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澳洲之后,我每天靠着路边拦顺风车为计

2019年10月12日 澳洲打工度假指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来上班?”

“我骑电动车过来的,十分方便。”珊回答着,不自觉地将右手手臂抱着的头盔换到了左手。

“不好意思,我不会聘用骑电动车上下班的人,过于危险了。”经理十分慎重的回绝了珊,只是这样的说辞让她觉得有点可笑,或许这不过是经理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记得那天是澳大利亚的一个公共假期,各种士兵、老兵在街上游行,中间参着的军车、坦克像是将整个游行队伍串联成了一个移动着的蜂箱,街道两旁的人群犹如围绕在蜂箱四周、如何都驱不散的蜜蜂,拥出的汗是忙碌中采出的花蜜,五香十色。

我穿越人海赶往码头,走进了一家意大利餐厅。前一天研究了一晚上这家的菜谱,以我吃东西的经验和直觉断定那道炖青口贝、焗虎头虾、zucchini chips以及白酱意面,味道应该非常的不错,会是我的必点菜。

进店之后,大堂经理接待了我,简单的寒暄,他递给我一个黑色的围裙,我利索的系上。这是我长期找工作碰壁后获得的第一个试工机会,要好好珍惜,经验不够机灵来凑。可惜不奏效,铩羽而归。

回家的路上我和珊在电话里各自吐着苦水,吐着吐着,嘴巴吐累了闭了嘴,苦水就哗啦啦的从眼睛里奔涌而出。这情景不禁让人想起了一篇描写趵突泉的文章——永远那么纯洁,永远那么活泼,永远那么鲜明,冒,冒,冒,永不疲乏,永不退缩——转念一想,这苦水倒是沁出了一丝甘甜来。于是乎赶紧止住,还是得省着点用,以免干涸了。

隔天,我搭着房东的顺风车,去了珊碰壁的那家餐厅。

“最后一个问题,你如何来上班?”果然如珊所说。

“我有驾照,而且我的房东也同意我租用她的车。”有备无患。

“欢迎你加入我们。”

这可以说是我来到澳洲后,获得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尝试在路边搭顺风车的开始。

这家餐厅在一个半山腰上,只有一条盘山高速路。步行是不可能的,电动车也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对于我这种有车也不敢开的人来说,在路边拦顺风车是最为便捷的方式。不要问我路边搭车危险不危险,这在澳洲被称为hitchhike,是一粒狗(违法的)。

第一次路边拦车的时候很紧张、很不安,害怕拦到一辆警车可能就直接把自己搭到局子里去了。好在还比较顺利的拦到了一辆黑色的小箱车,车里是一对原住民母女,刚在电影院看完动画片准备回家。我坐上了车子的前排,车子的里面和它的外观一样十分的老旧,车窗还是手摇式的,把手上遗失的塑料圈的位置裸露出半截金属螺丝。后视镜上挂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布象,当车主告诉我这是她五岁的女儿自己缝的的时候,她的女儿坐在后排十分腼腆的笑着,手里拿着电影院带来的长条气球扎出的小狗贴着自己的小脸颊。

“谢谢你愿意载我一程。”

“这没什么的。以前我也经常在路边拦车,我很能够理解拦车的心情。”

想起一句真理——理解万岁!

(插一句,其实还真在拦顺风车的时候遇见过警车。当时远远看见后也没发现是警车,快到跟前了才看清它的真面目。于是立即将拦车的手举起、举起、高高举起,弯到背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挠痒痒,眼睛飘向了别处。)

有了第一次搭车的顺利,以后搭车自然变得顺理成章。我搭车的频率不是一月一次,也不是一周一次,而是每一次上班都是靠搭车。

通常我看见在路边拦顺风车的都是这里的原住民,再来就是我。听载我的那些司机讲,原住民拦车不会太顺利,可能需要等待更久的时间,因为有些白人对原住民会保持戒心。原住民在法律上享有一定的特权,这使得有些原住民有恃无恐,人们猜不到他们的底线会在哪,自然会尽量规避这样的麻烦。

