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凯恩斯吗?机场咖啡店工作实录

2020年09月05日 ertland澳洲打工度假




你有没有试过,倒霉孩子当久了,突然有一天幸运女神降临,你卑微得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把嘴给我闭上 给我听!



要 做 自 己 的 女 王


你有没有试过,倒霉孩子当久了,突然有一天幸运女神降临,你卑微得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刚知道录用了我的Hudson’s Coffee时薪是$25时,就是这样的反应。
 
我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咖啡师工作,是在Cairns机场航站楼里的Hudson’s Coffee。

图片来自googlemap

当时他们招人的时候,新店开张不久,急需大量新鲜血液,所以什么人都敢招。

我拿着那份写着一堆hospitality经历和几个胡编乱造的咖啡师经历的简历,成功拿到了面试机会。

(教科书式cover letter) 

至今两年,我对那场面试依旧记忆犹新。
 
因为它是我在澳洲职业生涯的重要转折点,它让我从时薪$14.5的跑断腿儿小妹儿,到时薪$25并受到认可和鼓励的咖啡师,它也是我第一份和白人共事的工作。
 
面试我的是店经理Angele, 当时是昆士兰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分,今日份航班已全部落地,整个航站楼安静得只听得见清洁工阿姨推工具车时轮子划拉地板的声音。
 
我和Angele在arrival大厅一家咖啡店门口的桌椅上小声交谈,像是两个在交换情报的间谍。
 
当时我对这份工作一无所知,脑子里只盘旋两件事:
 
1、给我一个在咖啡店工作的机会,干啥都行
2、给我一个离开越南餐馆的契机,干啥都行
 
Angele是个耐心且善于倾听的女人,我趁机来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演讲”,用我精心准备好的台词,我说我对做咖啡有极高的热情,非常希望能加入你们,虽然我不会拉花(当时不会),但我愿意学啊!
 
好巧不巧,说完我发现她胳膊肘流血了,我顺手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创可贴递给她,一切自然且漫不经心
 
虽然上天没有给我准备一把横在门口的扫帚,也没有一位滑倒在地的大爷,但这场血,流得真是时节!
 
可能是被我这个暖心的举动warm到了,也可能是被我的口才震惊了,很drama,我被录取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生在包里准备口红和粉饼只能当公主,准备点纸巾和创可贴,你才能当自己的女王。
 
焦灼的几天等待后,这个女人直接安排了我的工作,我说我还不知道时薪呢,她说around $25。
 
当时没见过世面的我没见过这么高的工资,心想这该不是骗子吧?
 
Around这个词本身就自带鬼祟属性,$25你就$25,around是几个意思??
 
后来的后来,收到payslip才知道这个around意思是后面的.63, $25.63符合当时澳洲food and beverage level 1 的casual最低时薪。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诚惶诚恐地盯着那张payslip合不上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收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在几经剥削后第一次拿到如此合法的工资,我都不敢相信这种好事还能轮得到我?!
 
瞧我这副没见识的样子!


II 秃 然 的 快 乐
 

工资交代了,说说这份工作本身吧。
 
时薪是高,却也是苦差。
 
鉴于位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营业时间随航班走,最早的航班好像是凌晨5点,我们的上岗时间在4点,为还在睡梦中赶早班航班的旅客,提供一份咖啡的诱惑。
 
4点上班,3点起床,梳妆打扮吃早餐,你猜我晚上几点入睡?
 
7点酝酿,8点躺床上,9点是入睡deadline,9点后不睡,明天整天瞌睡。

即便是这样,一天的睡眠时间也不超过6小时,这颠覆正常作息的工作时间差点儿把我仅剩不多的头发熬秃。
 
好在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快乐!

Hudson's Coffee在凯恩斯机场有三个分店,分别分布在国际departure,国际arrival,和国内departure。

其中国际departure店最大,也最忙。国际航班嘛,提前3小时到达机场百无聊赖的旅客,就像送上门来不宰白不宰的肥羊,排队点咖啡的肥羊队伍常常见首不见尾。

图片来自googlemap

大店的好处是,人手充裕,FOH(front of house)加上后厨十个人左右,barista(咖啡师),till(点单),food preparation(给橱窗里的食物加热打包),chef(厨子),kitchen hand(厨房帮工),分工明确,每个人只专注自己手头的事,跟大公司里的螺丝钉是一个意思。

一开始新人都被发配到这家店进行training,基本从till或是food preparation等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开始。

training方式简单粗暴,第一天上班我和另一个新来的二话不说被扔在till上开始接客,这么多摁键这哪儿跟哪儿啊一脸懵。

一个有经验的Supervisor往我俩中间一站,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手把手地教,现学现卖,把整条队伍的单点下来,基本熟悉个七七八八。

这是我做过最快上手的工作,real knowledge from practice。

一扭头旁边的咖啡师小姐姐冲着我笑:hey you really did a good job! oh, I haven't introduce myself, my name's Rochelle..

