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会影响选前民调?前总理基廷言论点燃2019澳洲大选澳中关系大辩论

2019年05月08日 澳大利亚联合时报


澳大利亚前总理基廷在上周日参加工党领袖比尔肖顿的竞选活动中,发表了令整个澳洲震惊的评论,即指责澳大利亚安全机构高管都是“疯子”,由这些“疯子”掌管的安全机构应该对目前冰冷的澳中关系负责。他表示这些安全情报机构在与中国的接触中“愤怒失控”,应当被清除出去,以此来缓和改善澳中关系。

 

基廷的言论再一次点燃了关于澳中关系的大辩论,在美中贸易谈判接近最终摊牌时刻,关于未来当选的澳洲总理如何管理澳中关系也再一次回到大众选民的视线中。因为基廷的言论并没有受到大部分政党成员,甚至同党同志的认同。

 

工党领袖比尔肖顿表示工党与国家安全部门合作很好,基廷只是表达他自己的意见;联盟自由党认为基廷的言论是“骇人听闻的”,要求工党正式出面澄清;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的彼得詹宁斯甚至谴责了基廷的言论。

但基廷的言论也戳到了一部分担忧的问题。虽然工党前席议员安东尼艾博年表示基廷的言论 “太过天真”,但确实是一直存在的一种担忧,他同意这种担忧。

在涉及中国和中国在该地区的作用时,我们需要非常谨慎地认识到,这不符合澳大利亚的经济利益。

我们需要审视合法的安全问题,但我们还需要承认,自从惠特拉姆政府在1972年承认中国以来,中国一直是一个友好关系的国家。

艾博年认为很多时候澳洲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方式更适合用于虚构的间谍电影”。

 

根据日本经济新闻的社论,多年来,澳大利亚政府,学术界和企业的高层一直在谈论中国如何颠覆自1941年至1945年太平洋战争结束以来该地区的地缘战略秩序。

但是,在5月18日全国大选之前的竞选活动中,一个有关可能由中国主导的新区域秩序的未来前景几乎没有人提起。没有激烈的辩论,澳洲各党派几乎是死寂的沉默。

在保守的自由党领导人,现任总理斯科特·莫里森以及他的挑战者,工党领袖比尔·肖顿之间的前两次领导人的竞选辩论中根本没有讨论到任何外交政策的议题。

 

斯科特·莫里森(左)和他的挑战者比尔·肖恩(Bill Shorten)之间的前两位领导人之间的竞选辩论根本没有讨论外交政策。©Getty Images

相反,澳大利亚税收制度的各种细节,以及对房地产和股票红利的复杂处理,以及气候变化主导竞选和辩论的整个程序。而中国问题几乎没有被提及。

外交部长马里斯佩恩Marise Payne甚至拒绝与她的对手工党的影子外交部长Penny Wong进行辩论,因此在竞选活动的最后两周内外交竞选政策的辩论可能性很小。

 

前工党的总理保罗基廷表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需要被“清理”以改善澳洲对华政策,他的一些同党同事拒绝支持他的言论并回避这个问题。

 

竞选辩论中对中国只字不提与过去一到两年持续和激烈的国家安全政策制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中充满了激烈的争斗。

澳大利亚与中国就政治干预问题以及中国在中国南海活动和岛屿建设项目有时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与此同时,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美国执政和联盟体系的攻击令人震惊,这为他的强硬对华政策提供了双重响应。

为了应对无休止的区域秩序争论,澳大利亚宣布了一项新的太平洋外交和军事参与计划,这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未见过的。

与美国一样,澳大利亚正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马努斯岛建立一个新的海军基地,并与日本和新西兰一起,承诺为一个庞大的美拉尼西亚州70%的居民提供电力的巨大援助项目。

 

国防开支也在上升。现任政府已将国防开支提高至国内生产总值的1.93%,使该国有望在2020/2021年达到2% - 北约的目标。工党公开承诺实现同样的2%目标,这是该党上任时未能实现的目标。