有一次在路边拦车时,遇见一位原住民,个子很高,很瘦,有着备受女生追捧的铅笔腿,像鸟巢一般的卷发,带着一顶鸭舌帽,目测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距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也是在拦顺风车。平时我靠着一己之力,五分钟就能拦到车,甚至还出现过两辆车一起停靠的情况。可是这一次,烈日炎炎,二十多分钟过去都没有一辆车停靠。

三十多分钟过去,终于拦到了一辆深棕色的吉普车,车尾还拖着一个货箱,堆满了杂物。我和那个原住民一齐走向前,当他刚准备打开后车座车门时,看见我在同一侧开了门坐进了前排后,他迅速的绕到了汽车的另一侧开门上车。他那一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让我感觉仿佛被人套了一个麻袋闷揍了一顿,无名之火无处可燎原。

上车之后还是司机率先打破了车里尴尬的沉默:

“你们两个是情侣?”看样子司机平时也是一个敦厚又木讷的老实人。

在我刚要抢着否定他这个问题时,那个原住民又先我一步:

“不,我们不是。这绝对不可能。”这语气莫名的冷漠带点嫌弃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

“我和他并不认识,以前从来没见过,这只是个巧合。”我可能嗅到了一点单身的原因了——自身由内而外散发着被人嫌弃的魅力,这股魅力很有可能还势不可挡。

唉,平常心平常心,毕竟拥有魅力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一件事情嘛。

还有一次搭车,拦下的车里面坐着一对白发的老夫妻,六七十岁的样子,开车的是丈夫,妻子坐在副驾驶上,我串上了后排座位。车子里面非常干净,也没有摆放任何多余的物件,可以说一尘不染。丈夫十分健谈,从我上车起就一直滔滔不绝:

“我们平时很少停车载人的,主要看你是亚洲女生,一个人来这里旅游嘛?”

“谢谢你。我是和朋友一起来这里工作,现在在我阿姨家住。”通常当陌生人问我是不是一个人出来旅游时,我都会比较戒备。

“我们也住在这附近,你经常这样搭顺风车嘛?”

“不,平时都是我阿姨送我,今天她有点事情,所以才搭车的。”其实我平时并不是一个爱说谎话的人。

为了方便交谈,我坐在了后排中间的座位。

“哦,”老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在一旁坐着的妻子一直十分安静,他继续道,“你知道搭车有多危险嘛?这里发生过很多恐怖的事情。几年前,有背包客也是像你这样路边拦车,被车主监禁遭受折磨。后来被警察找到时已经身亡,身上还被捅了十几刀,满目疮痍。”——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讲这些,听着让人心里发毛。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跟我讲完这些,让我多少对他放下了一点戒备——“你搭车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小心,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会上一辆什么样的车,车主又是什么样的人,没准就是个变态杀人狂。”

“当然当然,我肯定会小心的。谢谢你们提醒。”说时身体不自觉前倾,还是转移话题聊点别的吧,“你们刚刚说你们也住在这附近是嘛?”

“对呀,我们自己经营一家小型家庭农场,养了很多种的动物,你有时间可以来我们的农场参观啊。”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关于心理治愈的名片,“我的电话就写在上面,你什么时候想来参观我的农场打我电话,随时欢迎你来。”果然,在名片空白处手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他的名字。

这时旁边一直安静的妻子问道:“我们今天会不会迟到啊?”一边说着,一边翻开副驾驶的镜子,从包里逃出了一只口红,涂抹着。老人脸上画着十分精致的妆容,带着一副很漂亮的珍珠耳环。

“不要着急,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大概五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我和他们一起下了车,分道扬镳。我承认,当时我将一些东西连串在了一起,又加以自己丰富的想象填充了一些内容,让人觉得细思极恐。而那张写有他们电话号码的心理治愈的名片一直被我忘在了哪里(不记得),从未启用过。