那一抹微笑,就像清晨七点透过航站楼的落地玻璃窗打进来的阳光。

Rochelle是一个混血妹子,长得就是个甜美的cool guy本guy,关键是人还特别nice。

前面说了,这是我第一份和白人共事的工作。这句you did a good job让我猝不及防地暖了一下,老外夸人都这么信手拈来吗?是在一个“认可”和“夸赞”多到泛滥的环境里,才能把这些随手转赠给他人吧。


III 假 英 文


我在“楼上”的大多数时间,都站在till的位置。遇到过最大的问题是语言障碍,从来没在语言上栽过太多跟头的我来了这里也要认怂。

在机场工作最有意思的就是客人群体的多样性,你要面对的是来自全球的国际旅客,无论他们操着什么口音,你都要有操碎心的准备。

我突然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学了十几年假英文,为什么新西兰人说trim milk而不是skim milk(脱脂奶)?为什么有人说dash of milk而不是a little bit of milk? 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我讲的是英文的样子,但我常常是这个样子:



我要举报我的英语老师,当年完全没有教过我这些!搞得我现在像个只会说sorry和pardon的傻子!


总而言之,在这种multi-culture的环境下,我的系统里成功加载了更多地道、多样化的英文表达。

然而除了本地语言障碍,还有一种跨越种族的障碍叫做日式英文交流障碍,明明我们看起来比洋人更相近,为什么中间就是隔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鸿沟?

凯恩斯离日本只隔了个巴布亚新几内亚,所以日本的旅客相当多。

日本人是最难伺候的客人,没有之一。

我:Anything else for you?
日本客人:(懵懂点头)
我:Is't everything today?
日本客人:(懵懂摇头)
我:......
日本客人:......

这局势逼得我们不得不学几句日语,所以supervisor在till旁边贴了几句简单的日语,用英文注了音,其中最常用的一句和一部挺火的动漫电影同名:ぉ名前は? 

(点单时询问客人的名字方便客人取餐)


你以为这鸿沟就消除了?并没有!

一个漂亮的日本小姐姐,在我用日语问了她的名字后,她开始从包里翻她的文件袋,看样子是要找她的护照,看到后面还排着长龙,我赶紧试图制止她:short name's fine,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从一叠文件里找她的护照,狗急也是会跳墙的,我说how about pretty girl?不等她回应,我说okay I will call out PRETTY GIRL when your coffee's ready,一边输入了till,反正一会咖啡好了,large latte for PRETTY GIRL就会响彻整个凯恩斯机场。

还有个日本客人叫Babba...
supervisor问我为什么拒绝喊他?

还有个日本客人,说自己叫Bin。
我:Bin?(心想难道是rubbish bin的bin??)
     can you spell your name?
日本客人:B-E-印,Bin
我疯了:B-E-sorry...印??
日本客人更加坚定了:B-E-印!Bin!

几个来回之后,我输了,他妈的原来他叫Ben!

还有个日本客人,叫KAWAI,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小姑娘图个方便随便喊的,结果过来取餐的是一个中年谢顶大叔。

我就好奇问日本同事,这个Kawai是姓还是名啊?她说这个kawai是姓,可爱那个是kawaii~(音调不同)



IV 窗 外 飘 来 的 咖 啡 香


我最初关于澳洲咖啡店的基本知识,全是在这里启蒙的。

澳洲的iced coffee是加了ice-cream和cream的,和iced latte是不同的;iced chai也可以叫chilled chai,意思是一样的;用完的牛奶是要马上放回冰箱保持低温的;打发过的牛奶再做咖啡是会影响口感的;清洁台面的布是要和擦蒸汽管的布区分开的;有人是会对soy(大豆)过敏的,有人喝一口almond(杏仁儿)是会丧命的,所以用来打soy milk和almond milk的拉花缸是要和普通牛奶区分开的,甚至连擦蒸汽管的布也是不一样的。

也认识了很多食物的名称,apricot是杏儿,Danish是一种像千层酥的糕点,Quiche Lorraine是咬一口腻全天的一种法式咸派,吃了人生中第一个ham cheese tomato toastie,但最爱的还是chicken avo wrap。

工作5小时有一个break

一切都是新鲜的。

后来稍微熟了一些之后,我就趁不忙的时间去做做咖啡,不懂的就问问Rochelle,她的耐心无懈可击。

有时早上来开店,正牌barista们还没来,我就临时篡个位给同事们做做咖啡,摸到咖啡机就是当日快乐源泉。

当时的我以为,这将是我距离咖啡师岗位最近的工作,上帝终于怜悯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咖啡世界的大门。

但后来发现,这仅仅是开了个窗,让你闻闻对岸飘来的咖啡香而已。

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调到楼下的Arrival店,正式站在barista的岗位。

真正有意思的,在「楼下」。


V 「楼下」待续...


下期见!


▼ 

「特约作者」

纪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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