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月亮真的更圆吗?人们来澳洲寻找,也在这里失去

原创 2020年06月20日 澳洲财经见闻



共3136字|预计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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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外的巧克力真的就更甜吗?

2.最不像全球城市的全球城市

3.悉尼人的眼里,酒还没醒

4.谁的澳大利亚


1

国外的巧克力真的就更甜吗?

你是否还记得,最开始究竟是为什么想要出国?

澳大利亚又是否曾是你最初决定出国留学或移民时选择的“第一志愿”?

早年间留学圈总是揶揄澳洲,“成绩好的都去北美了,家里有钱的去欧洲了,成绩不怎么好家里也没什么钱的最后去了澳大利亚”。

实际上,和上一代很多中国人看了《北京人在纽约》以后就决定去美国一样,我们这一代人对于出国的想法最早萌芽,很多也可以追溯到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关于加拿大留学生活的电视剧《小留学生》。

《小留学生》剧照

直到今天,在这个电视剧的介绍页面底下还能够发现不少这样的评论:

“当时就是看了这部电视剧决定出国留学的。” 

“当年好爱看啊!对留学生活特别向往,今天想起来,现在自己竟然已经留学那么久了,感觉有点穿越。”


记得有一次,一个全家在加拿大定居的远房亲戚回国时捎了一些礼物。我也收到了几块小小的已经冻得又硬又干的巧克力。

当我兴奋地快速拆开包装尝了一口后才失望地发现,这些巧克力又涩又苦。加拿大带来的巧克力,还没有我妈在附近超市里买的好吃。

但我仍然模模糊糊地听到周围好像有声音啧啧地议论附和,“你们看,拿到发达国家绿卡的人,派头就是不一样。” 

那些年的中国内地,别说是发达国家的绿卡,哪怕是有一张香港的身份证,就好像都能让你比其他中国人高出一头。

就算到现在,这个可怕又可悲的观念也仍然在很多澳洲华人和公司的行事风格中遗存。前两年有家被澳交所摘牌的中概股公司,最后公司清算时竟然还搞出了澳洲投资者优先偿付,中国投资者却遭受了如同“二等公民”讨债无门的差别待遇。

2

最不像全球城市的全球城市

也难怪澳大利亚往往成为人们“退而求其次”的出国选择,澳洲最繁华的城市悉尼,也或许是一个最不像全球城市的全球城市。

实际上,根据GaWC的2018年全球城市排名:

除了当之无愧“排在C位”的「A++级全球城市」伦敦与纽约之外,悉尼与香港、北京、新加坡、上海、巴黎、迪拜、东京也都被列在了“出道位” A+的前列。

但只要你在上述的其中任何一个城市生活过,就可能会觉得略显单调又松弛的悉尼,似乎怎么也衬不上国际大都市灯红酒绿的氛围。

这里没有东京的“不夜城”歌舞伎町,有的只是各个娱乐场所在凌晨1点半便必须向每一位上门的客人下达的“逐客令”。虽然从2014年2月开始在CBD与周边地区实施的宵禁法终于在今年1月解禁了,但谁成想来势汹汹的疫情,却带来了更加静寂的悉尼。

这里也没有北京簋街里通宵营业的深夜食堂。

在悉尼,餐厅一般晚上九、十点之前就开始“赶客”,这体现在服务员会不停地过来询问“请问您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虽然越来越草草了事的添水动作似乎好像暗示着你快走,但面上却仍然会挂着极为礼貌周到的微笑。

有些韩国餐厅可能关门会更晚一点。但到了午夜以后,基本上只有在麦当劳、Hungry Jacks(澳洲汉堡王)、Kebabs(阿拉伯馅饼店)才能吃饱了。连肯德基这个点都关门了。

原来Parramatta有一家西餐厅,虽然味道中规中矩,但可贵在凌晨3点还能拿出一份像模像样的菜单。餐厅的名字也特别好记——“City Extra”,好像在说,“市区不能满足的,我也能满足你”。

这家在谷歌上名字中还包含着“24小时营业”的餐厅,已经不再24小时营业

可是后来有一次过去,却意兴阑珊地发现这家本就如沧海孤岛的餐厅也不能免俗地停了晚间营业。

在澳洲,服务业最大的成本就是雇佣员工的劳动力成本。较高的基本时薪,以及早晚班、节假日与周末的额外高倍薪水标准,意味着“不夜城”注定在澳大利亚没有生长的土壤。

实际上,除了医院急诊部等社会必需服务以外,在悉尼24/7营业的,除了麦当劳与Hungry Jacks,似乎也只有那些在街边挂着隐晦暧昧的霓虹灯门牌号的地方。

3

悉尼人的眼里,酒还没醒

听说纽约人平均每分钟眨眼28下,紧张的情形下甚至能每分钟眨眼40下。

但悉尼人呢?

