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H

很少和身边人提起小H，她不爱聚会，也不爱新人新事。我们俩相聚甚少，也不晓得心里是不是有彼此，大概有吧。

三年前的冬天陪她去纹身，她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做，一个图案画了又改，翻来覆去好几次，最后还是纹了怪模怪样的图腾。

一直到春天，再看到她的纹身，我问，“痛吗？”

小H说，“痛喔。但好像纹身就是为了痛一下，不晓得人体怎么会喜欢这种感觉。我要碰到对的人就纹一个，再碰到下一个对的人就再来一个。”

我没理她的疯话，“听说纹身位置还蛮有讲究的，破坏了整体似乎会倒霉诶。”

她就笑一笑，“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倒霉了。”

所以现在，比如今天，我觉得很倒霉又很丧，就很想去纹身。这是面对人生倒霉时刻的方式，我也想找一个撕心裂肺的手段抗争。

2. 小J

小J和我曾经是“战友”，现在已经投身不同的阵营了。她聪明、嘴硬、对我好。

小J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喜欢一语中的，戳死你再说其他。午饭时间就常常变成我对着她吐槽，她再挥手拍醒我。

我们挽着手去维妈吃过午饭，也在欧菲斯分享过她的lunch box。她还给我带过“偷渡”来的桂花糖年糕，好吃到舍不得分给任何人。

上个月过完年回墨尔本，小J半夜送我去机场。她从来没开过去机场的路，高架上树影从从，好几个路段都是黑漆漆的。我困得没知觉，干脆做女战士身旁的一只猫咪。车里的一片面包静静躺在挡风玻璃下面，飘出一点黄油的香气。

到了机场，连煽情的告别、拥抱都没有，我就在她的数落声里走了。

希望自己快快成长，能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遮一点风雨。虽然她聪明、嘴硬、偶尔对我还不够好。

3. 女孩J

为了区分一下，叫她女孩J。两年前的生日，她和小J一起给我买了粉色的气球。

女孩J的名字很像男孩，但本身又十足淑女脾气。她做事慢条斯理，似乎从来不赶时间，好几次我都急得跳脚（你看，脾气多差）。

偶然一个机会，我回看她写的一些文案，打心底赞叹，那些都是是漂亮得几乎无可挑剔的呀！

虽然内心并不想承认自己输给“无可挑剔”，但真正对比起来，她用的心思，从各种细枝末节中寻找到的逻辑，都值得我好好想一想。

有一次我们俩去喝酒，在一家韩国店。点了很多菜，说了很多话，外面的天慢慢暗下来。她说，“回家咯，明早把窗帘拉开，又是新的、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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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说到这里吧。

讲这么多，也是和小J聊天，我突然蹦出一句，“之后的好多人我都不记得，就像根本没来过。”

记得不记得，不记得记得，生命里来来去去，最后大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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