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北美留学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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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Zoom。” 

Zoom的首席执行官袁征（Eric S. Yuan）在CNN的采访中笑称。

图源：CNN

掐指一算，Zoom也火了大半年了。疫情为学校、企业关上了大门的同时，也为视频会议挖通了一面墙。

尝到远程视频好处的人们，充分Zoom化了自己生活的每一面：结婚，瑜伽，比赛，开party，喝下午茶，过感恩节，诗歌朗诵，交朋友……

Zoom直播婚礼（图源：Business Insider）

甚至有线上戒毒大会，把全世界的麻醉型毒品成瘾者凑到一起，上网课。

图源：西雅图时报

其实，Zoom公司2019年3月才登陆纳斯达克。靠疫情加冠，短短四个月就把微软、Skype等竞争对手甩在身后，一览众山小。一年以后，市值后面更是直接添了个零：从160亿涨到1600亿。

图源：CNN

市场需求让暴涨来得有点儿梦幻。当然，CNN并没就此收手，接着问袁征：“你知道Zoom视频会议ID容易泄露的安全问题吗？”

CNN的问题并非空穴来风。随着Zoom使用量激增，恶作剧者、黑客开始入侵系统，窃听会议，甚至在屏幕上显示不良内容。这种行为被称为“ Zoom

轰炸（Zoombombing）”。

图源：CNN

比如，小编就收到过学校这样的一封邮件：

由于安全问题，Zoom被学校禁止了，开始用微软的Teams。虽然Teams界面没那么简洁易操作，学生们都抱怨用不惯等，但安全面前，一切都得妥协。

听完，袁征立刻认罪，说作为产品经理，他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客户体验、页面优化上。一个团队，那么多人，由此跑偏，没有意识到安全问题。

被举报后，Zoom马上安排，增加了“反黑客功能”，可以按暂停键，终止会议。

然而，一些事情是远非技术能控制的。

Zoom的摄像头背后，隐藏着许多流行文化密码。这些概念来自于人际交往方式的大断层：人与人无身体接触，只躲在屏幕后，靠着断断续续的网络信号，输出一张被放大的脸。

所以，与其回忆深刻的谈话，人们可能只记住：你好像好几天没洗头。

因此，“上镜”需求让每个普通人不得不一顿捯饬。

比如，Ins博主Melanie Macleod用“色彩学”教人在Zoom前穿搭。

另一位博主则试验，黑皮肤的人怎么穿才能在镜头下好看：

面对镜头压力，一些人乘风而上，修炼成了时尚博主。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则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并演变成一场不可挽救的腥风血雨……

据《纽约邮报》的报道，新泽西学校（NJ school) 的董事会成员弗朗西斯·科吉利亚（Frances Cogelja），在教育委员会组织的Zoom会议上，把电脑带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解手。这一切被150名与会者尽收眼底，还包括学生……

图源：推特

董事会副主席随后召开紧急会议，说：“我们的老师都很专业，为社区和孩子们做好的事情。您却坐在马桶上。”

经历完此事，还要再拿出来琢磨一遍，大家瞬时丧失了表情管理（右下角为镇定的主人公）。

图源：纽约邮报

这场重要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弗朗西斯·科吉利亚就辞职了。

逍遥前忘了关摄像头的，还有60岁的杰弗里·图宾（Jeffrey Toobin）。在与杂志社和WNYC电台的Zoom会议期间，图宾脱下裤子，露出生殖器，进行自慰，全程直播了出去。

这个图宾是什么来历呢？1992年，他以特约撰稿人身份加入了《纽约客》杂志，1993年正式成为该杂志的最高级编辑，很快以报道“辛普森杀妻案”的审判而出名，是美剧“美国犯罪故事（American Crime Story）”的作者，还出版了多部总统大选的书。除此之外，他还是CNN的首席法律分析师。

这事发生后，他向社会各界道歉，说自己就是忘了关摄像头。但还是被两位老东家都开除了。

控制多家报刊杂志的出版集团康泰纳仕（Tombin Nast）在一份工作人员说明中说，图宾被拉入黑名单，“不再与我们的公司有联系”。

图源：卫报

这一丑闻，让本来受人敬仰的名字，变成了笑柄：

美国总统大选期间，粉丝在推特上发表对图宾的政见的想念，想征得媒体对他的宽恕，让他回来。

但对于媒体来说，不管他曾经的成绩多难忘，都在一片狼藉中，无法收场了。

偏偏祸不单行！12月2日，执法人员告诉《纽约每日新闻》，纽约史泰登岛（Staten Island）的一名高中教师在周一的Zoom教学中，赤身裸体，并自慰，目前正在接受调查。

教育局发言人丹妮尔·菲尔森（Danielle Filson）斥责道：“这种令人不安的行为在学校中绝对没有立足之地，要立即向纽约警察局报告。” 

虽然调查结果还未出来，老师已经立即被从学生身边调离。

触目惊心的事还没完。上个月，一位芝加哥老师在网课中看到，一个18岁的少年正在对她7岁的学生实施性侵犯，班上所有孩子都目睹了。她马上打电话报警，这名少年最终被捕。

“使用Zoom是为了办公，但却难以逃脱私密的家庭环境。那里充斥着敏感信息。” 一位教师说，“学校要求每个孩子必须打开摄像头。但我明白，为什么有的孩子就是不愿意。”

这些事实表明，虽然Zoom突然闯进每个人的生活中，但不是人人都能熟练地操作，调整视频角度，声音，开关等，很容易忽忽悠悠地就“瘸了”。

并且，无形的人际关系难以通过虚拟图像建立起来。镜头前的笑脸也许透露着排斥，西装下也许套着大裤衩。你不知道下一秒出现的是什么。有些人利用虚拟屏障保护自己，有些人则凭借网络的灵活性，距离感，跳出来进行侵犯，进行网络性骚扰。

而戏剧性的是，这一帧帧画面，转瞬即逝。有多少变态能真正被举报呢？

“后疫情”时代，仍然是Zoom时代。我们需要更多的教育，心理辅导和行业监督，让我们面对Zoom镜头的时候，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