很多悉尼人的眼神似乎永远无法聚焦,看起来有些钝,又常常带着点漫不经心。甚至让人怀疑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的hang over(宿醉),还是青少年时代尝试某种违禁品留下的后遗症。

澳大利亚人究竟有多喜欢买醉?

中国人喝酒可能是为了工作应酬需要,可能是亲朋好友聚餐,也有可能是在家自己小酌一杯,但大多数澳大利亚人喝酒,就真的只是为了达到喝醉的效果而已。

根据澳洲统计局的统计结果,每个澳大利亚人平均每年要喝掉12.43升酒,也就是每天2.72杯。在澳洲,每年有5500人死于饮酒过量,15.7万人因为酒精受到永久性损伤。

在前不久举行的一次悉尼反种族主义大游行中,其中一小群人之所以受到了来自当地警方“防狼喷雾”的镇压,也是因为他们采取了一种非常具有澳洲特色的“暴力行动”——往警察脸上扔酒瓶和酒罐。


实际上,对于每一家在澳洲售酒的场所来说,有一个“不可说”、也是每个老板员工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单词:

Intoxication(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但也别太担心,因为一直站在吧台一旁或角落处早就看穿了一切的RSA(负责监督售酒)工作人员会保证在你发生这种情况之前,就把你丢出去。

我在念大学时认识一个澳洲男同学,身高一米八几、跆拳道黑带,在酒吧刷卡的时候愣是刷了好几遍自己的驾照后,被酒吧里的三四个保安一起架了出去。

还有一个女同学,在有一次玩“Never have I ever”(我从来没有…)的集体喝酒游戏时,她抱着Goon Bag(一种廉价大容量袋装的酒)嘬了一口高举起手说,她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带过人回房间。一次都没有。

(图文无关)


我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澳大利亚太过无聊寂寞,才纷纷引得游人醉呢?

4

谁的澳大利亚

虽然Aussie在俚语里一般指在澳洲出生的“白人”,但其实除了少数的原住民以外,绝大多数的澳大利亚人不管皮肤是什么颜色,追根溯源都算是“游人”。


每年的Australia Day(澳大利亚国庆节)1月26日,在悉尼和墨尔本往往能看到大规模的原住民大游行,不乏有人举旗大喊,“这不是国庆节,这是侵略日!是默哀日!” 

两百多年前的1788年,也是在这一天,第一批英国船队在新南威尔士州的杰克逊港登陆。菲利普总督(Arthur Phillip)将登陆点命名为悉尼湾,并插上了大英帝国的旗帜,宣告了澳大利亚的英国殖民统治历史的开始。

位于悉尼皇家植物园的纪念菲利普总督雕塑


一些人的得到,往往意味着另一些人的失去。

作为这片南半球岛屿真正的主人,澳洲原住民的处境其实很艰难:

他们的比例只占澳大利亚全国总人口的3%,但在监狱里,其比例却高达近三分之一;

15岁及以上澳洲原住民的每周收入中位数仅为623澳元,比其他澳大利亚人低33%。

在1905年到1967年之间的六十多年里,成千上万原住民家庭的孩子被澳洲政府强制带走,并放在白人家庭寄养。这些孩子被迫离开父母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们是原住民。

这也是澳洲历史上令人心痛的The Stolen Generation(“被偷走的一代”)。

这些孩子被宣称在领养家庭和机构处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在一份1997年发布的「Bringing Them Home」(把他们带回家)的报告中指出,其中17%的女孩与7.7%的男孩反映在机构与领养家庭处遭受了性虐待。

我偶然结识过一个澳洲白人与原住民“混血”的女生。拥有一副极其高挑的身材、小麦色皮肤和深邃五官的她自嘲道,人家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但她却是“犯罪的结晶”。她说自己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她的白人父亲半逼半诱地与原住民母亲发生关系,直到发现女方怀孕之后就逃跑了,是母亲一个人抚养她长大。

她恨父亲,恨到甚至都不想拥有他的性别——是的,她在出生证明上曾经是一个男孩。

她还是所在大学的法律系里,唯一的一个带有原住民血统的学生。

提到这一点时,她的眼神充满着自豪,却也难掩心酸。

结语


这里是澳大利亚,这里可能真的是天堂,但不是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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