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市长破例批准华裔女孩成澳洲公民,然而她却留在杭州,把半生积蓄给了自闭症孩子,现在竟为结婚苦恼...

2017年04月09日 澳大利亚华人资讯


半生积蓄给了杭州的自闭症孩子,还烧一手好菜;没车没房,澳洲华裔女生想在杭州征婚……这样的女孩子,你爱不爱?



认识凌赶不久,就听说她的很多故事。比如自己跟人合伙开着酒吧和火锅店,却因为没钱付房租,被房东赶到大街上;比如一个澳洲公民,在杭州打拼了快十年,还是没车没房;比如一手澳洲海鲜餐好厨艺,到了私房菜级别,却偏偏不想招待客人,爱吃巧克力,半年没买,因为没钱;比如把自己半辈子积蓄都给了杭州的自闭症孩子,一年只理发两次,自己还要轮流蹭朋友的饭吃……这几天在咖啡馆碰到凌赶,她说,她想征婚,找个杭州好男人。


“去年我意识到,原来90后都到结婚年龄了,原来现在40多岁的男人离异或者丧偶,再找女生的时候,也只想找20多岁的了,那个危机感啊,铺天盖地……”


她说完,没心没肺地咧嘴大笑。嗯,她这杯咖啡当然是我买的,她还让我给她买盒巧克力送给她。



以下是她的故事——


一封给悉尼市长的信,让她成为澳洲公民


凌赶出生在广西柳州,她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读小学的时候,被父母带着,移民去的澳大利亚悉尼。


据说还有四分之一的越南血统,不过她从小被父母告知,自己是中国人,这点没错,要记牢。


也不是每个去国外打拼的家庭,都能混得挺好。比如凌赶这一家,在她一路读完高中,而且已经被西悉尼大学录取的时候,父亲得了鼻癌,家里的经济条件一下子就差下去了。


好死不死的,澳洲对大学生的政策也在那一年发生了变化:在以往,只要有澳洲永久居留权,就能免费上大学,到她这儿,必须公民才行。


被逼得没办法的凌赶,给当时的悉尼市长去了封信,她记得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西悉尼大学第一学年,退学率是35%,我肯定也会是那其中之一。别的人是因为不适应大学生活,而我的理由会非常可笑——我没钱上学。


她没想到,市长秘书隔了没几天就给她回了信:如果你本人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单独为你举行一场宣誓仪式,当你经过宣誓,就能成为正式的澳洲公民,也就可以免费入学啦。


就这样,凌赶从一个广西小女孩,成了澳大利亚公民,西悉尼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学生。


拎着一张餐巾纸,她到了杭州



凌赶用了一年多,就把四年的大学课程都学完了,接下来几年,她一直在寻找去中国,或者印度发展的机会,“就以国际贸易而言,新世纪的大发展只会在这两个国家产生。”



她应聘过不少大企业,在等待印度塔塔公司的应聘回复时,跟浙江一家制药企业的老板见了面。当时老板在澳洲考察,觉得她是个人才,很殷切地介绍着自己企业的发展,并把联系方式写在一张餐巾纸上留给她。


凌赶想了一阵,觉得虽然进入医药行业和自己设想有些出入,但好歹能熟悉国内的情况,于是就拎着一张餐巾纸来到中国


2008年,就在杭州下沙,她入职了,一干就是三年,收入还蛮不错的。不过,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她提出辞呈。“见了太多无法接受的东西,感觉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变成一个坏蛋了。”


辞职过程非常曲折。她跟老板说想不干了,老板回复,别,我放你三个月大假,不急。她买了去欧洲的旅行的机票,玩满三个月,打国际长途给老板,说真不干了,老板回复,别,我再多放你半年假,你把信用卡刷爆了再回来跟我谈,反正职位我会给你留着的。


双方的的多次沟通,最终以凌赶的坚持胜出。


这里的孩子,让她哭了


“杭州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其实我刚来半年就想回澳洲,这里的很多生活方式都让我不习惯,但每每当我想走的时候,总有一两件突发的事情,把我强行留在这里。”


最近几年,把凌赶留在杭州的最大理由,是这里的自闭症孩子


凌赶说,因为她母亲朋友的孩子,她的同学,都是自闭症患者,她从小就做过许多针对这一特殊人群的公益,而到了杭州,她一开始也会抽些空余时间,去寻找照顾自闭症孩子的机会。但她说,国内自闭症孩子的社会环境,曾经差到让她不敢相信的地步


“我见过普通学校的家长,联名要求学校,把教室里的一个自闭症孩子请出学校,自闭症孩子的家长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但其他家长就是不为所动,理由是:害怕病情会感染自家孩子……这是对自闭症一点点了解都没有的表现,它怎么可能传染呢?”


凌赶还说了个故事。曾经有一次,她带着一批自闭症孩子,去参加一个少年音乐演出,时间比较长,有两三个小时,她的一个孩子在座位上待不住,发出了点声音,结果有个正在表演的孩子的老师,极为凶狠地冲下台,要将那个自闭症孩子丢到场外去。


“那个孩子很惊恐,连带着家长都非常羞愧。我很正经地对老师说,孩子发出声音是我没带好,但这些孩子是病人,你的态度对他们伤害很大……我希望你能道歉。”


凌赶压着怒火把话说完,看着那个老师纠结了好几分钟,最后说出那句“对不起”。



“兼职”的老板,以及“全职”的自闭症老师


有些事儿一旦开了头,会发现千头万绪,总有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人往前走,退不下来。


凌赶越来越觉得,在国内,自闭症孩子是个被严重忽略的群体,“残疾人会被大众优待,是因为大家已经慢慢形成了社会公认的认知态度,比如不能歧视,尽量给予照顾和帮助;但自闭症孩子,在外表上是很难被识别的,所以他们往往被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要求,处境非常艰难。”


在辞职后,凌赶抽出大量的时间,帮助孩子进行康复训练,组织各种活动让孩子们参与,让他们能更好地融入社会。她曾经花四个月时间,教会一个自闭症女孩儿开口唱歌,用了近半年时间,搞出全国首个由自闭症孩子担任演员的儿童剧《狮子王》


一点一点,她前几年的积蓄花得七七八八,一些杭州的朋友看不下去,开了一家火锅店和一家酒吧,让她象征性出点钱,有空时去帮帮忙,这样能给她一点分红,不至于整日亏空。


“有段时间过得特别艰难。我没钱交房租,没地方住了,被一个美国回来的音乐家哥们儿收留了一段时间。他也没什么钱,不过人帅,追的姑娘特别多。有一次,他笑嘻嘻问我想不想吃小龙虾,他让一个妞买来给我们吃,那姑娘带着小龙虾过来,也看不下去,走的时候多留了一箱方便面,后来成为我接下去一个礼拜的口粮。”


突然有危机感了,想嫁人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澳洲姑娘,是在去年年底突然开窍的。


“我做公益也认识不少朋友,突然有一天,我一个中年男性朋友说,他认识一个女孩儿,能不能让我把把关。他条件不错的,40多岁,离异,结果在找伴侣的时候,还是愿意找20多岁的小姑娘……我突然之间紧张起来了,我都30岁了,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我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紧张的表情,还是那副很大条的样子,她后来还说了许多不靠谱的话,比如“想办法让我变网红吧”,“帮我找个有钱的杭州男人吧”之类的。


不过,有些话,她说的挺认真的。




“从目前来看,五年之内,我是走不了啦。杭州这里的孩子,我舍不得,我想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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