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不仅是组合的词,就是单个的词的发音,对于一张纯英国腔的嘴巴来说,也是困难的。双重元音经常出现。最常见的是“ae”,或者“ai”,发音和法语中的“hair”没什么不同。“y”这个字母经常后面跟一个“d”,而又同在一个音节中。如表示妇女的那个词就是“dyin”,按照我们的语言的结构,我们需把它发成如“deein”这个词的音。
但是如果说他们的语言有时让我们感到难发音的话,许多我们的音他们根本就发不出来。他们从来不会发“s”和“v”这两个音。后者毫无例外地变成了“w”,前者干脆连一个相近的音也发不出来,就像我们曾经讲过的巴尼龙的那种样子。他们在学习我们的语言的过程中,还有许多难以言表的困难。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随随便便使用缩略语,只要能让人明白,他们就能省就省。
他们的名词和动词的词尾规则地变化,以示名词的格和动词的形态,不像英语中的助词,而是像拉丁语那样依赖词尾变化。他们的名词,不论是存在性的还是修饰性的,似乎都没有复数。
我曾经听道斯先生说他认为土著人用双数,就像希腊语那样,但我得承认我无法证实这一点。
他们回答一个他们不知道的问题的方法和我们有时回答这类问题的方法类似。例如这样一个问题:“沃科尔比雅古诺?”——“科尔比今天去哪儿啦?”回答是:“沃,鲍!”——“去哪儿啦,是啊!”他们用一个直接的正面的否定词,但通过点头或者身体的动作表明肯定的意思。
关于他们的语言是否丰富这一点,人们的意见分歧极大。有一些吹毛求疵的人认为,他们的预言极不完美。他们不能准确地数到四。但如果借助手指头,他们可以理解、也可以说得清楚十以内的数。
超过四的数,他们都说成是大。假如一个数真的很大,那么他们就会用“大而又大”这句成语了。因为不识数,所以他们计算时间的和空间就非常混乱和错误了。关于时间,他们只能去估算太阳的公转和月亮的变化。
关于这些人的历史就讲到这里了。对他们,我已经有几分难以割舍之情。那些生在好地方的人们,享受文明开化社会的很多好处的人们,请他们对我的这些主人公给于同情吧,不要对他们的落后贫穷以及混沌不清的状态感到绝望。
在全能的上帝慈父般的庇护下生下来的孩子们,他们也应该明白,固然他们碰巧生在一个好地方,有某种优越感,但如果他们受不到良好的教育,缺少生活必需品,即使在伦敦的佩尔梅尔大街,也是跟在新南威尔士的荒野里,没什么两样。
最后,让我们期盼并且相信理性的演进和社会进化的辉煌终有一天会降临到那些人头上,知识、美德和快乐终有一天会照亮、浸润那个荒凉的地区。
18. 对于囚犯的观察
对于这个阶层的人做一个简短的叙述是必要的,有关他们的安置以及他们带来的利益是这个殖民地得以建立的主要基础甚至是全部的基础。
如果仔细想想现在有多少囚犯聚集在杰克逊港的定居点和诺福克岛的话,那么,我想,当你听说在这四年里几乎没有罪大恶极的案件发生,你不仅会感到吃惊,也会感到高兴。谋杀等极为残酷的罪行至今没有发生,只发生过一例自杀。
女囚犯表现得相当不错,只有一个人或极刑。法庭将要判决她的时候,她申辩说她怀孕了,一个由德高望重的女舍监组成的陪审团当场召集起来,去检验和确定她的状况。
陪审团的女团长是一个六七十岁的严肃的人,她这样对法庭做了一个简短的陈述:“先生们!她像我一样怀孕了。”判决于是通过,她被执行了死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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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若曦_澳洲《联合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