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可是,就算我们不能报复谋杀麦肯泰尔的人,我们也不难惩罚那些我们自己亲自发现的犯罪行为。大约这个时候,两个印地安人在偷地里的土豆时被发现。被人发现后,他们跑了,一名中士和一队士兵被派去追捕他们。不巧的是,当他们追上那两名逃犯时,天已经黑了,两个逃犯和几个女人一起在火堆旁,那些士兵心太急,不是去抓逃犯,而是朝他们开枪。那几个女人被抓住了,两个偷土豆的却跑掉了。
第二天,从开枪的地方一直到海边发现有血迹,看来那个流血的人可能是从海边上船了。印地安人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是,直到过了两天以后,盗窃土豆的确切案情才真相大白,据土著们说,一个叫班盖(据称是其中一个小偷)的人受伤死了。可是,埃米拉万伊悄悄地告诉我们说他是受伤了,但没死。那么,这个人有可能还活着。于是怀特先生带着埃米拉万伊、南巴雷和一个女人一起,去了打听到的那个所在的地方。他们到了那里以后,那里的人告诉他们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停在了一英里以外的海岸。他们于是就去了那里,果然发现了那具尸体。尸体用绿的粗树枝盖着,露出一条腿,似乎是有意露的,旁边烧着一堆火。操持葬礼的人,看来是特别仔细的把死者的脸部护住,在它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细树枝,中间还夹杂一些草和蕨类,将死人的脸完全盖住。死者的脖子上围着一条他们用做鱼线的树皮,长在旁边的一根直的小树枝被剥了皮在弯下来,在尸体上面形成一个拱门的形状,在停放尸体的位置它被扎在地里的一根分叉的树枝支住。
经检验尸体还有余温。一颗滑膛枪子弹打穿了肩膀,切断了锁骨下动脉导致他出血过多而死亡。没有发现任何曾经治疗过痕迹。这种伤即使让我们去治,也很难治愈,除非从肩膀以下截肢,可能他们认为这伤根本没有救了,所以就由他去了。假如怀特先生发现他没死,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一个印地安人是不可能允许他去做难度极大又吓死人的截肢手术。
同船去的印地安人没一个敢去碰那尸体,甚至都不敢走近一点,说是怕把“蒙”引来,意思是怕“死者的灵魂把他们抓住”。对于我们当中去世的人,他们没有表示过这种担心。但是,自然死亡和因暴力死亡所导致的迷信的恐惧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那些主持下葬仪式的人没有这种恐惧和不情愿呢?这些问题还有待考证。可以肯定的是(我以后还将提供这方面的证据),他们相信灵魂并不随肉体一同消亡。
巴尼龙因他的同胞之死而采取了一些怪异的报复手段。他带着几个同部落的人,抢劫了一艘私人的打鱼小艇,恐吓艇上的人——他们没武器——说,如果他们不听话就拿标枪捅他们。当总督责备他这种暴行时,他起初极力否认这件事,但在与当时在艘上的人当面对质的时候,他又改口说有这事,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懒得说,却勃然大怒的质问是谁杀了班盖。
13.直到1791年5月的殖民地进展祥报
1790年12月。从巴达维亚来的荷兰小船在本月17日到达,在海上共航行了12个星期,期间折损16个人。但是在巴达维亚住过的人死了,这种事太常见了,人们已经不怎么觉得恐惧,也感觉不到什么遗憾了。“供给”号前次留在这里的病号,除了一个海军准少尉,全部死于当地的那种气候。荷兰小帆船主要运来的是大米,还有少量的猪肉、牛肉和面粉。
这艘船捎来了一封信,是巴达维亚的荷兰总督写给菲利普总督的,告诉他英国和西班牙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因为这封信是用荷兰语写的,我们很难把它翻译过来。但他着实使我们焦虑、不安,也让我们对自己的祖国充满热切的也是无力的祈愿。虽然远离战火,我们仍然渴望为她的荣誉而战,渴望分享她的胜利。
因为遥不可及,也因为这地方无足轻重,我们身处不会被攻击之处,我们惟一担心的是那些打算送给我们消费的供应品不要被耽搁。然而,万一敌人来了,就会切断我们所有的供应,为此,打算在悉尼湾入口处修一下炮台,其它一些坚固的防御工事也着手建设。(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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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