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enstown|关于结束与告别

2019年09月08日 ertland澳洲打工度假




1



“docklands海港的夕阳和夜景都很美,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一起散步,再到后来他签证到期离开墨尔本,我送阿布去机场,然后再一个人走回家,我看到黄昏的鸟一群群的归了巢,我坐在海港看夕阳一点点的往下沉,数了无数架从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飞机,却始终不知道哪一架是他离开的飞机。”


这是久山宴在公众号写我们墨尔本故事中的一段。当时看到docklands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离开墨尔本就再也没听到、也没想起过这个词,墨尔本不过是一年前的事,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 



原来送想要一直见到的人去机场后,看头顶飞过的飞机这种事大家都做过。


一个多月前他回家看家人,我送他去机场后回家停好车,因为突然一个人了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就一直坐在车里。我很确定那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的飞机,他在上面,因为皇后镇起飞的 一俩小时内就这么一架。




2


经理已经把担保我申请工作签证的papers准备好就差打印出来了,我纠结了很久很久,还是拒绝了。


因为我相信他们说的,我最终是要回国,如果在这边再呆几年,国内企业不喜欢你空白的这几年。国内企业不喜欢你纹身,所以朋友要在我走之前给我纹身也没纹。对,很没骨气,害怕冲动带来的后果。


我要走了,我期待在飞机上俯瞰皇后镇和南阿尔卑斯山,因此我花10刀预订了靠窗的座位。

但,我不期待走。



我总说至少要看过剑镇的秋天再走,后来又说我想看remarkables被雪覆盖。


这两天山上下雪了,我也见到了雪覆盖半山腰。


但,我还是不想走。



我买好了皇后镇到奥克兰、奥克兰到广州的机票,广州回家的动车票。我把车过户到他的名下,保险主要驾驶人换成他,没有第二驾驶人。他已经看好了房子我走后搬到一个单人间。


之前在这里生了一场大病,从小到大第一次病成这样,所以买了一堆药回去,我总觉得这里的药好得快。我把冬天的衣服洗好烘干装到箱子里,身上穿了羽绒服和一件T恤,这样到了广州就可以直接把羽绒服脱掉。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除了我自己。




3


离开前两天的晚上,他工作了十几小时,我去接他回来,他躺在床上对我说


"Frost " (因为我的中文名字他总叫我Frosty rain)

"What? .... ..  What?"

"I love you " 然后就哭了。

"I'm so used to having you around, it's been a year. You're such pain in the ass, a psycho. I hate to say that I gonna miss you "

"I need to stand up, keep laying there I gonna cry"


他说爸爸是军人,每个地方只能住几年,从小一直在英国和德国之间不断搬家、换学校,他习惯了离别,从来没有想念过人,无论是家人还是好朋友,他会很开心再见到他们,但见不到的时候也不会想念。第一次想念,是上次他回家,觉得有点想我。我竟然很羡慕他,不用想念人。



最后一天上班,他们先来吧台找我点酒,喝了几杯cocktail和tequila shot,然后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买了一堆酒,打电话到餐厅点客房服务送一个红酒杯,指明叫我送过去,一开门发现是Zsuzsi,他们开始给我倒酒,回去supervisor问你是不是喝酒了,我嘿嘿笑,他说去了这么久我就知道。两个厨师做了平常我最喜欢的Salt&pepper calamari和Garlic chicken给我。



走的前一天,我们稍微早起了一点,因为我想再开一下这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像我们最开始roud trip一样。之前的周末已经把周围去了无数次,我们沿着Lake Wakatipu一路开到这个大湖的另一端,这是我们当初环岛完回皇后镇的路。



又去了之前想去看夕阳的地方,金粉色的阳光打在remarkbles山顶的雪上,那是我在新西兰看过最美的夕阳。



回家后他给我做了牛排,这是他做得最好的一次。今晚的Farewell在Cowboys,我记得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Come back soon". Gabi和Zsuzsi是最佳go out拍档, 拉钩叫我一定要回来。我说"I will, I will."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回去。





4



回想起来这一年,在道港时,我说我们到了墨尔本要带他去很多地方只去了NGV,还是在我购物完匆匆一去,马上就要关门了。在墨尔本的那7天,我每天一睁眼的任务就是买买买,他就跟着我一直逛商场,买相机、买耳环、买手表、买化妆品。


而他说我们到了皇后镇要带我去的地方,全都去了。他早就和我描述过两年前的LUMA灯光节,可以用incredible来形容,今年LUMA在我走的前几天,我们大吵了一架后,他问:“今晚的LUMA你要和我一起去还是你朋友?”,我说:“你想和我去吗?”他说:“这是我一年前就想带你去的,我还是想带你去,但你应该不想和我去了吧。”我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开车送我去机场的路上,他说突然想起来还有那家1789鸡尾酒吧还没带我去,我说我们其实去过一次,我忘带护照没喝成,也算是去了。



在皇后镇的机场,check in完没走几步就到安检了,他说"Oh that’s it? We can’t go further"


我们在安检前拥抱,那是一个长长的拥抱,一直到广播说我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我说"I have to go now" 他的眼睛变得红红的,他讨厌哭,所有极力忍住,还是没忍住。


他的睫毛长到每次靠近我脸上只要眨眼我就能感觉到睫毛在刷我的脸,我就会笑。这次我叫他"Give me some eye lashes " 他把我的脸捧过去用睫毛刷我,这次我笑不出来,只是和他一起哭。


他说"Good luck for your future frost" 


我走到安检的队伍,回头他还在哭、对我挥手,我也哭着挥手,再回头他走了。



起飞后,他在Fernhill、刚搬过去的房子前对我的飞机挥手。


走的那晚皇后镇下雪了,他给我发了照片,remarkables被雪覆盖了一大半,ski season也开始了,看同事们发的滑雪照片,好希望我也在。




END


直到今天我的签证正式结束了。本想呆到最后一刻,但怕飞机突然延误或赶不上滞留新西兰会留下不良记录,买了提前3天的机票。



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南半球生活的结束,冬天会在一夜间变成夏天,皇后镇的雪落依旧在Ben Lomond山上、Wakatipu湖里,雪下了又融、鲁冰花会在下个December盛开、剑镇的叶子绿了在秋天依然会变黄,他们还是会下班后先去Harry's玩桌球再到cowboys喝酒。


这样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人来了又走,皇后镇还是那个皇后镇,我知道不同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皇后镇,那些旅行背包客的皇后镇、有梦想的街头艺人的皇后镇、我和他的皇后镇。




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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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者」

Dob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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