行业有足够储备迎接这一挑战。但是,全球四家顶级疫苗公司对此都没有太大兴趣。”
在大公司之外,还有一些较小的制药公司正努力生产对抗Covid-19病毒的疫苗,该病毒已经夺走了1000多条生命。
一家生产抗HIV药物的美国生物科技公司吉利德(Gilead)宣布,将试用药物“瑞德西韦”(Remdesivir)对抗Covid-19;同时,中国肺炎患者也在试用“快利佳”(Kaletra),这是制药集团艾伯维(AbbVie)制造的用于治疗HIV的药物。换言之,两项试验都是基于现有药物。
隆卡尔补充说:“像吉利德或艾伯维这样的大公司能使用现有药物来治疗该病,但对这种大公司来说,这不太可能对其股票市值产生显著影响。”
现在慈善捐款被用于激励制药公司开发有关Covid-19病毒的疫苗。领头羊之一是个非营利组织的组织:流行病防范创新联盟(CEPI)。
CEPI的联合创始人包括挪威和印度政府、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以及惠康基金会。CEPI目前正在资助Inovio Pharmaceuticals和Moderna两家公司的疫苗研发计划。大型制药公司葛兰素史克(GSK)已同意将其技术提供给CEPI,以帮助其研发对抗Covid-19的药物。
疫苗通常需要对数千人进行冗长的测试后才能进入市场。但是在2002-2003年,沙士(SARS)疫情来去匆匆,没来得及研究出疫苗。实际上,现今全球仍没有针对沙士的“预防性疫苗”。
关于埃博拉病毒(Ebola)的第一种疫苗是默克公司生产的,2015年首次在西非几内亚使用。但当时该疫苗并没拿到药物执照,只是在这个国家被允许“体恤使用”(compassionate use)。
直到去年,这个疫苗才在美国获得监管部门批准。另一种强生公司开发的埃博拉疫苗则直到2019年才在刚果民主共和国使用。
克莱恩(Ronald Klain)在2014-15年间担任美国埃博拉疫情的协调员。上周他在非营利性机构智库阿斯彭研究所(Aspen Institute)主持的一个小组会议上表示:“我不为药商工作,我不是他们的粉丝。但不得不说,药商为了生产埃博拉疫苗花了很多钱。”
疫苗副作用隐忧
疫苗往往必须等待数年才能获得监管部门批准,关键原因是潜在的副作用。即使药物已获批准,也有可能对人体产生副作用。
在2009至2010年的猪流感大流行期间,有600万人接种了葛兰素史克生产的Pandemrix疫苗。但是,在发现这疫苗会引起某些人的“发作性嗜睡症”(narcolepsy 又名猝睡症)之后,此疫苗被下架。“发作性嗜睡症”是一种睡眠障碍疾病,患者一天内会入睡多次。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富奇博士(Anthony Fauci)也于上周在阿斯彭研究所说,没有大型制药公司挺身而出生产对抗Covid-19病毒的疫苗。“这很难也让人非常沮丧。”
富奇称:“在有需要的时候,有能力那样做的公司没有出手。”
治疗病毒的药物何时开发出来
医生们正在测试当前的抗病毒药物,看是否对冠状病毒有效。药物据知对人体安全,因此医生正在加快研究速度。
在受疫情影响国家的医院中正在进行药物试验。不过,世界卫生组织的布鲁斯·艾尔沃德2月说:“目前,我们认为只有一种药物可能具有真正疗效,那就是瑞德西韦。”
瑞德西韦是为治疗埃博拉病毒疾病开发的药物,但似乎也能够杀死各种病毒。不过还是要等待试验结果。
两种治疗艾滋的药物(洛匹那韦和利托那韦)很有希望治疗新冠病毒,但试验数据令人失望。对于重度新冠病毒患者,这两种药物不能改善状况,也不能减少死亡或降低病毒水平。但是,由于该试验是针对重病患者(将近四分之一死亡)进行的,感染可能为时已晚,因此无法使药物起作用。
人们还对一种叫做氯喹的便宜抗疟疾药物产生了浓厚兴趣。实验室测试表明,这种药物可以杀死病毒,但对于现实中的病人,还未知效果。美国和其他国家正在进行进行试验。
如何制造疫苗?
疫苗让免疫系统面对无害的病毒或细菌(或者只有一小部分)。身体的防御系统将它们视为入侵者,然后学习对抗。如果身体曾经接触过病毒,那么就会知道如何抵御。
数十年来,主要接种疫苗的方法是使用原始病毒。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都是通过弱化的不能引起全面感染的病毒制成的。季节性流感疫苗是通过轮流感染主要流感菌株,并使之完全失去能力而制成的。
对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发正在使用一种最新的“即插即用”的疫苗方法。由于已经获知最新冠状病毒Sars-CoV-2的遗传密码,所以现在拥有构建该病毒的完整蓝图。
一些疫苗科学家正在取出一小部分新冠病毒遗传密码,并将其入完全无害的其它病毒中。
从理论上讲,这样就可以用无害的病毒感染人体,然后帮助感染者获得免疫能力。
也有其他科学家小组在使用原始遗传密码制造疫苗。一旦注入人体,就开始产生病毒蛋白,免疫系统可以再次学习如何对抗这些蛋白。
在面临着诸多挑战的抗疫过程中,疫苗的研发成为为数不多可以彻底抑制这场病毒流行的希望。但愿疫苗可以早日被研发出来,结束这场人类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