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澳洲也出现过鼠疫,1371人丧生!但如今全世界都感谢这个澳洲人

2019年11月14日 墨尔本微生活


未雨绸缪100年


11月12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政府在发布这条特殊通告前,所有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历史了解的越是深刻,对该通告的分量,越是恐惧:


北京朝阳区发现肺鼠疫确诊病例



随着消息的公布,2000多万人口的中国心脏——北京,脉搏突然凝滞了些许…

发送该消息后的各大媒体,点击量以千万级别计算…


11月14日,最新消息:其中一名患者病情危重…


这个消息一经报道,也迅速占领了国际媒体,没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纽约时报

The Age

卫报


人们翻开了档案和故纸,千百年前的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公元542年4月,东罗马帝国拜占庭爆发鼠疫,几乎毁了半个城市


中世纪鼠疫,2500万人死亡,欧洲人口降低了1/4;


1894年,香港爆发鼠疫,波及到60多个国家,其中就包括澳洲,印度疫情最为严重,20年内死亡102万人。


(医学界用这个作为传染病到来的一个象征)


所有人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反应…


会不会大规模爆发?
会不会出现中世纪一样的疫情?
人们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像极了100多年前的澳洲…


1900年,悉尼,亚瑟·潘恩,33岁


一向健康强壮的他,很少被疾病困扰,但是几天以来他忽然感到头痛,继之而来的是呕吐和腹泻。



1月19日,他的主治医生发现潘恩腹股沟的淋巴结肿大,这让医生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以后,他立马通知了悉尼当地的卫生委员会。


多年的经验让医生认识到…黑云压城


推广:

时间回到这一切发生以前

1846年一个婴儿在伦敦降生,他出生的雨夜,澳洲大陆的历史也即将被修正和改变。

他和潘恩将在未来相遇


从满月开始,小约翰(John Ashburton Tompson)的妈妈就发现,这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倔强的脾性,有时固执地想让人打他。


但也正是这股令人难以琢磨的固执,让这个名叫约翰·阿什伯顿·汤普森的少年得以进入了剑桥大学,学习公共卫生专业。



毕业后,在流行病学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因为脾气暴躁,他从来不受同僚待见。


1883年,性格直率雷厉风行的约翰受够了伦敦医学界的虚伪,移民到了澳大利亚。



作为全国唯一受过专业训练的流行病学家,他成为了推动澳洲流行病防控能力的驱动力,被任命为全国卫生委员会委员。


但就像所有伟大人物变得伟大之前一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作为新的殖民地,当时的澳洲还没有任何措施可以控制大规模传染病的流行,更没有任何组织、条例、规范,来指导人们面对类似的天灾。

人们面对突然的死亡时,都不加防范,都是不带口罩,不穿防护去营救,这让许多疫情难以控制。


约翰发现了这片大陆面对传染病是多么无知。



而无知是面对传染病最大的噩梦


在这样的情况下,约翰动员所有同事,起草了澳洲的《公共卫生法》


他知道一个真理:


所有疾病的出现,都不是公民个人的问题,一旦成为集体问题,直接就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所以疾病的控制措施必须通过政府的努力,在环境和卫生方面进行变革。


医疗,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存亡之地,不可不察。



但是作为新的殖民地,人们对于此事并不热心,疾病还没来,人们还没体会过它的可怕。


面对这位新卫生官员,无论是民众还是政府同僚,大家都不对他抱有好感。


什么是英雄?
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多亏了约翰有着一股奇异的倔强,为了《公共卫生法》的通过,他不断地在科学大会和期刊上发表文章,提醒此事的重要性。



不光如此,约翰还利用其兄弟,在每日电讯报多次匿名发表文章。


没有人见过有人如此狂热的工作。
但他的努力,反响甚微…


在没有人支持的情况下,约翰没有停下,他开始以微生物学家的身份在悉尼和纽卡斯尔工作,并开始雇佣卫生检查员,对公共场所进行清理消毒。


约翰一直奔走于公共卫生领域,加强民众和政府的联系。



无论他人作何反应,他知道此时他的每一分努力,都会成为未来扶大厦于将倾的力量。


狂澜不会推迟奔驰的劲头,历史的潮动很多时候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刚刚提到的亚瑟·潘恩,在工作时被跳蚤咬伤,那一个小小的伤口,成为了鼠疫登陆澳洲大地的诺曼底。


作为一名码头工人,他的感染,

可不是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贸易航线的不安全,意味着每一位新移民可能并不健康,港口数以万计的人员往来,为疾病提供了绝佳的温床。



当时的情况,就好比往火药桶扔了一根火柴那样。


约翰在收到了医生的通知之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鼠疫来了


迅速地,依靠之前受过的训练和经验,约翰在当时启动了和当代医学一样的措施:


控制传染源!
切断传播途径!
保护易感人群!



