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移民眼中的新西兰 | 那一年,“纽村”不再是纽村...

2019年05月28日 ertland澳洲打工度假


ERTLAND


我们在各自的小路上匆匆行走

一直未曾停留

不经意间在某个路口相遇

于是轻轻问候,淡淡寒暄

然后挥手说再见…


 图文 ✎ 谈天

 出品 ✎ ertland   编辑 ✎ 啊飘 


时常听人自诩生活在“纽村”,哪怕是千帆之都奥克兰,也逃不过这个标签,但不知各位可曾见识过真正的纽村?今日有幸让笔者用自己的视角为大家呈现我眼中的“纽村”……

 

“肥仔,你瞎喊什么?!!”一个讲普通话略带口音的中年男子气冲冲从驾驶座下来。

 

这个人便是阿文,来自广东,十分消瘦但又精明能干。略长一些的脸,由于寒风晓露和日晒外加新西兰特有的紫外线,就像熟了的高粱穗子,红中透着黑。平日里总喜欢戴一副黑色的墨镜(在室内也戴),不苟言笑,乌黑油亮的秀发被小半盒发蜡抹成一个大背头,酷似赌神,但他不喜欢吃巧克力。

 

他是我们的小工头,也就是二当家,平日里大工头主要负责联络接活、指派任务,阿文则负责接送工人们去前线干活,顺带监管工人保证工作质量。至于他是不是中年男子嘛,我猜测四十多岁,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任何人经过农场多年的洗礼,是看不出年龄的。

 

平日里我与肥仔、小V总是文哥长、文哥短地叫着,他对我们总是不冷不热,可能觉得我们是小屁孩所以爱搭不理。不过“肥仔”这个外号倒是他起的,可能在纽国叫一个广东味的绰号,多少有些回家的感觉吧。

 

虽说是炎热的夏天,但每天清晨出发前,大家还是用长袖长裤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想被晒成文哥一样的高粱穗子,防晒霜就要用加数最高的,全身上下只要不被衣物覆盖的地方就一定要涂上厚厚一层。记得有一次早上走的急,忘涂防晒霜,仅一天时间我就难逃厄运,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灼热的痛感,回到家面部和脖子全红。

 

午餐要前一天晚上准备好,因为不管在农场还是果园,放眼望去只有广阔的田野,既没有餐厅也没有商店,除了树上的果子,别无他选。有的工头的车上配有微波炉,中午可以吃口热乎的,而我们,倒因为天气燥热,凉的也吃得不亦乐乎。

 

因为工作辛苦,又是室外作业,气温一高人就很容易脱水,带一瓶水是肯定不够的。于是我们三个每天扛着一个大桶,容量跟饮水机的脑袋差不多,再各带一个杯子,这样就可以保证水源的充足。



由于水桶过于沉重,接水甚至都要两个人配合——一个站起来弯腰抬桶,但桶太大看不到杯子在哪,另一个就蹲下用杯子接。

 

就在10秒前,小V负责抬桶,接水的肥仔既怕倒不满又怕溢出去,嘴里不停地指挥着“倒!倒!倒!倒!……”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响,我们三个瞠目结舌地望过去,居然有辆丰田面包车随着肥仔的“倒车”声一屁股倒树上了。阿文下了车来不及看车怎么样,扭头就怒气冲冲地朝我们大喊:“肥仔,你瞎喊什么?!!都倒哪去了,还倒!倒!倒!不知道喊停吗?!昂?!”

 

每次给朋友讲起这段趣事,他们嘻嘻哈哈地就笑过去了,觉得我在编段子。我有时候也会有些恍惚,肥仔的“倒车”声真像是从喜剧片里走出来的,给所有的无厘头蠢事都染上了戏剧效果。如果说在农场的那段时光承载了满满的欢乐,令我终身难忘,那么这10秒便是开启月光宝盒的钥匙,只要倒车声响起,我仿佛就回到了那个夏天。

 

时间再回到2012年12月份,我已来到纽国两月之久。话说那年高考失利的我面临两个选择,要么补习一年考一个理想的大学,要么选择出国。补习的辛苦无须说了,而出国在我的家乡(一个四线城市)并不常见,十分新奇又令人向往。我果断选择了后者,于是在母亲鼎力相助之下,18岁的我抱着闯世界的心态踏上了新西兰这片土地。

 

那天是10月21号,我默默记下了这个日子,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故事从此刻开启。

 

来到这里以后,因为有汇率,每花一笔钱都要在心中乘以五,去思考转换成人民币的价格,然后与国内的物价做对比。这样自然什么都觉得很贵,于是不愿多花一分钱。我记得刚落地的第二天,一个朋友带我去办手机卡,刚好到了午餐时间,我陪他去披萨快餐店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特价5纽币的披萨。他问我要不要买,我一想要25人民币,为了节省开销,就说不用了,打算忍着辘辘饥肠下午回寄宿家庭再吃。于是我就在旁边等他吃完,他吃了一半的时候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于是分了我两块。当时内心甚至还有些挣扎,一边想要不要吃,会不会很没面子,一边看着诱人的披萨,顾不上那么多了,接过来就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



紧接着我进了语言班,认识了很多同学,跟肥仔、小V还有Peter关系最好。因为当时读语言,不允许打工的。每个月留学生账户的生活费交完寄宿家庭的费用也剩不了多少,既然赚不了钱,那只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开销。


Peter住的离我比较近,从我住的地方坐公车去学校需要两个大站的钱,从他家只用一个大站的钱,为了省一块五纽币的差价,我每天早上起来花半个小时步行到Peter家然后跟他结伴坐公车去学校。

 

就这样与同学们愉快地度过了两个月的语言班生活,迎来了每年假期时间最长的圣诞节假期,我欣喜若狂,因为终于有机会赚钱自给自足了!