如果能够像预期的那样赢得选举,工党将不得不决定是否继续与法国签订500亿澳元的新潜艇合同,这是堪培拉签署的最大防务协议之一。

 

在国内方面,澳大利亚议会通过立法,旨在打击外部干涉地方政治,以及扩大间谍活动的定义和禁止外国人的政治捐款。虽然没有说明,但新法律的目标还是中国。

 

如此重要的是,为什么政客们在竞选过程中对国家安全或者说澳中关系问题如此沉默?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因为外交政策长期以来一直是两党合作,因此两大政党在外交政策上并不总是有很多可争夺辩论的地方。相比之下,在税收和预算政策方面,这个分歧是巨大的。

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干涉指控以及去年禁止中国电信公司华为参与澳大利亚新的第五代移动网络投标,刚刚与中国发生了如此公开和痛苦的争执,堪培拉并没有想到会在另一个方面发生争端。

 

澳大利亚对中国的煤炭出口被推迟或阻止,被认为是中国对华为禁令的回应。© Imaginechina / AP

 

与你的最大贸易伙伴进行斗争是一回事,中国的利润率很高,约占澳大利亚出口的三分之一。当你已采取一系列强硬措施时,恢复战斗可能是不明智的。澳大利亚对中国的煤炭出口已经被推迟,并且在某些情况下在今年受阻,显然这被认为是对对华为禁令的回应。

无论谁赢得这次选举,堪培拉都要准备好与北京方面协商更多经济措施。与此同时,莫里森政府迫切关注其政党的连任,并不想在此期间先发制人地带来额外问题。

但是,关于外交政策的激烈辩论还存在另一个障碍,那就是近年来澳大利亚的政治混乱状态,五年来五位总理就职。如果比尔·肖顿获胜,他将是六年内的第六位总理。

高的政党轮替率对澳大利亚外交造成了极大的损害,总理们在脱离舞台之前几乎没有时间建立和改善所有重要的国际外交关系。

近年来,亚洲,中国,日本和印度尼西亚对澳大利亚最重要的三个国家都享有稳定的外交领导地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很快成为托尼阿博特Tony Abbott的朋友。同样,印尼总统佐科维多多喜欢马尔科姆特恩布尔。在上任的早期,会说中文的澳洲总理陆克文(Kevin Rudd)与当时的副主席习近平开展了良好的澳中关系。但最终,这些关系的价值被澳大利亚政治的旋转门所抛弃了。

然而,对于选举中缺乏辩论的最简单的解释,也许也是最令人担忧的,是公众对一个人并不过分感兴趣。澳大利亚选民希望他们的领导人能够在没有太多疏忽的情况下管理与外国势力的关系。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在宣布对越南或伊拉克发动战争之后,才开始就该国海岸以外的这些军事外交问题进行投票。

换句话说,尽管精英阶层可能会转向中国挑战,更广泛的人民群众不会这样做,除了担心中国买家如何推高房价之外。

 

迟早会发生变化。基廷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当他说澳大利亚没有充分尊重中国在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时,他可能是对的。自从惠特拉姆政府于1972年与新中国正式建交以来,澳大利亚面临的难题就是如何平衡与美国的联盟与加强与中国的关系。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从和美国的联盟的视角来看待中国的崛起。澳大利亚与美国的联盟和澳中建立强大和不断发展的关系并不冲突,也确实是必要的。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被提出来,政府和反对派都应该及时更详细地解释和宣导他们将如何管理与我们最大的贸易伙伴的关系,这样我们一方面不会破坏这个重要的市场,另一方面也可以继续维持澳美联盟。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将能够对该地区的事件施加重大影响。

每个人想知道公众在当时及以后是否会责怪这些政客,因为他们没有在大选中更早时候发声讨论。看一看基廷的言论会如何在后续的民意调查中发挥作,这也许很有趣。

 

来源:《日本经济新闻》Richard McGregor、《澳大利亚人报》BEN PACKHAM、澳广新闻ABC news Andrew Greene 和 Lucy Sweeney

企鹅新闻网编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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