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如果他们被烧伤,要么是因为睡觉的时候滚到火堆里,要么是因为他们他们的确草地上着火了——这种事常发生,他们在烧伤的地方薄薄地糊上一层泥,黏住伤口并防止空气进入,最后伤口好了,疮痂掉下来。
他们的社会治理形式,以及家庭生活的细节,我还没说。社会治理形式没什么可多说的。没有等级区分,是一种严格的平等体系,只是有些人年轻或者精力旺盛看起来地位特殊一点,但有一点麻烦——强者凌驾于弱者之上。是不是有法律惩罚那些对社会犯下罪行的人,或者,受害的一方只是通过私人寻仇的方式解除心头大很,我不能确切地证实,但是我强烈地认为应该是后者。
我已经说过,他们是分成许多部落的。但是加入某个部落的条件是什么,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被排除在一个部落之外呢?我不知道。凯莫拉加尔部落是人数最多,最强大的部落。他们的优越或许来自于他们拥有最好的渔场,或许还因为他们受天花侵袭的程度较轻。
关于他们的家庭生活细节,新奇的事也许有,但变化多样就谈不上了。野蛮人今天的生活和明天的生活是非常相似的。他们被饥饿和新一天的阳光叫醒,懒洋洋地爬起身,抓起还没有熄灭的火把,带着他的老婆匆匆忙忙来到沙滩上,开始日复一日的劳作。
一般来说,小划子是给女人用的。她把火把放进小划子,往深水里划去,去用钩子和线钓鱼,这就是女人的火。如果她有一个吃奶的娃娃的话,她会带在身边。就这样,她坐进小划子里——就是一块树皮,两边用藤条扎起来,船沿就在水面上一点点,往前划去,根本不管天气如何,尽管那天气可是说变就变。
在她划着小划子忙着打鱼的时候,她的孩子就放在她的肩膀上,小腿紧紧地夹着她的脖子,小手紧紧抓着她的头发。孩子开始哭了几声,她没管,因为她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孩子觉得姿势不舒服,舒服也得忍,不舒服也得忍。但是,如果孩子一直闹个不停,她就知道孩子是饿了,就会停下手里的活,把孩子抱进怀里。
从欧洲来的看客会觉得这种状况太危险了,简直恐怖、吓死人,但别担心,没怎么听说她们出过事。驾驭那只小划子看起来就已经难得没法说了,它太窄了,宽度和长度太不协调了。知道驾驭这种船难度大,印第安人从孩提时代起就练习划船,所以没危险。
他们只能采取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坐着划船。他们双膝着地跪在船的中间,把屁股放在脚后跟上,膝盖顶住船的两边,用这种固定的姿势使劲撑着,保持船体平衡,同时避免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脚趾上。
那个印第安母亲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吃力地划着船,一边照顾她的小孩,一边还要照看着她的火把不要熄灭(火把放在一小块干泥上),还要烤鱼,弄到一天的口粮。她们最常用的鱼饵是鸟蛤。
与此同时,她的丈夫蹑手蹑脚地爬到一些礁石上面,从那里往没有浪涛的海水里张望,看能不能钓到鱼。因为要找鱼,所以他常常是到迎风的海岸,在那些形形色色数不清的港湾、谁玩总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他眼睛盯着水面,悄没声地嚼碎一嘴鸟蛤,吐到水里。
他拿起他的鱼叉,叉尖朝下,慢慢将叉往前移动,尽量使鱼叉靠近目标。最后,他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就一下子叉过去。如果击中了目标,他会继续使劲,把鱼刺穿,用倒钩把鱼叉死,以免它跑掉。一旦他发现鱼已经叉到,跑不了了,就把叉子放手,被倒钩勾住的鱼会随着叉杆的浮力浮上来。
现在要做的就是用一根长棍子,或者再拿一根鱼叉把它拉过来(对于一个印第安人来说,只要有办法,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下水的),把鱼从叉子上取下来,接着再去弄第二条鱼。
但是,有的时候,鱼要么离开礁石往深水里去了,要么不敢游近岸边。那他就只好划着小划子,离开岸边,从许多码以外的地方叉那些从水里浮上来的鱼。靠这种办法他很少弄到大鱼:但那些大群大群的鲻鱼,它们在水下有捕食者追逐,在水上有诱饵的诱惑,于是这种鱼是经常能弄到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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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若曦_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