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反歧视”的全球性抗议已经愈演愈烈,哪怕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澳洲也无可避免。
成千上万的澳洲人走上街头,游行抗议,哪怕是面临着病毒再次爆发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当报道曝出在墨尔本参加游行的人群中出现了检测阳性的人员后,似乎政府的反应也远比民众来得强烈——仿佛身处于游行队伍中面临感染风险的,是政府官员、而不是他们似的。
其实原因无他:当有一项在大众看来更加重要、更加让人愤怒的事情出现时,别的东西就得先靠边站。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疫情是天灾,避无可避。可那些因种族歧视产生的伤害就不一样了,是实打实的人祸!所以现在,到了我们再一次审视自己、更进一步的时机了。
然后审视就到了方方面面:
比如说,《老友记》的联合制作人玛尔塔·考夫曼近日在参加活动时,就为该剧中缺乏种族多样性而流泪道歉:“我希望如果当初我能知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做出完全不同的决定。”
该剧男主角之一、Ross的扮演者大卫·修蒙也曾表示反思过该剧在多元化方面存在的问题,并表示他争取多年,为Ross在剧中增加了与有色人种女性约会的情节。
而像老友记这种,仅仅因为主演都是白人而惭愧的情况,其实已经算轻的了。
澳洲的知名喜剧演员 Chris Lilley的待遇可不简单——他的4部作品都已经被从播放平台上下架,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打击不小。
他的代表作被下架的原因很简单:他是搞笑的,他扮演了亚洲人和黑人,而他是白人。
当然,这样的作品毕竟算是澳洲本土范围内的,如果再看看世界性的名作的待遇,Chris可能也不好意思喊冤。
1939年由克拉克·盖布尔(Clark Gable),费雯·丽(Vivien Leigh)和哈蒂·麦克丹尼尔(Hattie McDaniel)主演的电影《飘》(Gone with the Wind)被认为是美国电影的经典电影,并获得了包括电影在内的八项奥斯卡最佳影片奖,讲述了南方美女郝思嘉与白瑞德的恋情和故事。
可哪怕就这样一部传世名作,也面临着相似的结局。HBO已经决定暂时将《飘》下架,因为毕竟这部电影因为时代背景的关系,里面出现了关于不正确对待黑人的情节。比如说男主角是3K党成员却被刻画成“理想主义者”,片中的黑人形象也多半刻板单薄。
但电影这种作品,难道不应该放在时代的语境下看吗?《飘》描述的就是南北战争时期的故事,这样的情节反而更贴合当时的历史。
更何况,先不说电影本身传达的“女性解放”的思想,单说这是历史上黑人演员首次拿下奥斯卡的电影,其本身难道不是代表着一种进步性吗?
只可惜,现在的世界,似乎又有点太走火入魔了。无论是朝左还是朝右,似乎大家都热衷于走向极端。
所以哪怕是这样的一部佳作,也逃脱不了所谓的“平权”审判。
而且这种审判,绝对不只停留在文化作品上。它将审判每一个人!
比如说因为《哈利波特》而让世人熟知的罗琳女士,她最近也直接被骂上了热搜,连和她密切合作过的那些演员、业内人士也纷纷站出来横加指责,只因为她持有了一个“不同的观点”。
其实稍微有了解罗琳的人应该都知道,她没撒谎,她本人肯定不是一个跨性别恐惧者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需要反对一下近些年兴起的极端性别思潮:
这种思潮认为,性别只要心理认定即可,生物性别没有意义。换句话说,就是一名生理性别的男性,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女性,那么他其实就应该是一名女性,且应该被公众接纳为女性。
对于此思潮,罗琳的观点是“如果性别本身没有意义,那是不是没同性恋、异性恋了?是不是以后LGBT运动本身的意义也会被消解?是不是犯罪分子可以借此作坏事,因为只要强奸犯宣称自己是女性,他就可以自由进出女厕所、女子更衣室。”
其实大家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罗琳的观点也是有她的道理的,虽然她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诸如“一名跨性别者,在尚未接受变性手术之前,是不是只能被迫接受不公的对待”这类情况。
但这些明明都是可以讨论的点,可是罗琳已经被直接被骂死,包括小雀斑埃迪、丹尼尔、艾玛沃森在内的演员都对她发表指责。
身为一个人,她的待遇和直接被下架,要求加上相关历史批注的《飘》,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作为普通人,有时候真的有点难。我们一方面在忍受着“种族歧视”等不平等的待遇,一方面又要小心翼翼发表观点,否则稍有不慎就又会引来“激进分子”的反攻。
这种左和右的互搏,真的仿佛让人有种梦回文革的错觉,大帽子一顶一顶在扣,所有人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要被“打倒”。
而文化作品似乎成了重灾区,创作者们瑟瑟发抖,万一哪天又被人挖掘出“大逆不道”的蛛丝马迹,随时送上批斗台。
而身处其中的“斗士”们不知道有没有思考过,是不是真的只有极端才能对抗极端,以暴制暴难道会是唯一的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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