 

距离放假还有一周的时候,小V不知从哪里看到了农场的招工信息,问我们要不要结伴一起去,不过农场距离奥克兰很远,整个假期都要在那里度过。我自然举双手赞成。虽然刚来新西兰不久,每天除了学校和家,哪也没去过,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依旧是陌生的,农场亦然。但一想到可以赚钱,我便是莫问前程凶吉,但求落幕无悔。



我与肥仔、小V,三人一拍即合,打包好行李,各自告别寄宿家庭的爸妈,买好车票,于12月中旬的某一天坐上了去往Hastings的长途汽车。


汽车缓缓驶出奥克兰,一路南下。人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往远方,开始新的生活,是需要勇气的,对未知的环境缺乏安全感也是人之本性。此刻,和更遥远的农场相比,我对奥克兰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城市突然有了牵挂,这种依赖和寄托的感觉很奇妙。不久前这里还是我的远方,怀念只留给家乡。而此时我盯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街道,竟然有些不舍,心想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9个小时漫长的旅程后,终于抵达目的地Hastings。这是新西兰北岛东海岸霍克湾的两个主要城市之一,人口只有7万人左右,这个城市以及周边很大的区域是新西兰北岛的农业区,人口稀少且分散,哪怕中心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我们三人背好行囊下了车,站在街道中央,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路在何方。但我们绝对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用最近流行的话讲就是“这条街(gai)上最靓的仔!”——肥仔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书包。我嫌携带箱子行动不便,于是前胸后背各一个书包,另加一手一个鼓鼓的大袋子,那造型仿佛穿了件防弹衣,一手一个炸药包。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小V,不知从哪搞了一个比行李箱还大的超大号的彩色编织袋扛在肩上,国外的人肯定没见过这个,吸睛十足,像个进城务工人员正准备去往工地。

 

我们顺着导航,准备步行至居住地,奇葩的造型外加亚洲人的面孔,街上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犹如巡演的马戏团,走一路被看一路。这里可不像奥克兰,基本没什么外来人口,如果你走在奥克兰市中心的大街上,有时候走着走着还以为自己在中国。



中途我们迷了路,索性就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休息,商量怎么办。这时一位路过的洋人阿姨主动过来要开车送我们去,她说她知道在哪。这可吓坏我们了,从小被教育“不要跟陌生人讲话”的我们岂能轻易答应,车是绝对不敢上的,于是毫不留情地说“No,thanks.”。用冷漠的姿态将她的热情拒之千里。而我们越拒绝,她越发觉得这三个青涩少年是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好孩子,袒露真诚地再三请求。但她越是积极我们越害怕被她拐走,一直冲她摇手,话也不愿意多说,心里一直默念“希望她快点走”,最后她无奈地摇摇头走开了。

 

在这里笔者想说一些题外话,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今天,我是欣然接受的。因为生活久了,你会慢慢了解这里的洋人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愿意对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社会责任感很强。我多次目睹过类似的事情,比如有一次发生一起交通意外,周围的洋人纷纷下车围上来,一部分人查看伤势进行一些急救措施,一个人打电话通知救护车,还有一些人负责疏散交通,一切有规律地进行着,现场无人指挥。


从小养成良好的安全防范意识是毋庸置疑的,但防范程度也应该随着社会环境及文化的不同而变化。我们从小的安全教育使人与人之间往往缺乏信任,尤其是对于陌生人。除了上述笔者的亲身经历——不敢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好意,我们是否应该为别人伸出援助之手也是一个问题。大到媒体报道“见义勇为者的惨痛经历”(扶摔倒的老太太;面对歹徒行凶出手制止而受伤住院与被帮者的冷漠……),小到身边亲人朋友的那句“别多管闲事”,让我们逐渐变得麻痹。太多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你我他,让我们找到看似“正确”的生存之道,它却也让我们如此胆怯,不惜拒绝善意,拒绝真诚。


笔者阅历尚浅,暂不评判是非对错,只想说新西兰人口稀少,同时又是一个多民族移民国家,人与人相处相对友好,希望广大华人同胞将我民族之传统美德发扬光大。



历经千辛万苦抵达工头安排的住所后,我们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当家碰了个面。此人便是董哥,辽宁人,典型的东北大汉,膀大腰圆,高大威猛,留着5毫米寸头,浓浓的眉毛下面摆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胳膊上有纹身,脖子上挂了一条自行车锁链,不过是金的(目测比自行车贵,没舍得锁车子,要是有人偷车子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平日挂脖子上防身),看见他这副打扮的人都会忍不住想,他拜的是不是关二爷。


董哥路走了38年,行装偏爱黑色。一身阿迪达斯运动装,裤子两侧有三条杠,脚踏一双全黑的尖头休闲鞋。这打扮似曾相识,应该是我上初中那会比较流行,没错,是这样的,幸亏他没穿当年风靡一时的低档裤,不然我就该猜测他是不是还与葬爱家族为伍,这就毫无大哥威严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便匆匆离去,说安排了人带我们去上班,明天就来。

 

来者何人,阿文是也!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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