约翰当时的所有措施,都更像是精确知晓解决方案的上帝。


当潘恩被确诊后,约翰立马提出:隔绝潘恩!隔绝所有和潘恩接触过的人!


人们行动了起来,潘恩以及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被送到了Quarantine Station。



疫情似乎也因为潘恩的隔离而终止了,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除了约翰

只有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到达的前兆,所有的知识,经验和来自海外的消息都告诉他:


山雨欲来



他知道:我们只是隔绝了传染人群,但是还没有控制传染源。


在疫情没有进一步扩散的情况下,当时担任卫生委员会委员的约翰开始行动了起来:


人们必须灭鼠,
控制跳蚤,
控制蚊虫叮咬



然而约翰换来的仅仅是不屑,因为当时鼠疫通过跳蚤传播,只是一种理论,还没有科学证据。


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危言耸听,嘲笑和谩骂此起彼伏。


但是约翰没有放弃


他找来媒体不断地坚持宣传自己的灭鼠,灭蚤计划,加强民众教育,去给许多家庭做示范,该如何进行消毒打扫…



即便有人唾骂,即便有人嫌弃,即便有人怀疑,但约翰仍带着自己的固执,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


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事实证明了约翰是对的。


第二次死亡在2月17日的悉尼发生,

大规模鼠疫瞬间像燎原大火般
在澳洲扩散。


群龙无首的时候,约翰站了出来,开启了全国范围内的灭鼠计划。



这个时候,
再也没有人说不。


在灭鼠计划展开的时候,系统的隔离体系也被建立出来,这是澳洲战胜鼠疫的一大步。


一旦发现感染人员,无论是病人自己,还是他接触过的朋友和亲人,都将被送到特定的地点隔离。


这大大减少了鼠疫扩散的速度和范围。



此时日本、法国的病理学家已经在跳蚤身上发现了病原体,在中国,伍连德认识到,鼠疫也可以通过人-人传染,口罩是预防鼠疫的重大措施。

但是,经过一系列的观察研究,直到约翰以及他的同事Frank Tidewell医生、William医生,独立于法、日科学家,在悉尼捕获的死鼠身上的蚤中分离出了鼠疫Y细菌之后,这一理论才被医学界广泛接受。

约翰的报告确认了
跳蚤是鼠疫的传播方式之一。

是他,用“令人信服的推理模型”,帮助改变了世界各地的公共卫生方法以对抗鼠疫。


事实和科学证明,约翰是对的。


全国立马开始灭鼠计划。希望的火种在此时被彻底点亮。


从1900年-1925年之间,澳洲全国爆发了10多场鼠疫,夺去了1371条生命。


悉尼、墨尔本、阿德莱德都有死亡病例。



尽管还是出现了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但是由于做过提早的防范,采取了协调一致的科学方法来应对,澳洲的控疫成绩都优于世界上其他地方,


这都因为在疫情到来之前的准备


人们都因此记住了John Ashburton Tompson医生的名字,他所推行的《公共卫生法》最终也得以通过。



自此之后的100年里,在这部法律的基础上,澳洲也成为了公共卫生事业上领先的国家。


1993年,联邦政府、澳洲统计局、澳洲卫生福利研究所、健康保险委员会等部门,联合签署国家卫生信息协议



为的是从国家层面明确,在紧急疫情发生后各个组织机构间的信息生产、采集、利用的相关权属和职责。


在21世纪初的时候,中国一直在从澳洲的国家公共卫生系统汲取经验。


到现在,澳洲已经有了完善的传染病预警和干预系统。



2018年5月,昆州州政府得到信息,几个旅游岛屿有鼠疫爆发。


在短短1天里,澳洲拿出了令人眩晕的速度,勒令在3周内,必须关闭大堡礁在内的10个备受游客喜爱的度假岛屿。


1周内,该地区启动相关虫害管理计划。



昆士兰动物园、昆士兰野生动物服务局都迅速启动了一系列防治计划。

人们都不相信,
这是澳洲的速率


最终,鼠疫只被限制在了动物之间,人员无一伤亡。


时至今日,我们还能不时的感受到澳洲公共卫生体系的强大。


每次麻疹疫情出现,政府和媒体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提醒民众。



每年流感季节到来之前,从每个州的州长,到每个地方的媒体,都会不遗余力地宣传注射流感疫苗的重要性。



在HPV疫苗在大陆一针难求的时刻,澳洲早已将HPV九价疫苗作为学校免费注射推广的项目。



我们总在嘲笑着土澳的龟速,但是在涉及公民健康安全的问题上,它总是拿出最好的态度。


感谢约翰医生奔走的那些日夜
也感谢为澳洲公共卫生系统做出过贡献的人们

而北京现在也启动了鼠疫防控措施,
政府提醒民众不必恐慌
我们都希望,这场危机尽快过去



来源:《澳大利亚卫生决策支持系统发展与启事》、RACGP、维基百科、丁香医生、央视新闻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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