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这栋楼早就该被拆掉;有人说,拆除这栋楼意味着丢弃悉尼的历史和灵魂。这就是Siruis Building,一栋从建成起就被作为政府住房的老楼。这栋楼虽然紧靠在悉尼海港大桥旁,但它的命运却要比海港大桥曲折不少。
如今的Sirius Building已经看不出一点住宅楼的样子。一到晚上,整栋楼几乎没有一点灯光,除了仍有光线的楼道之外几乎是一片漆黑。白天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没有了住户,Sirius Building屋顶花园的植物稀稀疏疏地耷拉在墙上,它粗野主义的外形则和现在悉尼快速迈向现代化的步伐格格不入。
如今的Sirius Building更像是在诉说一个历史故事,故事的核心则是悉尼在上个世纪70年代理想主义的发展模式。在当时悉尼政府的构想里,就算是成本低廉的政府住房也应该拥有城市CBD区域的绝佳海景。而且,这种住房应该用来接纳来自所有社会阶层的居民,无论是长者还是年轻人,无论是家庭住户还是个人住户,无论是白领职员还是养老金接收者,他们都拥有政府海景住宅里的一席之地。
为了给居民们提供更现代舒适的住房,二战后的澳洲建起了大量的政府住房。这种现代人性的光辉也让Sirius Building在建成之初,被认为是不折不扣的建筑奇迹。不少Sirius Building的居民们都是在这里第一次享受到了现代室内设施,比如现代的下水管道和厨房。公寓里还有不少的公共设施,除了室内的图书馆和娱乐区域,居民们还能共享室外的屋顶露台和底层的小花园。所有的设施为Sirius Building的居民们带来了紧密而温暖的社区体验。
理想主义的思想一直贯穿着Sirius Building。在项目设计建造时期,掌握项目主导权的始终是设计师Tao Gofers。这也是住宅开发史上非常罕见的项目主导权由设计师掌握,而非开发商掌握的例子。
但随着极简主义、未来主义的到来,Sirius Building的粗野主义和理想主义不再跟得上时代的脚步。社会开始意识到粗野主义的局限:强调规模的同时忽视细节,以最原始粗野的方式展示建筑结构。Sirius Building的外形也因此在人们眼中愈发粗糙和丑陋。理想主义的光环也开始慢慢消失:悉尼居民对住房需求的飞速增加让政府无力继续修建政府住房,居民的低收入也让Sirius Building走到了社会的边缘地带。
今年8月份,Sirius Building终于迎来了自己命运的判决:将Sirius Building列入悉尼文化遗产的尝试没有成功,大楼也将在被拆除后被新的建筑开发项目所取代。和全澳范围的所有粗野主义建筑一样,越来越少的人能够欣赏狭小黑暗的室内空间和不见踪影的开放式设计,而Sirius Building也走到了命运的尽头。
不过Sirius Building的命运最近迎来了转折:澳洲建筑工会下达禁令,禁止所有工会下的建筑行业从业者参与Sirius Building的拆除工作。而工会的禁令能够将Sirius Building保存多久,情怀能否战胜现实,恐怕并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