                       三

其实每一个载过我的人,我都记得,铭记于心。比如钟爱骑马的澳洲女孩,她载过我两次,她说她梦想有一天可以去中国教骑马;比如笑口常开的原住民大哥,他载过我四五六七次,他在附近的一所高中搞清洁,他说他周一到周五早上七点都会路过这里,我拦车的地方;比如那位开着一两迷你军车的络腮胡子先生,有一次下雨我路过他家门口,他叫住了我,主动说要送我一程;比如说那位曾经在南京留学的耳环女士,她载过我数十次吧,每一次见她,她耳朵上都带着不同款式的耳环;还有开着红色迷你小货车的大块头先生,那天,他开车明明已经路过了我,却还特意掉转头来,要载我一程;还有一位义工老先生,开着他的超级豪华版奔驰一路送我到家门口,白发苍苍的退休的年纪,还要坚持去信息中心做义工;还有嬉皮士女孩,杰瑞先生……

我会将从他们那里获得的善意,传递下去!


最后分享一点我最近的生活:

民以食为天系列。澳洲生活最大的感触就是足够的悠闲,你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做你所有想做的事情,比如好好的做一顿饭!

只要有心做好披萨,就能无时无刻的发现新食谱。这些披萨的食谱,是有一次我在一个餐厅吃早饭,翻看餐厅里摆放的烹饪书里找到的。

       在一次晚餐聚会上,玛丽做了一盘无敌美味的龙虾沙拉,从此就被我惦记上了。找她讨要了一个月的食谱,终于要到了。最开心就是自己亲手制作一道自己垂涎已久的菜肴啦!

       一直认为,烟熏三文鱼和牛油果,是绝配!日式的紫菜包饭和韩式的紫菜包饭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发酵面团、包包子,对我而言已经不是难事了,至少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啦!

         炖小羊排。在这里,吃肉比吃蔬菜划算。哈哈哈哈!

         有一天,澳洲朋友霍华德买了一只新鲜的大螃蟹给我。正好那一天是我们的中秋节,你们说巧不巧!

        这段时间正是芒果季,房东的朋友家有两棵参天大的芒果树,经常整箱整箱的给我们送芒果。啊,澳洲的有机芒果,是真的甜,甜啊!

        大晚上的,被楼下室友的尖叫声惊醒,房东急急忙忙跑下楼,还不忘叫起缩在被窝里的我:“kiwi,快点,拿上那把长扫帚,我们去抓蛇。”

       那天无所事事,室友拿出她自己收集的各种禽类掉落的羽毛、海边拾的贝壳、林子里植物的种子,还有她的原住民朋友送给她的这些小小的有花纹的贝壳,而且每一个花纹还都不一样。她告诉我,在澳大利亚很北的北部,有一片区域是特属于原住民的,其他人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入。这些漂亮的独一无二的小贝壳,就来自那里。

        我家住着三只猫,其中有一只猫经常躲在一旁,对我的一举一动暗中观察。。。她可能是房东派来的间谍。

       我的朋友霍华德和他的法国女朋友芳妮,住在靠海的一栋房子里,窗外的景色很美。偷偷告诉你们,他们还在自己家里偷偷的培植大麻,自给自足。

       那天早上五点起,都没能看到一次完整的日出。朋友说想看就再去一次。

       前一段时间,其实我过得很丧,很丧很丧的那种丧,丧到失去生的乐趣,丧到麻木,丧到“吃”在我面前都没有了诱惑力。其实不过是陷进了一个坑里,从坑里爬出来就好了,你会发现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生路漫漫,踩到一些坑、甚至陷进坑里都很正常,要是觉得累在坑里躺上一阵子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一定要记得从坑里爬出来,真的爬出来就好了。世界没有那么糟,我向你保证!

       趁着还年轻,勇敢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趁着还年轻,大胆的去爱自己喜欢的人;趁着还年轻,努力的去尝试能够令自己欣喜若狂的一切。比如早起看一次自己心念已久的日出,约一约很久没见的朋友,腾点时间为自己做一顿简单的家常饭,去爬个山,游个泳……认真的讨好一下自己,让自己开心开心!

        我可能写的有点语无伦次,还请见谅。毕竟我的文章从来就没有中心思想啊!^-^

        好啦好啦,不啰嗦啦,下期见啦!昨天新买了一个火烈鸟游泳圈,我要去泡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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