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我们问:那些人靠什么生活?他说,靠鸟和动物生活,但是没有鱼。这两个土著人很懒,尤其是在休息的时候表现的更厉害。他们拒绝去打水,也拒绝去劈木头烧火,但是火一点起来,他们就躺在火堆旁呼呼大睡了(当然肯定是把自己的肚子塞满了才睡)。大约日落一小时,我们正在火堆旁聊天,正准备去休息了,突然听到附近林子里有人在说话。我们的两个土著朋友应声惊起,叫我们不要出声。我们恳求他们去喊那些人,叫那些人过来,并保证好好对待他们,还会给他们一些东西吃。科尔比毫不迟疑地向那些人发出了邀请的信号——长长地“嗷”了一嗓子,声音大而空洞。双方大声吆喝呼喊了一阵之后,一个手里拿着火把的男人朝我们走过来,走到可以和科尔比谈话的地方停下来。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们听懂的第一句是:“我叫科尔比,是卡迪加尔部落的。”布拉德里也把他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那个人,还说我们是白人,也是朋友,要给他点东西吃。那人还是有点犹豫。科尔比朝他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把他领到我们这边来。借着月光,我们的两个土著朋友把我们一一介绍给那位先生,两位土著朋友将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按照发音向他说了一遍,并对他说我们是英国人,“巴的耶利”(是好人),我们是从海边来的,打算往内陆去旅行。
贝利万看起来年约30岁,和我们所认识的土著人没什么两样,他把标枪放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赤手空拳朝我们走来。和他的同胞谈了很长时间,拿了一些吃的,非常满意的走了。
1791年4月12日,星期二。这天早晨我们六点半出发,两个小时之后到了河边。我们经过的地方全部是贫瘠的,离河边一英里的地方变成了粗糙的沙地,沙土很厚。我发现这条河的两岸凡我看见的地段,全都是这种沙地。此处的河面大约350英尺宽,水很清,很甜。河岸高约20英尺,岸上长满了树,许多树被水冲的倒向水流的方向,有些树枝上还有垃圾和浮木,那些树枝离河水还有45英尺高。我们看见许多鸭子,打死一只,科尔比游水过去把它拿回来。这里的灌木丛里没长什么新鲜植物,所有的草我们都见过。两位土著朋友显然见过这条河。他们惊的跳起来,两人不住的谈论着它。他们问我们这里离罗斯希尔有多远,我们看出来了,他们对这里一无所知,也辩不清方向了,连罗斯希尔的方向都指反了。他们这是头一回见到罗盘,两人围绕罗盘说了好多话。他们知道了罗盘的用处,把它叫做“纳阿莫罗”,意思是“认路的东西”——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明确的表达方法了。
我们发现河边地势已经高过里士满希尔了,所以决定往下走,或者说是往右手方向走。我们尽量靠近河岸走,但岸边长得灌木杂草太多,有时实在走不了。我们发现这一带地势较低,河水应该经常漫过。碰到一处土著人燃过火堆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小鱼骨头,走不多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一个土著人,不过他立刻跑掉了。大约往前走了3英里的时候,我们被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即不能蹚水过去,也不能砍倒树搭桥过去,我们于是就只能沿着小河边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渡河的地方,或者找到它的源头。下午4点我们在小河边停下来准备过夜。我们的土著朋友一直保持着稳健的步伐。河边的那些缠住你的脚、挂住你的衣服的乱七八糟的障碍物,弄的我们走一步都很难,简直烦死人了,可他们却敏捷自如的穿行其间,好像根本就没在意那些东西一样。可我们觉得他们太讨厌了。我们的麻烦成了他们的笑料,我们越难受,他们越快活。如果那个人被荨麻扎了一下,又被他们嘲笑,心里难受的不行,冲他们骂一句,他们立刻用他们语言里最肮脏的话来回敬。(作者注:他们普遍最喜欢的骂人话是“刚宁帕塔”,意思是“一个吃从粪的人”。如果翻译成我们的话是,应该是那一句非常简洁而熟悉的国骂。除此之处,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的骂人话,他们经常用来回敬他们的敌人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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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