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有战争的歌，有狩猎的歌，有打鱼的歌，歌唱日出日落，歌唱下雨，歌唱雷声，歌唱其他许多事情。其中一首歌，也许可以叫做说唱童话剧，说的是男女之间求爱的事，伴随着一些极富表情的表演。

我有一次亲眼目睹了南巴雷和阿巴璐表演这出戏。在做了几个准备动作之后，阿巴璐慢慢地倒在地上，好像是晕倒了的样子。南巴雷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上，开始对她耳语，把她的胸脯露出来，在上面吸了几下。最后，阿巴璐醒过来了，能动弹了，慢慢站起来。

她现在开始叙说她在幻觉中看到的东西，提到几个同胞的名字，那些人我们知道是已经死了的。其间还有其他一些我们看不懂的动作和语言，但所有的这些动作或语言应该都是集中到一个意思——她同意为她的爱人献出自己的美貌。

我们经常参加他们的舞会。但我承认我没法准确描述他们的舞蹈。就像他们的歌，这些舞蹈表现的也是求爱的过程以及日常的生活。尽管有规律也成系统，但我们还是看得一头雾水，那些野蛮的动作和身体的疯狂的扭动，不是打算让观众高兴而是吓人的。

这些舞蹈由一些片段或幕构成，表演当中不断掺杂着大声的吼叫和嘶鸣之声。结束的时候是一阵响亮、短促的叫喊，稍息片刻接着又来新的。跳舞的时候，一个人（常常是一个有名望之人）左手上拿着一个木制的乐器，打着节拍，嘴里哼着曲子，舞蹈者有时会集体合唱。

我前面说过，白色是舞蹈中使用的颜色，但是怎么往身上涂白色，就看各人的喜欢了。有些人从头到脚划着波浪线，有的人在胸前、悲伤和大腿上画着宽的横杠，有人浑身环绕着螺旋状的线圈，也有人规则地图上白色的条纹，就像斑马一样。

他们在用白泥涂身子的时候，从不会忘记把脸也涂抹一番，对一个陌生人来说，那张脸可真是吓死人，从没见过哪一个长着人形的动物会有那么狰狞恐怖——透过青灰色的火光，你看见他们的眼睛周围涂了一圈白色，衬着黑黑的底，头发上扎满了碎骨头，手里抓着的那根大木棒，不时凶狠地急速舞动。

有些舞蹈只有男人跳，有些舞蹈只有女人跳，其他的男女混合跳。在其中一个舞蹈中，我看到男人们双膝双手跪地，狂热地亲吻泥土，吻一下地，抬头望望天，把两条胳膊挥向空中，和有关库克先生最后一次航行的一张差途中所描绘的友谊群岛上的舞蹈者一模一样。

求爱，在这里也像其他地方一样，一般被这类活动所推动。在这种场合，人人都会想方设法展示自己，引起别人的注意，博得别人的喝彩。

跳舞不光是一种刺激，也在舞蹈间歇提供了一种机会。男的先主动出击，他们会殷勤地向心仪的女子献上礼物，并想方设法让对方接受，要么是一些打鱼的工具，要么是别的他认为她会喜欢的东西。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妻子，但是丈夫经常对老婆不忠，和未婚女子通奸也是常有的事。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同的部落之间通婚，但这不是一条一成不变的规矩。

同时，有理由相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多数求爱和馈赠的举动是由男方作出的。一旦看上了哪个女子，就很少有放弃的，求爱不成转而使用暴力强奸对方的例子数不胜数，一点都不稀奇。我不相信他们当中血缘很近的人有同居现象。我们从未听过这种事。

但是事实上，那人们普遍地遭到野蛮的对待。她们注定不仅要带孩子，还要干其他一切重活，逆来顺受换来的确实男人的拳打脚踢和数不尽的虐待。

若一个印第安男人被女人激怒，他要么用标枪刺她，要么当场将她打倒在地。在这个时候，他会拿一件东西打她的头，不管是短柄斧也好，还是一根木棒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武器，总之他手里碰巧拿着什么就用什么打她的头。女人的头因此就都像我看到过的古丽狄安娜的情况一样。

（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若曦_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